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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丶耀丶花(9)

黑丶耀丶花(9)

流浪的游子呦,跪在那里的远方。

他泪流满面,他苍颜如霜。

暗沉的天际暴雨在游荡。

那盛开着熟悉野花的地平线,春风吹舞瑟瑟夕阳。

老车站没有崭新的人儿,土黄色染上怀念与旧相机的镜头。

不再倒映她的目光。

于是他张望,随着摇摆不定的长廊。

于是他紧紧捂住心口,拖延洪水般的彷徨。

吞咽遥远的烟花时,她明丽的酒窝。

秀发在轻烟后飘扬。

旧铁皮从南往北,身后追逐草原的苍狼。

终于,他喊哑了嗓子,汽笛从他的身后奏响。

奏响,奏响,暴雨和狂风捏造的乐章。

音符敲击在,残留灰尘的茶色玻璃上。

就像泥土,从他的指缝之间生长。

当他就要烧尽面具的衣裳。

当他把眼泪暴露在阳光。

普照灿烂的笑容,一个三块钱的草莓冰淇淋,

都要两个人在一起尝。

这个低贱的债,谁偿。

他是一匹白眼狼,曾经嚣张的在祁连山下张狂。

汽笛声如奔雷惊响。

他通红的双眼微亮,

他像一尊过时的蜡像。

于是他推开门,朝着站台的下一行。

瞎想。

没有方向,列车满是迷雾的前方。

他靠在狭小的车窗,

终于穿越了狭小的安详。

最后一点梦堪堪被拼上。

最后一个字仅仅才刻上。

谜语也许是她最喜欢的蓝色玫瑰,凋零在缠着雨点的雕翎小巷。

大黄狗吐着舌头,剽窃大槐树下的阳光。

她如仙人一样,

白衣飘飘,笑容娇俏。

蓝色玫瑰啊,永远不会变老。

近乡情,情更怯。

只有她是心中的蝴蝶。

我说够了再见,她听够了再见。

他从没说过再见。

这让他感到绝望。

他想和大雁一样,不顾那些所以。

于是当天晴了,积水的小广场。

那里的远方,有个天堂。

天堂有位美丽的姑娘,长发及腰,白衣虹裳。

野草白举纲,漫山遍野的生长。

想他的思绪与渴望。

干涸的人面前有一片大海。

毒药散发着甜香。

悠长,悠长。

直到他欲眼望穿秋水,

直到他收起了失望。

多新鲜啊。

我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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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猛地惊醒,憔悴的女人蜷缩在被子里。

透过丝绸窗帘的一缕风声,搅动了满屋子的宁静与禅香。佛像目光细微,黎明未到之前,它祥和的笑着。

沈先生从昏暗中看了看手机。

三点五十。

又做噩梦了,沈先生揉了揉懵瞪的双眼。

他重新躺下,身体陷入席梦思的床里。

再睡会儿吧,再睡会儿吧。

这甜蜜的声音悠悠的渗透他的脑海。

于是他自己也在心里说着:睡一会儿吧,睡一会儿吧。

沈先生猛然坐起,幅度过大的起身动作使得柔软的羽绒被往他身边陷了一大块。

印着小熊的睡衣暴露在波澜微微起伏的屋里,女人翻了个身,胸前的维尼熊二傻子般的熊脸被扭曲的有点丑陋。

沈先生的动作凝固了那么半分钟,他小心翼翼的连呼吸都变得谨小慎微。

淇莲失踪的那今天,她被折磨的整夜失眠,原本沾枕头就呼呼睡着的她,骤然间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直到现在,她的心病解开,依旧需要打量的安定才能勉强入睡。

一想到这里,沈先生心里一阵酸涩。

女人她不知道,可是沈先生知道。

知道该知道的,了解该了解的。

这是一位商人必须掌握的直觉。

只要不越线。

可是这条线的话,他早就越过去了吧?

