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日历已经被各式各样颜色的马克笔画上了叉，而代表今日日期的格子却空着。从第一次品尝伏特加的那个晚上，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福尔蒂利斯的研究没有任何进展。但是和她正好相反的是，克莉丝的研究取得了很大成果。于是福尔蒂利斯收到了邀请，去参加克莉丝的庆功宴。
“不过啊，说是庆功宴（Party）但是却只有我和你…难道，你没朋友的吗？”
“喂真失礼啊！我的朋友已经在我面前说她被放逐了诶！”
“嘛…我倒是好奇，这么高档的餐厅你付的起吗…”，福尔蒂利斯看着手机查询的评级，很显然的，是四个美金标识的昂贵餐厅。
“嘿嘿，包在我身上！我的学生贷款都还完了，剩下的钱拿来和朋友吃喝不是很棒嘛！”
“真有你的…”
一个月不见，福尔蒂利斯和克莉丝想要说的话也很多很多，正好福尔蒂利斯也因为毫无进展的研究显得郁闷，两人就在这家餐厅低声兴奋地交流着。
“不好意思，两位女士，打扰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开始上主食了。”
“没问题。”
一小块但是却厚的异常的牛肉被端了上来，然后由穿着像是厨师的人撒上酱汁和少许的配菜。侍者将高脚杯里的香槟再次填满，这道主菜便上齐了。
“这可真是…不得了。”福尔蒂利斯感叹了一句。
“来，为我的，和将来的你的成功，干杯！”
“是是是，来，干杯！”
……
“所以，你到底干了啥？”福尔蒂利斯摇晃着细长的高脚杯，饶有兴趣地看着克莉丝。
“我啊，是个数学家！数学家哪怕有一点点成就，那也就是成功了！”
“别卖关子，说出来让我拿去炫耀我有一个这么聪明的朋友嘛。”
“嘿嘿，其实啊，我去帮忙做了个算法，降噪的。”
“什么东西的啊？”
“MRI，核磁共振仪。没听过吧？”
“切，得意什么。”福尔蒂利斯撅了撅嘴，“我听过是听过，但是也仅限于此了。”
“还嘴硬，脸红的这么厉害，是在逞强呀？”
“那是酒精！”
“好啦好啦，你小点声。”
克莉丝环顾四周的顾客，似乎并没有被惊扰到，松了一口气地拍拍胸口。然后开始给福尔蒂利斯说明。
“其实就是用磁场，让原子们稍微活动活动，然后因为活动，原子的能级也会变动。不同的原子动的不一样，能级变化也不一样，产生的信号也就不一样。大概就是这么个感觉吧。”
“那你就是让这种信号更清晰？”
“唔…虽然不尽然，但是差不多就是这样。”
“哪个大数学家会用差不多这个词啊。”
“我啊！”
“可恶…好不甘心。”
“哈哈哈哈哈哈——”
“——快小声点！”
餐厅经理走了过来，然后弯下腰，语气稍微有些不快地叮嘱两人控制音量。
“对不起…”
“对不起啦…”
等餐厅经理走后，克莉丝便询问关于先前福尔蒂利斯的研究进度。
“完全不行啊，我试着将微观的描述代到宇观上，结果完全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呀。”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啊？”
“我只是在想，万一可以用量子的轨道理论来预测行星走向而不是万有引力的话，或许这些天体的轨道是正常的也说不定。”
“那你想的也太美好了吧，我想要生活在那样的世界，然后我要把虚数定义成1！这样我就不用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实数部分和矢量部分啦！”
“克莉丝小姐，您的嘲讽越来越高深了呢！”
“谢谢夸奖啊，福尔蒂利斯女士。”克莉丝突然一改之前的轻浮，一脸认证地说“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福尔蒂利斯也一脸严肃，“下辈子也不愿意。”
“我还以为你不信教呢…”
福尔蒂利斯看见克莉丝一脸失落的样子，轻笑道，“和宗教没关系吧？”
“诶？基督教不是…”
“…我还以为你在说下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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