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衣醒来时,感到一切都朦朦胧胧的,一盏很暗的灯发出昏昏沉沉的光线,却莫名地有些刺眼。背后触碰的地方好硬,硌着很疼。冰衣坐起身,按摩刚才被硌着的部位。
咔嚓一声,门开了,传来一个声音。
“这里是雷达站里的修复室,很多老设备都没有换。”
冰衣眨眨眼,视野终于清楚起来。果真如那个声音说的一样,自己正躺在一个型号十分老旧的修复机上,一旁的机盖上还覆着一层灰尘,整个机器都不是很干净,只有自己躺着的那块区域像是被擦拭过的样子。
是她擦的吗?
冰衣看向那个少女。在这种地方出现怎么也不可能是人类,明显是战术人形。
“我把这个修复机当床用了。因为设备老旧,所以只对你做了一些应急的处理。”
听了她的话,拍拍脑袋,之前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演绎了一遍。低头看看,并没有看到绳索之类的,束缚自由的东西。
“按理来说,作为战败者的我既然没有被杀掉,也应该是被五花大绑的吧?”
冰衣活动了一下右手,接着让双脚也动了动。“你看,都还能动呢。”
“这个嘛...我们把你的武器取走了,所以没有必要那么做。”
“毕竟我已经没法再战斗了。”冰衣看看自己右手边被一块布包住的地方,然后叹了口气...“那姑且向你表达我的谢意吧...”
少女听了冰衣算是表达感谢的话,卸下了一些的防备,靠近过去得速度更快了一些,终于来到灯光能够彻底照到的范围。
冰衣终于注意到她的脸有些熟悉。
“诶?你是...刚才守在外面的人形?”冰衣瞪大了眼睛。
“嗯,是的...”被冰衣那样看着,司登怪不好意思的。
“呃...那个...就是...抱歉。”冰衣迟疑了一下,却没能忍住道歉的话语,接着她攥紧拳头,内疚地垂下了头“我...我攻击了你,真是对不起...”
司登愣了一下,她完全没料想到这个铁血会道歉。
着实没想到啊,一开始她接下这个差事的时候就觉得整个过程应该不简单。
看守被俘虏的铁血?
铁血?
铁血,资料的数据显示,本是制造厂的铁血工造,某一天所有人形莫名地暴走了,开始攻击人类,其中的人形都是嗜血残暴的,人类也因此将她们视为祸害...
司登本以为自己要处理的是一头被拔掉了牙齿的老虎,失去伤人的武器而攻击性健在的铁血人形...之前对她说的也是谎言,因为找不到附近找不到绳子一类的东西,所以司登做好了保持高度注意力的准备,时刻将注意力放在那个俘虏的身上,不然可能会被她伤到。
然而...她居然在道歉?
“啊啊,别道歉啦。”司登终于从发愣中缓过来,带着笑脸说着“你现在是伤员,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要和我说哦。”
“谢...谢谢。”冰衣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司登“不过...为什么呢?”
“嗯?什么为什么?”
“格里芬的人形,一般都很讨厌铁血的吧,为什么要帮助我?”冰衣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讨厌什么的...这个嘛...”司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踌躇地同时下意识地掐住了辫子。
“指挥官大人让我相信你...”司登轻声说道。
轻声细语并没有逃过冰衣的耳朵,听完,冰衣有些后悔刚才自己的问题,仿佛得知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叹了口气。
“唉...也是啊,人形是没法违抗命令的,如果没有命令,你也不会管我吧...”因为感到失落,她重心迅速地一退让后背靠在了机床的靠背上,合上了眼。”
果然是这样,会对我好的只有葉月姐一个人。
冰衣在心中暗暗想着。
听了冰衣的话,司登有些不满地鼓起腮帮子。她靠近冰衣,并在修复床位的边缘上坐了下去。
看着铁血少女的闭着眼,正打算说些什么,嘴巴都张开一半,可内心却被逼退了所以嘴巴又合了上去。虽然眼神里有些不情愿,但接下来只是她静静地看着冰衣,什么都没说。
司登作为民用人形,出生时就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本来就不是狠心的角色。不管对方是不是敌人,有没有伤害自己,当看到她那副残破得七零八落的身躯,还有她做梦时脸上痛苦不堪的神色,司登感觉心都要被揪紧了。
一段时间后,司登终于开口了。
“刽子手,刚才你为什么不杀我?”
