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下时钟,现在时是正午11点45。这里是绯城高中。即使已经接近下课的时间,数学老师的粉笔依然不断的写着我看不太懂的公式,虽然教室已经有了现代化教具,但是作为一个不太懂电脑不会用投影仪的老教师,只会用粉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整黑板。马上要放暑假了。为了预备期末考试老师开始为学生复习这一学期上的重点知识。当然我们高一(1)班也不例外。然而无聊的板书和生硬的公式,让人根本看不下去。班上的同学们爱理不理的抄着老师的板书。他们的注意力此时此刻全在集中陆陆续下课的一年级和同级生们走动发出的声音上。然而我们班的人应该都知道。这节课肯定又是要拖堂了。
下周就是高考,所以高一高二都会回家备考。下下周才会轮到我们期末考试。然而在这种节骨眼点上,就是因为这个地中海的课实在太无趣,我对他讲过什么真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说道地中海,一个学期下来我对他的印象只有他那一根毛发都没有,油光发亮的秃顶,这就是班上的人私下都叫他地中海的原因。而为了遮住那个地中海,他将一边的一撮毛欲盖弥彰盖在了秃顶上。然而在教室电风扇的吹拂下,那搓毛不断的在他头顶飘荡,好像是宣告罗马小澡盆主权的小旗帜一般。
艾太:“哎。”
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有文艺感了,叹个气都能叫自己的姓。
在这时我即将走神的时候,一个纸团飞了过来,正中我的后脑勺。吓了我一跳,还好我反应过来是后脑勺被击中的,我看了看落在地上的纸条,上课传纸条本是不允许的。但是就算冒着要被告老师,也没法阻止人类沟通的本能吧。就像被囚禁的人本能的会想和外界取得联系一样。
但是我捡起地上的纸条看了一下。竟然不是给我的,而是给我的同桌H的,上面写着一个H。我转头看了一下后面,发现蒋凯文在对我作出抱歉和拜托的姿势。
是我应该拜托你下次瞄准一点吧。我可是白白被你打了后脑勺的,很疼的好不好。
我将纸条丢给正在用小型的水果手机看小说的H。然后指了指蒋凯文。
H恍然大悟一般的赶紧打开了纸条,突然乘着老师不注意对着后面的蒋凯文摆出了一个十字形的手势。
蒋凯文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是他们惯用的交易方式。事到如今人类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的阴谋了。
H:“老师我要上厕所。”
下一刻我的同桌举手说自己内急,声音相当的便意浓浓。甚至还放了几个臭屁。要不是知道他们其实是在演戏,连我都以为他是真的要上厕所了。
地中海:“真是……快去。”
正写在兴头上的老师仿佛不想打断自己的思路连头都没有回继续的写着。H趁机溜出了门。
这时候后面突然也有好几个人举手说要上厕所,因为要期末了,体育课和音乐课都被取消了。取而代之三堂课连上的数学。对于这种完全没下课这一概念的老师来说,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三堂课下来,这么多人憋不住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即使是地中海这种喜欢写个没完的疯狂老师,在全班30几个同学接三分之一都要跑去上厕所。继续写下去的兴趣也基本没有了。说迟那时快,午休铃声也响起来了。
老师:“下课。”
老师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把备课本往讲台上一丢,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然后说下课了。
同学:“老师再见。”
等老师走出门后,全班的同学哗啦一下也起身送老师走。虽然上课和下课的行礼是例行公事。但是很少会像今天这样整齐。仿佛就等老师说出这句话来。就怕老师说他还要再讲十分钟。
在老师离开的瞬间,全班一起一哄而出。因为学校食堂好吃的菜都要早点去要。最后一个去的基本上每天都只能吃萝卜了。
所有人都去吃午餐了,我整理了一下课桌,将橡皮屑收拾掉。现在教室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从书包中拿出了饭盒,之所以没有和那些饿死鬼一起去吃饭,那是因为我是吃自带的午餐。虽然很多人都羡慕我那么会做饭。但是有谁知道父母不在家的难处?
自从奶奶过世了,我还必须每天早上给妹妹做早餐和午餐的便当吃,也就顺带做了自己的份。几年下来,我的厨艺已经能和我的奶奶媲美了。这是我妹妹对我的评价。
我的妹妹嘴巴特挑,挑到只要不是我或者奶奶做的食物。她还没吃就看出来,连筷子都不动。
就在我用筷子夹起一枚鹌鹑蛋的时候。突然有个很不识相的人狠狠的打了我的背一下,鹌鹑蛋掉在饭盒里的感觉害得我差点以为把我的心脏都打了出来了。
蒋凯文:“我真是太他妈的机智。对付这样的老师应该这么做。”
我扶了扶眼镜,瞄了一眼坐在我身后课桌上的蒋凯文。皮肤略黑,个子高大的男性,虽然一脸严肃的时候相当的帅。可是笑起来却变的相当的猥琐。因此人称**犯(蒋凯文的谐音)。经常使唤H为他办事,基本上是一切坏事的始作俑者。如果班级里出现什么坏点子,那不用说背后肯定都有他的存在。
艾太:“就算这个方法相当奏效,你用多了老师也会不高兴的。你让H给你做这种事,你到底给了他多少好处。”
蒋凯文:“哦,你是说十月新番吗?怎么,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对这个感兴趣了?”
蒋凯文所说的新番也就是所谓的里番。是各种成人的动画。然而关键是我们这一班的人都只有17岁。当然也包括他和H。
至于为什么叫他H,可能是因为只要给他这一类的东西,他什么事情都会帮你干。
艾太:“你以为我是H啊,你们别闹出什么大问题就行了。”
毕竟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事老是跟老师,他们也吃不消。反而会让班级的整体评价下降。
蒋凯文:“我办事,你放心。”
蒋凯文突然像是某个领导一般,自信满满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艾太:“我的眼光还没那么差。怎么?不去吃饭吗?”
蒋凯文:“嘛,我买了新老婆。没钱吃中午饭了。我刚刚出去,和水喝饱了。”
艾太:“……你不是已经有一个了嘛。”
所谓的老婆,其实是某个动漫人物的等身大H抱枕。上次买的时候还是叫H帮他买的。到手之后蒋凯文抱着它差点自己钻了进去。然而还没两个月就要买第二个。等身大的抱枕虽然看上去不值钱,实际上做工好的竟然有上千元,对于像普通的高中生而言简直就是天价。即使是这些有钱人的子女,我想也要攒很久。
蒋凯文:“没办法!我已经点了双持抱枕的天赋。不买太可惜了。”
蒋凯文将手机给我,上面是他的卧室。
艾太:“我……你晚上都睡哪里?”
我差点连脏话都吐出来了。除了墙上贴满H海报之外,他的床上赫然多了两个等身大的H抱枕。将整个床占满了。
蒋凯文:“嗯?”
好像没听清楚,明显正在低血糖的状态。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我的手上的便当。
蒋凯文:“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我来帮你吃掉吧!”
然而伸向我的饭盒的魔爪,却停留在半路怎么也无法前进。这给了我充裕的时间将饭盒挪开。
蒋凯莉:“哥哥,你手痒了是……不……是,敢动老娘的饭盒?”
一字一顿的说出的话显得特别有威慑力。原本瘦小的身体发出足以压倒她高大哥哥的气魄。
蒋凯文:“不……我……”
还没等说出下一句话,因为没吃饭而没什么力气的蒋凯文被华丽的过肩摔在地上,发出破布袋摔在地上的声音。
蒋凯文:“咕……I can't breazzzzzzzzzzz……(我不能呼吸)”
艾太:“我去,酱妹你刚刚是什么姿势!竟然能把你哥摔开窍了?”
