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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奈城遗迹

第四章:奈城遗迹

充斥着死亡气息的戈壁沙漠让身处其中的每个人都感到深深的不安,穿着兜帽披风的四个身影正在漫天风沙中艰难地前行着。

东佩奥斯西南部与佩奥斯王国国土接壤,其中灌木树丛,群山峻岭,有众多的野兽植物栖息在此处,可与其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其东北部却是截然相反的景象。东佩奥斯面积只占佩奥斯国土面积的一小部分,而其行政中心佩奥洛斯就处在其东北方位。自魔龙王带领万千魔物从源点侵略人类世界开始,这个地方便生灵涂炭。

以至于到了几百年后的现在,依然是一片死寂——

原本繁荣的人类文明在这一次的灾难中销声匿迹,甚至没有一星半点生命存在的迹象。取而代之的是广袤无垠的沙漠,和刺痛脸颊的冷风,这一副萧条的景象倒是和魔窟的陷阱层有几分相似。唯一不变的就是那惨痛的过去,用鲜血浸染的历史所留下的痕迹。每个人在歌颂英雄伊路法特的同时,也在缅怀那些被魔物夺取的生命,这是一段并不为佩奥斯国民所熟知的历史,以至于原本这富饶的土地现在竟也寸草不生,成为了一片荒漠。

这天,这死亡之地罕见地迎来了四位客人。

带头的是一位金发男子,深邃的黑色瞳孔里充满着冷静与理性,作为引路人为身后的同伴排除一切可能的危险。而站在队伍最后的则是一个黑发的少年,脸上尚还有着未经时间消磨的稚气,只是就连着略显稚嫩的少年的眼中似乎也已被什么东西填满一般。

硬要说的话,是执念……

队尾的少年负担了这支由四人组成的队伍大部分行李,这里虽是沙漠,但却没有炽热的阳光,只有无尽又显得寂寥的风声不断从耳畔划过,因此负重的少年虽然背着行李但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辛苦。他迈着大步,在荒漠上留下了一个个深深的脚印。

四个人无一例外在腰间或者背部都佩戴着用白色布条包裹的武器,从形状上来判断应该是剑,这四位都是来自佩奥洛斯的冒险者,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他们的目标正是不远处的一座城池。

这或许便是自从那场浩劫之后,人类在这片土地存在过的唯一痕迹。

位于两国交界处的城市——奈城,原本应该是个专门交易两国物资的繁荣的城市,也是商人们的风水宝地,可终究还是没有能经得住魔物大军的进攻,城破人亡,被鲜血浸染的奈城在风沙中被侵蚀,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距离公会战开始只剩下一个小时了,奈城遗迹就在前面,时间上没有任何问题。”

带头的金发男人摘下了自己的兜帽,任由狂风将他的头发撩起,如果数百年前的魔物有幸存活至今看到这幅景象,想必会吓得魂飞魄散吧。

太像了……

几乎与那位被称为初代王的那位大人一模一样。

那连太阳的光辉都自叹不如,似乎要将一切的邪恶都悉数埋葬的金发——

简直是所有魔物的噩梦!

“嗯……”

“大家各自取回自己的行李吧,也好让亚德恢复一下体力。”

“没事的,背包里只有一些干粮和急救用品,并不是很重。”

队尾的少年也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那好……我们走吧……”

停滞的队伍再次移动起来,朝着那座荒废的城市行进着,可四人当中却有一个人迟迟没有迈出自己的步伐。

那人带着狐面的面具,被兜帽盖住的亚麻色短发显得活泼可爱,但光从外表还是无法判断这个人的性别,他的身影很瘦小,却站得笔直,浑身散发出只有军人或是战士才会散发出的决意。

“露西?怎么了吗?”

“我真的能够做到吗?”

