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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焱君

第五章:焱君

“卡洛斯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没办法啊,被面包摊的老伯给揍了一顿,嘻嘻……”

“真受不了你,没有那个能力的话就不要偷东西嘛。”

“反正这里的治安也不太严,就算被抓住了顶多就是吃点皮肉之苦。而且那个老伯人很好的。”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如果政府的那群家伙真的有空管我们死活的话,我们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充满着怨恨的声音从少年的口中传出,黯淡无光的眼神中流出了不甘心的泪水。

强者至上,这是佩奥洛斯千百年不变的规则,这样恶劣的环境虽然能够锻炼出强者,但对于弱者来说无疑是人间地狱。

流浪者和乞丐或许在其他的地方是别人所怜悯的对象,但在这里就是不折不扣的异类。如果没有力量,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又有什么资格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呢?从小时候开始,对于现实的绝望就被根植在了缪尔的心里。

他的双亲原本都是佩奥洛斯的冒险者,但在一次魔窟讨伐中双双失去了生命。那是距今为止十年前的事情,那时的自己虽算不上年幼,但也还只是个孩子,没有战斗的能力。不能跟随公会一起讨伐魔窟的废物是没有资格继续在佩奥洛斯生存的,就这样,缪尔被赶出了原来父母所在的公会。

自己真是太天真了!缪尔不禁这么想到——

原本还以为公会的那帮家伙会因为自己父母的死而心存愧疚,能够收留自己,可事情却完全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发生的。

这下子真的是无家可归了。

佩奥洛斯是缪尔生活了十几年的故乡,除了这个地方他无处可去,但佩奥洛斯是绝容不下这样的自己的。

小时候的缪尔总是被父母所保护着,此刻只剩他独自一人之时,面对那充满着未知的魔窟,缪尔害怕了……

他害怕自己也同父母一样迎来了同样的结局。

真讨厌啊!

佩奥洛斯是一个极少下雨的城市,但在被公会赶出去的那天,佩奥洛斯却罕见地下起了大雨。雨水拍打在地上的声音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天真与懦弱一般,滂沱大雨中散发出的严寒像恶魔的爪牙一般撕扯着自己的身体。

缪尔觉得,在那一刻自己真的快死了。

他躲在小巷之中,用别人丢弃的破布和纸箱取暖,可这毕竟无法起到什么作用。就这样,缪尔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他在后悔,为什么直到临死前的那一刻都没有勇气向魔窟发起挑战。即使怀着自己双亲被弑杀的深仇大恨,可自己看到源点的瞬间还是会感到害怕。

“嗯?醒了吗?”

“卡洛斯……现在是几点?”

“晚上六点,醒了就快点起来吧,晚饭已经做好了哟。”

被缪尔称呼为卡洛斯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把铁锅里的汤盛到一个破旧的瓷碗里,连同面包一起递给了缪尔。温暖的灯光之下,两个少年相视一笑,这是在这个佩奥洛斯难以见到的景色,要知道这个地方的杀戮之气实在太重,也太过于冷酷了。

缪尔不禁回想起了那天,下着大雨的那天,自己能感觉到冰冷正慢慢攀上自己的身体,死神的脚步声也逐渐临近,自己昏睡了过去,以为再也醒不过来了。缪尔失去了意识,心也已经死了。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又重新感觉到了温暖,缪尔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当意识完全清醒后,缪尔也逐渐明白到自己父母的逝去以及被赶出公会是不争的事实。

这是在天堂吗?缪尔不禁发出疑问——

他有些害怕地睁开双眼,一个头发蓬乱的少年正坐在自己的身前,少年的面前是一个破旧的火炉,上面的铁锅之中发出了开水沸腾的声音。

“醒了吗?醒了就快点起来吧,晚饭已经做好了哦。”

缪尔不禁叹了一口气,他扫视着四周,消除了自己的顾虑。

如果这种地方也能称得上是天堂的话,那生前自己究竟是做了多少坏事啊!