我刚刚是不是听到幻觉了,蒋凯文竟然爆了一句英语。虽然蒋凯文其它科目成绩还可以,唯独英语相当的悲哀,每次都要靠作弊和抄袭来度过考试和作业。
而瘦小的女孩是刚刚被摔在地上蒋凯文的妹妹。因为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根本没人去报告老师。
蒋凯丽:“YOOO,骚年A。刚刚那个是过肩背摔哦。有兴趣吗?”
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起身的向我打了个招呼。让人完全无法想象蒋凯丽瘦小而单薄的身体能完成这么高难度的动作。除了肤色,和头发颜色一样以外,两人几乎没有共同点。但是这两个人确实是双胞胎兄妹。
艾太:“这是什么鬼兴趣?酱妹。你能不做那么危险的动作吗?虽然你哥死了我们就少了一个祸害了,但是伤到其它小伙伴就不好了。”
我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制止蒋凯丽吧。毕竟班级里能管住她哥哥的也只有她了。
蒋凯丽:“好吧。”
咕咕~
艾太:“你也饿了?你午饭吃了吗?”
虽然看不出来,体形瘦小的蒋凯丽其实饭量相当大。可是不知为何今天这么快就回来了。
蒋凯丽:“不,我没吃。今天的菜太多萝卜了。所以我只是去看了一下,没有吃。”
有时候我们学校食堂人员会突然脑筋搭牢了,或者只是因为最后一餐想偷懒。丧心病狂的作出全是萝卜的菜。这时候总是会剩一大堆厨余,丢去做泔水。或有人这么说,学校厨房的那些工作人员以前都是养猪场的。我以为这很有道理。
艾太:“真是的,明明做腌萝卜不是可以下稀饭吗。学校这种打着注重“营养”的幌子实则是为了省钱,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那这个不嫌弃的话我分你一点……”
说着夹起了刚刚的鸡蛋给她,然而还没等我说完,她已经咬掉了筷子上的鹌鹑蛋。
蒋凯丽:“嗯,真好吃。艾太你的厨艺是不是又进步了?”
蒋凯丽细细品味着用酱油煮过的鸡蛋,好像非常满足。
蒋凯文:“怎么待遇差别这么大?”
若无其事的搭着我的肩跟我说话的蒋凯文。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有段时间我曾经怀疑这对笨蛋兄妹是在做戏。但是刚刚那沉重的破麻袋摔地上的声音绝对不是错觉。
艾太:“没死吧?”
蒋凯文:“没事。”
艾太:“你是打不死的小强吗?”
H:“**犯!”
蒋凯文:“怎么了。”
H已经吃完了饭回来了。因为比其他人都要早出门。所以吃完的速度也比其他人快。
H:“拿出来吧。”
H伸出手来,向蒋凯文要什么东西。
蒋凯文:“你说十月新番对吧?看在现在还是6月,我下个学期十月给你吧。”
蒋凯文故意耸了耸肩。
H:“不对啊!我要的是10个G的资源!别给我装傻。”
蒋凯文:“喂喂,不要起内讧哦。这样不好。你要我给你就是了。这些可是BD画质的。所以容量比较大”
蒋凯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H发了一个简讯。
蒋凯丽:“真无聊。”
酱妹一脸无趣的走开了。
H:“这是……网址吗?”
蒋凯文:“嘿嘿嘿,你知道的。”
用很恶心的笑容回以微笑的蒋凯文怎么看也不像是好人。让人看了第一眼就想给他一拳。如果是小朋友看到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报警。
艾太:“以后大街上碰到了别跟我打招呼。免得别人以为我认识你。”
蒋凯文:“别这么绝情嘛。要不我也给你十月的新番?”
H:“不是说现在才6月的吗?我觉得6月的鬼爸爸相当的赞,不知道有没有续篇。”
艾太:“……”
虽然老师不在了,但是这群人完全就没把我这个班长当一回事。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不过那一定是相当糟糕的东西。
蒋凯文:“那是肯定,预告已经出来了。明年1月就会出。”
H:“哇!那真是相当的好。”
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在我身边交谈。让我觉得他们俩是故意在跟我说的。不过看在H是我的同桌,这种事情想说他们也没办法。
艾太:“H,你饭吃完了没?”
我努力把这俩个家伙的话题拉回正常轨道。
H:“没有,午饭真不是人吃的,我翻墙出去买了面包。等我晚上饿了再吃。”
艾太:“……”
然而我却发现自己作死的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这俩个家伙已经玩命的把所有的人参和零花钱花在丧失的地方。你们这是在拿绳命开玩笑吗?
我没吭声,默默的吃饭,当然,我的饭盒里的秘制鸡腿神秘的消失了我也并不是没发现。应该是刚刚被酱妹偷走了,因为这是她最喜欢的。
我将餐盘中剩下的胡萝卜吃掉。虽然我和妹妹都不太喜欢吃胡萝卜,但是为了健康着想还是尽量将胡萝卜做的好吃一点。妹妹会不会乖乖的吃我并不确定,不过我在最后肯定都会吃掉。
哦,对了。说道我的妹妹艾莉丝,她比我小6岁。还是小学5年级的她,现在已经开始长身体了。在这个计划生育的年代,竟然能出生。到现在我还觉得很不可思议。后来才知道她竟然是美国户籍,反而让我释怀了。
H:“对了,第二节课我想逃课。能帮我给老师喊个到吗?”
艾太:“你自己喊。你中午饭没吃还要去踢球吗?”
H:“哈哈,没办法。谁叫我是好人呢。”
我看是好色的人的意思。
艾太:“说吧,是不是又有人贿赂你了吗?”
H:“不不不,我是要去踢足球。”
艾太:“你不饿吗?还是只要有H的东西你就能过活?”
H:“人不能只靠吃东西过就能过活。”
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然后说出了听上去相当有哲理的一席话来。
艾太:“……我听错了吗?”
看着同桌继续埋头用他的水果手机看着色情小说,让我觉得刚刚我又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了。
虽然我想说在学校手机算是违禁品。不过只要不明目张胆的使用就行了,老师也因为一些人权的问题不会搜学生的随身物品的。
在这种电子产品横行的年代,也根本无法完全禁止学生使用。因此大多数老师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那些喜欢动不动就没收学生手机的老师,则都是那些自己上课上的不好,另找原因的人。当然,他们的课也不一定会比以前更好。
实际上我也有一个露琪亚的手机,不过是那种只有打电话功能的老手机,还附带一款经典的打砖块游戏。
这个手机从我父亲开始用,到现在已经用了十年了,还用着好好的。期间摔了将近上百次,掉水里数十次。被货车和小轿车各碾压了一次。传说有人拿露琪亚的手机上战场挡子弹,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虽然我没有什么攀比心理,但是在这些家庭富裕的同学面前我平时并不好意思将这么破旧的手机拿出来用。但是想想看,H手上的新款手机和打砖块都是同一个人设计的。就有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也许这就是本国阿Q精神自我胜利感的来源吧。用西方的话来说就是上帝关上了你的一扇门,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此时看了看我的同桌,然后叹了一口气。这货的成绩竟然和我差不多,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我也并不算是什么成绩优良的学生,在全班中我顶多只能算是中等偏上,至于为什么我会成为班长,肯定是因为我长的一脸学霸的样子,以至于很多同学都脱口而出叫我班长。因此第一学期班长的精选竟然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人跟我争。然而班长这活除了要有点号召力和管理能力以外基本就是个打杂的。我看了下轮值表,今天刚好是我和副班长值日。下午第一节课也是数学。所以黑板上的笔记可能还要用,也就不需要擦了。而且谁知道我们班的人笔记有没有抄全。吃饭回来肯定还有人要用到。
我突然想到陈鑫会不会忘记今天是她值日,便看了一下坐在前排的陈鑫。经过这么长时间她也已经回来了。正坐在那里发呆。好像整个班级的饥饿感也扩散到了她身上。小小的身影显得更加不起眼。
艾太:“陈鑫,今天是你值日哦。”
我对着在前排的陈鑫说道,陈鑫仿佛被惊醒一般的站了起来。然后四周看了看,好像没有发现刚刚是我在叫她。
“喂,你这样呆。你家里人知道吗?”
