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猛得从小船飞跃到了画舫上,倒是让这刚才还满嘴污言秽语的汉子一惊,退后了一大步。
“你刚才喊得什么?再说一句试试!”周南从剑鞘中微微抽出一段龙骨剑,就想给这汉子一点教训。
“我…不是…”汉子诺诺不敢言,这才发现自己惹到了一位仙家弟子。
“哟,这位公子好俊的身手,阿来,还不给公子和船家陪个不是。”忽然画舫客舱里走出来位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丰腴的手里摇着团扇,想当个和事佬。
“公子,老大爷,刚才是小人猪油蒙了心眼,一时乱开口,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和我计较了。”
“就这样?”周南冷冷出声。
瞧着周南不想善罢甘休的样子,中年女子也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这个小修士给脸不要脸,我也不是没有人。
只是忽然瞄到了周南身侧的玉牒,女子微胖的身躯顿时一震,随即眼珠子一转,出声说到:“公子湿了衣裳,船家坏了船只,这些我们都要赔偿,小翠,去取银两来。”
这还差不多。
周南哼了一声,这才收起了龙骨剑。
“我的就不必了,船家的损失一定要赔偿。”既然对方姿态已经放得这么低了,周南也没什么闹下去的意思了。
“应该的,应该的。”女子赔笑了几句。
周南看到画舫舱内坐着许多客人,不少正好奇地往这边打望,视线不经意间扫到一人的侧颜,顿时睁大了眼睛。
中年女子瞧见周南盯着里面出神,忙说到:“想必这位公子也是来参加收徒大典的吧,现在我这画舫上都是本届的俊杰,公子不烦上来一聚,以后做了师兄弟也好有个照应。”
周南正有此意,拿了女子赔付的银两,回小船递给了船夫。
“要不了这么多的!”船夫连忙推手拒绝,这钱都够买一艘画舫了。
“这是画舫主赔的。”周南硬塞给了他,随后又自己掏出一两银子,“这是我的船资。”
“这…”船夫还想拒绝。
“船家,我可多谢你了。”周南说了一句没头脑的话,让船夫愣住了。
周南哈哈一笑,又跃回画舫上去了,正想迈步进客舱。
“公子,玉牒。”女子凑近小声说了一句,周南才醒悟过来,仔细瞧了这女子一眼,一抓手把代表太白剑宗内门弟子的玉牒收到了兜里,随后信步走了进去。
夏师妹,我来了。
客舱内坐着不少青年,中年女子说得倒也不差,周南看去多数都是有修为在身,很可能就是来邺城参加本届收徒大典的。
不少人见周南不请自来,腰间还佩着剑,好奇地朝周南看来,周南不管不顾,落落大方地在夏紫衣那桌正对面空着的一桌坐下。
“来来来,大家继续。”中年女子招呼了一声,客舱内又响起了绵绵的丝竹之身,比桌子高一些的舞台上伴着音乐的节奏,也开始了轻歌曼舞。
夏妹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周南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也不知道这画舫还提不提供什么特殊服务,但周南一时还是不能把这满是靡靡之音的画舫和冷冰冰的夏紫衣联系到一起。
难道是因为没有入选名册才来解酒消愁的么?可见夏紫衣低着小脑袋也不像是沉醉在声乐中的样子。
哦,因该是被同伴拖来的,周南瞧见夏紫衣边上坐着一位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长相只能算普普通通,倒是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很有灵性,这会正恶狠狠地瞪着周南呢。
你看什么看?她的眼神里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呃,我看我的师妹,你管得着么!周南毫不客气地回瞪了回去。
对面那少女看到周南这样回怼了过来,顿时气得眉角都竖了起来,伸出手想从桌上的筷子筒里拔出几根筷子扔过来,但犹豫再三,还是默默把手缩回去了。
呵,周南轻笑一声,这会眼神里满是蔑视,有本事你打我呀,不敢吧。
对面女子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
忽然客舱里想起啪啪的掌声来,原来是舞台上一曲终了,表演完的乐伎正在谢场。
周南虽然刚才心思都在对面两位少女那边,没有注意听曲子,但也知道这乐伎音色不错,现在仔细看,人长得也很漂亮,虽然画着浓妆,但是显然底子不差,身材也是凹凸有致,红色的衣襟拉得很低,现在微微欠身,更是露出一部分白腻丰满的胸脯来。
这把襦裙穿得比低胸衣还劲爆啊,周南咂舌,才发现不少男客把眼睛都看直了,一时间客舱内丑态百出。
