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大天亮了,哼哼,因为床头的发条闹钟已经用尽了力气,不足为惧,再没有任何人或物可以阻挡我一觉睡到大天亮,这句话是没错,但,昨天我好像是在殇哥家里混饭吃,还准备在他家赖一宿来着,怎么就平行位移到自己家里了,还如同死狗一般躺在了地板上,喂,这可是我家呀,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要太嚣张了好不好。
“嘛,不能这么说,至少现在我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了。”凭空出现的声音在房间里显示出了优越的环形音效,但是,我家里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音响和音乐盒,谁,谁在叫。
环顾四周,能入我眼里的,除了一大片熟悉至极的杂物之外,就剩下一团团造型别致的白纸团了,咳咳,别误会,这只是因为最近感冒而遗留下来的废物而已。
“不不不,就算是感冒,你也是会把鼻涕摔在衣服上的狠角色,而且,这个月的量好像比每个月的平均量少了那么两三团。”
谁,谁,从刚刚开始我就很在意了,混蛋,有种子就站出来,不要自己一个人欢乐啊呸,谁,谁,你敢现身吗,告诉你,私闯民宅在外国是可以直接处死的。
“哈哈,挺好的,从前你自言自语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能和你说双口相声的效果肯定比你一个人辛辛苦苦努力的效果要好上很多。”
我深吸了口气,看来九哥说的果然没错,最近因为很多事情接踵而来,自己压力太大了,幻觉之后连幻听也出现了,不行,这时候一定要控制,回想着九哥那张严肃的大脸,“出现幻觉后出现幻听,说明你离精神分裂已经不远了,这时候一定要控制好自己,深吸气,相信我,你可以的。”
而我也曾询问过精神分裂有什么症状,这时候九哥神色默然一凌,单手轻抚自己留海,“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这时候殇哥接腔,“那我们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两人齐声,“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我们是穿梭在银河中的呃,基友队。”
刚发完了台词,九哥就果断扑倒在了教室外的走廊上,然后抽搐,口吐白沫,犹如濒临死亡的野兽一般嘶吼,狂吠。殇哥则猛扑在了九哥身边,一脸严谨的正直,“护士,T型药,护士,剪刀,护士,钳子,护士···”
至此,我不得不出面打断这两位影帝的激情演绎,“不,等等,你准备开刀?”
“你就是病人家属吧。”殇哥带上了第六维度倾情贡献的医用口罩,“麻烦你在这里签个字,说实话,病人的这种情况,以我从医多年的经验来看,在这场手术中存活的几率非常小,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你妹,他只是单纯的抽搐了呀,给点生理盐水和葡萄糖等他缓过来再诊断呀。”
“幼稚,你以为这种急性病会留给我们太多的时间吗,病人这时候未在旦夕,必须马上进行手术,护士,保安,请这位家属去停车场,顺便给他点料尝尝,让他知道,这里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我顿时內油满面,对不起,这句话吐槽的难度太大了,我能重新换个安全问题吗。
综上所述,精神分裂是很可怕的,如果发作,会伤及生命。
所以我控制,控制,我不理他,扭头走出了房间。
然后下楼洗刷,然后潇洒地漫步到厅堂。
可惜厅堂的一切直接瞎我狗眼千万双,大厅里的家居布局是那个人临走前布下的,因为各种原因我从未更改过,其实说起来就是一个大型壁画和两个环形沙发,一个鱼缸一个大理石桌子,按着古古怪怪的方位错落在东,东南,西北,北四个大致方位。
这时候两个环形沙发已经亲密无间地黏在了一起,鱼缸在大理石桌子上占据了极大的面积,而壁画就直接被铺在了地板上,平平整整的当地毯,谁,是谁。
疑似罪魁祸首的人正慵懒的窝在半圆沙发里,手里捏着一卷泛黄的古书,挡住了自己的容颜,哼着小调,肆无忌惮到了一个让人忍无可忍的地步。
“哦,你起来了,快去看看炉子上烧的水开没,如果没开就先去买点土豆,今天中午用土豆把冰箱里那点牛肉解决了,看那牛肉的时间肯定不短了。”率先开口竟然不是这个住宅的主人,而且这些话竟然不是住宅主人说的。
“呵呵。”被逼之下我不得不开始放嘲讽并反击,“那你呢,活儿都让主人干了,家禽们干什么呢。”
“家禽?”罪魁祸首放下古书,支起身子,“你还在家里养家禽了。”一头蓬松干爽的黑发随着主人的动作轻盈地跃动,主人眨了眨眼,莹润的小嘴翘起了一个微妙的角度,“那我要吃咸鸭蛋,你应该会做吧。”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骤然再次看到凉岚,我受到的刺激还是很大的,更何况凉菇凉穿了一身居家清凉装,淡蓝抹胸,低腰超短裤。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还欠我一个戒指的事儿?”凉菇凉揉了揉眉前的碎发,嘴角微扬,露出了一颗晶莹的小虎牙。
我拍了拍最近一直昏昏沉沉的脑袋,“什么戒指?”
