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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战斗前奏

第二章:战斗前奏

“即便是我,我也一直相信我没有将这力量用在错误的事情上。”

“力量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特别是在这个国家。”

与平时慵懒的阳光大不一样,也或许是接近夏季的关系,太阳早早地从东方升起,带着庄严与肃穆。令人厌倦的金色,今日似乎泛上了绯红,金色与红色相交的此刻的太阳像极了这个国家的开创者——名为卡尔·伊路法特的这个国家的第一任王。【皇家炽焰】这是初代王的圣剑的名字,象征着灼尽一切罪恶同时又照亮希望的正义之火。今天的太阳,变成这样的理由便是自由选拔拉开了序幕。

八个指定地点同时登陆,使精神中的自我传输到魔法教会特别制作的结界中。这便是这个佩奥斯王国的选择之略即Kascher的最后一战——自由选拔。在结界中的战斗并不会对肉体造成伤害,这也是为了在最后关头能够保住这个国家最有能力的家伙们的手段。即便是无法成为王的人,也可以存活下来作为王的左膀右臂治理国家。而针对这一点的前提条件就是,精神的自我在结界中被杀死时能否从深不见底的黑暗苏醒过来,回到现实。

这是阿科尔·多诺斯在临界王死后的八年中,耗尽了国家的财力和人力,所制作的最大工程,同时也是最完善最人性化的Kascher的改革。

不过今天的自由选拔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另外一点便是这场战斗仅仅只有七个人参加。魔法师利林休·托斯塔因为昨天使用力量使得【赛伦的宝藏】中的百货大楼坍塌,导致了众多人员伤亡,已经作为罪犯被王城议会所逮捕了。佩奥斯王国是崇尚力量自由的,每个人可以拥有自己的力量不论是为个人还是为国家出一份力。但力量的自由不代表可以无视王国的法律,像利林休这种用力量去危害社会以及他人的安全,是这个佩奥斯王国最忌讳的事情。所以议会的家伙们在这一点上不会松口,从严处罚。不仅剥夺了利林休·托斯塔参加自由选拔也就是成为王的权利,甚至可能将其判处终生监禁甚至死刑。

但现在的王城议会比起任何时候都要疲软,在历史上王的力量占有主导的优势,因为王是最强的人。再强的敌人在王的面前都不堪一击,而且佩奥斯军队的力量在这片大陆也是数一数二的。可现在王没有圣剑,骑士没有战马,军队艰难地抵御着外敌。像利林休这样的能够闯入自由选拔的家伙,这个国家并没有几个人能够收拾他。事实也的确如此,首都的窝囊废们对卡瑟也束手无策!

“不过,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就因为这样无聊的理由放弃了成为王,我有些不太能理解。”

利林休做的事情十分让人难以捉摸,因为不知道他出于何种目的而行动。假设他的目的是与昼叫板,但是卡瑟不认为这种无聊的事情有那么大的价值去与自己成为王的机会交换。利林休是很强的,卡瑟如果与他正面交锋也未必能取得优势,他是在那场战斗中压制住昼的魔法师。无论从什么角度思考,都得不出合理的答案。

“我认为,这个家伙有着另外的目的和理由。王在他的眼中一文不值,他要的是别的东西。也有些头脑简单的家伙们,为了追求力量和战斗的**不顾一切,但那家伙不是这样的白痴。他做出的事情越让人无法理解,也就越让人恐惧。而且我从他的身上找到了很熟悉的感觉。”

昼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脚步。

“夜的身上有着黑曜虫的虫卵,如果没有孵化倒是没什么大事,可时限只有36小时。这就是马修用来拴住我的手段,如果36小时内马修见不到夜的话,夜的一生就毁了。”

这是昼在昨天告诉卡瑟的信息,所以今天一早昼就用昼轮的能力将夜送回了马修的手中。

“马修一直在监视我,他在昨天已经明确表明了,让我断绝与你的来往。真是笑死人了,像他那种家伙竟然还会有要担心的事情,所以卡瑟·亚兰多你还真是个相当强的人啊。”

两个人并排走在佩奥蒂尔的街道上,对于他们二人来说今天是个极为不平凡的日子。但是对于居住在这里的人来说则不是这样,他们不知道参加自由选拔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将要成为他们的王的人是谁。身为平民的他们没有目睹这一切的权利,但是佩奥斯的每一个人都是信仰和平的,他们相信着开创这个国家的人,相信着历史,相信着他们所遇到的每一位王都是令他的子民骄傲的人。

“总之马修说的也没有错,我现在与你的关系正式变为了敌人,我与你之间的合作关系就像我们两个昨天晚上商量好的那样。只是在那之前,你要亲手打败我,这样才能证明你有完成这个任务的力量。凯伦·斯蒂芬多和里莎·艾伦斯诺特他们二人的性命是我帮你救下的,所以我相信卡瑟你也不会令我失望的吧。”