被面具所遮盖的面容并不能为人们所看到,但那温柔的女性声音之中却流露着哀伤。

金发的男子刚想要开口,一双手便已经放在了露西的肩上,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

“安啦!露西小姐你原本就这么强,这一个星期以来又有了很大的进步。我们的敌人就在前面的那座城里,一定要为奇洛报仇哦。大战在即,心的动摇就是【命】的动摇,这可是大忌。”

黑发的男子保持着先前的笑容说出了鼓励的话语。

虽然只是轻微的感觉,但露西似乎也稍稍提起了一点精神,众人又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行着。

“阳炎的动作肯定比我们要快,进到遗迹之中小心行事,不要中了埋伏。”

金发的男子在战前给出了最后的指示,虽然有两个人戴着面具,但想必那一张张面孔此时一定极为严肃。

“如果遇到了危险就使用这个魔力水晶发出求救信号,不管怎么样安全都是第一位的。”

金发男子从衣服的内侧掏出了一个紫色的水晶之后,继续头也不回地向着前方走着。

自那之后,每个人都沉默不语,只是不断地向着奈城遗迹前进着。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了,一行人也终于来到了奈城的城门下。

不过,这早已成为历史痕迹的奈城已经没有能够称之为城门的东西,从那钢铁的大门在六百年前被魔物大军冲破开始,这扇门就再也没有被修复过。

向城中望去,即使是在六百年后的现在,站在城门口的四人也依然能够想象得出当年那屠杀景色的惨烈。

“别想了……正是为了不让魔龙王复活,不让这样的历史重演,我们才决定来这里战斗的不是吗?”

“四大家族,四大公会,魔龙王的复活真的和他们有关吗?”

“时至今日,最近发生的一切已经不能用‘巧合’二字简单概括了,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而能不能破坏他们的计划,就看这一战了。如果这一战输了,那么佩奥斯王国的毁灭恐怕也就在不远的将来吧。”

“嗯……”

站在队伍最前列的金发男子,佩奥斯王国第十七任王,卡瑟·亚兰多,正带领着自己所属的辉迹公会参加与阳炎公会约定的“公会战”。

而其战场便是这一处奈城遗迹。

在那王之威压下虽然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胜利的信念,可又不能太过于掉以轻心。

裁决王,是这个王国最强的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可这次胜利的条件判定是24小时内,未出局人数多的一方获胜,其中死亡和离开遗迹算作出局。

就算卡瑟是那么得强,但如果全队又只剩下卡瑟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呢?

“作为王,我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孤独。”

那天卡瑟在说出这句话时的寂寞神情一下子就戳碎了亚德的心。

他没有经历过Kascher,自然也就不知道通向那所有人都觊觎的王之宝座的这条路有多难走。不管是诺亚,还是奇洛,成为王的卡瑟都已经背负了太多。这场战斗,稍有闪失就会死,到那时卡瑟又该何去何从呢?

一想到这里亚德就感觉浑身发麻,但看到那坚韧的背影,亚德还是将情绪稳定了下来。

不仅仅是为了卡瑟,还有辉迹的大家。

自己是辉迹公会的会长,可不能就这样随便死去!

“全体小心!”

卡瑟的怒吼打断了所有的思绪,在他们思考着该如何作战的同时,卡瑟更是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心之眼上,那因【命】之力而存在于卡瑟脑海中的双眼正预知着之后会发生的一切。双眼还未捕捉到任何的异常,可心之眼已经看到了!

令人战栗的红色身影正从百米开外径直冲了过来!

“全体解散,这一击由我来挡,记住我之前告诉你们的,落单时要及时寻求支援。”

话音刚落,沉重的剑刃已经刺到了卡瑟身前的【命】之盾上,虽然卡瑟纹丝不动但这一击的威力无疑是巨大的,撞击到【命】之盾上被反弹而回的冲击波激起了地上的尘土,甚至在卡瑟面前的地面上开了条缝。

“虽然样子变了很多,但我不会认错的。卡瑟·亚兰多!果然是你!”

“我认识你吗?”

“先不要顾及这些了,我要试试看这些年过去了,你究竟成长了多少。”

来不及思考眼前这名敌人话语中的意思,他已经转身回力朝着卡瑟的胸前又刺了一剑。

只是普通剑士的剑技威力不管有多大,都不可能刺破卡瑟这属于王的【命】之盾,这一击又是稳妥地被卡瑟挡下,而卡瑟这时候也做出了反击。

甚至没有拔剑,卡瑟瞬间发力握住了眼前这人的手腕,另一只手蓄力朝着对手的下巴祭出一击升龙拳,将其打飞数米。

虽然吃了卡瑟如此强横的一击,但这名对手还是平安落地,而且战意更旺。

这时卡瑟才看清了眼前这人的模样。

红色的骨之双翼时不时扇动着,面孔完全被龙形的红色面具遮盖住了,但从那红色的龙之双眼中所释放出的是属于一名杰出剑士的傲气。但更加令卡瑟注意的是那人的手,他的双手竟然化为了双剑与手腕连接在了一起!

