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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相遇就像一个玩笑

第十七章 相遇就像一个玩笑

相遇有时候就像一个玩笑,在本人还没有准备的时候开始,在本人还不想结束的时候解释。也许,这就是它的常态。注定的相遇,只是为了将它变成一段虚幻的回忆。

玛德斯特雅就消失在火里,那场无穷无尽的大火,烧尽了所有历史。漫天的灰烬,湮没了清新的空气。天空中只有一只雄鹰在翱翔,它的翅膀上沾着未烧尽的文字,只是自此之后,谁也无法解读——那是玛德斯特雅王最后想说的话。

蕾娜蹲在地上,她没有眼泪,眼睛红红肿肿就像一个斗大的核桃。抓过地面的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细小沙子擦进了眼睛。

“想哭就哭嘛。”三月双手交叉靠在树上,嘴里叼着一根小树枝,“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欺负你的。”

“想改变吗?”三月问道。

“我问你,你想改变吗?”三月站在蕾娜边上,俯视着她,就像上帝俯视蝼蚁的表情,怜悯悲哀又无奈,“以艾莉斯之名,你想改变吗?”

“我……”蕾娜犹豫了,她欲言又止。对,她的心在痛,然而仅此而已。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成长了,原来还是如此。

“既然,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三月转身摆摆手就消失不见了。

“艾鲁鲁,我该去哪里呢?”蕾娜到处游荡,一个人影闪过,那个是卡琪。蕾娜在心里惊叫着,追着她的脚步前进。可是,她根本追不到卡琪这么的好的身手。刚打算,原路返回,却不知道往哪里走。不过,反正哪里都是路。蕾娜跑得累了,坐在树下休息。若有若无的歌声响起,有种熟悉的味道——

吹起的白色风车,

蔚蓝的岸,沁人的蓝,

第一次相遇的海洋。

辗转织出的红线,

交错,命运般。

等待的歌声,

漂流到了何方?

流浪的人儿,

是否记得说过

一起去彼岸。

童话里的美丽,

篡改的结局,

写成诗,写成谜。

因果循环,

注定的故事……

蕾娜明明是在森林晃荡,森林一下子就被淹没在蓝色的海洋之下。她自己也沉到了海洋的底下,但是却并不觉得难受,反而有一种沁人心脾的凉爽与舒适。静下心,定睛一看,发现海洋只是从他的画里延伸出来。放置在木屋前面木架上的画板,除了岩石上一个很小很小的人儿,他将周围的白色全部都填成了深深切切的海蓝色。白色的头发、雪似的肌肤,就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

“希罗?”蕾娜原本想要呼唤他的名字,但是想想只说了一句,“好美的歌声。”

他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还是很郑重地说了一句:“承蒙夸奖。”

“你好,我是艾莉斯。”她又指了一下边上的小狼,“他是我的朋友,艾鲁鲁。”

“汪~”

“你好,艾莉斯,你好,艾鲁鲁。我是希罗·斯诺。”

“白加雪拉真是一个很美的国家。”

“你怎么知道我来自白加雪拉。”听到别人说起自己的国家,希罗·斯诺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因为跟你的名字一样。”

“是吗?”他有点害羞地应着,将眼光继续停留在自己的画上。

蕾娜也开始打量着他的画,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多久,蕾娜就打算离开了。她的脚步跟她的心情一样变得轻快,往林子走去。蓦地,她回头补充了一句:“总有一天,一定会找到她。”

“?”希罗并没有怎么听懂,还是礼貌地说道:“谢谢。再见,艾莉斯,艾鲁鲁。”

对与错,她不知道。是与都,已经注定。即使这样,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意去做事情。

偌大的森林,渺小的自己;无限的世界,有限的生命。蕾娜心情忽然畅快了许多,沿着溪水回到自己刚刚来的地方。茂盛的苹果树下,一个憔悴的老人正吸着水烟,“咕噜咕噜、咕噜咕噜”,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

“小姑娘,你的怀表掉了。”老人家睁开其中一只倦怠的眼睛,伸出嶙峋的手捡起蕾娜的表。“这个表真是一个不得了的东西,是假设怀表,可以带你回到过去的时间。假设你做了和之前不一样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又意义重大,那么结果也会相应的变化。但是那个结果也只是属于假设的结果,对现在不会有任何改变。”

“哦。”

“你有没有听过睡美人故事。”

“什么?”蕾娜对于老人突然转移话题感到有点奇怪,但是还是很尊重地问道,“听过,母后以前给我讲过。”

“不不,是善良的睡美人的故事。”老人继续讲道,“从前有一个善良的公主,她的皮肤真的就像雪一样的白嫩,又透着血一样的红润,头发像乌木一样的黑亮。她集结着所有人的宠爱。然而,这么美丽的公主却生活在不是那么美丽的世界里,这个国家周围充满战乱与灾难。她很努力地想要保护人民,想让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可是无论怎么做,总还是有人遭遇着不幸,她很难过,决定了从此一睡不醒。于是,她碰了巫女给的老纺车,从此一睡不起,直到世界充满了爱与幸福。”

“哦~原来是这样。”蕾娜点点头,笑道,“这样难道就可以算是善良?”

“其实很多事情,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的。所以她选择了沉睡。如果是你,你该怎么办?”

“我……”

蕾娜觉得这个老人每一地方都像极了一个老人的模样,都是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一直萦绕在心头。“红色的眼睛,对,红色的眼睛。”蕾娜因为自己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实,高兴得惊叫起来。

“三月,你肯定是三月。”蕾娜继续眉飞色舞地说道,“尽管你扮得很像,但是你的眼睛,那双红色眼睛的独特魅力却是怎么样也无法掩盖的。”

“小姑娘,你认错……”

“三月,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小姑娘,我说得是真的。”老人家继续说道,“但是我不是什么三月啊。咳咳……”话说得太急,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蕾娜坐到老人家的边上,“你说这个怎么用?”

“你先打开它的盖子。”老人家一字一顿地说道。

蕾娜一打开怀表的盖子,怀表只有一只时针,里面听见了相似却不同的歌声:天空为什么是蓝的?草为什么是绿的?花儿为什么是红的?为什么……为什么呢……为什么天空总在变幻?为什么草儿会变成黄色?为什么花儿总有凋谢的一天?为什么……为什么呢……

“好奇怪的歌。”蕾娜心里暗暗地想。

“现在是几点钟?”老人家问道。

“VI?六,六点。”蕾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始终的数字。

“你逆时针将时针转,就能回到假设的过去。”

“那我应该回到哪个位置差不多。”

“我不知道。”老人家说,“反正都是假设时间,你自己看着办。但是我不得不再提醒你一句:假设导致的假设的结果,对现在不会有任何改变。即使,这样你还是要去。”

“嗯,我的心是这么跟我说的。我不想逃避,哪怕是再看到一边遍不想看到的结果。”蕾娜缓缓地转动着时针,“谢谢你,三月。”

“脆弱又坚强,所以我才觉得麻烦。”老人家叼起水烟的管子,把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了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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