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苍山上青翠了百年的寒松,它目送了多少春秋。山涧呼啸的微风,吹倒了多少百年的古树。
山崖前的那片陡石,阻挡了多少年的微风。
陡石见过了多少人。
苍山或许和麻姑仙人一样,目睹过多少沧海桑田,沧海与桑田有见过多少名麻姑仙人。
我就见过七只燕子筑巢了。
十六年,一共有七只燕子在我的屋檐下筑巢,我就看着他们衔着一根一根的树枝,慢慢的将小小的巢筑起。
也许现在也在呢吧。
没有,我只是,有点感慨罢了,毕竟经历一些难挽回的事情后,回忆过去的美好总能掩埋悔恨与希望。
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回想起来,一些美好真的很难忘。
除了苍山上的燕子,还有师父,师兄师姐,还有......嘿嘿,还有小师妹们。
小师妹都是青葱的韭菜啊,娇嫩还引人食欲。
我只是比喻,比喻。
反正我好喜欢师妹们,非常非常喜欢。
可惜师妹们不喜欢我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都喜欢大师兄。
可能是我长得没有大师兄帅吧,可是我自认为还可以,毕竟我是二师兄。
虽然我长得确实不帅,但是我自认为,我很有气质。
但是大师兄气质更加高雅。
嗯,现在我是感觉不到他的气质了。
什么?不不,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没有悲伤,没有后悔,没有庆幸,没有兴奋,更没有幸灾乐祸。
我只是有点怀念他,毕竟他是我师兄。
师兄啊师兄。
说起来,师兄他人不坏,只是.....怎么说呢.......
好像对我有点意见?看我有点不顺眼?
要知道我们神农殿的弟子,平时修行都是要靠宗门支持的,像我们这种内门弟子,而且在弟子中辈分不低的师兄,当然不能和刚入门或者辈分小的师弟师妹们抢宗门的支持了。
我们呢,也是要修行的,没有了宗门的支持,我们只好自己等待机缘,也就是洞天福地的发现,或者有重要的任务。
当然,洞天福地什么的,我一次都没遇到过,任务也不过是抓抓灵兽或者妖精。
像这种任务,我之前只听师叔辈的前辈们说过。
谁想道我真的会遇到一次。
我还记着,我曾经问过一个师叔辈的前辈。我问他,有没有见过洞天福地。
那个师叔年纪很大了,不过他满是沟壑的脸颊却笑的更加惊悚。
他语气里颇带自豪的说,他有幸瞻仰过洞天福地的样貌,那还是在整整一百年之前。
那时候他也很小,他也不过十一二岁,不过那次刻骨铭心的经历却让他不能忘怀。
那时我也小啊,我听到师叔的描述,我也想亲眼见一见传说中的洞天福地。于是我就说,我也想亲眼见识一下。
可惜那个师叔听了之后,却叹息一声。
他没有责骂我的不敬,却只是哀声叹气。
他说,我这辈子,不管我到底是活多大岁,我这条命算是没有可能了啊。
我这个不高兴啊,凭什么我这辈子就没这个可能,我这条命是缺斤少两还是半死不活的?
我那个师叔看出了我的不满和气愤。于是他....也就算是安慰我说吧。
他说,能瞻仰到洞天福地的真容,不仅需要大的机缘,更需要的是机会。
可是现在很好,机会都没有了。机会都让现在的官府给绝了,彻彻底底的绝了。
师叔这句话说完,那个眼神我到现在我都忘不了。
师叔的眼睛本来就不大,那时候却瞪的像个铜铃一样。
看的我都慎得慌。
想想过去啊,哪个官府不像供奉祖宗一样供着我们,谁让我们是仙人,我们是修仙的人。
可是现在好了,我们还被逼的,每年都得将优秀的弟子去送到那个什么鬼衙门,去给他们卖命,去给他们当人质!
师叔几乎是把这些字硬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的咬牙切齿我看的清清楚楚,你说说你们。
你说说你们,一个个的甚么意思。
这么迫害我们,真当我们怕你们?
