阳光……终于穿破了厚重的云层,撒到了沙地上。
红色的沙地凡事着灼热的太阳,整片沙地被太阳炙烤得空气都有点扭曲。
破损的铠甲,面部是一个狰狞的骷髅,庄严肃穆的跪在那里。
黑色的铠甲上鲜血被风沙给掩埋,岁月的痕迹让这幅铠甲濒临破碎。一支扭曲的黑色长矛直接从胸口贯穿,狠狠地扎到了地上。
握住长矛的双手已经风化,只剩下手臂铠甲的形状能够勉强推测出当时的场景。
又是一阵风沙席卷而来,飓风中包含的大量砂砾估计可以直接把那副铠甲给击成粉末。
“咔——”
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传来,好像是锁与锁扣的结合声音一般,有什么被锁上了一样。
“嗡——!”
刺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古怪的尖锐的蜂鸣声嚣张的钻进了这片世界。
“铮——!”
声音突然变得更加尖锐,淡淡的蓝色喷薄而出,不论是四周狂躁的风还是滚动着的沙尘,在这一刻竟然停止了下来。
蓝色充斥着这个世界,玻璃破碎的声音传入耳中,刺耳的蜂鸣声只有在那些一块块的白色碎玻璃状的破片世界中还能够听到。
一个完整的世界,被蓝色充满后,慢慢的破碎了。
黑色与彩色混合在一起,蓝色瞬间消失不见。
铠甲跪倒在这片明亮的黑色中,胸口的长矛慢慢的被什么给推出体外。
浓郁的蓝色从铠甲头上降下,铠甲中雾状烟尘般的东西飘了起来,接触到了那点蓝色。
好像是黑洞吞噬星云一般的瑰丽景色,蓝色与白色的烟尘旋转着混合到了一起,快速的旋转却没有把烟尘给甩出去反而更贪婪的吸收着,质量越来越大,蓝色却越来越小,旋转得越来越快。
终于,好像到达了某一个不可名状的极限,蓝色突然停止了,静静的悬浮在铠甲头顶,再猛地坠下,亮蓝色的光芒透过铠甲间的缝隙把整片黑暗给照亮。
“叮——!”
蜂鸣声又传来,被蓝色凝固住的时间又开始了流动,破碎成一块块的世界不知道被什么强效有力的胶水给重新粘合在了一块,变成了原来的那个样子。
砂砾被飓风卷到了天空,还想疯狂的拍击向地面。
但是砂砾还没有轻飘飘的羽毛下落的速度快,慢慢的好像是一帧帧的定格画一般,颤抖着慢速落入沙地。
四周的一切都在颤抖,配合着蜂鸣声在颤抖。
风速很快,砂砾下落的速度很慢,极度的不协调,还有中心一动不动的铠甲,构成了一副奇艺又诡异,美丽又恐惧的画面。
“咔……”
微弱的声音被狂躁的风声给掩埋,细小的声音并不能给这片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好像已经被时间凝固,铠甲已经风化的手臂微微在的颤抖,布满裂痕的手臂被风给剥离了一大块,然后在半空中像砂砾一般定格在那。
“咔——!”
胸口的铠甲被扒落。
“咔——!”
右腿的铠甲也飞了起来。
“嘣嘣嘣嘣——!”