凉岚狭长的冷眸骤然一眯,接着暴起,修长的右手挽着我的领口猛然一拉,我离这张冷凉傲娇的脸庞就只有半臂之距了。
“言出必行是个优秀的品质,而就算是科插打诨也要注意时间。”凉菇凉挑了挑春柳浅眉,“既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就算是面对女生这种决心,你也准备继续蒙混吗。”
我抖了抖嘴唇,昨天的一切从脑袋里一闪而过,随后焕然大悟,心情微妙,“可是,这未免也太扯了吧。”
凉岚闻言猛然弯目,随后大笑,“看来你对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呀。”
再次近距离欣赏了这张艳光四射,洒脱不羁的秀气脸庞,我却连一点惊艳的心思都没有,只是哇凉哇凉的满身冷汗。
这几天几乎是天旋地转的日子都是真的?那些妹子?那些梦境一般的场景?那些洒意悠扬的过往?那个大蚯蚓?这不开玩笑嘛。
忽略了凉菇凉犹如退朝一般的霸气挥手,浑浑噩噩的出了门走向超市,怎么着,学校真被那个大家伙砸了个大洞,要不怎么今天星期四也不用上课。
“不不不,今天是星期六,那个小女孩和你的交往也就是从昨天的闹剧才开始的。”
我抬头,弯弯折折的电线杠上两只小鸟自顾自地梳理着羽毛,“你们,也能说人话了。”
“混蛋,我在你脑袋里,跟那两个鸟有毛线关系。”
“看来真的得去医院里检查检查了,连个鸟也能和我交流了。”
“逃避是起不了多少作用的,虽然不知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为什么偏偏现在选择现在才去面对这个世界,但是既然这个世界已经展开,你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教练,能不能换个旁白,这货明显最近上火了,剧组都没排毒养颜胶囊给他服两粒吗。”
“滚一边去,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决定的,连我也不知道明明当初那么凌乱潇洒的电磁线如今怎么变成了这个邋遢大叔的声线,我才是受害者,你还敢哔哔。”
“安了,安了,能有多大事儿,勤加练习,中国好哗哗,中国好凉茶,你,值得拥有。”
“你懂个屁,我现在的存在方式就只有你脑袋里的这道声线了,这可就是我的全部呀,你能容忍你突然变成一个总是被中年邋遢男人挠来挠去而且还从没有洗过的四角裤衩吗。”
“哎,现在看来肯定是幻听了,就连节操也是如此相似的稀少。”
把土豆和葱姜蒜都放到厨房的案板上之后,正在用热水煮牛肉的凉菇凉回头给我奖励了一个潇洒的甜笑,接着发配任务,“再去把垃圾都倒了吧,回来就能赶上吃饭了。”
看着这道披上围裙后优显靓丽的背影,特别是那双修长莹润的小腿,一个冷颤之后,我不禁想起了倒在其脚下的九哥,就连九哥这种半职业流氓都不是对手,我也只能暂时隐忍,等待时机,然后再反客为主,啊不,一震夫纲,呃,差不多,错不多。
“你,准备住多久呀。”我靠着厨房门,看着院子里突然白净了起来的地面,心里的微微荡漾的感觉就像是院子里那口沉默的大缸在风雨欲来时脆响如鸣般的颤抖,又像是院子外那喜欢绕着电线起伏喧哗的飞鸟,仓猝躺枪后心里无耻的窃喜无力的迷茫无奈的慌张和莫名其妙一言不,就算是一篇800字作文也难以言表其中的纠葛和复杂。
“嗯?今年才高二,考上大学了咱们就可以出去看看了。”把瓦罐里的土豆炖牛肉严严实实的盖上,凉菇凉清灵扭身,兜了个响指。
听着面前女孩那凉夜清风一般的干脆声音,我默然之间心头一紧,恍然如梦的思绪又来拨弄我的眉头。
“你,没开玩笑?”我纳闷,不解,莫名其妙大学神马的,对于我这个浪荡少年郎来说,好像只能是妄想。
