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小时候养过一只狗，那时候他和普通孩子一样，天真烂漫，他叫狗毛毛，毛毛是一只流浪狗，流发现它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流救了它给了它名字，它是流的家人。流是亲眼看着毛毛被虐杀的，被一群醉酒的野兽硬生生夺了去，用石头砸死，用手剖开肚子，他们手指滴着血，脸上却带着笑，流被一个大人拽着，身上也挨了几脚，毛毛死后流把它残碎的身体埋了起来，他已经哭不出来了，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他变成了别人眼中的疯子。
神从不降福于人，而人却甘愿充当神的奴隶，村子里有求神的仪式，每次都有一个脸上涂着厚厚的**穿着花哨的红衣服的老婆婆，在木台上喝几口酒吐在木牌上，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疯疯癫癫跳起滑稽的舞来，“所有人跪下~“她翻着白眼，抽搐着脑袋说到，除了流之外所有人都跪下了，包括教课的鼠崽子和小跟屁虫，他们都对虚伪的神明各有所求。流面无表情地杵在原地，神婆跳了过来，翻着白眼，手按着流的脑袋大声地说“跪下，神明面前，人皆蝼蚁“神婆的手上感觉一丝刺痛，鲜血从她胳膊上流了下了，只有流能看见她的眼不翻了，头不抽了，神婆惊讶地看着拿着小刀的流，她害怕了，于是翻着白眼又回到木台上，表演完她准备的好戏。
流被赶出了村子，神婆说他是灾星，迟早会给村子带来灾难，流没有为自己辩解，他知道自己早晚都会离开这个地方，也许神婆说的没错，他的存在本来就是一场灾难。流成了第一个被村子驱逐的人，离开的时候父母不肯见他，不给他一点生存的东西，流只是去看了看他住的山洞，他想见见要被驱逐那天哭的稀里哗啦的小跟屁虫，可她不在那，只有经常给他送饭的竹篮子，那样也好吧，以后她会有别的名字。
流走了，他没发现有一道娇小的身影跟在他身后，躲躲闪闪，两条羊角辫跳起了舞，身影背着灰黄色的包裹，红红的眼睛始终盯着前方的身影，她是从窗户上跳下来的，膝盖磨破了皮，用几口唾沫擦了擦。
于是，流和小跟屁虫的流浪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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