昼摘下了半边的面具,露出了黑曜虫的面孔,不论是昼还是黑曜虫都上扬着嘴角。从昼的脸上流露出了轻松的笑意,只是这笑容令卡瑟感到了极度的不适。昼的意图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但是属于黑曜虫的那个瞳孔中却隐隐地让人感觉到灾难的征兆。

“就在昨天,你陪夜玩的时候,我已经彻底摆平这个家伙了。”

昼突然站直了身子,灵巧地用黑曜虫化的看起来笨拙的左手拔出了剑。卡瑟机警地向后退了一步,剑刃距离卡瑟的喉咙已经近在咫尺了,而卡瑟在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已经习惯性地拔出了琉陵。

“不要那么紧张嘛,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与我战斗的时候千万不要大意,哪怕你已经有了现在这么强的力量。”

那压迫住卡瑟喉咙的杀意和浑厚的魔力在瞬间消失了,名为昼的魔法师消失在了卡瑟的面前。卡瑟长长吁了一口气,将剑收回鞘内。卡瑟要去的地方是这个首都佩奥蒂尔的剑士会所,位于佩奥蒂尔外圈的西北部。已经距离目的地这么近的现在,卡瑟仍然没有找到那个剑士会所的具体方位。魔法教会和骑士团直接驻扎在王城里,枪手和箭士的本部则是在贵族区域里。将剑士会所安排在阶级制度最底层的地方,甚至没有一个气派的建筑,也显示了剑士的地位直到现在都低得可怜。

卡瑟顿了顿,复兴剑士的荣耀那也曾是卡瑟成为王的目的,只是在现在的卡瑟看来,这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这是属于卡瑟·亚兰多一人的战斗,也是他最后的战斗,没有欲望也不带有执念,只是因为要去战斗,所以才去战斗。自己的王之理仅剩一步,因为诺亚的死踏上了无法挽回的道路,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思考过去的事情,只会让心智变得浑浊。内心的强大对卡瑟来说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而仅仅只是这几天,卡瑟便感觉获得的力量已经胜过了过去的几年时光。慢慢察觉到命的存在,慢慢意识到命在变得更强,卡瑟·亚兰多有充分的信心获得胜利。

只是,对于胜利的答案是否像自己期盼的那样便不得而知了,自己究竟能拯救多少人,带给多少人幸福,或是空欢喜一场,一事无成呢?卡瑟·亚兰多找到了剑士会所的入口,停下了脚步,他咽了一口唾沫思索着问题的答案。

卡瑟他并不知道,在偏离了既定轨道转而走向这条王之理上的自己是否真的探寻到了真理。只是,剑已经不得不出鞘了。

“您就是卡瑟·亚兰多大人吧,我们已经恭候多时了。”

看似年长的老伯和身穿礼服的贵宾们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其余的还有一些带着崇敬的眼光在一旁喧嚣不已的年轻剑士们。为了一睹王国最强剑士——“天裁之鬼”卡瑟·亚兰多的小子们,为了将自己视作英雄一样的卡瑟送上王位的这个国家剑士们的领头羊,还有对此深感不屑的王城议会的官员。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卡瑟站上了传送用的魔法阵,在剑士会所接待室的大厅上画着的大约半径五米左右的大型图腾,散发着青灰色的光。

“那么,我已王城议会选略部执行长的身份,宣布卡瑟·亚兰多应佩奥斯金色龙辉之王威加入自由选拔。现在,比赛开始。”

如果可以的话,卡瑟再也不想在结界中战斗了。第一次在资格测试的战斗中,第二次在首都选拔的大逃杀中,原本规划在整个佩奥斯中心进行真刀真枪的谋略和战力比拼的自由选拔也被套上了结界。这种东西只会让人麻木,让人失去斗志,虽然这是节约能源和保护生命的一种手段,但是在现在的卡瑟看来太碍眼了。

光芒包裹住卡瑟全身,在被青灰色的光浇注的瞬间,卡瑟想起了大逃杀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个隐匿于圣剑,隐匿于自己内心的男人自圣剑消失后再也没有找过自己。在大逃杀时被佐恩的幻术所困的自己,被拉到了另一个空间。那个被密林包围着的山崖,卡瑟再也清楚不过了,诺亚的葬身之地——尼里斯山顶,在大逃杀时做出的选择导致了诺亚的死,这点到现在卡瑟都十分清楚,而且和未来是相同的。只是,在那之后,自己似乎化为了一个白衣的剑士,仅凭一击阻拦了骑士团的追击。

那时挥出的剑是金色的,可自己挥出的剑却是黑色的。或许自己一时没有控制心智酿就了如今圣剑下落不明这一事实。那时的自己是金发,出现在内心的神秘的男人也是金发,虽然外表与获得祖辈亚兰多力量时金发的自己相同。可仔细品尝一下那种感觉,可以发现不是一回事。

自己的未来是错误,那时应该拥有的未来还没到来。卡瑟如今这么想着。

然而对于这股未知未来的追求,此时却莫名地剧烈膨胀着。而且卡瑟预感到,那个神秘的男人一定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自己,所以必须要再次获得圣剑,重新见到他。