我不禁心中念叨着。虽然她在班上成绩从来都是前4的。不过看起来总是呆呆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能是因为身材矮小的关系没有什么存在感。即使是副班长,也几乎没人找她麻烦。有时候真羡慕这个副班长的闲职。
陈鑫突然站了起来,小跑的跑到黑板前面。然后动作连贯的拿起了黑板擦,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擦掉了一大半。
“哇!我还没写好!”
我还没反应过来,底下在抄笔记的同学便叫了出来。
我这才知道我刚刚做了非常多余的事情。我偷偷的移开我的视线,好不让同学发现是我喊的。
陈鑫:“对不起,对不起。”
陈鑫连连道歉,从讲台上退了下来。然后缩回了自己的位子。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极了受到打击的小动物。因此让我更加有自责的心理。我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道歉呢。
我看了下教室后面的时钟,离上课有将近一个小时。同学已经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正在享受着午休的聊天时间。而那些笔记没做完的则是因为陈鑫擦掉了好多而四处借笔记抄。平静的仿佛暴风雨前的海滩一般。
平时班里这时候都是在追逐打闹中度过的。不过今天好像都没吃东西一般,几乎所有人都在午休。
我突然有种幻觉,如果食堂天天只做萝卜,班上的事情一定能少很多。
但是又想到如果天天吃萝卜,天天面对一帮人面黄肌瘦的可一点都不有趣。况且我的午餐也将不保,这样做一点也不有趣所以还是算了。
学校的广播响起了《Kiss The Rain》的音乐,提醒学生现在是午休的时间。当然,午睡不是强制性的,所以有很多笨蛋会跑到屋顶或者花园中吃面包之类的从小卖部中买来的食物。而坐在教室没事干睡觉的人只有一半,剩下的一半大概会在外面呆到上课吧。
人们都说吃完饭后会困。再佐上舒缓的音乐,眼皮根本不受控制的掉下去。难得有这么安静的午间,不休息一下真是太可惜了。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睡着的时候都会做梦。我的梦境就特别的离奇。但是仅此而已,等我醒来之后。就会发现自己在梦境中发生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非常奇特的梦,而且一下醒来的时候惊讶的感到非常的幸福。难道是我辛苦日子要到头了吗?
我揉了揉眼睛,然后带上眼镜看了下时钟,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了。而我的同桌看了我一眼直接笑了出来。
H:“噗!口水流出来了!”
艾太:“呃。”
我急忙擦掉了嘴边已经干燥了口水。我揉了揉脸,让脸上的睡痕快点消失。
广播中的预备铃响起了,同学陆续的回来了。不过找这种回来的速度。我觉得肯定会有迟到的人。
果不其然,老师在上课铃响之前就已经进了教室。而此时的出席率似乎让他很不高兴。
艾太:“起立!”
当我反射性的喊出上课前的行礼口号,却发现我又犯傻了。现在还没有上课铃响,老师还没有喊上课。不过我也知道这个老师从来不按时上课。经常不是早来就是晚来,上不完课还经常拖堂。
地中海:“……同学们好。”
“老师您好!”
艾太:“礼毕。”
地中海:“是谁干的恶作剧?出去站着。”
在班级稀稀拉拉的坐下的声音后,看了一下黑板。发现自己心血的黑板笔记竟然被擦了一大片。而且还相当凌乱,仿佛恶作剧捣乱一般的行为。我刚刚竟然没想到这个问题。
不过这个老师向来都是这么神经质的。这点我早就习以为常了。这时候只要不理他就可以了。我想我们中不会出叛徒的。
然而我却发现班上竟然真的有人站了起来,定睛一看竟然是陈鑫。
陈鑫:“……”
什么话都不敢说的陈鑫表情感觉快要哭出来了,默默的走出了教室。数学老师看了一眼走出教室的陈鑫,竟然没有任何感想。我知道他又要借题发挥训斥全班同学用来浪费一整堂课了。
艾太:“报告老师,这是我的失职。”
我起身走出了门外,发现陈鑫正缩在走廊的一角哭,缩成一团的陈鑫好像不想让别人看到她似的。
而老师开始气急败坏的在教室里发脾气。声音可能隔壁教室都能听得到。当然,因为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了。所以路过的学生都能听到了。
艾太:“别哭了,没事的。”
我摸了摸她的妹妹头短发,陈鑫虽然说不上很漂亮。但是还是很可爱的。以前都没怎么在意她,不过听H说过一次班里美貌的排名,和她的成绩一样在前四。
当我看到全班美貌排名第二的胡玉婷和她的男朋友结伴回来的时候,我觉得真没什么好比的。不过这个全班第二美貌的女生相当的没头脑。她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打扮上了。真不知道男生为什么就喜欢这种脑袋空空的女生。几乎所有男生都暗恋她。
两人看到我们俩站在门外,那个男同学指了一下教室示意问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他好像是我们班的,然而我却叫不出他的名字来。
我站在陈鑫旁边摇了摇头示意老师又在发癫,然后指了指走廊叫他们宁可在走廊上罚站,也不要进去挨批。
这时候铃响了,剩下的同学急匆匆的跑了回来。看到我们在罚站也都一排的站在我们旁边。
到最后全班近三分之一的同学都站在了外面。我知道这样就算老师想上下去,也没人听了,虽然本来这个老师的课就没人听。
这时候地中海开始发飙了,从门口就可以看到他那激动的小旗帜一甩一甩的,又有几个人被赶了出来。最先走出来的竟然是蒋凯丽和H。蒋凯丽是一脸气愤的站在了我对面。而H则是悠哉的走过我边上。
蒋凯丽:“我才不是因为你出来罚站而生气的。我只是看不惯这个老师的作风而已。”
扭过头看向墙角的陈鑫,仿佛是对陈鑫说的,不过也像是在对我说。至于原因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H:“哟,你怎么出来了?艾太。让我来陪陪你吧。”
而H一贯的轻浮口气反而让我更加不爽。
艾太:“滚,快去踢你的足球去吧。”
我早就知道这货装拉肚子打算跷课去踢足球,就算是学期期末了也不减兴致。虽然平时我都会阻止他。不过今天反倒是觉得随他去就行了。
H:“你真了解我。那保重了,兄弟。”
H蹲下腰,从窗口下面偷偷溜走了。
艾太:“哎……”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叹了一口气。自从我当上了这个班的班长,面对这帮丧心病狂的同班同学我一天至少要叹十几次。
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下课老师说累了。或者下节英语课的老师出面把他赶走了。然而可悲的是,这群丧心病狂的同学竟然一个都没有按照我的想法做事。一个个全部从教室里走出来站在门口。
剩下的三分之二还没到10分钟就走完了。我看了看班中还有谁没出来,一看“又是你”竟然没有站在外面。还以为这小子突然良心发现呢。向窗户里面一看发现他竟然和剩下的几个人在睡觉。我看了下时间,上课已经开始20分钟了。这样看来我们整个班级都有可能受到处分。
艾太:“你们这样干我不就成了领头的了吗?”
我悄悄的对那些默默站在走廊上的同学提出指责。
蒋凯文:“放心,陪领导干一万件好事,不如陪领导干一件坏事。”
看到所有人都差不多都站出来的时候,蒋凯文当然也偷偷的跟了出来。
艾太:“……蒋凯丽。”
蒋凯丽:“在。”
艾太:“能告诉我你那招过肩摔是从哪里学来的吗?”
蒋凯丽:“这个嘛,是昨天看的筋肉地狱。你也想看?”
