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林家父子的分歧
放学后，千陌雪回到郊外的别墅。
“Berserker……穿刺公，弗拉徳三世……”听完Saber的叙述后，千陌雪蹙起秀眉，“穿刺城塞，极刑王……都是很麻烦的东西。Saber，如果她和你战斗时动用这个宝具，你能保证稳赢吗？”
“不知道。”Saber揉了揉眉毛，“我不确定我的剑能否突破穿刺城塞……毕竟我们之间力量差距太大……”
“好在我们和Berserker阵营是暂时结盟的关系。经过这一战她也需要休整，短时间内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千陌雪说，“至于Assassin……根据你的叙述看不出什么特点……除了会使用巨剑。对于她的真名，你有什么头绪吗？”
“她应该和我一样，属于没有真名的‘幻想英灵’。”Saber回答:“至于具体就不清楚了……但是她很强，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千陌雪脱下外套，沉默了许久后说道:“辛苦你了，saber。这次观战有很大收获。不止Berserker，就连Assassin的实力我们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不过Assassin的活动范围不在学校，暂时不用管。目前我们最大的敌人仍然是Rider。”
“说起Rider，你那边的调查有什么进展吗？”Saber问。
千陌雪摇了摇头，“线索很多，但各个方面的调查都完全没有突破。那个Rider一直藏着不露面，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Saber皱起眉头，说道:“它真的一直没有露面？”
“什么意思？”千陌雪一愣。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它已经和我们接触了。”Saber沉声说:“只是我们没有察觉到而已。”
……
林音回到蔷薇公馆，正好看见父亲林啸从地下实验室中出来。
“爸爸，这是怎么回事？”林音急忙问道:“不是说好在时机成熟前不让Berserker出动吗？为什么突然改变计划？”
“计划本来就没用变化快。”林啸随意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道:“你可知道最近很火的舞蹈家，月之舞姬？”
林音点了点头，只要是洛州人就都知道最近灸手可热的“月之舞姬”。前天班级里还有同学相约去她的初演捧场，甚至连林音也收到了邀请。但因为圣杯战争和其它事情的考虑，他婉言谢绝了。不过她和林家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看见林音一脸疑惑的表情，林啸皱了皱眉，叹着气解释道:“她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林音一下子明白过来:“她是……Servent？”
“没错。Servent——Assassin。”林啸点头道:“暗杀者本应该是最隐蔽的职阶，但她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甚至做起了舞蹈家的兼职……这个家伙简直不把圣杯战争当回事。既然知道她的真面目，我也没必要再按兵不动了。”
“所以爸爸你就派出了Berserker？”
“就是这样。但我也没想要当场击杀Assassin。”林啸顿了顿，接着道:“这次出击，主要想测试一下由我改良过后的Berserker宝具。”
想到Berserker的宝具，林音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想到了梦境中那连绵百里，吊穿着无数腐尸的铁桩。
“那战斗的结果呢？Berserker她怎么样了？”
“效果还算不错，虽然没能将Assassin当场击杀，但我得到了关于穿刺城塞的宝贵数据。有了这些我还可以再度改良……”
“我没问这个，我问Berserker她怎么样了？”林音忍不住抬高了声调。父亲对自己从者漠不关心的态度让他十分火大。
“她？”林啸冷哼一声，“不老不死的吸血鬼会有什么事？她就在地下工坊疗伤，想去看的话就去吧。”
“……”林音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又觉得无话可说，索性赌气般走进地下室。
……
Berserker穿着单薄的体检服，坐在地下工坊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踢着修长的双腿，看样子真的没什么事。
地下工坊的机械门开启，林音走了进来。看见Berserker状态还算不错后，他轻轻松了口气。
