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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ge35:生命分歧:起源(一)

stage35:生命分歧:起源(一)

“谢谢。”她将碗里的汤喝了下去,虽然里面只有白菜和一点点盐,但是却温暖了她的胃。

“这位小姑娘,这么寒冷的天气,你为什么一个人在外面游荡,而且还穿得那么单薄?”问话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沧桑的面孔上带着风霜打磨过的痕迹,他年轻时一定饱经过不少艰难的岁月吧。

这时候,家中三十岁左右的妇女已经为她找来了衣服,那是一件毛呢大衣,款式非常老了,而且还很破旧,在她身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它却很合时宜不是么。如果没有这件衣服,没有这碗热汤,或许她就会冻死?至少在其他人眼里看来是这样的。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她沉思了一下,似乎并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东西属于自己。但是她潜意识里存在的常识告诉她,名字这个东西似乎就是用来作为称呼的玩意儿。这时候,她想起自己苏醒时在“床”上看到的那个数字——13。这是她第一眼看到的字符,那么也应该可以用来作为称呼自己的方式吧。

“13”她清冷的声音说道,“我的名字叫13.”

13?妇女和老人面面相觑,似乎没有想过这个数字还可以作为一个人的名字而存在。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么?这里是在华国吧,那么这个看起来美丽的女孩似乎应该有个带着姓氏的标准称呼才对吧。

“孩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老人询问道,从他那虽然年迈可却依旧清晰的眼瞳里可以看出这是位善良正直之人。

女孩摇摇头,她在苏醒时就不记得一切了,自己的曾经,自己的姓名,以及从何处来到哪里去,她都记不得。

妇女拉了拉老人,示意他跟自己过去一下。

“我说父亲,这孩子别是有什么问题吧。你看她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居然只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而且那款式是医院的病号服吧?而且她似乎什么都记不得的样子,是不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呀?”妇女带着一点担忧,她是个怕事的人,不想再给这个本就已经压力很大的家庭再添麻烦了。

“这姑娘看起来面貌清秀,举止神态都有一种富贵人家的感觉,怕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吧。我们能帮就帮人家一下。”

“可是……”

“好了,这件事我做主了,先让她留下来,如果到时候有人来认领我们就交给人家。如果一直没有人来领,我们再联系附近的医院或者机构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上忙吧。”

妇女似乎并不是很赞同老人的决定,可是最后还是沉默了下去。这个家里,谁说了都不算,无论是她还是她的男人,只有这个老人可以决定一切,他是这个家的山。

这时候13已经将碗里最后一口热汤喝光了,她的眼睛看着锅里面,那里还有剩余的,可是却没有动手去给自己盛。

“你喝吧。”老人笑吟吟的说道,目光里带着慈祥。

少女看到老人的目光后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为自己盛了汤。她没有什么饥饿的感觉,而且本能告诉她眼前的这汤似乎并不能作为她的食物。可是她还是想要喝下去,因为那种顺着喉咙一直到胃里的温暖感觉让她非常舒服。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这个家里没有能给她穿的衣服,只能先用那妇女的旧衣服将就一下,可哪怕最小的号码穿在她身上都显得有些肥大,她实在是太娇小了,一米六的身高加上偏瘦弱的身材让她更像是一个大一点的洋娃娃。

“孩子,能记起以前的事情了么?”

“不。”她惜字如金,所有的问话能够一个字回答绝不愿意用两个。

“没有关系,那就在这里先安心待着,虽然简陋了一些,也没有什么好吃的给你,但是起码是个家,有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地儿,也有一口热饭吃。”老人不介意女孩的态度,他把这个自己在外面偶然捡来的女孩当成孙女一般看待。对于这样的孩子,他有的只是疼惜和怜悯。

13继续将目光看向窗外,似乎那白雪茫茫的一片有什么在吸引着她一般。不知道看了多久,她的心里开始有了一点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情绪;脑海里涌现出两个莫名其妙的词组来形容它们,那就是茫然和寂寞。是的,她感到了迷茫,感到了孤独寂寞。她是谁,她要找谁?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很重要,可是她依旧什么也想不起来。

晚上时,她见到了这个家里另外两个成员,那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中年男人穿着沾满油漆的工作服,一脸的胡茬和蓬乱的头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修理过了。那孩子看起来还算整洁,但是衣服依然很是陈旧,特别是裤子,像是用大人的修改而成。这个家庭非常贫穷,她能感觉出来。