令人牙酸的声音从铠甲那里传来,金属铠甲被崩断的声音不绝于耳。在这片荒漠奏响恐怖的歌谣。
时间突然恢复正常,砂砾在这一刻全部死死地压在沙地上,飓风被冲击波给直接冲溃,整片沙地不论是远还是近,不论沙丘是高还是矮,在这一刻都被那股冲击波给抹平,连烟尘都没有的被抹平。
铠甲在这一刻,直直的站了起来,破碎得落到了沙地里,又被巨大的压力捻成粉末。
半透明的身体渐渐凝实,如墨的长发随意的披散,不能够用简陋的语言来描述她的容貌在此刻连同她的身体一般像是被一层薄纱给覆盖了一般,虚幻飘渺,看不真切。
纯白的服饰覆盖住瘦弱的身躯,纯白的绸带把头发给扎起。
她在此刻睁开了眼睛,幽暗的黑色双眸瞬间被刺目的红色所替代,然后红色又被变幻成了其它的色彩。
她的脚还没有穿上鞋,晶莹剔透的小脚尖轻轻地触碰到沙地。
“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沙地被无比伟岸的力量冲击出一个硕大的坑,中心灼热的温度是由于太强大的挤压照成。
她像是一根羽毛一般,轻飘飘的飘落在地,白色的烟尘就像轻薄的纱衣一样,环绕着她的身躯一齐下降,最后覆盖在她的身体上。
她安静的躺在大坑中,还在沸腾着冒着白气的红色熔浆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驱逐开来,只能够在周围空出了一个圈,围绕着她流动。
忽的,紧闭的双眼开始微微颤抖,整个人好像被巨大的痛苦笼罩,突然死死地蜷缩在一起,好像要把双腿给揉进身体一样,环抱着膝盖在哪里发出了不明意义的低声呓语。
天空不再是红色,厚厚的尘埃被驱离,阳光也到了适合它的地方。
她睁开了双眼,缓缓地坐了起来。
痛苦的捂住了头,她感觉到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撞击着脆弱的神经一般,一抽抽地疼。
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她有些呆愣的翻转着自己的双手,仔细的观察着自己的身躯。
‘我……还活着?’
她有些不可置信,她没想过自己竟然还能活下去,她以为自己已经永远的留在了那片沙地上,不由得,想起来那些已经永远离开的人。
心中痛苦的感觉像海潮一般不断的冲击着她的心灵,悲伤得她想要落泪。
这是怎么了?
她有些不解这些情绪,紧紧地捂住胸口。
那里,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感受到心中那些让人不悦的情绪,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感觉到背部有些痒痒的,蓝色的,半透明的,轻飘飘的,像是幽灵一般的东西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他穿着透明的服装,透明的鞋子,连同身躯都变得透明变得更淡。
抬头看着天空。
目光透过了天空中的云朵,透过了整片苍穹,在看着什么更遥远的东西。
他也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只是嘴唇在微微上翘着,不像微笑,但是还是在笑着。
他低下了头,那是怀恋眷恋?那是感叹不舍?那是悲伤释然?那是痛苦解脱?
他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突然裂开了嘴,露出了一抹牵强的微笑。
她不知道为什么,双眼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开始湿润了起来。
他表情有些难过,身体好像信号不好一般有些花片,轻轻地用指腹擦掉了她眼角的泪珠。
身体更加透明了,他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俯下了身体,微微的在她的额头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吻。
就像父母对孩子一样,满含着深深的关怀。
他站在她身旁,她机械式的抬起了无神的双眼望着他。
他轻轻地招了招手,脸上还带着微笑,在温暖的阳光和和煦的淡淡蓝色下,趁着她的眼泪渐渐化为了烟尘。
她惊慌地站了起来,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想要握住拿飘散的烟尘,眼里满是惊恐,不过却怎样也握不住了,烟尘在她的指间流逝。
她呆在那里,看着那一缕烟尘慢慢的变淡。
‘你承载了我,但是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不要抱着痛苦和怀恋的活着,那样的生活太过痛苦了。这是我的选择,不是你的必须。如果可以,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够捡起你自己。喏,你还没有名字吧,南夕忆怎么样,我已经迟暮了,不用再对我抱有怀恋和回忆了。再会。’
声音断断续续的飘来来,像是清风吹拂过她的耳边。她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再有动作。
风重新开始流动,沙粒随着风在翻滚,云朵开始流动,空气中的灰尘也在阳光的照耀下漂浮着。
他的过去死了,她的过去还勉强在苟活。
她回过了神,左手微微一张,整个世界暗了下来,浩瀚的晨星出现在这片黑幕下。
一个巨大的恒星在燃烧,向着宇宙释放它的热量,几颗渺小的行星就像依赖着母亲的孩子一般围绕着它旋转。
其中有一颗行星有些奇怪,那颗行星有一个很奇怪的空间,它不像是其它的小空间一样必须是依附行星的引力存在,而是独立于行星之外,把那个空间与这个宇宙的联系都给切断,让它自己形成一个微小的世界。
原本这种空间因为过小会很快的崩溃,不过它却和原本的空间还有一点联系,导致它能够一直获取到稳定自身的能量。
面前的星图向着那颗行星移动。
穿过了层层的云海,她清楚的看到了那颗行星的样貌。
还处于原来空间的,繁荣昌盛,人们快乐的生活在那上面。
而那个小空间,就是她现在所在的地方。不过那上面没有她。
握紧了左手,看着大坑火红的边缘。
只是单纯的想要出现在大坑上,南夕忆就出现在了大坑上,略微高于地面一点,漂浮在半空中。
南夕忆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绕着大坑不断地上下漂浮。
这样放置着这个大坑在这里总是不大好,南夕忆左手食指伸出,微微往上一抬。
好像是时间在倒退了一般,那个大坑竟然瞬间‘成长’了起来,变回了被毁坏前的样子!
