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小时的颠簸,大巴车在山间公路的蜿蜒行进终于结束了,我在途中昏昏睡了过去,待我醒来,眼前的世界已经变了一种风格。
长期居住在城市里的我仿佛从色彩单调的素描画中跳到了一副绚烂的油画中,乡间田野里金黄油菜花在秋日里盛放,微风拂过,就涌起一阵阵金色的波浪,让所有人眼前一亮,蔚蓝的天空和金色的海洋构成了一副鲜活激扬的大写意油彩,这感觉就如同在一张洁白的墙上拿起两桶金黄和蔚蓝的油漆放肆地泼上去,任由色彩狂野地绽放开。
我的眼睛在雨城昏暗的色调中早已变得麻木,忽然受到这鲜艳色彩的刺激,居然觉得有些刺眼,这种感觉,很难说完整,就好像是,大量的信息涌入大脑导致大脑无法短时间分析完毕。
“哇,奏凯,油菜花好漂亮啊,你看你看!”我伸手到前座拍了拍聂奏凯的肩膀。
“唔….”他缓缓转过头来,把我下了一跳,只见他面色苍白,双眼浑浊无光,嘴唇发紫,一副身中剧毒的模样。
“你这是怎么回事?不舒服吗?”我问。
他右手捂着肚子,左手扶着额头,痛苦地说:“山路曲折,我晕车…”
“那你就看看窗外的风景,说不定就缓解了症状呢!”
“不要,我现在看什么东西都是扭曲的…窗外….怎么是一大片紫色的海…看着头好晕。”
“你还是闭上眼睛养神吧…”
紫色的海…这是多么怨念扭曲的风景啊…
穿过田野,大巴驶入一个了小镇,小镇的建筑在近一百年的变迁里依旧维持着两个世纪前的格局,木房青瓦,清街柳巷,散发着浓浓的岁月芬芳,据说小镇的前任镇长曾经想要大力发展这里的旅游业,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计划作废,所以这个小镇在如今依旧维持着一种半封闭的状态,和外界有交流,但是很有限,这也就维持了这里干净纯粹的民风,所以这算是一种幸运吧。
我们在小镇长街的口子上下车,这里立着一个七八米高的石碑,上面的字在风雨的洗刷下已经看不清了。
“这个地方,叫做洛河古镇,虽然离市区不是很远,但是我相信大家是都没有来过这里的,我为什么选择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作为你们这次的写生地点呢?原因很简单,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这里是真正的古镇,民风民俗都没有受到市场经济的污染,无论是建筑还是自然风光,都保持了其他名胜古迹都不具备的古朴灵魂,我相信你们都具备发现美的眼睛,在这短短的三天两夜的时间里,你们要用心感受自然和岁月的魅力,拿起你们手中的画笔,在洁白的纸上绘出属于自己的艺术吧。”下车后,楚言风站在所有人的前方,那座石碑下,用沉稳洪亮的嗓音简单地说了几句,将大家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所有人都跃跃欲试地想要拿出画板恨不得把这里的所有一切都画到纸上。
楚言风在发言完毕后,就撂下担子不知所踪,接下来就由曾方老师和姚老师开始安排分组任务,由于学生的人数足有两百人,而老师的数量不足以管理到所有人,就由每四人组成一组,这三天的时间自由活动,到了第三天的下午,就到石碑下集合回校,每一组里至少要有一个男生,好应对一些紧急事故,而住宿则是在这里的居民家里的寄宿。
分组的过程异常残酷,关系要好的人都抱团起来,然后开始由女生挑选同一组的男生,感觉上简直就是皇帝选妃,男生们都是无言地立在一边,而女生们则是首先拉上好姐妹,然后在我们这群如同笼中奴隶一般的男生中一个一个挑走….
我就搞不懂了,为什么老师不首先定好小组的分配,现在这样子就地解决简直就乱了套,比如说此时身处困境的聂奏凯同志,他下车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缓一缓,胃里还在翻江倒海,就被一群女生围住了,然后这些女人就开始吵吵嚷嚷地争夺他的归属权,我亲眼看到其中及格女的还动了手,互相扯起了头发,扭打在一起。
而聂奏凯则是如同身处狂风巨浪中,被扯来扯去的,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加苍白,看着让人心疼。
我倒是真没想到他是如此受女生欢迎。
“呕….”终于,在推推嚷嚷中到达极限的聂奏凯终于把持不住了,他推开这些人跑道路边勾着身子大吐特吐,估计他把昨天的晚饭和今天的早饭都给吐干净了,真是可惜。
我暗叹一声,拿出背包里进价八毛钱一瓶的哇蛤蛤纯净水,走到他的身边,抚着他的背,把水递给他。
“看不出来你这么有女人缘啊。”我说道。
他拿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拧开纯净水的盖子,摇头说道:“让你见笑了,这种女人缘,我可受不起…”他拿起瓶子,正准备喝下一口,突然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捏住了他的手腕。
“这么低劣的下等水源可不能让奏凯你喝下去呢。”一个我没见过的女生一把拿走那瓶哇蛤蛤,然后往后一扔,准确地飞进路边的垃圾桶里,看得我心里一痛,这可是进价八毛钱市场价一块五的哇蛤蛤矿物质饮用水啊!