凉岚拉了拉身上有些拖拉的围裙,轻轻皱起了眉头,“下午咱们去一趟超市,我来的时候没带衣服。”
我应了一声,然后脑中灵光闪过,“那个,你就这么跑过来,你父母发现了怎么办。”
凉岚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判断我是真的反应慢还是故意忽略这个问题,“没事,我父母从来没找过我。”不得了呀,这菇凉一脸淡定的说出了很恐怖的话呀。
“他们从不担心你?你离开家最久是多长时间?”我对于这一家子的感情问题表示很担忧。
凉岚耸了耸肩,遥遥望向了厨房外的天空,“我哪知道他们是否担心我或者错恨当年没把我射墙上,不过这不妨碍我想去哪就去哪,想住哪就住哪。”
我轻吸了口气,皱起了眉头,一脸看透了世事的深邃,怪不得凉菇凉小小年纪却从不在意世俗观念,怪不得凉菇凉长着一张清秀脸却贴着一副傲娇腹黑的标签,怪不得就这么跑到单身少年家里就连喧宾夺主也如此熟练。
“真是一曲悲凉而又灿烂的故事呀。”我叹了口气,凑身上前,悄悄悄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仔细观察了凉菇凉的表情,很好没有显露出狂躁不安等攻击表情,反而是一脸疑惑,一时胆大,右手轻轻敷在了凉菇凉的小脑袋上,然后,哎,然后是揉一揉吧,我揉。
凉岚乍眯了傲目,如同受精啊不,受惊的小兽,本来柔软的碎发猝然一僵,硬度爆表,接着就是弯身下马,趟泥腿前滑内扣,紧身收腰,凑身横拳,然后直接把做了错误安慰动作失败者甩成了个滚葫芦,滚出了厨房。
我再次体验了飞翔的感觉之后重重落下,连抽搐都免了,直接扑街。
“擂台上,生死一刻,不论输赢。”这句话,很明显不是凉菇凉在落井下石。
凉菇凉只是横臂搭在了厨房的门框上,一脸无辜的看着已经濒临死亡的自己前男友。
动作僵硬地吃着火候正好的土豆炖牛肉,我觉得我有必要召唤我的小伙伴了,敌人太强大了,孤军实在难以抗衡。
“你先忍一会儿,等吃了饭消了食,我帮你推拿。”凉岚夹起一块肉香四溢的土豆,小口呷着,眉前清丽的碎发似乎因为心情而欢悦地跳动着,我郁郁难言,连端碗都小心翼翼。
收拾了碗筷,借着洗碗的时间,我终于能拨打求助热线了。
听着堂屋里凉菇凉那轻快的小调,我机敏地扫视了周围,然后掏出我的好助手,诺基亚小黑,考虑到殇哥家是吃饭的时间,所以先拨通了九哥家的电话。
“喂,小枪,有什么事吗,小九子正好在家。”
“北姨好,下午找九哥有些事情,希望您能批准。”
“行呀,没问题,我就想着这个星期这个狼崽子怎么还不出窝,原来等着你们呢。”接着就是北姨开始呼唤自己狼崽子。
“暗号。”接过电话的九哥声音压得很低,明显已经入戏了。
“情况紧急。”真的情况很紧急呀,我都听见堂屋凉菇凉那轻快的小调声音开始降低了。“一会儿帮我召唤殇哥,3点,去我家附近那一家万隆超市汇合,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我的生命就交给你们了。”
这边刚收电话,凉菇凉就晃晃悠悠的进来视察我的工作,顺便还表扬了两句,不赖不赖,洗碗还是很专业的。恨恨,就先让你得意一会儿,3点的时候就让你见识见识离开了学校的束缚,那两个半流氓的凶狠。
站在超市前的广场上,我恍如五雷空顶,目瞪口呆。
整个广场,我最先发现的并不是九哥和殇哥,而是他们两个身边的妹子,小弦双手抄着裤子口袋,兜帽T恤,修长牛仔裤,白帆鞋,冷冷地立在人群中,萝莉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就连身边自己的家兄也爱理不理,这个画面的确没问题,可是,我一把拉过表情已经崩坏掉了的殇哥,“怎么着,我是让你俩来救我的,你带小弦过来干嘛,准备直接让她把我碎尸?”