联想起这个人前面所说的话,卡瑟对于这人的身份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那是将近四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自己才刚刚走出偏僻的特奇诺兰镇,踏上自己的成王之路,那时的自己才刚刚认识诺亚,那时的自己还有着什么都不顾的倔强……

眼前的正是自己的第一个对手——蜃。

“已经强大到这个地步了啊……亲自感受到了你的力量,我才能够相信你已经成为裁决王的事实啊。”

蜃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但同时又带着兴奋,他没有丝毫的停顿又发起了第二波攻击。

“我也真没有想到是你啊,只是你的对手不应该是我,让你们的会长出来吧。”

“你能突破我再说吧!”

卡瑟明白在对方的四人中蜃绝不是最强的那个人,如果自己继续这样拖下去的话,这边的三人很有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卡瑟也焦急了起来,他将过去与蜃战斗时的记忆抛开,拔出了炎神剑。

“炎浪。”

卡瑟拔出剑的同时也调动了全身的气力,炎神剑上迸发出的亮红色的炽焰,火焰一瞬间在卡瑟的身前膨胀爆炸开来,将蜃掀飞到一边。而卡瑟的双脚也在这时瞬间发力,冲破了蜃的阻拦。

“可恶!我竟然连他的一击都接不下吗?”

普通的剑士如果近距离吃了卡瑟这么一击估计身体早已炸得四分五裂了吧。不过蜃虽然受了不小的创伤,但这对他来说还算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他慢慢站直身子,卡瑟的身影已经在视野中慢慢变得模糊,直至消失,而与此同时空气突然都在剧烈的震颤着。

“果然也只有会长大人能与他一较高下了。”

而卡瑟自然也察觉到了这点,再次将注意力放在心之眼上,心之眼所见的景象让卡瑟后背发凉——

毫无疑问,那是剑术结界!

面对这样的困境,无力感令卡瑟把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如果是以前自己的剑术结界“极晶陵墓”可以将这一击完美地抵挡住,可炎神剑是魔术剑并不是结界剑,自然也就无法使用剑术结界与之抗衡,但卡瑟自然也有对付它的方式。

只是,这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公会战作为规则存在于佩奥洛斯的冒险者公会之间,可其发生的次数却少之又少。就算两大公会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仅仅只是在魔窟之中相互制约而已。举行公会战虽然可以一举将对方击溃,但其风险也着实不小。要将对方公会赶尽杀绝,就要做好自更己公会覆灭的准备,因此大多数的公会不会选择公会战。别提和阳炎这种佩奥洛斯第一公会进行公会战了。这次辉迹与阳炎之间的战斗可以说正如艾琳当初所说的那样,成为了全佩奥洛斯的焦点。就在这奈城遗迹的角落中,还有专门录制影像和传递信息的魔力水晶,战斗的全程将在伊路法特大道上的巨大魔力水晶上进行直播。

因此,那是卡瑟在这次战斗中绝对无法使用的禁忌。

即便是在佩奥斯历史上的全部十七任国王中,卡瑟也能算作相当强大的那一位。

他凭借自己家族传承的宝物——琉陵剑登上了王的宝座,可他真正强大的地方却是他作为王的象征——圣剑“未来”。修改万物因果的能力,可以逆转在这世上发生的一切,包括眼前的这个剑术结界。

