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不想去学校，可他还是去了，不是因为挨了打，身上的伤早已让他对疼痛变得麻木，他只是享受所有人害怕他的样子，破旧的屋子里只有一个老师，不同年级的人都缩在小屋子里，流没带书也没带笔只带了一把小刀，他不停地在木质桌子上乱刻，没有地方的时候，他就把旁边人的桌子硬生生夺过来继续。小跟屁虫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从流刚进来的时候她就盯着他，她随时准备着阻止哥哥做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流在忘我地刻着桌子，声音越来越大，正在写板书的老师停了下来，转过头尖嘴猴腮的脸上戴着厚厚的圆形镜片，流叫他鼠崽子，一个在城市混不下去的人在农村寻求庇护，作为唯一一位老师也真成了宝贝。鼠崽子讨厌教课，讨厌对着这些只会玩泥巴的白痴讲大道理，可他需要生存，需要攒钱去完成他的梦想，流发出的声音激怒了他，他攥紧手中的粉笔，向流的方向扔去，“啪“流的脑袋里响起头骨被打的声音，他停下手中的事情，抬头撞上猴崽子的小眼睛，“捡起来“鼠崽子冷冷地说，流把粉笔捡了起来却没有走过去，他用尽全身力气把粉笔扔了出去，正中猴崽子的眉心，瞬间起了小红点。小跟屁虫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班里炸开了锅，而流就这样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流没有回家，父母唧唧喳喳吵的他睡不着觉，他在一个山洞里用干草铺了床，带上火柴，像一个野人般过着原始的生活。他不至于挨饿，因为小跟屁虫总会给他送吃的，他在洞口坐着，看见不远处有个小身影挎着个竹篮子蹦蹦跳跳的，流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谢谢，他也没求她，是她自愿的为什么要谢，。小跟屁虫没有回家，晚上的时候就躺在凹凸不平的石头上，风吹了过来冷的她缩了缩身子，流摆弄着火堆，看着小脸被冻的发紫的妹妹，而流的床和被子就在她的旁边，他心脏仿佛骤停了一下，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想了想，然后抱起小跟屁虫放到床上又给她盖了被子，等到他重新坐回到火堆前的时候，火熄灭了，他就坐在冰冷的地上度过了一夜，伴随着寂静的夜里与身后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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