这里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屋子,而是一片闲置的废墟,自己现在和这名少年所处的地方不过只是个大约只有10平方米左右的空间,但即便是这有些简陋的空间也看得出来是精心修建过的,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那名少年一个人完成的。以一栋水泥房屋的角落作为基础向外扩展,那名少年用木板搭建出了天花板和墙壁,还搭建了自己现在所睡着的这个简易床铺,让这里变得稍微有了点家的样子。

“哈哈!看你小子那一脸惊讶的表情。”

眼前的少年将一个盛满了汤的碗递给了自己,同时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我叫卡洛斯,刚刚中途回来的时候发现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弟了。在这个佩奥洛斯没点本事可是没法生存下去的哦,但是即便是我们这样的人也一定能在夹缝中生存的。我的梦想是当一名冒险者,向源点发起挑战!”

自己那一直不敢触及的禁地,那名少年却当做了自己的梦想,而且看他那表情是那么得理所当然。

“谢谢……我的名字是缪尔,我的梦想……”

望着那少年充满光芒的双瞳,缪尔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我的梦想也是成为一名冒险者!我要成为史无前例的,超越S级的最强大的冒险者。”

“哈哈!明明还是个小鬼,竟然这么臭屁!”

卡洛斯用力拍了拍缪尔的后背,让缪尔险些把自己手中的汤打翻。

“啊……抱歉……快喝汤吧。”

那个汤只是普通的清汤,汤里面不要说肉了,就连盐都没有,有的只是几小块土豆,喝起来能够稍微感觉到一点土豆的甜味。和自己以前吃过的东西相比,实在是差太多了,但即便是这样的汤,缪尔此时都无比珍惜。

眼前这个叫做卡洛斯的人收留了无家可归的自己,成为了伙伴……

原来爸爸妈妈口中的伙伴,就是这样的啊……

像家人一样……真温暖……缪尔情不自禁地留下了眼泪。

“真是的,小鬼就是小鬼,就知道哭!不哭了!大不了我这碗汤让给你喝!”

看到手足无措的卡洛斯,缪尔突然又破涕为笑,那一刻他的心中真真正正被温暖填满了。

自那之后的三年,缪尔都和卡洛斯一起度过,他们唯一谋生的方式就是偷窃,伊路法特大道头家的面包摊是他们常去光顾的对象,面包摊的老板是一个脾气暴躁的老头,但人却很善良。每一次,卡洛斯或者缪尔被老板抓到都会被狠狠地教训一顿,可每一次老板都会把卖剩下的面包送给他们放他们回去。三年以来,一直如此……

“喂!卡洛斯!我想是时候朝着我们的梦想出发了。”

那一天佩奥洛斯又下起了大雨,喝着每天味道都一样的土豆汤,缪尔回想起与卡洛斯相遇那天的同时也想起了自己与卡洛斯曾经立下的承诺。他们的确是弱小得不能再弱小的家伙,甚至要靠偷窃这种卑劣的手段为生,但他们从来都没有放弃那个成为冒险者的梦想。他们每天都在不断锻炼着自己,偷学着那些冒险者的剑术,再融入自己的创意,创造出新的剑术。这样的日子,缪尔觉得是时候结束了。

“缪尔你终于也忍不住了吗?”

“没错!卡洛斯你觉得呢?”

“原本我只是觉得冒险者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但这三年来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我们一起朝着这个梦想迈进,这才让我真正有了成长的感觉。好!我们明天就去找公会报道,进入魔窟之后我们要把魔窟当成自己的家,每天不断狩猎,不断锻炼自己。到时候就有钱把这几年欠面包老伯的面包全部还清了。”

“嘻嘻……”

“缪尔你笑什么?”

“没事……就这样吧……我们这样的实力想要攀上四大家族实在太难了,还是先加入小公会吧,实在不行反正我们有两个人自创公会也可以,就是危险了一点。”

“嗯……就这样决定吧。”

“炎神啸!”

