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点了吗？” 克莉丝撑着头，同时用另一只手捏着塑料管搅拌着刚刚加了糖的咖啡，对着对面的福尔蒂利斯问道。
“稍微好点了，但是还是很糟，像是吃了自己儿子的宙斯。”福尔蒂利斯趴在桌子上，将头埋进她自己的怀抱里。
“第一次喝伏特加，当然啦。”
“为啥你看起来就像是习惯了似的？”
“嘿嘿，我们学数学的可比你这种天文学家更加辛苦呢。如果你也和我一样每周去一次的话，大概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了。”
“去你的，我现在一想到那个问题，就恨不得每时每秒都泡在酒里。还记得你以前和我说的酒精会让人忘掉烦恼的那一套吗？我现在相信了。”
“但是，那不是你的博士毕业论文嘛。要不试试现在换个方向？比如研究几百年后小行星会撞地球？”
福尔蒂利斯将头抬起来，看向克莉丝的眼神充满了悲壮。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撞，但是那个因为研究的小行星撞进太阳里而延时毕业的学长会跟我说，现在。”
“呜啊，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写个现在的结论吧。”
“说的也是…可是你倒是说的轻巧啊！”
克莉丝抿了一口咖啡，然后像是享受这甜度刚好的口感一般眯起眼睛。
“那当然，毕竟用嘴说是最简单的嘛。”
“帮帮我吧，我们一起想一个结论，加点奇怪的数学进去，让他看起来有结论但是需要更多的实验呗…”
“喂喂，我要去出版社举报的哦！”
“啊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克莉丝用怀疑的眼神看了一会儿福尔蒂利斯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
“说说吧，你研究的那个玩意儿，具体一点。”
“哦哦！你愿意帮我了！不愧是我最——”
“——别多想，只是有时候说出来具体步骤就能解决一些问题而已。”
“唔…好吧，我想想怎么说。”
福尔蒂利斯想了一会儿，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来一个画着井号的笔记本，然后摊开在桌子上。接着又拿出了一支笔，在空白的地方画了一个圈。
“这是太阳系，也就是我们的星系。”
紧接着，她画了一个圈，这个圈包裹着象征着太阳系的圈，但是是一个比她大得多的椭圆。太阳系的位置位于接近这个椭圆的最右侧。
“这是其中一个系外星体的运动轨迹，然后还有其它几个星体的运动轨迹。”
克莉丝饶有兴致地看着福尔蒂利斯画着椭圆，但是很快的，克莉丝就像发现了什么似地打断了她。
“原来你的课题是第九行星，Planet X啊！”
“诶？”，福尔蒂利斯停下了笔，随后又开始继续画椭圆。“对，没错，这就是我的课题。”
“可是啊，那不是几年前就被证伪了吗？并没有观测到这样的行星啊。”克莉丝捏起那根还沾着咖啡的塑料管，指着福尔蒂利斯。
“但是，说不定只是没找到嘛。我就在想，能不能换一种观测手段。”
福尔蒂利斯将塑料管从克莉丝的手中夺下，然后放回到克莉丝的咖啡杯里。
“你看，”福尔蒂利斯用笔指着几十年前计算出来的第九行星轨道上的那滴咖啡，“我们之前看不到，或许是因为望远镜的可见光被挡掉了。毕竟太远了，太阳的光等也不高。但是如果我们换成某种电磁波，也许就能在PE（近地点）这里观测到什么。”
“波长还不能太大，不然会绕过去。波长也别想太小，不然传播距离也不够到达系外。我对电磁波也不算太了解，但是这种波应该不难做吧？”
“问题不在与波，也不是在干扰，电磁波在地球上到处都是，我们依旧能用收音机。”
“那就只能是距离了。”
“不愧是数学家啊…就算麦克斯韦疯了，少算了一半速度，我们发射的电磁波也需要10万年才能回来。而这才是光速一趟单程所花费的时间。”
“哈，”克莉丝发出了喝完咖啡的满足声音，“如果连疯了的麦克斯韦都帮不了你了，那我也帮不了你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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