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智自述】
这次轮到我了,但要说起来,还真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比较好。我和于信果是发小,两人在一个小山村长大,这个货那时候起就没心没肺的,我也不少操心。你说那次半山腰上的事情?就是那个鬼阿姐?那是不可抗力,是谁都顶不住,你见她你也腿软。要是于信果胆子大一点儿,可能跑的比我快。再说了,我还留了个柳条给他防身不是。
林玲:“你就别硬撑了,越描越黑。”
嗯,说的也是。那时候还是小孩子,心智也不成熟,懂得跑路已经很不错了。
林玲:“永远是这样,死不认错。”
“你别总是我说一句你答一句的,你的主导权在下一幕。”
“什么嘛,哪儿来的这么超现实的说法。”
不过,其实我和林玲也有些不同。她是这里面头脑最好使的人,长的也很漂亮。比起其他人来,白智则显得更加的普通。不像安静、于信果,他们两个有降魔除妖的力量,更不如我宁那样强大,就算是罗莎莎和孔龙,也有自己的特长。我却不同,往往只是用那个小本记载些东西,调查一些怪事和谣言。
就连进入影子捕手这个团体也是,其他人都是被邀请进入的,而我则是主动请求加入的。原因自不必说,当然是于信果。
林玲:“说起来确实如此,我是接受你的邀请进来的,却唯独不知道你是受了谁的邀请。”
“到前面往右面的路口拐。”
我们两个现在正走在前往有城西出土文物的地方。这地方真的是前所未有的荒凉。四周都是山区,偶尔能见到几所屋子冒着烟火。时间已经入冬,还刚刚下了场雪,漫山遍野覆盖着白色。
这山野之地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先说明,我可是个唯物主义者。我坚信这世上一切都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我说笑?没错,我是生活在一个捉鬼团体中,可是这并不代表妖魔鬼怪就是超自然的。那些超自然的东西只不过是还没有变成自然现象而已。
人类目前对地球的认识了解还只是整个星球面积的百分之三十不到。加上多维空间的理论发展,或许不出五十年,这些妖魔鬼怪都会拥有最为合理的科学解释。我的小本子就是为了提供这方面证据而准备的。
林玲:“越说越没谱了,你这固执和于信果那颗榆木脑袋一个样,真是人以群分。”
“你笑什么,少在那儿说风凉话。再说了,咱们这八个人里面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嗯哼,说的有点儿激动了,要说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正是出现在山区中的。
当年我俩人生活的小山村,也是城西这种地貌。高山层峦叠嶂,树木野菜遍地,朝晨的雾气也浓厚,但是空气新鲜,舒畅无比。比起现在的毒雾来,那时候真是让人怀念。
山里面洞窟其实很多,大人们说有的是遗迹,就是原始人居住过的地方。有从城里回来的人,说那些动西很值钱,要是找到了那种洞窟,一定把东西收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指着那东西发财。
村子里最热衷这种事情的是三大爷。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从小和于信果就叫他三大爷。三大爷对那些文物没兴趣,单纯的喜欢探险。据说村子里的好多山洞都有三大爷的足迹,这一次听了那些话,他又开始背着自己的粗麻绳和大兜子去寻找险境了。
三大妈哪拦得住他,只好任由他去。
那个时候我和于信果都最喜欢三大爷,他每次从洞穴或是山林里回来,都会给我们俩讲好多故事。说实话,当年的我还是很迷恋神狐鬼怪的东西,不管他是不是存在,这种神秘感不正是人类追求的理智之外的浪漫吗?
那次他说要去寻找猿人洞,我就缠着他要他带我去,三大爷当然是断然拒绝,用他老的话说:“我还不一定回得来,你干嘛?去送死啊?”