“嗯?这个问题吗?因为没有这个命令。”冰衣并没有睁开眼。
听完这个回答,司登又愣了一会。
没有命令就不杀?意思是她只有被下了命令才会杀人吗?这回答还真是料想不到,资料里说杀戮对于铁血是家常便饭啊。
难道...资料是错的,她们或许也只是听从命令罢了,本心或许不坏?
带着疑惑的眼光再次看向冰衣,仿佛是觉得从上至下多打量打量她的身体就能找到答案一般。
...司登觉得铁血少女闭着眼的样子美丽极了,得到的结论是:这样一个小巧可爱的女孩不可能是邪恶的化身。
“你觉得没有命令,我就会逃开你了吗?”既然下了结论,司登就打算说些什么了。
“诶?”冰衣有些吃惊地睁开了眼,看到司登正很认真地看着自己。
“...格里芬的人形,你知道吗?我很强,强得一塌糊涂,强得不可思议。即便现在丧失了战斗力,弱小的你也应该应该很畏惧我,畏惧得撒腿就跑才对。”
“啊,真是说中了痛处...”冰衣话中的那个对司登的形容“弱小的你”打出了双倍暴击,司登摔倒在地上,哭丧着脸站起来,抹了抹那不存在的眼泪...
“...你说的对,如果看到了完好状态的你,我就算跑断腿也会继续跑的,咳咳...”她干咳了两声,端正了状态“...但是呢展现在我面前的不是那样的你啊。所以说,看到有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她是坏蛋,就算没有命令,怎么可以不管呀?”
之前,昏迷的冰衣凄惨极了,脸色苍白不堪,虽然现在多了些血色好了许多,但失去的右臂依然不存在,纤细的肩膀右侧空荡荡的,有机体血肉混杂着器件即便被布包裹着也露出来了一些。
司登试探性地朝冰衣伸出了手,冰衣看着司登的举动,还没有一点反应,司登自己就有些犹豫地缩了一下,不过很快就下定了决心,继续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手指在冰衣的断臂上来回抚摸着,不论是破损有机体带来的柔软触感,还是机械器件的坚硬锐利,这些感受都在司登的心智中回荡着,坚定了司登向帮助冰衣的想法。
“这真的是非常严重的伤,唔...很疼的吧?应该特别疼的呀...真是的,怎么会这么严重啊...”
“你...”冰衣望着司登。
司登眸子中深深的关切,还有她代入自己的场景后,因为心中想象的剧烈疼痛而导致身体抖了一下。这些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冰衣遭受了许多痛苦:被欺骗的心意、姐姐的死亡、还有战争带来的伤痛,这些负面情感此时此刻仿佛不存在一般,冰衣感到了温暖,来自一个陌生人形的温暖,她的内心被司登溶解了。
铁血少女看着司登,看着看着,视线渐渐凝固,思绪飘荡紊乱起来,不知何时进入些许忘我的状态,嘴中不自觉地冒出了一句话...
“姐...姐?”
“诶?姐姐?”司登惊奇地看向冰衣。
“啊,没...没事,只是感觉,你让我想起了一个认识的人,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最亲近的,最爱的家人...”冰衣的脸上挂上了难以言喻的忧愁。
“最亲近的家人吗...真好呀。”
“嗯...可是...”冰衣的眼角泪光闪现,话语也变得有些哽咽“我...我很强,明明,明明很强的。”
虽然听得出来冰衣非常努力地在克制,但她的哭腔越来越严重。
“但是,但是我没,没有能保护好姐姐,她...葉月姐她...”
娇嫩的唇被她使劲咬着,之前咬破的伤口再次溢出血来,与之而下的,还有突破冰衣最后防线的感情,晶莹的泪滴滴答滴答落了下去。
“姐姐,姐姐她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身边,再也不会和我说话了...呜呜呜...”
最终她干脆不忍了,将之前压抑的感情全部爆发,嘤嘤缀泣起来。
司登静静地看着悲伤的冰衣,犹豫了些许时长后,默默地朝冰衣伸出了手,温柔地将她搂入怀中。
事实上,即便飒奈没有欺骗冰衣,但不得不承认主观因素才是最主要的。她觉得被骗了,然后伤心了,可即便是这样,她却再次相信了司登——一个刚刚谋面的陌生人。之前的经历完全可能重蹈覆辙,可冰衣却一点这样的意识都没有,这足以体现她心智不够成熟。
又或者说...
