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山以来，不，从张仙余在仙极峰上隐居以来，已有多年没这样尽兴的吃东西了，合口却不奢侈，不仅让他回忆起与宁阳、柳红衣等人初识之时的事情，一帮半大不大无依无靠的孩子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中摸爬滚打，那时他们何曾想过自己会有威凌天下的一天。
想着想着，张仙余情不自禁的抿了抿嘴唇，要是能有……
白灵似是早有预料一般从储物袋中取出两个雕工精美的玉壶，脂白色的壶壁掩不住其中淡紫的液体，“仙帝要饮两杯吗？”
张仙余咋舌道，“你这准备的也太齐全了。”
齐全？如果张仙余打开白灵的储物袋怕是嘴都合不上了，在那储物袋中仅酒水就准备了数百种之多，更不要说打扮自己的衣衫首饰了，谁说气质不俗的人就不用打扮了！
白灵为张仙余填满酒杯，嫣然一笑，“仙帝我们这样想不想几十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张仙余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也有些感慨，“当真是世事无常，没想到当年的无心之举居然会有今日的结果。”
“仙帝你好像很不情愿似的，”白灵说着也为自己斟满了酒杯，“若不是当年种下的因，可就没有今天的美酒佳肴了。”
“那倒也是。”张仙余并没有与白灵碰杯，只是在空中微微示意，随即一饮而尽。
“嘶……好酒！”张仙余满足的放下酒杯，“对了，你有什么想了解的问题就直接问吧，看在这一桌好菜的份上，我知无不言。”
白灵又为张仙余填满了酒，很是感激地说道，“不急，等仙帝饮了这杯再说吧！”
美酒芳香醇厚，虽然张仙余不能感受到酒中蕴含的灵气，但仅凭这味道就足以让他沉醉，张仙余又饮了一杯，脸色微红，说话也有些迟钝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好吧，”白灵手腕一番，一本兽皮卷凭空出现，“仙帝，有一事困扰我多年了，今天冒昧请教，请问吾师的《乱红》仙帝有了解吗？”
“当然了解。”何止了解，那乱红铠的雏形就是由他构想的，虽说柳红衣后来又对其进行了不断的修改，但在他的眼中这些修改还不如不改。
白灵闻言面露喜色，当即问了两个她不是很了解的问题，还有一个她自己编造的问题。
张仙余侃侃而谈，顿时给了白灵胜读十年经书的感觉，但这些却并不是她今天的主要目的，白灵话锋一转很是谦逊地问道，“仙帝您修炼两千年，其间经历了那么多生离死别，悲欢离合这些对您后来的修炼有什么帮助吗？”
白灵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十分的高明，也是考虑了很久才决定下来的方案，若是自己想在张仙余心中占据一角那必然要有其存在的意义。
而张仙余独立孤峰两千年，美色权力早已不是他追寻的东西，相反的，比起上述的追求他更有可能缅怀过去，即使他是傲视天下第一人，却只能将多年的不畅埋在心底。
若是自己能抓住他最脆弱的机会，成为他倾诉压抑情感的人，那无异于在他心中占据了十分重要的地位。
今日张仙余微带醉意正是心防薄弱之时，只要找到一个好的话题极有可能揭开他心中封闭多年的那一井心泉，而她想到的话题正是生离死别！
果不其然，张仙余微微一愣，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不过仅停滞了片刻，他嘴上便说道，“小小年纪想这个干什么？”
白灵面带笑意，很是恭敬地说道，“只是觉得与仙帝分别之后的这些年我一直待在山上从未下山走动历练过，我看很多典籍中都说“欲修天道，应先修人道”。所以想从仙帝那里得到些关于人道的答案。”
“人道……”张仙余无奈地摇了摇，“人道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白灵不着痕迹地为张仙余填满酒杯，“仙帝所言极是，但我对人道所知如白纸，就算只是三言两语对我来说也是无价之宝，还望仙帝指点。”
张仙余呡了一口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当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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