巨大的气浪从卡瑟手中的炎神剑中迸发而出,那气浪像一层防护罩一般使卡瑟没有受到地上升起的火柱的攻击,也将接近自己的缪尔弹开。像卡瑟这样级别的剑士,其气力的储量是无法估计的,卡瑟是很注重剑士本身素质的那种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使用气。而一旦逼这位裁决王动用起自己的气力,那么也就意味着对方真的要小心一点了。

虽然化解了刚刚的那次危机,但卡瑟始终还是心有余悸,他实在是太习惯【命】之盾的保护,那用【命】构筑起的全身防护罩可以抵御一切的攻击。至今为止也只有佐恩打破过而已,可眼前的这个人却……

他本人可能没有感觉到,但卡瑟作为王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的每一击都充满了【命】的能量,卡瑟的【命】之盾在不同时段也是有强弱之分的,如果是Kascher那会儿的卡瑟即便是这样的【命】之攻击也可以借由自己成王的完全之【命】挡下,就像初代王当时挡下佐恩的攻击一般。可现在……

卡瑟做不到!

已经过了三年了,这三年虽然没有什么,但卡瑟在佩奥洛斯的这几个月却经历了太多事情了。

魔龙王的复活,诺亚的复活,还有奇洛的昏迷,现在他的【命】之盾只能抵挡普通的气力攻击,完全不足以抵挡缪尔的强力一击。可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缪尔的【命】未免也太强力了,甚至在佐恩之上。

“不愧是裁决王,只是简单的气力放出就可以震开我所有的攻击。”

缪尔直起身子,用手擦掉自己嘴边的血液有些狼狈地说道。

刚才距离卡瑟实在太近了,在那么近的距离之下被那强大的气力侵蚀身体,要说没有一点创伤那是完全不可能的。缪尔心中也在责骂着自己实在是太得意忘形了。不管怎样,眼前站着的人都是征服了Kascher的男人,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啊,哪怕他不能使用圣剑,手中的炎神剑也被自己的剑术结界所克制,但他作为剑士的底蕴之强大还是让缪尔感到吃惊。

“如果是琉陵的话你现在已经死了。”

卡瑟将炎式的状态切回,炎神剑也渐渐从虚无的火焰状变成了结晶状剑刃的样子。

卡瑟是带着充足的自信说这话的,不过此话也不假,如果卡瑟此刻手握的是他那最忠实的伙伴,琉龙王塔林西斯化身的琉陵剑,恐怕这个世上都没有剑士是他的对手。

“你的体内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那力量完全区别于气,你知道吗?”

不错!卡瑟所说的正是那从缪尔的身上迸发出的【命】,而缪尔却在听到卡瑟的话之后留出了格外吃惊的表情。

“难道你知道那是什么?”

“我是王,怎么会不知道呢?”

听缪尔的话,看起来他是能感觉到【命】的存在的,虽然他能够活用【命】,但他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不过,这里是战场,我得快点将你解决去帮助我其他的同伴。”

卡瑟向缪尔提出这一问题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好奇心,他现在才确实地明白了——

【命】是人人都拥有的力量,觉醒【命】只是缺少一个契机,一股强大的执念而已。那是由人类的内心所诞生出的愿望创造出的能量,那执念越强大,对那愿望越是渴望,人的【命】便会越强。如果在其中还遇到了相同的事情,所有的愿望和情感就会交织在一起,让【命】的力量成几何倍数的增长。【命】不是王的特权,但那由Kascher构建起的王之理却能让王的【命】变为最强大的。还有一点便是,【命】的觉醒如果有人引导,会运用地更加灵活。就像卡瑟当时正是因为圣剑之中的初代王的指引才掌握了【命】之技艺,而亚德也因为卡瑟的指导运用【命】的能力也十分娴熟。如果没有人给予指点的话,就算觉醒了【命】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借由身体潜意识的反应使用这股强大的力量,也就是缪尔现在的情况。

“我虽然不准备告诉你那力量是什么,但我可以展现给你看,那力量的本质。”

看着缪尔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卡瑟的心中突然诞生了一丝悲悯。

卡瑟当然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能够诞生这样的【命】只有一种可能——

眼前这个叫做缪尔的男人,这个立于佩奥洛斯之巅的神话级冒险者一定也经历了相当痛苦的事情才能使自己的【命】觉醒的。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佩奥洛斯的剑士要比你想象的强大,我的任务就是拖住你等待我手下的那些家伙将你的辉迹击溃!”