不过还是要仔细确认一下。以父亲林啸的作风有没有给她认真治疗都难说。如果留有旧伤很可能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他走近Berserker，小声问道:“Berserker，你感觉怎么样？战斗时有没有受什么伤？”
Berserker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大碍。
林音皱了皱眉头，走上前一把握住了Berserker纤细的胳膊。Berserker挣扎了一下，但一股温和的魔力流入她的体内，让她很快安静下来。
林音发动探知魔术，检测Berserker体内的状况。
“灵体神经有些异常……”林音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中了对Servent的神经毒素吗？”
Berserker沉默了一会，轻轻点点头。看样子是承认了。
显然，这种神经毒素很强，对毒耐性极高的Berserker都能起效。虽然以Berserker强韧的体质，放着不管也能渐渐将毒性化解，但毕竟这是个隐患，还是尽早祛除为好。
这么想着，他轻轻抱起纤细高挑的Berserker，将她放到工坊的病床上。这次Berserker没有反抗，乖巧得像一只熟睡的小猫。
魔术工坊中有驱逐神经毒素的炼金设备。不过每次使用都会消耗大量珍贵的魔术晶石。要彻底化解Berserker体内的毒素，所需的魔力水晶折合成金钱恐怕能超过六位数。林啸不是没发现Berserker中毒，而是不舍得下这血本为她解毒。
石英仓缓缓合拢，将Berserker连同病床一起收容于其中。林音在控制台上输入几个指令，储备的魔力晶石液化为湛蓝色的液体，流入石英仓。星星点点的魔力渗入Berserker白皙的肌肤，清洗她被毒素侵蚀的神经回路。
接下来只要等待就好了。因为Berserker中毒较深，估计彻底去除毒素也要花一点时间。
望着静静躺在石英仓中的Berserker，林音不禁有些发愣。
弗拉徳三世。
穿刺公。
吸血鬼德古拉。
拥有众多异名的她有着丰富的传说。无论哪个传说都将她描绘为血腥残暴的怪物。但林音觉得她一点也不像怪物——即使化身狂兽Berserker，也同样如此。
虽然和她交流甚少，但林音知道，她身为Berserker，却有着超乎寻常的判断力和智能。不仅如此，她也存在完整独立的人格，甚至有着属于自己的信仰——他曾经见到Berserker对着家中的神像默默祈祷。这和历史上她信仰东正教的传说不谋而合。
穿刺公，吸血鬼……她会变成血腥残暴的化身，绝不是出于本意，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林音这么觉得。
不过……这个理由是什么呢？
林音想不出来。那个理由……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晚上，父亲怒气冲冲地把林音叫到书房。
“为什么要动用魔能渗透仪？”林啸厉声质问:“你不知道使用那台设备要消耗大量的魔力晶石吗？”
“Berserker中毒了，必须要立刻去除毒素。否则……”早就料到父亲会发火，林音小声解释着:“圣杯战争十分凶险，我们不能留着隐患。”
“哼，你以为我没察觉到吗？”林啸使劲拍了拍桌子，怒道:“那种小毒，以Berserker的体质很快就能恢复！你还要使用价值连城的魔力晶石，不是多此一举吗？”
“那可不是小毒……”林音刚要辩解，却被父亲强行打断。
“储备的魔力晶石是我改造Berserker宝具的必需品！现在被你这么轻易地败家了，我们最重要的计划有可能搁浅你知不知道？！”
“恕我直言，我觉得没什么事比Berserker的身体状况更重要。”被这么怒骂，林音也来了火气，“相比起来宝具只屈居次位不是吗？”
“我只需要一把足够锋利的剑，首位次位那种事情怎样都好。”林啸冷冷道:“只要能为我带来胜利，为我拿到圣杯，就算让这把剑和敌人同归于尽也无妨。”
“你……仅仅把她看成一把武器吗？”林音缓缓握紧拳头。
“不然呢？”林啸发出不屑的冷笑:“从者本来就是兵器吧？更不用说连理智都不具备的Berserker。”
“她不是兵器！”林音大声说:“她绝对不是兵器！”
“哦？那她是什么？”林啸冷笑:“美少女人偶？公主殿下？别开玩笑了，无论外表如何，怪物就是怪物，兵器就是兵器，怪物要做怪物该干的事，兵器也要尽兵器的义务。你会跟一把剑谈情说爱吗？”
“……”林音发现自己对父亲无话可说。双方的分歧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他咬了咬牙，扭头离开了书房。
但他和林啸都没有注意到，在书房的侧门后，金发的少女一直在默默偷听着他们的争吵。在听到林音远去的脚步声后，她也悄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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