好不容易把下巴接上了的殇哥,撇了撇头,再次把我拉得离凉菇凉远了一些,“不是,跟我没关系,是小弦自己跟过来的。”只是他这一拉带动了我那可怜的脊椎,疼得我直接画了脸,“怎么着,就是一夜你就成这样了,年轻人,要学会节制。”
九哥在那边拖住表情微妙的凉岚,“哟,小岚,好久不见。”凉岚瞥了在一边嘀咕的两人一眼,随口应了一声,“哟,变态,好久不见。”
九哥吐血后退,朝着四面八方各种目光善意地笑。
“你是谁。”小弦叼了凉岚一眼,说了一句让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满身冷汗的一句话,不,其实跟这句话也没关系,只是两个妹子面对面都足以让我们三个汗毛乍起了。
我一把推开了殇哥,大步向前,然后堵在了小弦面前,开始,呃,干笑,“小弦,怎么今天有空出来玩了。”
这一句话很正常吧,肯定很正常呀,只是一句打招呼的话而已,可惜地是我选错了对象。
小弦的目光直接穿过了我的身体,继续问道,“跟这个笨蛋一起来的吗。”
咱们好歹也相识了十一二年了,我在你眼里还是那个会把糖和盐弄混的白痴吗。
“我,嘿嘿,我是。”虽然看不见凉菇凉那狡黠的表情,但她这一腔子坏笑实在是冲击力太大了,我连忙扭身,刮下一身膘,搂住了眯眼坏笑的凉菇凉,打断了她接下来可能会导致我横尸广场上的话,同时开口,“她是那个村里的我远房亲戚,这个月生活费不足了,所以暂时住在我家里。”
还好,还好,我真他妈机智,止住了凉菇凉将我送入深渊的机会。
只是,为啥,九哥和殇哥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
只是一个眨眼我就明白了,小弦的横踹依旧是那么迅猛且不讲道理,捂着肚子缓缓倒下的我看不到小弦冷漠脸上猛横起来的双眉,“第一,没有什么那个村子,他们带你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我也在场,以后不用拿这个来骗我了,第二,昨天夜里你怎么不说。以后骗我的时候想好了,别高估你自己的智商也别低估我的智商。”
“嗯嗯嗯,对青梅竹马不坦诚可是死罪。”凉岚事不关己地在旁边补刀。
这句话很可能刺激住了小弦那根神经,所以小弦眯眼挑眉,咧着小虎牙冷笑,“这关你啥事。”
“小姑娘,你可是我的假想情敌,你说这关我啥事?”凉岚冷媚的眉目温柔起来依旧很好用,只是这边儿殇哥和九哥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本就接近暴走边缘的小弦果然被这句话完全点爆,因为我已经扑街,所以小弦一把拉过了已经在观察退路的殇哥,“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天上午,不对,我们都以为是闹着玩儿来着,所以就没跟你报告。”殇哥激动地表情都走形了,同时就算要死也不忘拉九哥一起,“不信你问九哥,他也参与了。”
“嗯,他跟我告白的时候,全班都是见证人。”凉岚翘了翘小鼻子,傲娇值满满。
话题在凉岚有意的带引下走向了难以回转的深渊,所以我英勇的跳了起来,“小弦······”然后直接被处于暴走状态的小萝莉一脚撂倒,“你先躺着,现在不想再看见你。”
“笨蛋是怎么告白的。”小弦揉了揉自己的清爽的留海,深吸了口气,语气渐渐平静了下来。
殇哥九哥相视一眼,满目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接着就是两位影帝的表演时间的了,先上场的是急于证明自己的殇哥,左右看了看,除了两个气场相冲的妹子外,只剩下一个扑街货和另一个半流氓,哎,还有一个妹子,咳咳,清了清嗓子,殇哥开始闭目沉思,然后在脑中还原当时的场景,并且进一步模拟当时我那种无奈却又不得不附和还有点小窃喜的古怪心情。