她太善良了,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吧...
好在上天不会给冰衣一个坏结局,所以丢给她司登。那颗稚嫩脆弱的内心,由司登来安抚。
洗面奶最有安慰人心的作用,感受着司登温软的怀抱,冰衣感到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流动,内心则充满了感激,那双红宝石般美丽的瞳孔中反射着感激的光,她眨眨眼以消除眼眶中剩余的眼泪,想伸出手也抱住司登,可...
她的眸子黯淡下去...最终没有这么做。
因为想起了一些事情...
想起了不允许自己那么做的理由
自己是铁血,对面前的这个人形,还有她所属团体来说,自己是邪恶的存在,是必须消灭的敌人。而她们,也是自己要消灭的敌人。即便自己不想,命令却是无法违背的,对她们而言也是同理。
也算是经历了许多的她,在心智上成长了许多,因此开始勉强自己,即便内心如刀绞。
果然和稻草人姐姐说的一样,我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吗...
失去的右臂,在临近断口处的肌肤上,有一串辨别货物的条形码。
我不是人类。我只是一台机器,一台用条形码识别的货物而已,不值得她那么做。
冰衣打算搂住司登腰间的手停止住了,她轻轻摇头,下定了决心,转而推开了司登。
“你也知道吧?人形是没有办法违抗命令的,我是你们的敌人,这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冰衣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用锐利的眼神刺向司登“不要再管我了。”
“不管你?那怎么行?妹妹必须服从姐姐的管教才行呢。”司登莞尔一笑。
“啊?你,你说什么?”
什么嘛,本来想用严肃的态度吓退那家伙的,没想到她会这么回复...还有,姐姐是什么意思啊?妹妹又是在说谁?
“冰衣酱,我来做你新的家人吧。”
“啊?不要擅自做主张啊,你做我的姐姐吗?这...这怎么可以啊?”
话到这里就没了,司登也因为刚才的发言感到害羞,冰衣则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环境宁静地有些尴尬,谁都没有先说话的意思,直到...
咕——
安静的房间中回荡着的冰衣肚子哀鸣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说起来,自从稻草人的事情发生后,因为悲伤,冰衣一直都没有进食。
“噗!”司登捂住嘴,轻轻笑了出来
“干...干嘛啊?”冰衣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你饿了?真没想到,刚才还那么凶的说,而且啊,我以为铁血那么变态,都不用进食的呢。”
“变态?什么嘛,我才不是变态呢。”冰衣鼓起腮帮子
“抱歉抱歉,我是说你们强到变态啦。”司登伸出手,抹去残留在冰衣脸颊上的泪滴“那么,平时你会吃些什么呢?饼干可以吗?我正好自己试着做了一些带着呢。”
“饼干?”冰衣有些疑惑地问道:“饼干?那个好吃吗?”
“呃...这...要看是谁做的了。”司登的脸有些红,她并不觉得自己做的非常好...于是干咳了两声后,转移话题,“呐,你平时吃什么的呀?”
“能量块,唔...睦月(代理人)姐姐专门给我准备的,方方的,绿绿的能量块。”
背包就在不远处,司登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袋子,把绳结拉开,里面是她做的饼干,在出发前做的,为了防止飒奈感到饥饿所以准备着的,也是之前给飒奈的进化版吧,可是还没给飒奈吃过,不知道他觉得味道怎么样。
“这个是什么啊?”冰衣有些好奇地看着
“这是我做的饼干,吃点吧,虽然可能做得不够好,但比能量块要好吃哦。”司登将几块递了过去。
“饼干就是这样的啊...”冰衣接过,举在眼前晃来晃去:“这个真的可以吃吗?”
冰衣试探性地咬了一小口,嚼了嚼,然后呆住了。
“怎么了,冰衣,不好吃吗?”
“呜...”陌生的美妙味觉自从咬碎以后,就回荡在冰衣的口中,简直像来到了天堂一般,冰衣感动地流下了眼泪,“为什么吃的东西可以是这个样子?我...我...我从来没吃过这个。”
接着她又啃了一口,非常享受地咀嚼着。司登反而感到惊讶,自己作为初学者,做的应该不是很好才对,居然能被她这么感动地吃着,这让司登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很快就静下心来开始观察她吃东西的样子。
“刽子手吗...感觉这个名字不太适合你啊...小,小刽?不,不行,这不好听,我想想...”