听这名字大概是某个gay片吧。
艾太:“……哦,我还是不要了。留着自己看吧。”
我发现自己问了多余的问题,谢绝了这种会让人精神污染的东西。看来能治疗这个无药可救的人的捷径根本不存在。
这时候老师气急败坏的从教室里走出来,也许他发现根本没人听他的训话。甩了一下他那毫无个性的地中海上的小旗子,仿佛宣誓着自己的胜利一般,瞪了我们一眼(虽然一点魄力都没有)便离开了。
艾太:“可以回去了吧。”
我考虑了一下,让同学都回教室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群人竟然还嘻皮笑脸的。真不知道他们的脸皮和城墙比哪个厚。也许是因为要放暑假了,老师也拿他们没办法了,让这些人更加的肆无忌惮。
等到“解放”的那一天,学校会变的更加壮观。因此有传闻,在放假的那天在学校樱花树下告白并且成为一对,便能永远的在一起。虽然我不太相信这种传言,不过那个场景真是相当的美。在教科书页飘满整个学园的天空与地面的时候相当适合谈情说爱。原因不言而喻肯定是因为学校禁止谈恋爱的。
在我想着是不是应该脱团的时候,发现陈鑫依然缩在刚刚那个角落里,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的在哭。
我考虑了一下后果,然后伸手打算扶她。哭红了眼的陈鑫看了一下我。
陈鑫:“谢谢。”
然后顺手在我衣袖上擦掉了剩下的眼泪,让我吃了一惊。站了起来的陈鑫揉了揉眼睛,然后戴起拿在手上的眼镜,走回了教室。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呆了一会,还是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回去的时候发觉时间已经快到下课了。
班上的同学一点学习的心思都没有了。看样子这学期期末考数学要死一大片。马上就要有无数的熊孩子在补课中度过高中的地一个美好的暑假。想想就觉得叹息,因为我也会是其中的一个。
我默默的坐回我的位置,打开我的数学笔记本。然后发现基本看不懂。那个老师给的课堂笔记基本是从书上照抄的,根本没有实用的注解。
艾太:“哎……”
我觉得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哀叹比较好。如果哀叹还是原罪之一的话,我一定罪不可赦吧。
我合上了书,还是回家找点习题做吧。
接下来的两堂英语课也是似懂非懂的听了老师的要点,合上书基本脑子里就没剩下什么东西。这两项刚好是我最不擅长的,让我整一天的疲劳值瞬间被消耗了。
然而悲惨的事情依然没有结束,我和陈鑫和我因为中午班级上的事情被叫到了班主任哪里。解释清楚已经是黄昏了,我们回到教室还要做值日。还好是最后一天不用担心有没有弄干净。学生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清理干净,教室显得相当空旷。我走到讲台上看了一下黑板,只是粗略的擦了一下的黑板依然还有很多公式的痕迹。我从粉笔槽中拿出了粉笔擦,将黑板上再次擦一遍。
而陈鑫则回到座位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回过头,发现眼镜占满了粉笔灰。当我摘下眼镜准备擦拭的时候,陈鑫已经收拾完毕了。
陈鑫:“还需要我帮忙吗?”
艾太:“啊,不用,我……”
在我抬头的瞬间,看到不可思议的景象。以仿佛火烧一般的黄昏教室为背景,美丽的少女抬头看向我。双眼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因为没有戴眼镜,周围的光景就仿佛梦境一般变的模糊。
艾太:“我……”
我长这么大竟然第一次碰到这种语塞。因为在夕阳照耀下染上金光的陈鑫看上去真的相当漂亮。
陈鑫:“怎么了?你也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捂着胸口的手腕上露出有着她标志性的银色手环。虽然学校并不允许带那些明显且花俏的首饰,不过这个银色手环却出奇的简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手表。
艾太:“嗯?没事。”
我竟然完全没发现这样盯着女孩似乎有点不太礼貌。然而此时她正对这我的双眼,却无法让我移开视线。不知不觉竟然互相凝视了将近一分钟。
陈鑫:“没事就好。”
她的一颦一笑竟然如此令我着迷。以至于让我怀疑这两个学期下来我究竟在忙什么。竟然完全没发现到这点。
陈鑫。:“艾太!”
艾太:“嗯?”
突然发现陈鑫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才一直看着我的。
陈鑫:“你不带眼镜的话还是挺帅的……”
陈鑫越说越没有自信一般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我因为这样唐突的夸奖而愣了一下。因为一时间没听懂其中的含义。
艾太:“你是说我戴眼镜不好看吗?”
经过我思考后得出的结论并不乐观。也许她只是一时兴起夸奖了平时看起来非常土的我。虽然有点收到打击,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陈鑫:“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在老师面前为我辩护的样子,真的很帅的。”
认真的解释着刚才的话,陈鑫鼓气勇气再次和我四目相对。
艾太:“那只是称述事实而已,这次你没有错。虽然班里的人玩的有点过火,但也并没使用暴力。因此可以毫不客气的把责任推给无理取闹的地中海。”
我拿出眼镜布将眼镜上的粉笔灰擦干净,然后带上。再次看着陈鑫的时候她依然还是那么可爱。似乎这种甜美而暧昧的气氛是来自晚霞染红了的教室的。
陈鑫:“噗!连你也这么叫他?”
艾太:“我一向不擅长记每个人的名字。所以我的历史也因此每次都是低空掠过。”
这大概也是我当班长最大的难处。天天叫别人的外号,因此有很多同学都认为我是班上许许多多的怪人之一。
陈鑫:“哈哈哈。”
陈鑫尴尬的笑了笑,似乎对此有所了解却也毫无办法。
陈鑫:“不会把我的名字也忘了吧?”
艾太:“怎么会?我不是一直叫你陈鑫的吗?”
我慌忙的解释,我怎么会忘记她的名字呢?毕竟她是副班长。
陈鑫:“呵呵,艾太,我下次请你吃东西吧?”
这时的气氛相当好,然而教室的门突然打开了。让我们俩吓了一跳。
H:“饿……”
教室突然在一个人的到来的时候飘来了寒光,刚好打断了刚刚的暧昧气氛,让我吓了一跳。我想陈鑫也是被吓到了。吃惊的看着扶着门框满身脏兮兮的H。
H:“面包……”
摇摇晃晃的走回自己的位置,然后从中抽出一条面包。然后用脏兮兮的手打开了,直接用手抓起面包咬了一大口。
艾太:“H,你不洗手就直接抓着吃。你就不怕生病吗?”
差点就忘了这货刚刚还在踢足球呢。
H:“班长莫慌,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你们刚刚在干嘛?不要介意我,就当我是空气,你们继续。”
糟糕,好像被他察觉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H边吃着面包一边开始看手机上的色情视频。因为教室空无一人,所以能够听到相当糟糕的声音。
艾太:“额……陈鑫。你刚刚说到哪里了?”
陈鑫:“说道……”
艾太:“你也忘了吗?”
我打断了她,因为我只是想找个时机躲开H。他是我们学校的万事屋,被他知道的太多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艾太:“H,你收拾好快点回家吧。马上要考试和放假了。”
我匆匆回到我的座位,背起已经收拾好的书包,打算离开教室。
H:“知道啦。”
艾太:“那么我们先回家了。有空来玩啊。”
H:“知道啦!”
虽然只是寒暄,但是这回答也太随性了。说实话我根本不能确定他是否听到了,更可能他只在意他手中的视频,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如饥似渴。
陈鑫:“啊,再见。下个学期见咯,H。”
我和陈鑫迅速撤离现场。然而想迅速离开教室的意图却在下一时间被打断了。有个非常难见到的人物出现在门口。一席青衣与及膝的灰色长发。与宛如小说插画中美丽女子一般的面容。这明显是拿学校的校规不当回事的表现。
艾太:“哟,司徒悲狐你怎么来了?”
