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无,你真是个天才!”
“我从未听过如此绝妙的琴声。”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音无,我们永不相负。”
“音无——”
“音无姐姐,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这天下的人——”
似乎有什么人在火海中呐喊着,声音悲痛。
姜雀只觉得自己的头要炸掉了,太多的对话,太多的画面,一下子全都充斥在她的眼前。
它们匆匆而过,不做停留。而她却想努力抓住这些一闪而过的信息。
这天下的人,都会怎么样?姜雀还没来得及听完这句话,只因为,‘音无’逼近了。
被她看到,就很不妙了!
姜雀连忙把手收起来,迅速坐回原位。她扑闪着蓝蓝的大眼睛,依旧是那副乖乖的样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没办法,姜雀只要伪装的好,一般人都不会对她起疑心的。
姜雀看不到的是,在她把手移开后,此前她血珠所触碰到的位置,一丝痕迹也没有了。就像是有什么把那滴血吞噬了一般,无影无踪。
“音无先生,你回来了啊。”
姜雀笑意盈盈地,一副期待了很久的样子。
看来自己是真的有这个能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姜雀也不是没有受过伤。可在她流血之后,直接触碰到的人一般来说都是姜雀自己——奇怪的是,姜雀当时只是觉得头很痛,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可以感知他人的过去。
不过有一点姜雀是一直知道的,那就是自己的伤口都会好得很慢……以前也不太注意,只想着过一段时间总会好的。自从镜宫那一回以外受伤以后,姜雀才对自己身体这个特殊的性质有了清醒的认识。
“恩。”‘音无’轻轻点头,头上的碧玉簪子闪着一层温润的光,她不再多做言语。
“你先看看这本书吧。”
姜雀接过书来,心里却还在思考刚刚的事情。
她并没有看到音无本人……她只能以音无的视角看到别人对她说话时的场景。
她也看不清说话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仅仅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一切都朦朦胧胧的,像是隔着一层蒙蒙的雾。不知道是画面走得太快,还是本来就这样。
“怎么了,读不懂?”
‘音无’看着姜雀呆呆的样子,开口询问。
“啊没有没有,我现在开始看。”姜雀扭扭头,甩掉心中的疑惑,开始认真阅读手里的这本书。
这本书没有标题,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不值一提。但只你要翻开第一页你就会知道,这很明显这是一本琴艺启蒙书。
“那天客栈里有四个人,然而目前为止只有两个人采取的行动……”茶里与学姐并肩坐着,用着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音量,做出一副两姐妹聊悄悄话的样子。
“迟早内讧。”学姐挽着茶里的手,又是一杯好茶入肚。
这一次她们并没有隐瞒行踪,两个黑衣卫就一直跟在她们后面。
只是,他们不能靠得太近,只能躲在一旁听着。作为一名黑衣卫,最先要训练的便是听力,很多重要的信息不会留在纸上,只会通过空气——也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对话来传播。
如果听力不过关,那一定是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黑衣卫。这样的说法不太准确,应该是没有资格成为黑衣卫。
只可惜,他们只能看到两个人动了嘴皮子,说来说去的,不时还掩嘴轻笑。除此之外,根本听不到她们两个在说什么。
这四个人真的很普通,每天打工的打工,逛街的逛街。平时聊聊天,晚上搓搓麻。完全不像是能干大事的。
丙和丁真的觉得主公脑子秀逗了,为什么会安排他们来监视这些个无名小卒?
而且这还是他们的第一个任务,竟隐隐约约有轻视之感。血性男儿,有哪一个是不渴望有一番作为衣锦还乡的?苦练多年终得出头,却只能蹲在这里看别人话家常。
再加上甲与乙仗着自己先接手任务,无时无刻不端着前辈的做派,每天不断打发他们二人跑腿干苦活,稍有不慎便是一番狠毒的咒骂。
一边是任务毫无进展,一边是同伴仗势欺人。丙和丁可谓是越来越暴躁,也越来越不善于隐藏自己。
徐州主城。
“他们还在桐木镇?”张之贵坐在自己的檀木龙纹红木扶手椅上,双手懒懒地搭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粗声发问。桐木镇除了琴,还有什么值得逗留的地方吗?
