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巨刃即将把花叔的脑袋劈成两半时,白露也亲手打开了前往次元裂隙的通道。不存在的缝隙有选择性地将她、花叔和鸩酒三人吸入进去,然后狠狠地关上了大门。
不同于上次的是,白露没有觉得此处高温灼热,意外地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不过她脸上写满了遗憾。
“总觉得……不是很爽啊。”
她看着毫发无伤的花叔,开口道:“你不是应该再和我大战三百回合,再将这场酣畅淋漓的胜负落下大幕吗?”
不过,白露的抱怨并没有传到其余人的耳中,因为这里并不能传播声波。
她转移视线,先是看了一眼身前的蓝色巨刃。在这空无一物的夹缝中,只有这大家伙保持自我,依旧泛着美丽的湛蓝色光辉。
接着,又将目光扫向旁边的鸩酒。那个男人正手舞足蹈,原来他身上那些附着的淤泥逐渐褪去、归还于裂隙当中;而其身体也恢复到原样,那张侧脸看上去还有点坚毅的帅气。
——你想当英雄吗?
一道声音忽然传入白露的脑海。它并非由外界发出、经过耳蜗向脑中传递,而是直接迸发在脑壳之内;而且,所使用的语言与通用语天差地别,但白露就是意外地可以听懂意思。
——事情往往都是毫无规律的。你想华丽地出场并结束战斗,殊不知在此之前,即使是多么卑微、无趣的存在,也要尽力改变他们的命运。
——而你只想利用自身的强大,来创造后世歌颂的奇迹;殊不知,无论是众神拜服、还是万众一心,都各有打算。它们绝不是以你为中心而旋转的卫星。
“这什么啊……”
白露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她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反过来说,只要事情解决、花叔失败,自己便是完成任务,还有什么可以奢求的附加分?
只不过,想要在那个次元当中,再多打上一场,拼尽全力、甚至是性命。这才是白露的追求,也是她打心底里想要把握住的机会。
可惜,在场或不在场的助阵人实在太出乎意料。不仅白露没想到,就连花叔自身都无法预测,原来与世界为敌、妄图一人压制整个宇宙,是如此艰难的事情。
——还未清醒吗。身为监视者,当自我修正,反省革新;而你还在纠结于斗争之小事,延误自身使命的完成时间。
“你说完没有?”
白露终于有点不耐烦了。她在这虚无之中随意地挥舞几下手中的巨刃,质问道:“批评教育,你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就要来用语言刺激我?”
也许是因为这里不存在气息的流动,白露并未察觉到,鸩酒的表情正在变化。
他正用双臂做出打叉的动作,咬牙切齿地嘶吼着什么,想要白露注意到自己的方向;在发现徒劳无功后,便摆出游泳的姿势,好像要以此冲到白露面前,用实际行动让她平静下来。
——知晓吧,对你自身的无力。
奇怪的语序,让白露解读得稍微慢了一瞬。也就是这决定性的瞬间,她手中的蓝色巨刃仿佛蒸发一般,掌心的刀柄凭空消失,刀身的位置也看不到蓝色的光芒。
钥匙,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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