小孩子嘛,一句话就唬住了。同样也因为是小孩子,有个三两天就把被吓住这事儿忘在脑后,心里面反倒越来越痒。
没过几天,三大爷回来了。
我拉着于信果一块儿去了三大爷家。老头儿讲的那叫个传神。又有妖怪,又有鬼,整个一人间秘境。于信果当时让我问问究竟在哪儿,我想他不会告诉我们,拗不过于信果,就无心问了一句,谁知道他居然说了,而且地方离我们村子不远,有个二十几分钟的路程就过去了。
当时于信果早就忘了留在半山腰上的事情,高兴的半夜都睡不着觉,第二天清晨就拉着我往山洞跑。那时候刚好赶上三大妈从村口过来,好几天都没有见她,面色也憔悴好多。
“三大妈,你去哪儿了?”
“见你三大爷了吗?”
“早回来了啊?还给我俩讲故事呢。”
于信果在一边高兴地说着三大爷讲的故事,却见三大妈脸色越来越差,眼睛大睁,拔腿就往家跑,连鞋都飞了。
我们也不知道究竟咋了,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那个洞穴。
别说,这地方还真的有点儿异境的意思。天色蒙蒙亮,但是雾气弥漫,不是整个山上,而是只有洞口附近。洞口附近都是些瓶瓶罐罐,大黄纸上写着一个字,当年我们不认得,现在想来,应该是写着个“封”字。
那个字是红色的,而且写的是繤书。罐子很古旧,像是里面装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我们三大爷是文盲,可能当时把那东西当做宝贝了,以为装着古代的钱币,所以全都搬出来打算带回去。可是,为什么没见他拿出来,也没有提过有关这些罐子的事情。
你以为只有这些?洞口上面还有个大蜘蛛,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足有半张桌子那么大,看来早就成了精了。于信果先看到它,我刚抬起头看,那蜘蛛就跑掉了。我在前面拿着柳条,这柳条还是于信果准备的,他说上次有个戴着鸭舌帽的英雄手缠柳条一拳就打飞了鬼阿姐,所以让我拿上,一定没有坏处。
别说,越是往前走越觉得全身发寒。洞窟里面特别的冷,就好像站在我宁身边半个小时的光景。于信果在我身后,两手推着我后背,一步步往里面挪。说实话,走进洞窟的一刹那,我也觉得,如果那个鸭舌帽英雄在身边该有多好。
里面不暗,没有想象的那样伸手不见五指。散着绿色的光亮,淡淡的,能看清里面的格局。这地方确实像有人住过,摆着一张很矮的木桌子,还有酒杯。那不是我们村的东西,哪家都不会有那么好看的器皿。看那样子,应该不是原始人,而是古代人在洞窟里生活过。
我正看着桌子边上灰发呆,于信果突然哭了起来。我一回头,那货指着洞窟深处地方。仔细看我也差点儿哭出来。你猜是啥?棺材。
都知道僵尸吧,当时已经把手指头伸出来了。
我一直这么认为,一定是有什么通过寄生来生存的外星生物。或许他们只能寄生在尸体上,所以就把别人坟墓里的尸体偷出来,然后寄生在脑中,四处行动。
林玲:“你快闭嘴吧,接着讲,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我俩身后出来一个白衣鬼。我能看清那张脸,毫无疑问,正是三大爷的脸。他说话就好像冻得不轻似的,颤的厉害。
于信果吓得坐在地上已经动不了了。三大爷对我俩喊:“快跑!”于信果四肢朝地,屁股撅着,全身乱颤,想跑也跑不动。
我急中生智,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跟在后面一起疯了一样跑回村去。
等天明我们带着村子里的大人赶到山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山洞了,只有三大爷的死尸和他手中的罐子。没有人相信我俩的话,都认为是当时小孩子被尸体吓傻了说的胡话。于信果到现在还会朝着家乡的方向拜一拜,就是祭奠三大爷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我们都这个岁数了。现在看看于信果那张布满胡须的脸,总觉得我们都还没来得及长大,就已经变老了。