这时我的惊讶之情完全盖过了因为不能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的失望。
司徒悲狐:“……”
想张口说话却好像生气一般的沉默不语。
艾太:“该不会只是以为教室没人了所以来这边看书吧。”
看着他背后拖着的一大箱书,我就知道他可能还会在学校待一会。
悲狐:“不,只是我们教室刚好可以看到日落的操场而已,有没有人不重要。”
确实,这个时间已经到了放学的时候。不过因为平时还有社团活动,所以还有不少人会留在学校直到天黑。然而在这种马上要考试放假的时候,怎么说也不会有人呆到这么晚的。
艾太:“那不要太晚回家哦。小心迷路哦。”
似乎是因为和相当难得见到的同学说上话而感到高兴的多说了几句,然而当我发现自己的说多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和陈鑫已经走出了教室。
陈鑫:“话说艾太。”
艾太:“嗯,什么事?”
陈鑫:“我也可以去你家做客吗?”
在走出教学楼的时候,陈鑫这么问我。
艾太:“当然可以,你有我的手机号吧?”
陈鑫:“嗯。话说,刚刚那个是谁?”
艾太:“哈哈,你还记得我们班上次期末考试成绩都是第一的是哪个?”
虽然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这个人,但是每天都要看花名册的我,肯定会有所了解。
陈鑫:“呜呜,不记得了。”
艾太:“确实,因为你应该没见过他。他是从来都不会来班里上课的。”
陈鑫:“哦!想起来了。我们班真有这样一个人。不过我记得他应该叫熊凯,而且是个男生。男生?!”
大吃一惊的陈鑫显然忘记了其实她是副班长,竟然班级中的人脸都没混熟。因为一直是个闲职,所以一学期下来和我的状态也是半斤八两。况且她和那些个性十足的同学不一样,平时都不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注意到她的人似乎也没多少。
艾太:“是啊,不过比起熊凯,他更喜欢别人叫他的花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时候他竟然穿的是哥特萝莉的装束。在班委上课巡查校园的时候,我在楼顶遇到他。当我叫他回教室上课的时候,你猜猜他怎么说?”
陈鑫:“不知道。莫非生气了?”
看着走在我旁边的陈鑫眼珠转动的陈鑫,好像在想什么。
艾太:“他就这么从学校的最4楼顶跳下去了。”
陈鑫:“哇?!这么厉害,他没事吗?”
艾太:“当然我当时也是吓了一跳。后来发现他只是跳到了横向的走廊顶上了,其实只跳了一层楼而已。之后他靠着突出的花坛一层层的跳到底楼。说实话她的运动神经真好。”
陈鑫:“哦。那还是很厉害啊!像我连翻学校的围墙都翻不过去。”
我看了一下仅在眼前的学校围墙,那是栏杆式的,虽然有两米高,但是因为有很多横向铸铁钢条的铁栅栏,所以并不难爬出去。要是围墙弄高了,保证有家长提意见,学校又不是监狱。因此经常有学生逃课,或者因为食堂的饭太难吃了,所以跑出去吃。
艾太:“那不是很容易翻出去吗?”
陈鑫:“嗯?”
因为说的很小声,所以陈鑫好像没听清楚。
艾太:“不过你竟然有想法去翻墙。被抓住可是会受处分的。”
虽然从没有人会管这事。不过似乎还真有那么一条校规规定学生不能翻围墙。
陈鑫:"只是感叹那些敢于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而已。"
艾太:"这没什么好羡慕的吧?"
我们离开了学校,因为回家是顺路的,所以非常自然的走在了一起。我们以前也在回家路上碰到过几次,不过并没有像这样肩并肩的走在一起。以前很少遇到,因为我没有参加社团,只要不是学校班委有事,我就会马上回家。而陈鑫有社团,所以基本碰不到面。因此只有这种社团活动已经停止的时候,我们俩才有可能一起回家。然而我们却像是多年一起回家的青梅竹马一般,有说有笑的。
陈鑫:"那啥。"
艾太:"嗯?"
陈鑫突然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陈鑫:"我的家要往这边走了。"
指着左边夕阳斜射下的街道,陈鑫这么说。
艾太:"嗯,是啊。那么别绕远路早点回家哦。"
我想既然她已经接近家了,就不会迷路了吧。所以就没有太多的担心。
陈鑫:"好,那艾太。等考完试我就来你家做客吧。"
艾太:“没问题啊!随时欢迎。”
陈鑫:“那说好了哦。”
陈鑫急匆匆的转过头向着坡道上跑去。
艾太:“啊,嗯。”
然而过了良久,我才发现,我连我家的地址都没有问我。心想着这孩子到底有多冒失。
不过要问我家在哪里,我们班里的人应该一个都不知道吧(包打听的H和蒋凯文可能除外)。沿着校门口的大路一直往西走200m。在这座城市的地标性建筑太岳大厦。走过十字路口向左转,在走600米经过一座桥。可以看到一片别墅区。在这个土地稀缺的城市,这里就是所谓洼地豪宅。
当然,我没法以路人的眼光来一笔带过这里。我和陈鑫道别之后经过了大桥,来到别墅区。这里就是我所居住的地方——白河新城。住得起别墅代表我的父亲还算有钱,虽然代价就是相当的忙碌没时间回家就是了。具体情况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能上私立绯城高级中学的人,差不多都是不差钱的人。
然而这并不代表我的零花钱会比同学的多一个零。因为父亲并不想让我和我的妹妹有攀比心,所以并没有给我和我的妹妹超过能够购买吃的很好的一日三餐和补充文具以外更多的钱了。然而我们都是自己做饭吃。所以我和妹妹的零花钱省下来的零花钱还是很可观的数目的。
我在小区对面的小超市中买了作为今天晚餐的玉米土豆泥。还有速冻的鸡翅与炸虾。回家的路上我还是忍不住用今天的晚餐喂了一点给到处在小区中游荡的猫咪们。
等我打开家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差不多暗下来了。家中温暖的灯光给我无限的包容。
艾丽诗:“哥!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肚子都饿扁了。”
用柔和语调诉苦的女孩,是比我小6岁,还在读小学的妹妹。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当还是9岁慢慢学习独立生活的我,突然又有一天妈妈带来一个3岁的小妹妹,是什么感想。
艾太:“唔,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妹妹的时候,即使话都说不清楚,一点小事你也会大发脾气的。现在怎么变成性格这么好了。”
我摸了摸她的脸,每次妹妹对我用这种语气说话我都会有点受不了她。
艾丽诗:“还不是因为哥哥性格这么好,对着你根本发不起脾气。”
接过我手中的袋子,年级尚小的妹妹将对她来说有点重的速冻食材拖进了厨房。而我则是换上了居家的拖鞋,才走进了玄关。
艾太:“谢谢夸奖。”
想了想这句话的含义,果然啊大部分还是在夸奖我。不过妹妹自从文静下来后就变的相当可爱这到也是真的。
艾太:“对了,妹妹。你有没有喜欢过谁?”
艾丽诗:“噗哇!啊?!”
还在喝水的艾丽诗把水吐到了水槽中,然后发出讶异的声音。
艾太:“别呛到了。”
艾丽诗:“你该不会是怀疑我早恋了吧?”
艾太:“怎么可能。”
艾丽诗的脸此时相当扭曲,好像差点气歪了一般。虽然性格好了很多,但是生气的表情还是怎么也改不过来。
艾丽诗:“那为什么这么问我?”
艾太:“因为我不知道女生喜欢男生是什么样子的心情,仅此而已。”
艾丽诗:“呵呵,那我就真没办法帮你了,老哥。虽然我们班确实有人早恋了跟我商量过。不过我想对你没什么参考价值才是。她们可是青涩到连手都没牵过。”
艾太:“原来如此。”
我想想也是,我怎么会这么不靠谱的问比我年龄还要小的妹妹呢。不过以我的情况来说,别说牵手,我和陈鑫连说话都没几句。
艾丽诗:“哥,你在想什么呢?”
艾丽诗在我面前晃了晃手,唤起我的注意。
艾太:“没啊。”
艾丽诗:“那你怎么今天一回来就是神在在的。该不会是考试考中邪了吧?”
可爱的妹妹围着我转了一圈,观察了一下我。
艾太:“?”