接着就被小萝莉一脚踹了个踉跄,“快点,又不是拍电影,还酝酿啥心情。”
殇哥直起身子,然后怯怯懦懦地伸出了双手,轻轻轻轻放在了九哥带来的那个妹子双肩上,接着开口,“姑娘,我看你素来豪放,与我性情颇为相合,不如我俩结婚吧。”
扑在地上的我静静地看着殇哥的场景还原,不得不说,殇哥的演技真好,要不是他那张脸太猥琐,我自己都会被他蒙骗住的。
“结···婚···?”被迫做了群众演员的妹子听到了这个词似乎有那个开关被打开了,如同受精啊不,受惊的小兔子猛退了一步,殇哥开始解释,“开玩笑,开玩笑,只是演示,演示。”听到了殇哥的解释之后,受精啊不,受惊的小兔子扭身错肩,推手砸中了殇哥腋下,接着就是过肩摔,接着就是闷哼,烟尘四起。
“结婚?笨蛋真的这样说了?”完全无视了家兄因为演示被误认为流氓,小萝莉继续朝着九哥逼问。
“啊,只是个小剧场,只是闹剧,只是过家家。”九哥开始恐慌,开始焦灼,开始语无伦次,其实不怪他,因为小弦呼吸之间肩背通鸣,如同惊蛰时节夹于春风细雨之间的浅雷,奔腾出了一股暴走前的气势。
这时候正是一个男人该站起来挺起一方天空的时候,我深吸了口气,然后,然后九哥就被凉菇凉一个凑身横拳甩了出去,凉岚眨了眨眼,满眉都是冷冽,“搭到我肩膀上求婚我也应了,这时候想不认账。”话音未落,凉岚弓步内扣,右腿后旋,猛踩,脚下的大理石尘烟起,而后倾碎五六片,就在离我脑袋不远的地方。
我呼了口气,继续趴着,准备蓄积力量。
风起,吹着广场四面的梧桐落叶漫天飞扬,恍惚间,整个广场就只剩下我们一群人了,除了那个刚刚抢了一血的妹子仍在呆呆傻傻地卖萌,另两个都姿态摇曳战意熊熊的矗着,不知道九哥和殇哥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仍旧扑在地上,反正我是不会第一个起来,要知道,乱拳之下,安有完卵。
“你真准备跟这个笨蛋结婚。”小弦皱眉,面色几乎笼上了一层霜雪,“我真看不出来他有那一点值得你把一半的生命交付出去。”
凉岚扭身三体收势,闭目,抱丹坐胯,轻呼了口气,“我从懂事起,一直很相信缘分。”
小弦无奈地翘起了小嘴,“我敢保证,你在今后的人生里会遇见比笨蛋好上千万倍的人儿,那时候你如果侧头凝望,若有失望、厌弃、不甘、遗憾该如何自处,又让笨蛋如何和你相处。”
凉岚起身睁眼,低眉思考了一息时光,再次抬眼,眉目里隐去了冷傲,尽是落雪满地般的清澈,“若那时候他依然有人惦记有人念,我又被这世俗雕了眼,镂了心,我有愧,我离去,致死不再相见。”
小弦呵呵晒了一声,“若有育子女呢?”
凉岚深吸了口气,“此生不要子女。”
小弦抬眉,凝目,而后耸了耸肩,“甚好,我从不妨碍这个笨蛋的恋爱,虽然至今他还没摘到过一朵花,但是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作数,所以我希望你说过的话也会作数。”
凉菇凉点了点头,小弦翻起了兜帽,遮住了自己星碎的留海和清秀的眉目,皱了皱精致的小鼻子,果断扭身,留给了躺在地上的我一个俊秀萧逸的背影。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朝朝暮暮。”
殇哥果断爬了起来,留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开始朝着小弦狂奔。
九哥拍了拍我的肩膀,仰天长叹了一口气,然后领着卖萌妹子在长街上走出了一路的落拓沧桑。
躺在地上的我恍恍惚惚中似乎看见了一幅好画,又似乎遗忘了一场大戏,回过神来时只感觉被一股无力笼罩着,凉菇凉蹲在我面前,用她那修长的右手轻揉着我落满了风尘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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