信果父母早亡,他念完初中就离开了村子,在镇子里独自生活。我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没有理过发,也没有剃过胡子。我劝他打理打理,他总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话,死都不干。难道理个发还会伤元气?你以为你是济公。
那时候我在念技校。村子里开了条路,有农车的人开始变多,我在村口新修的马路边开了一家修车铺,生意不错。于信果经常会给我打电话,虽然隔得很远,但是我们关系还是没变。到了过年,于信果也会回来一起过个年,我也会在休息的时候去镇上找他。
他在裁缝铺定做了一身大褂,这种行头从那时开始就再没有变过。你说他靠什么为生?高钻牛心发髻,身上道袍一般的青棉大褂,一双黑色布鞋,手上撵着水晶念珠,除了拂尘,你说他哪里不像个道士。
说来也好笑。
他穿着那身衣服平日里都是给人家打个短工,干点儿零活挣钱养活自己。要不是他这个人有诚信,做事可靠,单凭那身行头,肯定没人要他。那天给人送煤气罐,他推着自行车到了人家,站在门口刚要敲门,发现旁边那家人开着门缝看自己。
“你……”那个人说了一个字,看着于信果发楞,又看他手上的念珠,好像很肯定什么的样子,直接把于信果拉进了屋子里。
原来那家人误会了,本来找了一个跳大神的,结果耽误了行程晚到了。因为时间到了,又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于信果那打扮,打心底里高兴,想也知道,你看他那打扮——多专业。
于信果也好揽这事儿,经常会在镇子里帮别人做些这种活儿。我是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真的有那本事的,不过那个水晶念珠很早就戴在身上。我问过,那水晶念珠哪里来的,他不愿意多说,只是告诉我这东西跟红劫有关,也不许我向红劫透露。
很快,于信果就凭着自己的本事把鬼赶跑了。人家给了他不少谢礼,他一分也没要,提着煤气罐接着送。结果这次的事情让他在镇里面出了名,好多人都跑来找他帮忙,信果回来跟我说这事,很是苦恼。
这家伙确实榆木脑袋,我说你倒是把它当个买卖做呀,这不比你四处打零工挣得多。你猜这厮说啥?
林玲:“我不做骗子……之类的?”
真聪明,原话就是这五个字。那通大道理说的,能把石头说的流眼泪。
林玲:“那你怎么劝他的?”
“简单得很,我这么说的,你那一堆道理没有一个能帮你填饱肚子的,还不如一只游魂野鬼有价值。”
咋样,超有用,这货当时就如同醍醐灌顶,突然就坐起身:“对,我又不骗人,谁爱骗谁骗。”他这脑袋的回路肯定跟我们有本质的区别。
自那以后于信果就开启了自己江湖术士的职业生涯。过了几年,他居然领了两女人回村。其中一个是一副古风古韵的模样,和于信果极其般配。这女的肯定大家都知道,就是红劫。她满村子的传,大家都知道这个漂亮的好姑娘是于信果的新媳妇儿。更有好多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戳他后脊梁,为啥?还不是因为后面跟着个安静。
现在想想,村里人称呼红劫“信果媳妇儿”的时候,你都想象不了安静那张脸有多可怕,要是拍张照片,我看我俩当年根本就不用柳条来赶鬼。
住了几天,他们才说明了情况,三个人组建了一个叫做影子捕手的团体,做的仍然是于信果现在生意,毕竟找他的人越来越多。当时他还自豪的介绍了组织的老大,没想到居然不是他自己,而是“信果媳妇儿”。
林玲:“然后你主动加入了影子捕手?”