“你什么意思!”我当即发火。
这个女生的面容具有现在很难得的古典美人的气质,初一看不是很惊艳,但是越看越有一种别样的韵味,到了最后,你就会发现,她的眉眼虽然都不出彩,但是凑在一起就成了完美的拼图,冷艳娟秀,配上那盘在脑后用一根银簪串起的长发,简直就像是从仕女图中走出的古风美人。
“奏凯,你不舒服吗?喝这个。”她从手工编制的蜀绣挎包里拿出一瓶水,打开盖子递给他,完全把我当成空气。
我仔细一看那水,下了我一大跳,居然是:水中皇族:万岁山!号称矿泉水中的拉菲,进价不明市场价199一瓶,作为穷人的我只能仰望。
“谢谢…我不渴。”聂奏凯拒绝了,他似乎很不想和她说话。
“哦?是吗?”女生头一歪,面色带着明媚的笑容,煞是好看,但是聂奏凯却是身体一颤。
“我突然,有点渴!”他赶紧拿过女孩手中的水,一口气灌了半瓶。
“奏凯,和我一组吧。”她笑着说。
聂奏凯有些慌张,他的额间已经溢出汗水,他突然转过头看着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说道:“镜子,不好意思,我已经和陆仁组成一个小组了。”
那个被称作镜子的少女斜过眼瞟了我一眼,淡淡地说:
“你和他不过是两人吧,同组的剩下两人在哪里呢?”
聂奏凯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似乎把他的生死交到了我的手上,这下子,我也慌了,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找到一个组员,就算把奏凯算上,剩下的人我该找谁?
于是我和他面面相觑,而镜子的脸色则是越来越难看,大有寒冬将至的感觉。
我的视线左右扫动,突然,我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不远处,夏瑞雪和易之星不知道在交谈着什么,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伸手指着她们两人对镜子说道:“剩下的组员是她们。”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这个女人骗过去再说。
聂奏凯悄悄地对我束了个大拇指。
镜子一脸狐疑地看了看正在交谈的夏瑞雪和易之星,又看了看神色慌张的我,然后冷笑着说:“是吗,那我可得过去向她们问好,毕竟是奏凯的朋友呢。”
要不要这么谨慎啊少女!只是分个组而已你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聂奏凯的身子一软,几乎就要往后倒在地上,还好我用手从他伸手扶着,他的眼里已经是充满将死之人的绝望。
于是我和他眼睁睁看着镜子走向那两人,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死定了,我死定了。”聂奏凯双眼无神地念道。
“奏凯兄,这个女的到底是谁啊,你怎么如此怕她?”
“她是….她是我家族内定的未婚妻…独孤镜子….”聂奏凯颤抖着回答。
独孤镜子走到夏瑞雪和易之星面前,正在交谈的两人见有人过来都同时看着她,镜子则是优雅地双手放在身前微微躬身行礼问好,由于距离原因,我听不到她们再说什么,只看到镜子问了些话,然后夏瑞雪和易之星又同时转过头看向了我和聂奏凯,这下子就尴尬了,我和聂奏凯双双伸手挠头,不知所措。
她们三人似乎聊得很开心,夏瑞雪居然捂着嘴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镜子对她们摆了摆手,然后走了回来。
我和聂奏凯同时咽下一口唾沫。
“陆仁…如果情况不妙,你不用管我,只管逃,知道了吗?”聂奏凯小声说道。
“说什么傻话,我才不会丢下你!”我坚定地回答。
独孤镜子面无表情地走到聂奏凯面前,说道:
“既然你已经组好了队,那就罢了,有时间的话,单独和我走走,好吗?这里的风景很美。”
这是什么情况????
我和奏凯惊讶地看向远处的夏雨萌,她见我们看着她,笑盈盈地对我们挥手致意。
“好的。”聂奏凯大难不死,说话都有些哆嗦。
“那么,我就去忙分组了,你玩得开心。”她转身离去。
聂奏凯看着她曼妙优雅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
“活下来了…呼….”他重重地松了口气。
“有这么夸张吗?就算是未婚妻,那也是大人们定的,现在是自由恋爱的年代,你用得着那么紧张吗?”我问道。
“不…你不懂。”他摇了摇头,一脸的苦涩,“我家和她家是世交,我和她也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随意接近其他女性吗?甚至连分组都不敢吗?就是她,独孤镜子,一旦发现我和其他女性接触不纯洁,就会认定我出轨,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我由衷地同情你,兄弟。”
过了一会儿,夏瑞雪带着易之星走了过来,她说道:
“我们的住宿是在溺烟巷的12号四合院里,现在一起去把行李放好吧,下午还要找合适的地点写生呢!”
我打断她,急切地问道:“不好意思打断你一下,我想问问,我们什么时候分成一组了?我怎么完全不知道?”刚才也只是情急之下想要欺骗镜子而已,居然还真的分在一组了。
“你是白痴吗?你是我的徒弟,当然必须跟着我啦!”易之星一脸鄙夷地说。
“我的情况是这样的啦。”夏瑞雪摆了摆手,“我一直都想要向易之星老师学习水粉画的技巧,于是这一次校长先生直接把我和老师分在了一起,但是没想到你也是同在一组,真是幸运呢。”
我一脸懵比。
真有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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