“诶?”冰衣放下手中的饼干,思考了一小会,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用好爽得不像是小女孩的声音说道“司登姐,叫我冰衣吧。”
“好...诶?诶?你不是不愿意吗?”司登目瞪口呆
“嘛感觉也可以啦,没有不愿意。”
“这样啊。”司登笑着摆了摆手,“我其实也没什么辈分,被这么叫感觉很奇妙呢。”
“姐,司登姐,唔...这样貌似挺有意思的,嘿嘿~姐,再来点饼干,这些根本不够吃啊。”
司登刚才还有些后悔自作主张,但现在完全没这回事了,觉得挺新奇的,也莫名地有些享受。
哈哈,我也成为姐姐了。
“喏,再来一块呗,接着!”第一次当姐姐的司登很兴奋,甚至感觉身子都飘了起来,她丢了一块到天上,冰衣非常精准地用嘴巴接住了,捂住脸颊,吧唧吧唧地吃着,看上去很高兴,就像是一个刚刚被喂食的小狗一样,接下来会不会“汪汪汪”地喊着要再来一块呢?
“唔,这还真是好吃呢,本小姐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
“好吃吗?别人觉得这个不太好吃呢。”
“谁说的?我要把那个没眼光的家伙教训一顿。”
“噗...”司登捂住嘴“你可别教训他呀,我会很困扰的。”
冰衣盯着司登的动作,嘴巴还在不停地动着“是吗?那就好好说说他,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可是天天想吃呢,我还能再吃一块吗?”
“当然可以,喏...冰衣,你难道以前你没吃过人类的食物吗?”
冰衣摇了摇头“没有,没吃过这种东西。对铁血来说只需补充能量便可,味觉上的东西几乎是没有的。”
“...那如果是这样,你们有宿舍吗?”
“宿舍?没有的,找个安全的地方直接就能休眠。”
“呃...”这确实有些...“那么,一般要训练多久呢?”
“除了必要的休眠之外,一直要训练呢,好累的。”冰衣耸了耸肩。想起了训练的那段日子,在偌大的靶场中进行射击和剑术的训练。
虽然心智中有资料,但是必须多多训练,以达成机体的协调性,这样才能提高战力。时不时来监督的代理人是这么说的。
接受了这个消息的司登,首先是感到惭愧。
相比之下我们还真是娇生惯养啊...
这么想着,但接下里冒出的便是心酸的感觉。
“没有...休息的时间吗?也就是说,难道你从来没有玩过?”
“说来...”俏脸稍稍一红,可接下来又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姿态“是嘛是嘛!本小姐怎么可能无休止的锻炼嘛?偷偷溜走,找葉月姐这种事,肯定要时不时偷偷进行的啦~哈哈哈。”
她笑着笑着,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呀呀,因为是新的人形嘛,刚出厂就出不了训练场了,还有很多家人都不认识,说起来熟一点的人只有两个,除了葉月姐和代理人姐姐外好像就没了。啊...不对呢,现在只有一个了吗...”冰衣的脸色低沉下去,却强颜欢笑道“啊,没事的,因为是战争,战争是残酷的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也不太好怪罪你的指挥官呐,哈...哈哈。”
...
...
根本...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啊...虽然比我强几百倍,但样貌上只是比我小一点啊。
和之前比起来,司登完全改变了对冰衣的看法,她已经完全不会对面前这个连饼干都没吃过的小女孩再有防备之心了。
失去了姐姐吗...那应该是很痛苦的,非常...痛苦的啊...
司登咽了口口水,她在做一个决心。
然后露出了很认真的表情,朝冰衣伸出了手“虽然我们是不同阵营的...但是我想说,来,冰衣,请握住我的手,这样一来我就会成为你新的家人,你不会孤独。”
“司登姐你...”冰衣愣了一会,随后嘴角轻轻一扬“哈,司登姐你还真是个好人啊,好,我接受了。”
她爽朗地一笑,打算伸手接住司登的手掌,然而...