突然,他很想抽根烟。

时隔多少年,烟的味道突然又攀上了他的肩膀。

黎明从悄然中降临,花朵微微湿润,随着老巷的风摇曳。

摇曳着昨夜的月光,摇曳着偷偷升起的太阳。

摇曳着美好的芳香。

沈先生站起身,略微撩开窗帘的一角。

他的眼前是淡青色的,也许阳光还没有顾及到这里。

这里依然是黑夜,只是黑夜中埋藏希望。

不行,好不容易戒掉的烟,绝对不能再捡起来。

沈先生重新坐回床边,打了个哈欠。

他转过身,眼光看着女人。

他居然听见女人打着轻微的鼾。

轻微的鼾声像是干涸的土地上訇然响起的惊雷。

毫无征兆,却意义非凡,对于沈先生来说。

女人双唇微张,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还有嘴角惹眼的亮晶晶的口水。

还有她散落在眉梢眼角的碍眼白发,与鱼尾纹。

女人是真的老了。

虽然她还穿着维尼熊睡衣,无聊的时候会看喜羊羊和熊出没。

以至于淇莲都会说她幼稚。

可是她就是那么喜欢,喜欢看着幼稚的少儿动漫,听着那些童话故事。

沈先生想起了,淇莲还小的时候,女人还抱着小小的淇莲,将她小小的身体埋在沙发里,两张灿烂的小脸一起看小熊维尼和它的朋友。

如今的女人,身材依旧瘦小。

也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某些方面比结婚前要丰满不少。

她不化妆的时候,很美,现在是,过去也是。

沈先生叹了口气,从心底里叹了口气。他随手披上一件衣服,打开房门。

客厅里的星光投影仪没有关,天花板上绚丽的投影此时要暗淡了许多。

她肯定是昨晚上又抱着淇莲,像淇莲小的时候那样,躺在地毯上,给淇莲墨迹的睡着了吧?

沈先生顺手关上投影仪,在路过淇莲房间的拐角。

淇莲的房间门口,残留了一丝纸张粘沾的痕迹。

“不要打扰我!我需要安静!”

沈先生清楚的记着,淇莲叛逆期最严重的那个时候,他极度讨厌沈先生和他母亲对于他的所有事情的劝告或者谈论。

那时候他是真的气人。

沈先生看着门口的那一丝印记,有些出神。

现在想起来,居然还怀念那时候。

起码还能被气着,起码还能听见淇莲叛逆的大喊和尖锐的眼神。

做父母的都是贱的吗?被气的半死还怀念。

沈先生深深的吸了口气,右手搭在淇莲房间的把手上。

但还是放下了手。

没当过父母的,没有资格说任何父母。

除了人渣以外。

沈先生一点都不喜欢人渣这个词。

就是不喜欢。

他打开卫生间的门,悄悄的打开灯。

偷偷的挪开卫生间坐便后的水箱。

手指平静的从里面夹出一包烟,烟盒里装着一个一块五的打火机。

按动打火机的大拇指摩挲着,烟嘴被夹在双唇之间。

实在是睡不着啊,就抽一根得了。

今天的指标就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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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一弹,同时拨动抽水马桶的按钮。

即使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可惜卫生间的门已经被打开。

沈先生发现的太晚了。

“哼哼!被我抓到了吧?”余小琼费劲的睁着朦胧的眼睛,掐着腰得意洋洋的现在卫生间门口。

“……”

“小琼,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啊?这么早就起来了?”

“睡不着嘛,结果一睁眼看你没在我旁边,就来找找你喽。”

“没想到,哼哼,给我!”

余小琼撅着嘴,直直的把手伸到沈先生面前。

沈先生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一样把烟和打火机捏在手机。最后不情不愿的塞到了余小琼的手上。

“好你个沈立忍!不是说戒了吗?居然还抽上了!”

余小琼嘟着嘴,哼哼唧唧的说。

“我就抽了一根……”沈先生期期艾艾的说。

“什么?你还有理了?”

“没有没有……老婆您说好……”

“哼!我跟你说!这事没完!”

“别……别介……这样吧,我今晚上早点回来,带你和淇莲一起出去玩好不?”

“呐,我要去吃海鲜烧烤!”