等到乐伎谢完场退下台去,换了一个新的舞蹈节目,下面才恢复了正常。
这气场真强啊,周南喝了一杯酒,刚才看得他的喉咙有些干。
酒入肠胃,周南感到一阵不适,才想起自己晚饭也没有吃,招呼小二过来点了一些菜肴,想来自己太白剑宗内门弟子的身份被那位女子发现了,应该不会对酒菜做什么手脚。
刚点了几个菜,忽然发觉客舱内又安静下来,抬头望去,原来刚才那位乐伎换了身碧绿色的衣裳走到了大厅里来了。
“琼姑娘这会儿得闲,要挑一位公子陪酒呢。”那位中年女子跟着说了句。
客舱里顿时骚动起来,有个青年修士顿时站起身来,“琼姑娘,我愿出百金,但求与你共饮一杯。”
顿时又有几名修士站了起来,想和他花钱争一争,倒是很有五陵豪杰争缠头的意味呀。
“诸位,停一停。我们琼姑娘陪酒只求有缘,不要钱的。”中年女子又说了一句。
周南顿时想笑,出来卖艺的会不要钱的吗?瞧着中年女子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想是在说笑,突然心里一突,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这琼姑娘轻移莲步,在几张桌子间一徘徊,随即径直向他走来。
“这位公子形单影只,好不孤独,且让小琼为你斟酒。”一甩裙摆,在周南身侧跪坐了下来。
啧,客场里诸人像是开彩票落空一般,都泄了一口气。
“我不服,为什么是他!”刚才竞价的一位修士霍然起身,显露出炼气后期的修为来,直直地朝周南走来。
这是什么狗血展开啊,难道要我和这地主家的傻儿子打上一架吗?周南顿时有些头大,这是无妄之灾啊。
“谁敢造次!”忽然一声厉喝,大门边忽然一名中年人进来,一伸手就把这位修士抓住,没等他反抗,一甩手把他从舱内扔到了漳河里去了。
跟着落水的扑通声,“吴兄…”和他一桌的几名修士也站了起来,连忙追出舱外去了。
居然是筑基期的修士,周南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
刚才要不是有内门弟子的玉牒,估计现在在漳河里游泳的就是他了。
“好了,没事了,大家继续。”中年女子像是见怪不怪了,鼓鼓掌,画舫里又歌舞升平起来。
“公子,请饮一杯。”边上的琼姑娘双手捧上一杯酒,递到了周南嘴边。
“唔…”周南还在冲击里没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张嘴就让琼姑娘喂了一杯。
酒是甜甜的,边上的美人虽然浓妆艳抹,但是身上的香气却淡淡的,非常好闻。
“登徒子!”忽然听到小声的咒骂,周南转过去,才发现夏紫衣边上那位少女呸了一声,显然是在骂他。
周南老脸一红,才发觉刚才和琼姑娘的互动有些太暧昧了。
这会儿的夏紫衣也抬起头来,瞧着周南皱了皱眉。
惨了,在夏师妹心里我的评价又降低了,一会儿该怎么和她搭讪啊。
咦,我为什么说又?
“公子,请饮第二杯。”琼姑娘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又倒了杯酒,递到周南嘴边。
周南这些儿怎么敢喝了,伸手轻轻一推,把酒杯推开了,“不胜酒力,不胜酒力。”
琼姑娘脸色一黯,放下酒杯,轻声说道:“公子是嫌弃我是风尘女子吗?”
这问题问得好,让周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想了半天,说了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我想琼姑娘是这样的人吧。”
琼姑娘闻言面有喜色,挨得周南更近了,身躯软软地靠在了周南身上,丰满的胸脯压在周南的胳膊上,让周南整个人如芒在背,非常难受。
“不瞒公子,其实奴家还是处子之身,只要…”这几句话本是贴着周南耳朵讲的,周南却瞬间站起身来,倒把琼姑娘撞开了些“我去方便一下。”逃也似地跑出了客舱。
周南用凉水泼了泼面门,又扶着围栏吹了吹江风,原本红彤彤有些发热的面颊清凉了不少。
“欢场女子逢场作戏,你可不要当真了啊!”小声对着自己念了一句。
“呵,这要是被琼姑娘知道,小心她在你酒里下毒哦。”忽然边上传来一个女声,周南转过去,原来是夏紫衣边上那位和他不对眼的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了出来,这会而就站在周南边上,也迎面吹着夜里的江风。
来得正好,正找你呢。
周南一伸手,抓住少女的手,就把她拖到了围栏后边的一间空房子里。
“呀,你做什么呀!”少女娇呼一声,还没来得及挣扎,“嘭”得一声,房间门就被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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