“那怎么可能?但是你想于信果那个奇葩的思考方式,再加上安静当时那张可怕的脸,还有红劫这个人,怎么看都透着种妖娆,妖气冲天的,我怕他被骗,所以就主动加进来了。”
“你笑什么嘛,哪儿好笑了?”白智不解的看着脸庞红晕的林玲。
林玲不理他,独自朝着遗迹的方向走去。
两人翻过几个小山坡,找到了那个所谓的遗迹。
这地方并没有多大,也没有考古人员来发掘鉴定的样子。那只是一个很浅的墓穴,正在一座桥底。要说起来,这桥才是个文物,最少有两百多年历史了。桥底早已经不过水了,要说这里有墓,会是谁的墓穴,真是值得推敲。
林玲先到了桥下。她微微欠着身子,用手撩起头发仔细看着墓穴里面。那座墓很小,没法想象会是哪位帝王将相葬身的地方。而且棺椁中尸骨早就不见了,却留下不少陪葬品。有些玉器,也有不少钱币。
“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林玲戴上备好的手套,拿起一个钱币问白智。
“嘿,准备的还真是周到。”白智凑近去看,看的冷汗直流。他猛地站起身来四处观察那墓穴,也没有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白智蹲下身子对林玲说道:“先把它放回去,听我说——林玲,你仔细看看四周,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叫厨子的家伙做的障眼法?”
林玲从未见过白智如此神情,知道他是认真的,便把钱币放了回去,也像白智一样仔细观察起墓穴来。其实厨子的法术还是能看出些端倪的,法术影响的空间边缘,会有一条极细的七彩带,有的很长,有的则很短。两人找了半天,断定这不是假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林玲很在意白智那惊恐的模样。
白智指着棺椁中的钱币和破碎的瓷片:“这些东西正是当年我们在三大爷葬身的洞窟里看到的。我认得那个钱币,你找找看里面,肯定也有繤书写的封字。”
两人在里面翻找片刻,果然找到了一个贴着红字的瓦片,如白智所言,真的写着的“封”字。
林玲一抬头,对白智说道:“有人来了。”
两人快速藏到了山丘后面,林玲悄悄藏了一个钱币在身上。
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跑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魈魅。魈魅这回化作了男人样貌,穿着貂皮大衣,油头粉面的,走起路来却显得急促。
他也来到了那个墓穴之前,仔细观察四周,认为没有人在,才把大把的钱币拿了出来。那些钱币被他装在一个坛子里,而那个坛子和白智小时候见到的坛子一模一样。见到这一景象,白智起身要出去,林玲连忙拉住他小声说道:“不能肯定这是他的东西,更不能肯定你三大爷是他杀的啊。”
“哼,把这些东西收走,我看你怎么修炼。”魈魅留下这么一句话,抱着坛子扬长而去。
“看来这东西确实不是他的,那会是谁的呢?”白智拧着眉思索起来,他哪里想得到,那个曾经像梦魇一样的物件竟然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而这一回还是如此的诡异。
“不对!会不会是僵尸?”白智突然一句话把林玲吓得坐在地上。她敲打着白智的腿,生气的嘟起嘴。
“别别,我说的是真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地上还有灰,透着些蓝色,你看里面的那些布的上面。”白智说着把林玲扶起来,两人又向着墓穴那里靠近。
林玲低头观察用来覆盖尸体的布头,上面真的有白智所说的透着蓝色粉末的灰,加上刚才白智讲过的事情,那个爬出坟墓的僵尸形象,仿佛猛然出现在林玲的面前。她扑到白智怀里,瑟瑟发抖。
回到了废旧工厂,两人把这事情全都告诉了红劫,林玲又将那个钱币拿了出来。红劫仔细盯着那钱币看了半晌,又把它交给于信果,陷入了沉思。
“这是断王爷钱币。”宁宁这话让所有人为之一振。红劫摆手示意宁宁不要继续说下去,捂着腰间,阵阵疼痛钻心。信果看大家惊异,言道:“红劫捂着的,正是当年被修魔之人打伤的地方。”
大家追问,信果这才把红劫与自己相遇时候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一回来到城西,本以为很是轻松,没想到事情竟然朝着更加扑朔迷离的地方发展,究竟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又到底是福是祸,还请您静待下一幕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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