虽然平时妹妹偶尔也会作出类似举动。但是这种审视仿佛穿透我的脊髓一般令人寒颤。
艾丽诗:“好像没有哪里受伤啊?”
还好没有发现什么。可能是因为相处时间很长了,艾丽诗对我相当的了解。
艾太:“有事我还能走回家来给你做饭吗?”
艾丽诗:“哇!是鸡翅!”
视线刚从我身上离开的艾丽诗,就打开超市购回的环保袋。因为发现里面有她最喜欢的鸡翅而小小的欢呼了一下。让逃过一劫的我认识到要跟上我妹妹的节奏我至少要乘上磁悬浮列车。不过我更应该为她就这么放过我而表示感谢才对,还好这回还可以什么都不解释就能蒙混过关。
艾太:“来帮我忙吧,你昨天就已经考完试了吧?”
艾丽诗:“是啊,因为家长不在而没有家长会。所以可是乐的相当轻松啊。”
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我和艾丽诗所有有关家长的活动都没有家长参加。
艾太:“暑假作业要开始做了哦。”
艾丽诗:“你要是问我考试考的如何我就咬死你。”
听到这句话我打了个冷战,笑着说出这种话来的艾丽诗看上去像是在撒娇一般的亲切。虽然艾丽诗的成绩和我一样普通,但我知道她那对小虎牙有多尖利。
艾太:“女侠饶命。”
我干笑了几声,从环保袋中拿出所有的食材,然后将需要的调料放在桌子上。艾丽诗则跑到沙发上去继续看动画片去了。虽然很需要帮忙,但是我的妹妹并不擅长做饭。到现在还是糖、盐、味精、酱油、醋、酒、油分不清,切菜总是切手指,烧东西不会控制火候。大火会在几分钟内将各种美味佳肴烧成炭灰。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害怕做菜了。虽然偶尔会看到厨房的垃圾桶里有烧糊的不明物质。但是她本人已经坚称自己再也不进厨房了。
我只能在料理台上一个人处理食材。因为电脑连接到了电视上,所以可以看各种网络上的视频动画。
除此之外,妹妹的笑点极低,在做饭的时候经常可以听到她笑的在沙发上到处滚动的声音,这些都已经习以为常了。然而此时的我却不断骚动着我的心,让我坐立难安。我三心二意的将所有的菜都做完后端上了餐桌,然后将一切都收拾好,回头发现艾丽诗已经开始吃了。
艾丽诗:“哥哥,你是不是忘记放盐了。”
艾丽诗指着土豆泥沙拉抱怨着。这时候我才想起,我家已经没有盐了。因为附近就有小卖部,所以现在马上出去就可以去买会来。
艾太:“……嗯,少吃点盐会比较健康。如果实在觉得没味道可以放椒盐。”
艾丽诗:“啊呀。”
我从柜子中取出了一小瓶椒盐,丢给了艾丽诗。她毫不犹豫的用脸接住了瓶子。
艾太:“没事吧?”
我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快要忍不住哭出来的妹妹。
艾丽诗:“我没事。”
艾太:“不好意思,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你先吃吧。”
我想留在桌子上的食物,足够4-5个人吃了。艾丽诗一个人应该一顿吃不完。这也是自己做饭的好处之一。
沙拉和烤鸡翅就算冷了也可以吃。至少妹妹的胃袋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艾太:“在家里等着我哦。还有,看电视的时候坐好了。要不然你的视力会下降的。”
艾丽诗:“呜呜,好。慢走“
我轻轻的揉了揉她的鼻子。然后走出玄关再次来到已经天黑的小路上。没有太阳的天空如同藏青色的裙子一般。路边草丛中的灯光勉强照亮了脚边的路。
这时我发现了一个刚刚才见到过的身影。清瘦的身材与及膝的灰色长发。拖着装满了书的小拖车的身影,我刚刚才见到过。
艾太:“司徒悲狐。”
司徒悲狐:“呜嗯。”
因为听到我呼喊他的名字而已回过头来。虽然天太黑看不出来但是声音总有点哭腔。
艾太:“你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平时看上去一脸冷漠的司徒悲狐现在眼睛都哭红了。可能是因为拖着书走累了的关系。
司徒悲狐:“没……”
用袖子揉了揉眼睛。
艾太:“放心吧,这个小区本来就相当的复杂,而且到处都是差不多的别墅,天黑了迷路是很正常的。”
司徒悲狐:“嗯。我也可以去你家坐坐吗?”
这时我突然想到,我在教室的时候说的话他也听到了,于是便跟来了。只是因为陈鑫在所以没有走上来。然后就在小区里跟丢了吧。
艾太:“当然可以,对了,你还没吃过晚餐吧。来我家吃吧。”
我突然想到家里还有晚餐,于是报着试试看的心情邀请他。
司徒悲狐:“好……”
艾太:“怎么哭了啊!”
司徒悲狐:“不,我没有。”
我走过去从他手中拿过了小拖车。这是他带到学校的东西。今天放假了,所以全都要带回家。不过看了一眼其中的标签有一些竟然是学校图书馆的书,这没问题吗?
我一拉走他的小推车,他就跟在我后面走回家了。再次回到家中。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出门多久。妹妹还在吃着色拉。但是此时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和司徒悲狐。连勺子相当假的掉到碗里去了。
艾丽诗:“原来哥哥问我恋爱问题是这个原因啊。放心我不会告诉我爸爸妈妈的。只要还天天给我做饭吃,我们还是好兄妹。”
看着这边也要飙泪的艾丽诗,突然发现人类是多容易产生误会。就连同班同学到家里作客吃饭都会有深意。
艾太:“艾丽诗,快把勺子拿起来吃你的东西去。”
这并不是虚张声势的回嘴,因为我已经发现艾丽诗在等待我的反应。如果这时候慌了我可能一辈子都要被妹妹用异样的眼神看待。
艾丽诗:“好。”
艾丽诗瞬间将刚刚的流出来的眼泪全部收了回去。然后笑着捡起勺子继续吃玉米沙拉。
艾太:“这是我的同班同学。平时都叫他司徒悲狐的。他的成绩很好,如果暑假作业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还有,其实他是男的。”
艾丽诗听到这里突然停了勺子,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也是,每一个知道司徒是男性的人,就算是面瘫也会吃惊的张大嘴巴吧。
艾丽诗:“我说呢,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哦,总之谢啦,老哥。不然我的暑假作业真没救了。”
确实,现在暑假作业是最令这孩子最胃疼的问题。我自己的问题也搞不定了,又不怎么会教人学习。所以并没有办法教艾丽诗写作业。
艾太:“司徒悲狐,这是我妹妹艾丽诗。如果有空就教教她做作业吧。”
司徒悲狐:“你好。”
艾丽诗:“哎,那你傍晚带来个可爱的男孩来我们家就为了这事吗?”
艾太:“放心,我对男的没那方面的兴趣。”
我将原本属于我的座位给司徒悲狐坐。然后又在他的对面重新摆了一张椅子。然后有点尴尬的司徒悲狐碗中盛上玉米沙拉。
艾丽诗:“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该不会其实是你也想让他教你考试吧?”
你知道的太多了,妹妹。如果没人再教我一遍的话,我这个暑假可能就真完蛋了。
艾太:“是又如何?来,尝尝我家的秘制鸡腿吧。”
司徒悲狐:“不了,谢谢。我吃素。”
用勺子一点点吃玉米沙拉的司徒悲狐,和平常人没两样。至今我都没问他为什么会男扮女装。不过看到他头发的长度我知道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艾太:“话说悲狐你暑假打算怎么过呢?”
司徒悲狐:“……图书馆。”
沉默了一会司徒悲狐才继续接上话。并不是因为他迟钝,而是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诉说的有趣事情。
艾太:“这就是为什么你拖了一大堆书到处跑的原因吗?你不回家吗?”