这不是时间重塑,而是直接找到被毁坏前的时间点吧‘已经被毁坏’的概念给替换掉!
满意的点点头,南夕忆脚尖轻轻地接触了一下沙地,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放心的飘走,继续在这片沙地上游荡。
远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的,古怪的橙色光芒不断冲刷着四周的沙地。
南夕忆飘到了那处散发着橙色光芒的地方,就好像是观看舞台剧表演的时候红色的幕布没有完全把台面给遮挡起来,露出了舞台上的一点事物的感觉,这处沙地上,就有着那么一道细小的‘缝隙’。
那条缝隙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那里在四周都是茫茫的沙尘中。
南夕忆毫无阻碍的跨过缝隙飘了过去,又毫无阻碍的飘了回来,停在了缝隙面前。
突然伸出手,直直的向前方摸去。
一块透明的墙壁瞬间‘被’出现在面前。
“界限。”
淡淡的两字,清越美妙的声音好像戴上了一层薄雾一般,让人感到沉醉却不至于迷失。
这道墙就如同它的意思一般,是‘事物间的分界’。
南夕忆右手触碰到了墙面,柔嫩的小手轻轻地在上面抚摸着,突然探进了墙内,手指握住。
没有声音,但好像是玻璃上的裂纹一般出现在了墙上,并且迅速的向着四周辐射开来,不知道最后到了那里。
她抓住手心的‘玻璃渣’一扯,整座墙壁轰然倒塌,化为了点点光点消散。
*
奈娜斯帝国的首都,位于辽阔的东部山地。
背靠着‘骸骨高墙’,这座像是‘墙’一般的工程奇迹,面前是一望无际的‘阿丽达’平原,富有眼光的开国皇帝在此修建了奈娜斯的第一座城市,延续至今。
‘骸骨高墙’如今也已经被开辟了出来,上面耸立着一座法师塔,只有帝国最为伟大的法师才有资格住在那里,守卫着帝国的秘密。
老管家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不过却不小心够到了门框,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灰褐色的衣袍上布满了灰尘。
他马上爬起来,怀中抱着一个水晶球,水晶球正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法师塔顶的会议室里面正在开会的法师们一齐回过了头,想要看看到底是那个不识好歹的东西竟敢在现在这个重要的时候打扰他们的会议。不过在看到闪烁着光芒的水晶球后就都噤住了声。
坐在首席位置上的老法师站了起来,满是惊骇的望着那颗水晶球。
“老冒顿,告诉我,这颗水晶球是不是‘墙’的那一颗!”
“咚~咚——”
一人高的魔杖杵在石地板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白色法袍的佝偻老头身体还很强健,快步的走到了老冒顿身旁。
老冒顿没有说话,只是慌张的点了点头。
老法师接过了水晶球,没有理其他的人的询问,径直走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屋中。
他握着魔杖的手有些颤抖,不过还是很稳健的在地上用魔杖的底部画出了一个魔法阵。
魔杖被改造过,仗身刻画着繁复的铭文,所以可以直接用仗身刻画出非常不错的魔法阵,所以在法师塔内的那些魔法笔都被封存起来了。
老法师坐在魔法阵中间,抱着的水晶球响应着四周的元素,他突然睁开眼,水晶球上布满了裂纹。
老法师神色凝重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角,用雄浑得不像是这个年龄段的声音说到:“赶紧通知陛下,先知的预言已经朝着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我们需要赶紧准备才行!”
*
风,卷席着红色的沙尘呼啸而来,不过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驯服了一样瞬间失去了张牙舞爪的资本,变成了温驯的微风。
这片‘墙’没了,底下的橙色也消散了。
南夕忆感觉到了有着一股浩大的能量随着破碎的‘界限’被释放,不断的朝着外界传递,顿时也知道肯定有人知道了这里的情况。
她就这么飘在那里,看看到底有谁会来对此处进行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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