“是的大人,而且他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手下以为,是时候撤回了。”说话的人同样是一名黑衣卫,同样是身着一身黑色锦袍,只不过他的左胸印有一个贵字衍化而来的花样——这是只有内部人员才能读得懂的花样,寻常人看到只会觉得是一个比较特别的花纹罢了。
他是一名资历较深的黑衣卫,现在主要负责汇总手下之人的信息传达给城主。
值得一提的是,这只黑衣卫并不隶属于徐州,而是隶属于张之贵本人。至于培养他们的钱嘛,自然不是张之贵自己小金库里的钱。反正他是城主,培养一下自己的硬实力,也是为了徐州好。
“呵,谁说他们没有值得跟踪的地方了?”张之贵把手里的书本狠狠往前一扔,正正砸中这名黑衣卫的额头左侧。
黑衣卫自然是能躲开的,只是躲开之后的结局怕是比现在更惨,只能生生受了这个敲打。
“给我继续跟着,他们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是,属下告退。”
黑衣卫隐忍着怒气,重新潜入黑暗之中。
张之贵知道自己这样十分不妥,可是那本书实在是太神奇了,也太多人打听了。越多人知道,竞争力就越大。还不如让手下之人当做一次普普通通的任务好好完成,省得他们搞不好起了异心——天高皇帝远,得不偿失。
再说了,给那个人知道的话,太难应付了……
琴店这里的教学仍然在继续。
“你学得很快。”是个天才呢,‘音无’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无人察觉的暗光,嘴角轻笑。
“没有啦,可能只是我恰好感兴趣吧?”被夸奖的姜雀摸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只不过,她总是觉得心里瓦凉瓦凉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最后一个了……
‘音无’看着姜雀的笑脸,心里有按抑不住的激动。
“你的左手到底怎么了?”‘音无’发问,如果她没看错,姜雀左手的食指一直有一道血痕。
“刚刚偷偷按弦不小心伤到了,不好意思。”姜雀吐吐舌头,心里有些慌张,希望自己这么回答不要被音无察觉。
“今日便到这里,明天你再来吧。”
‘音无’起身,缓缓走到那架对她极其重要的琴面前,拿起娟帕子缓缓擦拭着琴弦。等到了明天,一切就该结束了。
那架琴其实已经是一点灰尘都没有了,很明显是‘音无’一直在擦拭它,一边又一边的,不能容忍它有一丝脏乱,也不允许别人靠近它。
甚至,有一片叶子缓缓吹进来,要落在上面时。‘音无’就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双目紧紧追随着那片叶子。
直到叶子避开了琴,掉落在地时,她这种奇怪的状态才会消失。姜雀觉得,如果那片叶子落在了琴上,只怕是会一下子就被音无粉碎。
昨天她的那种语气绝对不是姜雀的错觉,事实上,除了‘音无’以外的事物,都不被她允许接近这架琴。
在回客栈的路上,姜雀欲言又止,她怕附近有黑衣卫——自己不像老姐们那般善于隐藏,必须得先确定周围有没有危险。
而且,就在今早,她差点就要被捉走了……幸好坤仔及时出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还是谨慎一点吧。
学姐捏捏姜雀的手,摇了摇头,示意黑衣卫已经不在附近。
“茶里,你还记得上次我的手流血不止这件事吗?”姜雀轻声询问,那时候受伤的痕迹还没有完全褪去,现在姜雀的手掌心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道划痕。
“记得啊,明明你没有打架,却流得比我们两个加起来还多。”茶里点点头,随即又很疑惑,“怎么了吗?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如果我说,我的血只要触碰到与某人相关的事物,就可以窥测那个人的记忆。”
“你会相信吗?”
姜雀抬起头来,一脸真挚的看着茶里,她很严肃,并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学妹,你说的,是真的吗?”学姐愣住了,说实话她没想到姜雀还会有这种奇怪的能力。
“是真的。”姜雀点点头,伸出自己左手的食指给两个老姐看,“就在刚才,我特地试了一下。”
“那个音无一直很紧张店里的一把琴。”
“趁她不注意时,我偷偷用这根受伤的手碰了一下。我真的看到了也听到了与真正的音无所有关的事情。”
“只不过听得还不是很清楚……”姜雀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真的尽力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学姐喃喃自语,“回去再试一试。”
(啊!这个月快要结束了!好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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