司徒悲狐:“我只是不想回家而已。我和家里人说过了,他们不会担心的。”
难得流露出的表情,竟然是苦涩的。这时我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多重大的事情我都只要给父母一个短信,他们都会让我自行决定。至于家里的问题,我还是不要问太多比较好吧。
艾太:“也就是今天住我家也没问题吧。对了,你有我的电话吗?”
司徒悲狐:“没有。”
我想也是,司徒悲狐从来都没来过班级里。我也只能在学校偶尔碰到他的时候打个招呼,偶尔也分点便当给他而已。
艾太:“那给我你的电话吧。我把我的手机号存给你吧。”
司徒悲狐:“嗯。”
从随身的小帆布包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手机递给了我。在我接过的时候发觉相当的称手。仔细一看竟然和我用的手机一模一样的露琪亚手机。
我看了一眼司徒悲狐,他似乎也知道我在想什么。
司徒悲狐:“这是我已故的姐姐留给我的。很早以前的东西了。”
艾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其实和你用的是同样的手机。”
不过我主要意思不是这个,我只是惊讶于竟然有和我一样和时代脱节的人。
我在手机中输入了自己的号码,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惊讶于两个手机的磨损程度几乎差不多。看得出手机的主人都将它使用了相当长的年份。然后将两个都放在桌子上。
艾太:“给你,这是我的电话。”
我继续解决我的盘中餐。
艾丽诗:“哦,对了。玉米沙拉里面好像有火腿丁。”
吃完沙拉的艾丽诗突然冷冷的来了这么一句。提醒我司徒悲狐是吃素的。看来我那种语不做死死不休的性格也传染给了妹妹。
司徒悲狐:“没事的,我不是全禁。这种半荤素的我还是能接受的。”
这时我想起了司徒悲狐这个名字原本的意义。这是有次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自称的时候他告诉我的。这是从兔死狐悲调换顺序的谐音而成。这个词本意是同情弱小的朋友,却被人认为是虚情假意。就和他经常会被认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然而实际上却吃着和我们一样食物。
艾太:“也是,光是吃素的话会没力气的。就像那群吃素的修士,怎么可能打的过吃肉的蛮族的入侵者呢。”
我打了一个相当不好的比喻,因为我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和他打架。我想看到他的相貌的人,都会丧失攻击他的想法。即使是厌恶男扮女装的人,看到他也会不禁赞叹。因为他实在太漂亮了,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当然,陈鑫和他是不尽相同的可爱。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了刚刚夕阳中教室的场面。
艾丽诗:“Clear!”
故意使用了军事用语来承接我制造的紧张气氛。将我从红色夕阳中拖回了家中。
而干这事的人在吃完了后就将所有的餐盘都收拾起来放在水池中。
艾太:“你先乖乖去看视频,我待会要复习一下功课。下个星期就要期末考试了。”
艾丽诗:“哦。”
只是应了一声,就继续飘去看视频的妹妹,看上去已经完全沉浸在她的动漫中的状态了。我想如果没人管它等她发觉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她的作业肯定还没动笔,不过现在可以暂时不用管她了。
艾太:“我妹妹一直是这样的……”
在我回头看司徒悲狐的瞬间,我发现他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明明是用这那种慢条斯理速度吃的,却在转头之间吃完了一人份的主食。
司徒悲狐:“你做的沙拉真好吃,能再来点吗?”
在我想大叫这不科学之前几秒,司徒悲狐一脸若无其事的将盘子递给我。要知道虽然是沙拉,但是是用土豆泥和玉米、火腿做的。作为晚餐一盘子应该能吃饱的。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这时候家中的机械闹钟布谷鸟响起来了。之后是一段《雪绒花》的八音盒变奏曲。
艾太:“司徒悲狐,你该不会是中饭没吃吧?”
我突然想起今天学校食堂的诸多饭菜都变成了馊水。就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司徒悲狐:“并没有吃。”
老实回答的同学好像知道自己做的不对的事情而低下头。
艾太:“果然……”
我突然意识到司徒悲狐一个人饿着肚子在这个如同迷宫一般的别墅区中团团转是多么绝望了的事情,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坚强的人。更像以一个活在自己世界中的闲云野鹤。司徒悲狐从餐桌上拿走了他的手机,然后放进了口袋中。
艾太:“那就多吃一点吧。剩的都给你吧。”
本来是想当作夜宵或者明天的早餐的东西,那就明天再做吧。
司徒悲狐:“谢谢。”
我将所有的土豆泥都倒进了他的餐盘中,然后将盆子放在水槽中。在放好的一瞬间我想到了一些很恐怖的事情。马上回头看餐桌。发现司徒悲狐依然在慢条斯理的吃这玉米沙拉,沙拉并没有减少多少。这让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像那种一勺子就将盘子里的食物吃干净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吧。
司徒悲狐:“话说,艾太。”
艾太:“嗯?”
我坐回餐桌的时候司徒悲狐唤起了我的注意。
司徒悲狐:“你刚刚发呆了好一会,是在想什么吗?”
我吃了一口玉米沙拉,想了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丽诗:“别介意,哥哥从前也经常会有这样的事情。只是今天回来的时候特别严重,做饭的时候怎么叫他都没反应。”
艾太:“看你的动画去,艾丽诗。”
艾丽诗:“はいはいはい。(是是是)”
看着动画的艾丽诗用日文中很不耐烦的说法回应我的敷衍。
艾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司徒悲狐:“这样啊。”
我和他都吃的差不多了,洗好了餐具便一起上了楼上的我的书房兼卧室。虽然平时艾丽诗都会以我的床比较软为名义(虽然毫无根据)在我写作业的时候占领我的床。不过平时她都是住在到处是布偶和枕头的隔壁的。因为怕她影响学习,所以父母暂时还没有为她配电脑。因此她只要一有空就会躺在客厅看动画,到最后反而因为坐姿问题视力下降的很快。经过我和艾丽诗数次改造,将我们家的电视连接上了电脑。于是她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用枕头搭了一个窝。放假的时候都窝在枕头里看动画。
我关上门,免得下面动画的声音吵到我学习。
我掏出手机打算看一下时间。但是当我打开的时候却发觉有点不对劲。为了确认这种不对劲的感觉我打开了自己的短信息。却发现一个我从没有见过的人的号码。
艾太:“嗯,怎么回事?”
反射性的打开,里面的内容更是和我没啥关系。
因为大体内容就是说你可以在同学家住几天。只要把成绩单给他们就行了。
我想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其实这根本就不是我的手机。
这时候手机本身的主人正坐在我的床上看着书。
艾太:“司徒悲狐。”
司徒悲狐:“嗯?”
艾太:“你打算在我家待多久。”
司徒悲狐:“……”
艾太:“好吧,这个星期可以住我家。但是要帮我补习哦。下个星期我父母会出差回来。还有,这是你的手机。你刚刚拿错了。”
司徒悲狐无言的接过手机。
艾太:“如果你不来我家的话,是不是要在学校的图书馆呆一整个星期吗?”
司徒悲狐:“那到不会。我会肚子饿的。”
艾太:“你不是三餐吃书(素)吗?”
司徒悲狐:“……”
坐在床上的司徒悲狐
艾太:“不,我并没有责难你的意思。我只是说你就像小说中某个书虫一样,天天都在啃艰深难懂的书。”
司徒悲狐:“这只是小说哦。”
司徒悲狐举起手中拿着的书。将封面给我看了一下,看了书名我发现我连这是什么语言都不知道。不过我突然想起我同桌平时看的小说,如果问他看什么小说的话他会滔滔不绝的给我讲一个中午。于是我还是少有闭上我的嘴巴,收起我那无用的好奇心比较好。毕竟我要复习的东西并不比愚公要移的山少。
艾太:“那我看自己的笔记了哦,如果不懂会来问你的。如果饿了可以去厨房找剩菜和干粮吃。晚上你可以睡一楼的客房。”
司徒悲狐:“嗯。”
我坐在课桌上,转过头来打算开始整理复习一下今天的笔记。然而在再次打开的瞬间,我马上就被问题难倒了。
艾太:“司徒悲狐,能告诉我三角函数这些公式哪些比较重要。”
看着首页的一大篇三角函数公式和变形,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背。
司徒悲狐从床上坐了起来。走过来看了一眼,拿起笔在纸上圈圈划划,并且补充了几个中间公式。马上把我学习的知识联系在了一起。又把不必要的划掉了。这让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平时就在用功。不过看他的字并没有那么好,所以我觉得不太像常写字的人。
司徒悲狐:“艾太,你的字写的很好。”
等等,这是在夸奖我吗?还是在嘲笑我的笔记太干净了?
