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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契约

第三幕 契约

清风徐来,塞卡终究是醒了,尽管自己好似被梦境困住一般始终不愿醒来,但终于还是醒了。

塞卡伸出手,眼前是无法企及直插穹顶的世界树的枝丫,而四周,再没有一个人。

塞卡等了很久都没有人出现,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谁,是树林里的神秘人,是关键时刻提醒了自己的大爷,还是昨夜匆匆出现又匆匆离去的少女,总之,只要有一个人来,自己就不会这么难受。

时间不等人,塞卡翻动身子,万幸的是昨天无法行动的身体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他站起身来,对,露娜还在家里等着自己,有些事情自己还得找大爷问个清楚,没什么可沮丧的,自己可以履行所有的约定。

塞卡顺着坡道往下,感叹自己昨晚竟然在那种情况下走完了这么长的坡道,到了坡底,塞卡看到一个白发的男人双手托着后脑躺在草地上,他不得不产生这个男人是在等自己的感觉。

“你的名字是?”不等塞卡靠近,那男人就率先发问了。

塞卡没有直接回答,,他注意到男人身边静静地躺着一把黑色长剑,似亘古的长夜,摄人心魄。

“我是来归还东西的。”男人依旧未动,身边的剑却悬浮到了塞卡面前:“拿着吧。”

“我吗?我可不记得我认识你,更不记得自己有过...”

塞卡话未说完,男人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那把漆黑的长剑,塞卡只好拿起长剑,由于常年劳作,塞卡也就并未感到什么不适,他讲剑刃拔出,剑身同剑鞘一样是难以言喻的漆黑之色。

奇怪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塞卡想起来那神秘人说过的话。

【一旦离开这里,你便是漂泊之人,再也没有归期,亦没有去路】

想到这里,塞卡不由得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那神秘人应该还在树林里等自己,还有很多事情得问清楚,塞卡不禁加快了脚步。

马车还在处刑场,地上一切战斗过的痕迹都在提醒塞卡至今发生的事情皆是现实。塞卡换上帝国兵的衣服爬上马车,准备回到事件的起点。

要塞门户大开,里边寂静无声,塞卡驾驶马车长驱直入,直到从要塞另一侧出来都没有引起一丝骚动,塞卡仅仅是回头看了一眼便继续上路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因为有马车的缘故,速度比之前快了几倍,塞卡很快便回到那片树林,果不其然,神秘人仍旧在那里等着自己。

“你回来了。”他坐在石墩上,合上书,视线很快便落到我手中的剑上。

“嗯。”塞卡翻身下马,正对神秘人。

“焚星断月,万军无先...嗯...记载只到这里了,你见过星神了?”塞卡注意到,他翻开的是旧约。

“星神?”塞卡想起刚才那个躺在草地上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的男人:“你说那个白头发的男人是星神?等等,星神这玩意儿真的存在吗?”

“自然,四神星,四星神,一个不少,只是他们在新世纪中都不再参与世事了。”

“新世纪?什么意思?”

“这便是新世纪,你所认识的世界。”神秘人扬起那本[新约],接着他又扬起[旧约]:“而这则是无法考证的旧世纪。”

“说点我能明白的吧。”塞卡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几天他对这世界的认知几乎每天都在变。

“慢慢地你都会明白,这也是我出现在这的理由。”神秘人合上书,站起身来。

“你到底是谁?”

“我谁也不是,但是能帮到你。”神秘人语气轻柔但自信。

“为什么要帮我?你能帮我什么?”

“因为我行动不便。”神秘人避开问题,将旧约别在腰间,手掌微合,一根灰色的手杖就出现在他手中,他借着手杖一步步艰难地走到塞卡身前,一幅病弱的模样,接着说:“所以得借用你的身体。”

“借用我的身体?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怎么可能会把身体给你啊!”塞卡立刻后退好几步,但是已经晚了,手杖敲击地面,魔法阵在塞卡脚下展开,塞卡眼前变成一片空白,等到视线恢复,神秘人已经消失不见。

“搞什么...”塞卡警戒地环顾四周,但是什么都看不到。

【不用找了,我在你的体内】

没有具体的声音来源,似梦境的呼唤。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从我身体里出去啊!”

“放心,我又不会害你。还有,直接使用意识交流与就可以了。”

【意识...】塞卡尝试了一下 。

【对,就是这样。】

【什么就这样?等等,哪有说进入别人身体就进入别人身体的?至少要经过我同意吧?】

【你需要我,我也需求你,这还不够么?】

【什么我需要你...你需求我我明白了,为什么我就需要你了?不要擅自就决定了别人的思想啊!】塞卡有些恼火,但又无处发泄,只能一拳打在树上。

【你身上有教会的印记。】

冷静的一句让塞卡瞬间如坠冰窖,他想起来初见少女时她身上的教会印记,自己竟然忽视这一点这么久。

【你明白什么是教会么?】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你以为,你还能像以前那样在农牧场混日子吗?】

塞卡觉得有些身体发软,连思索的力气都不剩了。

【你知道教会那女孩儿吗?】片刻,塞卡只从牙缝挤出这样一句。

【我又没直接见过,不过,我不建议你同教会有什么接触,起码现在不要。】

【为什么?】塞卡没想到,那个星空下的倒影竟会成为最后一幕。

【教会是唯一横跨旧约新约的组织,在你有足够的实力前,接触教会无疑是飞蛾扑火。】

【足够的实力...】塞卡回想起自己在行刑场爆发的能力,恐怕就是少女在自己体内留下教会印记的力量。

【冷静下来的话,继续做你该做的事情,通常情况我不会干扰你的正常生活。】

该做的事情。

塞卡再次坐上马车,从现在起全速前进的话,大概明天凌晨就能回家,必须问清楚大爷的真实身份,还有关于父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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