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之后,我打车去了城南,在南路三段的路口下车,就算今晚这里会举办展览会,这条街依旧冷清得可怜,居民楼差不多已经废弃了,平房的墙面上用红色的油漆涂着一个大大的“拆”字,我不清楚这条街在从前是个什么样子,倒是有点好奇是什么原因导致这里没落成如今的模样。
走了一会儿,在白鹭教堂附近,我看到了停在路边的很多豪华轿车,有些叫得上名字,但是不知道型号,有的连名字都叫不上,反正看上去不便宜,我对汽车的型号从来都没什么研究的,对我来说,认得汽车的标志就很不错了,因为我对这方面的兴趣不是很大,或者说几乎没有。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四十,提前二十分钟到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我就一盏坏掉不亮的路灯下,等凌夜的电话。
在我等待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和我同样格格不入的人,什么额格格不入?当然是衣着喽,我还是平常的打扮,蓝色连帽衫,白色的圆领长袖T恤打底,而那些从车里下来的人无不是一身正装,男人西装革履,女士礼服长裙加身,俨然是参加上流社会派对的架势啊。
那个和我一样衣着“寒酸”的人则是靠在马路对面的一辆吉普车边,他身材瘦高,穿着灰色的风衣,头上戴着一顶绿色的帽子,看起来有点电影里私家侦探的味道。
我看的出来,这个人在观察进出的人。
讲道理,他的行为任谁都能看出来,鬼鬼祟祟的动作和这一身打扮,越看越觉得搞笑。
可能是这个人发现我在看他,他侧过脸就看向我,视线一下子对上,然后,他居然直接从马路对面向我走了过来。
我一时间有些慌,我听说过有些人心理变态,只要看他一眼,不关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就会觉得你在侮辱他,然后来找你麻烦,就类似于这种。
然后,等他走近,看到他竖起的衣领里的脸,我心里的慌乱就转化为厌恶了。
“小兄弟,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上次,你走得可真是轻巧啊,都不向我说声再见。”这个人,居然是上次在警察局里给我做笔录的那个警察,被我揍了一拳的那个。
“怎么?”我不由地往后退一步,“人民警察出了警察局就不是警察了?要趁机报复?”我是当真害怕他为上次的事情欲行不轨。
他微微一笑,说实话,这家伙是挺英俊的,脸部线条硬朗,五官端正立体,是人们常说的那种极有英气的面容,只是眼神里带着一种令人讨厌的自信,那种自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的自信。
“小兄弟,上次的事,只是误会,别说报复了,就是我要挑刺儿,都是不可能的。”他说。
“别一口一个小兄弟,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吧。”我对这个人的厌恶一时间很难消除。
“我今年刚过二十五,大学毕业三年了,我看过你的资料,不过十七,还未成年呢,我叫你小兄弟,很合理吧。”他摊开双手说道。
“行啊,那麻烦大兄弟你赶紧去忙您自己的事成吗?小兄弟我不想和您说话,懂吗?”
“别这么冷淡嘛,好歹相识一场。”他笑着走到我身边,然后搂住我的肩膀。
“你干嘛啊!我和你很熟吗?”我挣扎着想要脱身,但是他的力气很大,捏着我的肩膀,我使不上力气。
“别紧张,有话好好说。”他抓着我强制往转角的巷子里走,我急了,当即大喊道:
“救命啊!救….”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喊出第二声,一个硬硬的东西就抵住了我的腰,我斜眼往下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居然是枪。
“嘘…乖,别乱叫,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叙叙旧。”
白鹭教堂转角后的一个废弃的居民楼下,我站那里一动不敢动,那个家伙用枪抵着我,虽然我敢肯定他不会开枪,可是心里的恐惧让我不敢反抗。
“你到底要怎样!”我的声音有点发抖,真的,被枪指着的感觉,那种命被别人提在手里的感觉,让人完全无法冷静下来。
“哈哈。”他突然笑出来,那种恶作剧得逞的笑,听到这笑,我的恐惧一下子就消失了,我愤怒地转身,看到他笑哈哈地在摆弄手上的那把“枪”。
居然是一个手枪外型的打火机!
他潇洒的扣动扳机,手枪的枪口就升起一朵火苗,然后点燃叼在他嘴上的香烟。
“无聊!”我瞪他一眼,真是气死我了,可是我又打不过他,只得把火气憋在肚子里,我一把推开他,然后往楼道外走。
“陆仁!”他快步走到我身前,拦住我,“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要你稍微配合一下我的调查。”他那股玩笑意味消失了,严肃起来。
“调查?你的调查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和你不过是偶然碰上的吧。”
“从某些方面来说,你确实和我的调查没有关系,但是,现在你出现了,关系就产生了。”他说。
“你这算是流氓执法吗?找不到线索就开始胡乱找人充数吗?”
“你好好听我解释。”他从外衣的内口袋里拿出一个皮夹子,打开,“我叫李琰,这是我的证件。”
“警察同志,你别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现在你是在炫耀你的警察证吗?”我冷笑着说。
他不理会我的冷嘲热讽,继续说:“我现在调查的案件,你很熟悉,就是凌洛自杀的案件。”
“警察同志。”提到凌洛,我就很火大,“凌洛死于自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还有什么好调查的?嗯?你不把他不堪入目的过去挖出来是不肯罢休吗?”
“你也相信凌洛是自杀的吗?”他看我的眼神稍微变了,“我以为,你和他的关系不一般…”
“我和他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但是你这样侮辱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任谁都看不下去吧!”
“首先,我从来没有侮辱他的意思。”他慢条斯理地说,“第二,也许你单方面认为和凌洛没有关系,但是凌洛本人可不这么认为,上次做笔录时记下的最后那一晚你和他的对话,单从内容来看,你对他来说就不一般,难道你想否认吗?”
“不管你怎么说,李琰,你叫李琰是吧,你是个烂货!”我骂道。
“从表面上看,凌洛的死确实是无懈可击的自杀。”他把我对他的谩骂过滤掉,“可是,我从来有见过自己的儿子死后父母还能谈吐自若的家庭,凌洛是凌家的独子,对于凌家这种极其传统的大家来说,独子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吧。”
“你说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还没有见过凌洛的父母吧,他们在局子里接受调查的时候可是潇洒得很呐,仿佛死的不是他们的儿子,而是家里的一个保姆,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从板上钉钉的事实里找出瑕疵,那么这就是第一个瑕疵,我凭着个人的兴趣小小地调查了一下凌家,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呢,更多的瑕疵,你想知道吗?”
“我不想知道。”我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开。
“我知道你最近和凌家的小姐走得很近,所以你才会到今晚的这个展览会来。”他在我身后继续说道,随着我走得越来越远,声音越来越小,“陆仁,听我一句劝,离那个女孩远一点。”
“谢谢你的忠告,我会很快忘记的。”
“我们还会见面的,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不会对我这么冷淡。”
“嗯,不会对你冷淡的,因为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摆脱李琰之后,刚好八点整,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凌夜的电话。
“学长,我刚到,车就停在教堂对面最左边,你看到我了吗?”
我顺着白鹭教堂门口的对面看去,在靠边停车位,看到了那一辆凯迪拉克,首先看到的是那个一头花白的中年人,他拉开车后的门,凌夜从里面出来,那几天一直穿在她身上的黑色丧服换成了学院风很浓的英伦格子短裙,披着一件黑色羊戎毛领外套。这让我松了口气,她要是也穿着晚礼服来,我可真不敢和她走在一起。
“学长!”她在街对面对着我挥了挥手。
我笑着点头,算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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