司徒悲狐:“这年头能写印刷体的人可不多。”
艾太:“是啊,要不然老师也不会这么喜欢我给他们写报告了。而且我写印刷体,是因为小时候没人教我,只好自己照着词典一个个的拓下来。到最后就是这样。我给人做事一板一眼的印象也是从字上来的。写印刷体还特别慢,导致作业和试卷都完成的很慢。”
我扶了下眼镜。不知道为什么,司徒悲狐好像看过很多书,却一点都没有近视。然而我和我的妹妹都不怎么看书的都近视了。
司徒悲狐:“……俗话说字如其人,一定是说你。”
艾太:“哎,要是是就好了。”
我继续研究着自己的笔记本,虽然经过司徒悲狐这么一写就有点杂乱了,不过思路却开始清楚了。
艾太:“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能考那么高分。”
司徒悲狐:“哦,这边是这样的。这个比较重要,一定会有题目。”
在我翻页整理下一个笔记的时候,还没有回床上看书的司徒悲狐用笔在继续在笔记上圈点。
司徒悲狐:“这个图形要记住,图是这样的。虽然课本上没有,但是只要记住这个图,所有关于这个知识点的题目都可以做出来。”
他给我画了个草图,虽然几乎看不懂。但是觉得好厉害。
我一页页的翻着笔记,司徒悲狐也就没有坐回去,直到帮我改好了所有数学笔记。一种畅快的感觉在我搞定最后一页的时候油然而生,虽然还有5科的笔记要复习,不过我想这个进度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我将剩下的笔记翻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打算去陪妹妹看一会电视。
艾太:“嗯,先谢了。我们去休息一会吧。”
我发现自己的精力已经开始涣散了。除了考试的压力以外,今天发生的事情也太多了。
我打开我房间的门,艾丽诗的傻笑声如同洪流一般涌进我的耳朵。
艾太:“不好意思,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关上门的原因。我家的妹妹实在太吵了,如果不关上门的话我根本没法集中精力。”
司徒悲狐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我对于这种能用其他方式表达意义就不会用无数语言来表达的个性相当喜欢,而对于班级里那些括噪的同学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走下楼梯的时候,闹钟中的布谷鸟又叫了9声。我知道已经到9点了。
来到客厅后,我将所有因为妹妹到处滚动而散落在地毯上的枕头放回沙发上。然后再将笑的体力不支倒在地上的妹妹抱起来放在腿上继续看动画。
艾丽诗:“老哥,这爆漫简直残害我的横膈肌。我快笑抽了。”
妹妹正在看某个爆笑动漫,有些笑话完全不知所以然。
艾太:“小孩子不要看爆漫,会被教坏的。”
柔软而温暖的妹妹刚好挡住了冷气的侵袭。让我有一段能让我思考的时间。而司徒悲狐则也陪我们饶有兴趣的开始看动画。
艾丽诗:“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艾太:“艾丽诗。”
艾丽诗:“哥,怎么了?”
我在妹妹的回问下一时间没法回答。
艾太:“……这个,我的同学可以留在我家一个星期。”
我只好随便找个话题说。
艾丽诗:“就这事吗?没问题,你的性取向我会跟妈咪保密的。”
虽然好像被误会了什么,不过我觉得还是不要做多余的解释比较好。
时间就这样渐渐流逝,艾丽诗经常笑的乱动。为了让她保持坐姿还不得不抱紧她。
虽然电视播放着爆笑漫画。我却想着傍晚陈鑫的事情。
陈鑫:“艾太。”
夕阳下泛着金光的少女喊着我的名字。
陈鑫:“艾太。”
仿佛复读机一般,不断重复的画面。
陈鑫:“艾太。”
不断重复的画面如同波谱艺术画一般渐渐变化,画面背景也被各种如同泼洒的油画颜料一般扩散。少女的形象也越来越美丽,让我陷入奇妙的幻觉。
艾丽诗:“呼,哥哥。我困了。”
直到艾丽诗开始打哈气了,我才发现一不留神已经经过了很长时间了。看了一眼时钟,我发现已经过了十点了。不过十点的《安眠曲》钟声,我竟然完全没听到。
艾太:“那我们先去睡吧,先去洗澡。”
艾丽诗:“嗯。”
艾太:“司徒悲狐,你这个星期可以睡我的小房间。我去大房间睡。”
司徒悲狐:“嗯。”
艾丽诗:“哥哥,不和姐姐睡一起吗?”
艾太:“他是男的,谢谢。”
艾丽诗:“啊痛。”
我轻轻敲了一下艾丽诗的小脑瓜,她装可爱的吐了一下舌头。
司徒悲狐:“呵呵。”
我一直认为,之所以完全对班中那些美女几乎没有感觉,是因为有这么一个人见人爱的可爱妹妹。对女性的耐受性肯定妥妥的。
但是现在不管怎么抱着这只可爱的妹妹,想到的都是陈鑫。还好妹妹没有敏感到连这点都发现了。
艾丽诗揉了揉眼睛,最近视力似乎有点下降的妹妹让我有点担心。照这个视力下降的速度,爸妈肯定又要说我了。说不定要禁止她看动画很长一段时间。
然而想想我自己基本不看也近视,就基本不指望妹妹能逃过带眼镜的命运。
我试着想像了一下妹妹带眼镜的样子,却发现想像的是戴眼镜的陈鑫。对着我喊哥哥。结果却让我再次陷入幻想之中。
艾太:“不行,”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让自己从莫名其妙的幻觉中醒过来。然而在我转神的时候,发现妹妹含着牙刷用有点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艾太:“嗯,什么事?”
虽然说刚刚完全没听到有人在叫我,不过看她的样子好像已经叫我几十遍了。
艾丽诗:“木湿,我想苏了,泥也快点碎啦。”
洗过澡的艾丽诗明显有睡意,在加上一边刷这牙齿,更让人听不清她的话
艾太:“嗯,好的。
然而艾丽诗迷迷糊糊的瞌睡话我竟然听懂了。挠了挠头,站起来打算也去洗澡。打算洗掉一直缠绕在我脑海中的想法。
我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拿就直接跑进了浴室。然而打开浴室的门,却和一个**的“美女”四目相对。
司徒悲狐:“……”
浴室的蒸汽和眼镜上的雾气让我看不清他全身,长长的秀发让我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裸女出浴。
艾太:“额。对不起,我没看到灯光。”
其实是我以为是艾丽诗洗完没有关灯。平时习惯了用这个浴室。然而情急之下慌不择路的关上了门。
司徒悲狐:“哎。”
我似乎清楚的听到了他在浴室里喊我的名字。还好在大房间里还有一间浴室可以用,我打开水龙头,将冷水开到最大。然后脱掉衣服直接跳进了浴池。冰冷水赶走了夏日的燥热。也让我暂时冷静下来。
艾丽诗:“哥哥,我给他我妈妈的睡衣了哦。”
艾太:“哦,好的。”
司徒悲狐:“谢谢,我明天会去拿换洗的衣服。”
我钻入水中,让自己完全冷却。微凉的水让燥热的身体稍微好受一点。
艾太:“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钻出水面,自问自己为何陷入这种心烦意乱中。
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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