但圣剑“未来”的模样和能力已经是全佩奥斯皆知的事情,如果盲目使用圣剑的话就意味着自己王的身份的暴露。这样下去,自己能否继续再在佩奥洛斯生活都是个问题。

可如果不使用的话,这么大规模的剑术结界若将自己其他的三名同伴笼罩其中,也会有巨大的危险,到时候这场战役也就随之终结了。

“辉迹”的毁灭也就代表着佩奥斯王国的毁灭。

情急之下,卡瑟还是解开了包裹着圣剑的白布,可就在这时一个虚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即便是卡瑟这种等级的剑士所拥有的敏锐的听觉也无法判断出那声音究竟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裁决王,不要急着使用圣剑的能力嘛。我的剑术结界‘地狱火’是无差别攻击,不要说你的那些个同伴了,就算是我手底下的人也扛不住它的攻击,保险起见,这是只属于我们二人的战场。”

虚无的声音戛然而止,心之眼很快就预知到了下一秒发生的事情。

卡瑟再次将圣剑收束于自己的身后,转身架起炎神挡住了来自自己斜上方的攻击。

之所以没有使用【命】之盾进行格挡是因为卡瑟预见了自己【命】之盾破碎的景象。

这世间,只有【命】才能破解【命】,这几年以来也只有佐恩一个人用自己的【命】之绝技创造了传说中的武器,撕裂了【命】之盾的防御,可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也……

两边都是超高水准的剑士,这一次冲锋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戛然而止。

眼见自己的第一击被卡瑟用炎神所抵挡,那人做出了一个夸张的后空翻,在空翻的间隙之中朝着卡瑟的左腹部刺出一剑。但卡瑟的心之眼可谓是所有剑士的克星,这一击也早就出现在了卡瑟的预料之中,他只是轻微地向右侧身了半步左右的距离便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剑,同时也转身挥剑,向着那人的脖颈砍去。

正当卡瑟以为这一剑得手的时候,地下突然喷出了一道炎柱将这一剑弹开。

“这样看起来这把剑果然……”

两人的交锋第一次出现了停顿,尽管只是一个回合的较量,但双方此时的神情都显得很疲惫,特别是精神力更是在刚才那一战中消耗得太多太多。对于卡瑟来说,心之眼并不会消耗气力,体力或者是【命】,可却需要卡瑟无时不刻将注意力放在心之眼画面的构造上,虽然能够预知对手接下来的行动,但负担也同样很沉重。

只不过,心之眼所创造出的预知效果可以让卡瑟在前一秒就发现破绽,之后在下一秒就给出置对手于死地的杀招,可这次的对手作为剑士显然也十分强力,硬是接下了裁决王卡瑟·亚兰多的反击。

卡瑟将注意力从心之眼切换到自己的双眼上,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身高与自己差不多的年轻男人。身体看起来极为精壮,面容虽算不上英俊,但那张面孔之下却蕴藏着沉稳与冷静,亮红色的短发看起来极为显眼,面部骨骼的轮廓也十分清晰。

这种以火系剑技为主的剑士通常性格都较为急躁,脾气火爆,可眼前这个人更像是一股蕴藏在地底之下蓄势待发的岩浆,如果被他抓住机会爆发开来,那将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是阳炎公会的会长,缪尔,这次能与这个佩奥斯王国最强的剑士,裁决王卡瑟·亚兰多大人过招是小人的荣幸。”

“你这家伙知道我的身份!”

看着缪尔那自信的脸颊,卡瑟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这次的公会战是对方的阴谋,自己的身份也早已暴露给了佩奥洛斯四大家族,但此刻的卡瑟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惊讶。

“这次我奉主上多明戈公爵的命令,将你以及你的辉迹公会从此驱逐。”

“你们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这是多明戈大人的秘密,就连我都不知道其中的详情,我的任务只有击败你这一件事情。”

“嘁!”

“但想要击败你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你那另外三个伙伴可能就没有你那么好运了,裁决王就算你有通天的能耐也无法从这个剑术结界中逃脱的。你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看着你的伙伴死然后滚出佩奥洛斯。”

“想要逃离这个剑术结界的话,只要将你击败就行了吧。”

“您大可来试试看,小人虽然只是这么一个公会的会长,与您高贵的王者之姿相差甚远,但小人自认对剑术的造诣从来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

“好啊!我在成为王之前也是不折不扣的王国第一剑术,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吧。”

炎神剑的剑刃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剑柄上晃动着的火焰。

“炎式!”