缪尔释放了他那庞大的气力,红色的血气蔓延在他的周围,能够将自己的气凝聚在身边这是一名强大剑士的标志。

而卡瑟作为裁决王也完全没有要示弱的意思,蓝色的气同样在他的周围升腾,炎神剑上不再有一丝火光,他知道再对缪尔使用火属性的剑技只会增加自己的麻烦,他要将炎神剑当做一柄白刃来使用。没有红色魔力的约束,卡瑟自然也就释放出了他那原本属于琉陵的蔚蓝色剑气。

电光石火之间,炎神与焱牙——两把剑碰撞在了一起!

“卡洛斯!”

那个时候的缪尔怎么也没想到,那竟然是他与卡洛斯度过的最后一个晚上,也是他最后一次喝卡洛斯烹饪的土豆汤。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冒险者。”

第一次遇到卡洛斯的那一天,缪尔与他一起立下了成为冒险者的誓言。

“我要成为一名很强的冒险者,赚足了钱去把欠面包老伯的钱全部还清。”

在缪尔与卡洛斯决定成为冒险者的那一天,卡洛斯如此说着……

缪尔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竟然是诀别。

他还清楚得记得第二天他和卡洛斯一起去一个公会的据点进行面试,凭借他们两人的意志力和身体素质,他们也毫无悬念地通过了面试。

“喂!老伯!我和卡洛斯通过公会的面试啦,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是冒险者啦!我们会自力更生的,不会再偷您的面包的,我们还会把欠您的那些钱都还给你。”

缪尔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面包老伯那胡子翘起的惊讶神情。

“小家伙,你们也终于懂事了啊,那些钱就算了,就当我行善积德。你们以后可要好好努力啊,这些带回去和卡洛斯那混小子慢慢吃吧。你比卡洛斯可要有出息。”

“嗯?您为什么这么说啊。”

“嘿嘿!那小子总是被我抓住,你的身手要比他敏捷多了。”

“不过卡洛斯的意志力要比我强,我们如果成为冒险者的话风格会完全不同的吧。”

“嗯……这倒也是……”

“对了!我和卡洛斯为了庆祝这次面试成功,我们准备开荤,您知道佩奥洛斯哪里有卖牛肉的吗?”

“哦哦!说到牛肉啊,伊路法特大道的西北方的市场那里好像有一家很有名的店呢,你可以去看看。”

“好的!谢啦!老伯!”

“因为要走完伊路法特大道,所以还是挺远的,你路上小心点。臭小子,我等着你们两个成为有名的冒险者之后来孝敬我。”

“嗯!”

“哈哈哈哈!”

那是老伯第一次笑,他没有再因为自己和卡洛斯而生气,而是真的笑了。可没想到……

“喂!卡洛斯……你不要吓我啊……”

缪尔明白那种感受,既不是恐惧也不是愤怒,而是无法宣泄出的悲伤,而且比父母死的那时更加浓烈。

“喂!小鬼!刚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

“呜……”

“让B级的魔物从源点逃出来是佩奥洛斯政府的失职,这件事情的影响很大,我们为了杜绝隐患,你现在也可以随你那位可怜的同伴而去了。”

泪眼婆娑之中,缪尔看到了那人手背上的纹章,那是属于这个城市最强大的公会之一——阳炎的标志!