你俩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们就没有一点羞愧之心吗?
唉,一帮愚昧的凡人,能沟通天地也不过是一群愚昧的凡人。
天地的力量让你们接触也真是太过于暴殄天物。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你们还有什么狡辩的?我可是清楚的知道,我师叔的两个徒弟自从去了你们这里就再也没回来过!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了,不过我师叔肯定是因为这事,才心灰意冷的离开神农殿的!
你们也害的我师父因为我师叔的事走火入魔,修为大损.....
.........
我愤怒的想挥手,给他们一人一个耳光,让他们那双发着精光,令人厌恶的眼睛赶紧闭上。
过了一会儿我才想起了,我现在连手都举不起来。
真是好气啊。
什么?接着说?你们还有脸接着让我说吗?
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们这群凡人!
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
我只不过是看着,我看着也有错你们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了!
我师兄...我师兄都让那个贱人.....
我....我真是无话可说。
我气愤的握紧了拳头。
我真想把拳头狠狠的砸到面前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的两个人的脸上,直接给他们这两张丑陋的脸皮砸成瓜皮。
可惜我打不过他们,一个都打不过。
我无比的后悔,后悔我平时疏于修习进攻型的法术,我后悔平时因为懒而疏忽的进攻型法术的学习。
所以我现在却像个凡夫俗子一样愚昧的头往墙上撞,撞的满头是血,也就蹭掉了一点墙上的刮白。
宛如一个智障。
于是我决定用沉默来对应不要脸,我一句不发的坐着。
打死,也不说。
反正你们不敢动我,更何况是打我。
“宛如一个智障”
“你是白痴吗?你以为你装个哑巴,我就那个没有办法?”
我不知道,这个穿着和他们一样衣服的女孩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她站在灯光的前面,挡住的所有冲击这间房子里阴影的光。
她被光芒刻出轮廓,我看不清她的面容。
“你啊,就是一个智障,你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黑狱吗?”
她是在笑着和我说是吧?我只能看清楚她洁白的牙齿,却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
“黑狱啊,就是很黑很黑的监狱啊,黑到不可救药的监狱啊!”
哈?你才宛如一个智障吧?你才是智障吧?
“我可没有说是没有灯光而黑的地方,我也没说,是这个地方黑啊。”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里吗?”
“我跟你说啊,黑狱啊,只有身在黑狱里的东西,无论是人啊,妖啊,典狱啊,囚犯啊....”
“都是心里漆黑漆黑的啊,漆黑漆黑的绝望啊。”
“典狱的心里满是漆黑的欲望,囚犯的心里都是漆黑的绝望啊”
她侧过身,一缕灯光终于攀爬上了她的脸颊。
我终于看清楚了她。
她是微笑着,或者嘲笑着和我说
她的牙好白,她的脸好白。
我见过她。
你个贱人!你个贱人!你个贱人!
“所以呢,无论你说不说,无论你说什么,都无所谓。”
“你的证词我都准备好了,随时都能交上去”
“安啦安啦,淡定淡定,你看,我不是还给了你说话的权利嘛,本来我还想着,你能说出点什么的,我再填上,可是你这个智障一点都没说。”
“傻子果然是最会保守秘密的,所以呢,你随意吧,我是不会和一个傻子一般见识的啦”
真是恶心,我看着她的笑容。
“你这个害死大师兄的贱人!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我是真的想,撕烂了她那张令人恶心的脸。
“唉,承你吉言,我会不得好死。”
女孩好像无所谓的说。
“前提你得确定,我是不是还活着。”
“走了,你自己慢慢玩吧。”
“一会儿送他该干啥干啥去。”
女孩对着那两个人说完,转身走出了门外。
铁门碰的一声关上,关的严严实实的。
宛如一个智障,我死死的盯着门。
我死死的盯着门。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什么就走吧。”
一个男人好像怜悯的和我说道。
不过,我还是,正直的坐着。
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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