“果然是炎龙王诺伊亚的魔力水晶制成的剑啊!这样您手中的武器似乎也称得上我手中的这位伙伴了。”

称号“焱君”的神话级冒险者,阳炎公会的会长缪尔·卡洛斯,他是第一个深入到魔窟神话层的冒险者,并且成功击杀了那一层的神话级守卫魔物——【焱狱三面蛇】,其蛇冠掉落的宝石被制成了他手中的这柄剑,名为“焱牙”,而这也是他“焱君”称号的来历。

“虽然同样是神话级魔物,但你那小蛇怎么可能与我这曾身为使徒的炎龙王相提并论。”

“自然,焱狱三面蛇相较于炎龙王差之甚远,可你手中的那柄剑又可否是完整的炎龙王化身呢?世人皆知,炎龙王身上的三大宝物,逆鳞,龙牙和独角早就在六百年前就已经被初代王,赤绯王和漆语王三王夺去了,化为你手中这把剑的仅仅只是炎龙王四分之一的力量,谁胜谁负还真没有一个定数呢。”

“这三年以来,向我发出这样挑战的剑士你是第一人,此战无论胜负我都邀请你来到首都,我可以赐予你贵族的身份和无尽的财富。”

“抱歉啊,国王大人,小人只是一介莽夫,那荣华富贵的日子我过不惯,还是和公会里这帮小兔崽子一起过日子最舒服。”

“不错!我能看出来你与那些普通的剑士不一样,如果当时在Kascher时遇见你,我说不准还真没法当上王了。”

“嘻嘻……”

“但很可惜,现在的我,是王啊!”

三年了,卡瑟从未这么认真过,他开始调动起全身每一个角落的气力,惊人的速度从他的双脚爆发开来,卡瑟如同飞速的子弹一般冲了出去,火焰状的剑刃散发出的高温烧灼这空气,甚至使这空间都有些扭曲了。

尼格创造出的魔法剑是吸收自然之力化为魔力的,这也是为什么尼格很讨厌做火属性魔法剑的原因,因为火焰并不是那种想有就有的能量,所以平时炎神剑所消耗的都是卡瑟的气力,可现在却不同。同样火属性的剑术结界之下,炎神剑需要的能量要多少有多少,这虽然是缪尔自己使出的剑术结界,却也成为了卡瑟战斗的有利场所,这一剑上迸发出的惊人破坏力就是对此最好的证明,配合上卡瑟的【命】,这一剑的威力即使是裁断十二剑中的那些王国顶级剑士都未必能接下。

缪尔看到了卡瑟那瞬间的爆发力虽然也很吃惊,可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慌乱,他将焱牙架在自己的身前,从地上喷出的数根火柱很快组成了一道火墙,明明火焰是没有任何实质的,可卡瑟这一剑砍在火焰上却像砍在了一座沉稳高耸的大山上一般。

“我给予你的火焰力量自然也可以吸回来,裁决王,我可是完全清楚你的底细的。”

缪尔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那数米之高的火墙突然消失殆尽,但那墙的中心却出现了一个红点,更令人惊讶的是那红点还凝聚在缪尔的焱牙剑的剑尖上。卡瑟只得将注意力再次放在心之眼上,可这次心之眼可谓是彻底丧失了它的用途。

并不是因为无法发动,而是因为预知到的攻击根本就不是可以闪躲得掉的。

很快心之眼中所预见的事情变成了事实——

那凝聚在焱牙剑尖上的红点向前喷射出了一道光柱,简直就和曾经的琉陵剑技“蔚蓝一线”如出一辙,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卡瑟心里当然明白这一击的破坏力和穿透力,想要硬接这一击显然是不可能的,卡瑟最后给出的答案还是“闪躲”!

只不过卡瑟躲过了那道光柱的侵蚀之后,脚底却觉得一阵火热,而且脚下的地面还在慢慢地发光变亮,卡瑟急忙向前跳跃,与此同时刚才卡瑟站立的地方竟升起了一道通天的火柱,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卡瑟刚刚着地,地上竟出现了无数个光点,让他无处可逃。

可就在这密度极高的光点之间,一个虚幻的身影竟在瞬间就接近了自己。

缪尔举剑朝着卡瑟的咽喉刺去,而火柱也已经从卡瑟的脚下升腾而起。

面对这绝境,裁决王卡瑟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次是真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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