“可是……老婆你轻度海鲜过敏……”

“哈?你这是拒绝我?”

“没有没有,……我会记着带抗过敏的药的……”

“哼哼,这才像话嘛,烟我没收了啊。”余小琼晃了晃手里的烟。

“老婆大人您说了算。”沈先生严肃的回答。

“嗯嗯,我说了算!”

说完,余小琼顺手就把烟碰到了门口的装废纸的垃圾桶里。

“唉……阿忍……你说我一个陕肃人怎么还海鲜过敏呢……”

沈先生连忙收回垃圾桶里的目光,“这个……天生的吧……老婆你放心,我会带着抗过敏的药,不过你还是要少吃点。毕竟对你身体不好。”

“哎呀我知道!你答应和我一起去就好。”余小琼嘴角上翘,两个小酒窝从她仍然白净的面颊诞生。

“嗯!我知道。”沈先生忍不住亲了一口余小琼的脸颊。

“哎呀,你个坏人!吓死我了!”

余小琼捂着脸颊,耳根有一点微红。

“好了,你再去睡会儿吧,我一会把早饭做了。”

沈先生看到余小琼的模样,忍不住抱了抱她,然后在她微红的耳边说道。

“我睡不着了嘛,还是我做早饭吧,你上次直接做了一锅的生饭,太浪费了!”

说完,余小琼走到厨房里穿上围裙,然后偷偷的走到淇莲的房间门口,像只小猫一样打开门,踮着脚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又像小猫一样踮着脚走了出来。

“咋样?淇莲还睡的安稳吧?”

“睡得挺稳的呢,还有点呼噜。”余小琼笑得很开心,大大的笑容灿烂,她像一头维尼熊又找到了心爱的蜂蜜。

维尼熊蹦蹦跳跳的跳到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忙活起来。

“你还不做早课啊?”余小琼把大米倒到大碗里,然后盛满了水淘大米。

“马上就做。”

沈先生说完,从电视机下啊柜子里取出三根佛香。

他家的客厅供奉着一尊大佛,朴素而华丽,是城西摩诃寺主持大师推荐的,而且友情价只收了沈先生一千九百九十八圆。

早课是庄重的,虽然不像寺庙里那样,沈先生一般就是点三炷香,拜三拜,然后上香,再拜三拜。

平静,就是主旨。

可是今天,他的心有点乱了。

佛看着他,问,为什么。

他说:我的妻子,说了一句话。

“好久没有看到下雪了呢。”

“我和她,都是陕肃人,来东山好久了,都没回过去了。”

要是当年啊,你们……还有这个胆子。

当年啊,多么糟心的词。

要人去回忆,那些旧事。都是带着伤疤的。

余小琼悄悄地说完,声音重回蒸煮大米的蒸汽中。

“哎,对了,咱们啥时候搬到那个靠海边的新房子里啊?”

突然余小琼欢快的声音又从沈先生耳边响起,沈先生一瞬间想起了小时候期待新玩具的淇莲。

“嗯……咱们不搬了。”

“不搬了?为什么啊?”

“那个,地产商弄错了。没房子了”

“啊?咱们定金都交了!”

“哦,退回来了。”

“啊……”

“好吧。”

沈先生听着余小琼难掩失望的声音,心里一紧。

这要是十年前……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

唉……无奈,只剩下叹气。

沈先生抬起头,看着余小琼忙碌的背影,还有略微赌气般切着菜。

软肋。

他真的,不想回忆过去。那些该死的,恶心的过去。

佛问他,过去如何?

他不知道,他忘了。

沈先生一阵头疼。

他好像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你跑不掉!你跑不掉!”

声音恰似如水般温柔女子的轻吟。

可是沈先生看到的只有……无法描述的感情。

他不愿回想,却不由自主的想起。

他只好重新转过身,虔诚的看着庄严肃穆的佛。

他只好把感情都注入双眼。

佛看着他的眼睛。

为什么,你的眼神里满是恐惧与无惧,绝望和盼望?

佛好像在问他。

佛的眼神慈悲。

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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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为啥征文一定要完成一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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