妇女将13的情况告诉了那男人,他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看到13的容貌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平淡。生活早就磨光了他其他的想法,只剩下每天重复枯燥无味和压力的日常。比起美女,金子更让他动心一些。

而那个孩子则是在看到13的时候就再也没有移开过眼睛。这个年纪的孩子懵懂中已经带着一点对异性的好奇,他见过一些女孩子,那些大部分都是自己班级里的孩子;她们中大多与自己有着差不多的家境。最好的那个是老师的女儿,她也是班里最漂亮的。

可是和13一比,那个女孩子就如同丑小鸭一样。在这个孩子看来,那个女生也就是因为比其她人穿得好一点点,有一些小小的首饰,但是除了这些她连13的脚趾甲都比不上吧。

妇女也注意到自己儿子的眼神了,不觉有些好笑,不过10岁的孩子居然有了这样的情绪,可是随即却又愁眉思考起什么来,但是很快又摇摇头,但紧接着又开始皱眉头。就这样反反复复,并且眼睛时不时瞥过自己的儿子和13.

对于这些,13都没有去在意,她的心思早就被那锅里正在炖着的汤吸引了。因为今晚的情况有些特殊,或许是为了欢迎她吧,老人家刻意吩咐妇女去买了一点点肉,虽然只是很小很小的一块,可是它的加入让汤有了别样的味道。

可是最令她在意的,还是最开始见到那块生肉的时候,那从刚被宰杀的猪身上切下的带血的肉,还残留着一丝丝细胞没有完全消散的活性。这一次,她感觉到了饥饿,她的身体似乎在怂恿着自己去把这块肉吃掉。她很惊奇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渴望到那块肉入锅为止。

当肉块进入热水中的那一刻,她那莫名的饥饿感才彻底消失。不过她对那锅肉汤还是充满了期待。一来是因为人类喜欢肉食的本能,再者她很想弄明白自己刚才的变化。

“好了,准备吃饭吧。”老人第一个坐下,其他人才跟着坐下来,“今天我们家里多了一个小成员,就是这个名叫13的小姑娘。无论她来自何处,在家里的这段时间,她都是我们家庭成员之一。”

中年男人点点头,他的注意力和13一样都在菜饭上,特别是那锅肉汤。中年妇女则是有些勉强的笑了笑。而最兴奋的显然是那个十岁的男孩,他看13的目光更加明亮了,似乎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可是却不好意思开口,以致于那小脸都有些憋红了。

中年妇女一一为大家盛好饭,每人一碗汤,是大白菜和肉炖的汤。可是除了白菜之外就能见到碗里有一片薄薄的白色肉片,大小与大拇指差不多。只有老人和孩子的碗里多了两片。

主食是煮好的地瓜跟土豆,还有一盘咸菜和一盘炒的菜,这盘炒菜也是用地瓜叶,白菜和土豆丝混炒而成的,不过今天多加了几片肉来提味道。

除了节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肉食了。在这物价飞涨的时代里,能吃饱饭真的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因为十多年前开始的那场战争,本来普通百姓是不知道的,可是随着事态的加剧,神的出现,还有那些传说中的存在,整个世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十年过去了,似乎是天家和业念神教占据了上风,可是依旧有势力组织起来反抗,特别是北约那边,听说南部也有一些残存势力重新联合起来了。也不知道这场战争还要持续多久。

战火没有波及到平民可是战争的结果却影响到了他们。大量的物资被用于军方,更是出现了许多突然升到高位的人。贪污腐败更加严重,那些神教里的执事们简直就是蝗虫,而主教们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他们压榨着人们的财富与价值。如果有所不从就会被打上异端的标志。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土地似乎越来越难种植,畜牧业也深受影响。在自然界中,常常会发现大量的干尸,那是一整个族群都死亡的情况。这导致了食物链被破坏,自然灾害加剧,人们的生存也越加困难起来。

像这样一个家庭,简直就是生存在社会最底部的典型象征。这个世界开始没有乞丐,因为乞丐一旦被发现就会被人带走,然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人们宁愿去做着收支根本不对等的艰苦工作也不会去当个乞丐,因为恐惧。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却没有人能够反抗,因为一旦反抗,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国家或者一个民族,而是笼罩着整个世界的强大组织,面对的是有着超乎他们想象的‘神’的力量!

每当回想起过去,再对比现在,人们都会感叹,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PS:可能有许多人会看不太明白这一章,后面会慢慢解释清楚的,采用的断叙的方式去写,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讲后面的故事。

反正许多人也猜得出来,我可以直接告诉大家,13就是苏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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