“不!我有个更好的提议!让我加入你们吧!我想为我的同伴报仇,这样我也处在你们的监控之下,如果我走漏了半点风声你们随时可以处决我。”

“喂!臭乞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想借这个机会进阳炎?我告诉你阳炎可不养废物。”

“因为你们的失误,你们害死了我最好的兄弟,这本就是你们欠我的。”

“喂!臭小子!你可别得寸进尺!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面对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剑刃,缪尔完全没有害怕,他的心已经死了,即便死在这里随着卡洛斯在黄泉路上继续着自己的梦想那又何妨呢?缪尔将自己那小小心脏无法承受的悲痛化作了愤怒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宣泄了出来。

他毫无畏惧!

“丁格尔,放开他,他说的没有错。”

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这个男人的后面,缪尔仰视着那个人,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庞,可那人却给缪尔一种极为神圣的感觉。

“会长……”

“喂!小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阳炎的人了!但丁格尔说的没错,阳炎不养废物,你如果拖我们后腿的话,就别怪我们不留情了。”

尽管那个人看起来是个极为强壮的硬汉,但缪尔还是看到了那人眼中的怜悯和温柔。

缪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成长了……此刻的自己竟然已经不再为卡洛斯的死而痛苦了,一股奇异的力量涌上心头,他握紧了拳头……

从那一天起,缪尔舍弃了自己曾经的姓氏,他以缪尔·卡洛斯作为自己的名字来祭奠那个死去的朋友。他路过面包店,看见那沾满了血迹的摊位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家面包店离源点是最近的,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是当然的……

缪尔没有忘记……

他没有忘记那时兴高采烈地带着牛肉回来,却看见一只怪物啃食着卡洛斯身体时的绝望。

卡洛斯的眼神是那么的空洞,他一半的身体已经被那怪物啃食殆尽,嘴巴张开着,仿佛在说。

“缪尔!救救我!救命!”

凭借卡洛斯和缪尔的实力是抵挡不住B级的魔物的,也就在这个时候阳炎的人出手救了他。

他一把火烧了自己和卡洛斯曾经的住所,也烧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片天真与善良。

那天卡洛斯带给他的温暖已经不复存在了,他原以为失去了父母,失去了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希望了。可卡洛斯却在那个时候出现了,卡洛斯用他自己的善心和爱温暖了缪尔一度冰化的内心,他像缪尔的亲哥哥一样,陪伴着缪尔度过了辛苦却又幸福的三年。

可这样的哥哥,这样的同伴却也死了。

那个面包店的老伯呢?他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也要遭受这样的事情!

望着卡洛斯尸体时,缪尔被绝望和孤独塞满了整个身体,而望着那烧却了自己曾经的屋子,曾经的回忆的大火时,缪尔的心中也被怒火和不甘焚烧着。他背着卡洛斯偷偷立下了一个承诺。他不单单是要成为最强大的冒险者,他还要向这个佩奥洛斯,这个佩奥斯王国,这个世界宣泄自己心中的不平。

曾根植于缪尔心中的那绝望之种在这把大火的催生下发芽了,而缪尔也终于顶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大哭了起来。

佩奥洛斯又下雨了……直到雨水浇灭了那场大火,缪尔才停止哭泣。

从那以后他成为了“阳炎”公会的成员,甚至在之后成为了”阳炎“公会的会长。

“焱君”的名号响彻整个佩奥洛斯,他真的站上了巅峰。

但缪尔还是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因为这个梦想曾经是属于他和卡洛斯两个人的。

如果卡洛斯没死,自己也就不会加入阳炎,自己更不会成为焱君。

没有人知道,那不可一世的“焱君”总是在深夜独自一人哭泣。

因为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这一切都是用卡洛斯的死换来的,自己背叛了卡洛斯!

自己不是“焱君”而是“焱魔”啊!

蓝色的光芒逐渐吞噬了自己的剑身,缪尔只得快速撤回……

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强大得超乎他的预料,不过缪尔也不只有这么简单。

他抛却了自己的曾经,此刻化身为魔。

缪尔的双眼突然变为了赤金色,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奇怪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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