终于魔法阵的传送停止了,卡瑟现在身处的地方是自己极为熟悉的木屋。自由选拔,原本是要被选中的八个人在除了首都佩奥蒂尔之外的佩奥斯中心区域进行拼杀。只是,现在阿科尔用结界伪造了佩奥斯中心,那么身处于佩奥斯中心的这间木屋,正是照应了卡瑟内心的地点。与诺亚相遇的地方,同时也是这场终结之战的起点。

因为是专门为战斗的人所准备的场地,所以贝娜莎理所当然地没有出现在这里。当然卡瑟也没有自信能够面对贝娜莎,对于这间空荡荡的屋子,卡瑟仅存的记忆就只有与她们母女二人所享受的温馨的晚餐。

“真是不安分的家伙!”

“都说了让你好好在床上等着,真是无法理解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我……我的剑在哪?”

因为寻找琉陵而被绊倒,那个美丽的银发少女出现在了卡瑟的面前。这就是属于她们的初遇,属于她们的第一次对话,封存在卡瑟记忆深处的影像又被调了出来,在这间屋子中回放着。

“我可没有闲情继续在这里看这种无聊的东西,我可是要成为王啊。”

绕过了那个曾经幼稚不堪却能看清内心的自己,绕过了那个曾经无理取闹却被自己深爱的诺亚,卡瑟走出了房门,粗暴地将门关上。时间是白天,与自己进来时的时间相差无几,不知道其他的人会出现在哪里,但如果凯伦先于卡瑟一步的话,他一定在那!

卡瑟朝着首都的方向径直出发了。

与此同时,其余的人也已经传送完毕。驾驭着龙之亡魂的黑色骑士从王城奔袭而出,带着华美的弓箭披着金色斗篷的美艳的箭士也来到了贵族区域的街道中。还有一位身材矮小,穿着白色背心留着平头发型的少年在首都外圈的中心广场侦查似的移动。

剩余的四人都不见踪影,不知道是没有传送至首都,又或者是隐藏了自己的行踪。强者之间的对决,任何一丝不加控制的气息波动或者魔力放出都会让人发现自己的踪迹。箭士很快也在贵族区域销声匿迹,而暴乱的龙骑士也在被卷起的土尘中无影无踪。

“刚刚来这里,就能够感受到你不断放出的斗志了。再怎么小心谨慎也是徒劳,所以说拳师就是这点麻烦,因为身体都用气过度地强化了,无法刻意隐藏。仅仅心脏跳动一次,都能让敏锐的冒险者察觉到其存在。”

穿着白色背心的少年像是发现了什么,向自己的右后方击出了一拳。包裹着蓝色斗气的拳头,挡下了蕴藏着深沉黑暗的魔力光波。

“我的时间可不多了。”

昼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在了少年的背后,只是昼自信的魔力攻击,那个连佐恩也抵挡不住的黑魔法的破灭式攻击却被少年单手挡下。

“拳师,龙霁请阁下赐教!”

经过长年良好锻炼又经过气力强化的强壮的双腿,使得龙霁用着堪比瞬间移动的速度,到达了昼的面前。而昼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对方的行动一般,借由昼轮在瞬间转移到了龙霁的身后。只是强大的拳师,又向自己的背后祭出一记回旋踢,将昼引以为豪的黑魔法的防御结界一招击穿。

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切的昼被龙霁的斗气震飞,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龙霁的拳头已经朝着昼的脸上袭来。用昼轮及时逃脱后,龙霁的铁拳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深坑。

“惊人的破坏力,我所见过的对手中还从未遇到一个像你这样干脆利落的对手。”

“能够逃脱龙霁全力施展的体术攻击,阁下也不是泛泛之辈。看阁下左半边被丑陋的虫躯所占据,加之令吾辈不寒而栗的魔力,还有那强大的机动性。阁下一定就是魔法师昼了。”

一个回合过后,两边都没有受到什么重伤,却也没有任何一方取得优势,只是这一仗已经引来了其他的对手。

“虽然不符合龙霁的性格,但吾辈认为现在继续战斗下去是愚蠢之举,想必阁下也是这么想的吧。”

“连接琉萨因之河的大桥,用魔力水晶和土石混合制成的桥梁——安娜的王冠,今夜在那我们一决死战。就如我之前所说的,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好,龙霁一定应约赴战。”

达成了共识的两人,在广场上消失了。只剩下了坐在一旁的屋顶隐蔽角落观察他们二人的凯伦和爱斯特尔,可他们两个却又不约而同地抬头,发现了对方的行踪没有展开战斗便打道回府。

自由选拔开始了仅仅一个小时,也仅仅只是一个回合的过招,便让参与了这场战斗的人们感到了威胁。澄澈的斗气,强大无比的魔力,细微的碰撞便已经将首度外圈的中心广场毁坏了百分之六十。只是还有两个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卡瑟与白浪在前往首都的森林中不期而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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