因为高兴,她忘记了某个事实,想伸出去惯用的右手,直到没有触感传递过来才意识到右臂已经空空如也了。右侧的肩膀上是被猛兽撕咬过后的痕迹,衣物上沾上了斑斑血迹,因为时间久了颜色变得很深。
“哈...哈哈...”冰衣再次强颜欢笑“抱歉,我都忘掉了呢。”
没有多说话,司登靠近过去,轻轻抱住了她纤细的腰,将她搂入怀中。
“司登...姐?”手指在退缩,但下定决心的冰衣没有如上次那般退缩,这次,她抱住了司登。
“司登姐,为什么做这种事?笨蛋吗?我是你的敌人,会伤害你和你珍惜的人的啊。”
冰衣生来背负着人形的使命,这是她的不幸,更不幸的是,她还是属于人类的敌人——铁血的阵营。
作为人类眼中邪恶的存在,就必然会受伤,而善良的司登,大概也是不愿意看到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经历如此悲惨的境遇
在和冰衣接触的过程中,能够感受到冰衣的人格,没错,冰衣没有任何错,她没有其它选择,只能执行命令。所以当司登一想到她作为铁血人形而受到苦,和将来可能的命运,就...
再看看现在的她...
不知为了什么而战斗着,受伤着,身体残破不堪,手臂连同右肩也失去了。
司登松开了冰衣,再一次打开了自己的背包。
“我这还有很多吃的...这个是春田做的曲奇,还有松饼,冷了可能没那么好吃,还有这个,这个...”
“啊啊啊!”冰衣尖叫起来“那是,那是糖,葉月姐给我的种类。”
要形容现在的冰衣的话,那可以说是...就像是格琳娜看到了钞票一样双眼发光。
“我想要,好像要!”
她伸出了手,犹如一个朝大人要糖的小孩子,哦,她就是。司登当然答应了,从她食物百宝袋里取出了几颗糖果,递到了冰衣手中,冰衣兴高采烈地端详着,最后塞进了口袋里。
“啊啊,这个还真是好久不见啊。”
冰衣坐在机床边缘上,因为太高兴而来回摆动着双腿,嘴里还哼着歌。
“居然这么高兴,原来几颗糖就可以搞定她呀...”想起了什么而拍了拍额头“啊啊,瞧我这脑子,吃那么多会很口渴的吧,之前的战斗中不小心把水壶丢了啊。”司登有些懊恼地说道。
冰衣:“没有水吗?”
司登:“嗯,我都快渴死了。要不这样吧,我们先回基地。”
冰衣:“去你们的基地?”(斜头)
司登:“我们基地里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哦,顺便修复一下。”
冰衣:“可是...我是铁血啊,会被拆掉的吧?”(沮丧)
司登:“啊啊,放心。”(试图摆手安定冰衣)
司登:“我们的指挥官是个很温柔的人,刚才他就放过了一个你们那的人形,紫色卷卷头发的。他绝对不会伤害女孩子的,不会把你交到总部拆解掉,绝对的!”(非常肯定的语气)
冰衣:“温柔吗...”(苦涩地笑了笑)
冰衣:“啊,司登姐,你是在问我想不想去吗?我算是战俘吧?这可由不得我吧?(摊手)不过呢,如果那里真的有很多好吃的话...不得不说真的很想去,哪怕是看一看也好呀。”
司登:“是想去吃一吃吧?”
冰衣“嘿嘿,能吃的话就太好啦~”
司登:“呵呵,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春田姐姐做的甜点最受欢迎了,你和我一起去吧,不是以敌人的身份,而是像个普通参观者一样,大家都不会在意你是铁血的事的,相信我。”
冰衣:“唔...那样好像很棒,但她们...但你的指挥官...真的会同意这种事吗?”
司登:“嗯嗯。”(使劲点头)
司登还记得飒奈曾经冒着巨大的风险救下了自己。至于帮助冰衣这样的女孩,司登相信飒奈会那么做的。
司登:“不过我得先向指挥官报告一下,毕竟我自己可不能擅自做决定呢。”
司登留下冰衣,离开了修复室。
冰衣:“真的...可以那样吗?”(望着被关上的房门,冰衣窃窃私语)
冰衣:“或者说...那可能吗?”
冰衣:“不过...如果真的能那样,真好呢...”
冰衣艰难地站了起来,扶着墙壁,打开司登离开的门,然后,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少女前线于终焉世界探寻希望之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斗破同人系列之百合也能后宫》、《综漫之万人迷》、《来到斗罗的我竟成了银龙王的女儿》、《海贼世界里我吃了崩坏果实》、《斗罗大陆之麒麟》、《漫威同人之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