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全黑,朗星高挂。
飞驰的马蹄声踏破寂静,由远及近扬尘而至。
田真远远看去,有三个人跳下两匹骏马,牵马的二人身影似曾相识,令田真目不转睛盯视的却不是那二人,而是一个飞快跑来的大叔。
那个大叔猛然停住脚,他面容肃穆地看着孙毅行。
忽然,那个大叔眼神一变,表情愤怒地使劲抬脚一踢,那一脚重重地踢在了孙毅行身上。田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光在旁边看着也觉得疼。
田真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那个大叔就俯身拽起孙毅行的衣襟猛地上下摇晃。
可怜孙毅行的头被有意无情地磕在暗藏石子的沙地上,动手之人还横眉竖眼地喊着:“快点起来,不许装死!”
见状不妙,司马季淳把缰绳塞到柴盛手里,快速跑过去想制止孙守路,司马季淳双脚站稳后:“孙守路,住手啊!”
司马季淳开始庆幸自己的父亲不是眼前这个酒鬼,甚至心里还为此多出了些许优越感。
“你这个疯子快点住手!”田真出口相助,他觉得对付恶人,出口相助比出手相助有效。
孙守路听到喝止声之后,感到手上一阵剧痛。
他赶紧抽回被咬的手,骂道:“臭小子,我教儿子干你什么事?你竟敢出口咬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缺少管教的孩子,我今天就教教你如何尊重长辈!”
“喂…你适可而止一点吧!都一把年纪了…别整天像个老小子一样,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份行不行?”
司马季淳一边用累得不想说话的语气说着,一边在查看孙毅行的伤势,看他有没有因孙守路的猛踢狂磕而留下伤口。
柴盛这辈子连牛都没骑过几回,以飞一样的速度奔跑在大路上还是头一回,他此刻头晕脚软地终于走到火光明亮之地。
他头晕目眩地似乎看到两个火堆,朝着交错重叠的火堆向前走,他牵着两匹骏马来到老树下。
“好可爱的小刺猬!”
听到那把熟悉的声音,田真连忙转头去看。
只见,冰玉面前站着个貌似醉醺醺的大个子,他夸张地将冰玉错认为是刺猬。
“什么刺猬,你眼睛有问题啊?那不过是头顶着些树叶!”
听到身旁传来的声音,柴盛觉得很耳熟。他揉了揉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仔细辨认着眼前的事物。
令他十分惊讶,“见鬼了?这是……你是人是鬼?”
田真没心情回答柴盛的问题,一手撑腰不耐烦地问了句:“你怎么会在这?”
为了确认眼前人的身份,柴盛一掌劈在田真左臂曾受伤的位置上。
柴盛那一掌下去,田真一口冷气倒抽入肺的同时,两眼直愣愣地瞪着他,手中的果子发出爆裂的声响。
“柴盛,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弄疼我是不是?!”
“啊!我的小真真,太好了,你还活着!我还以为旋风卷走了你的灵魂。”
接下来,柴盛做了一件让田真措不及防的事,他给田真来了一个熊抱。
这在田真看来很恶心且很尴尬,可旁观者却认为这画面是旧友重逢的温馨,因而一脸感动的神情盯着他们看。
温馨感过后,看到田真被大个子紧紧搂住,看似不能呼吸。安冰玉抬头道:“大叔,快松手!”
还带着些许头晕眼花的柴盛松开了手,将目光转向那个被他看错为小刺猬的小女孩。“好可爱!”
柴盛用手指捏了捏安冰玉的脸蛋,他万万没想到还没松手,食指就被一只小手逮住不放。
小女孩那恨恨的目光直刺心灵,柴盛在心里惊呼:我做错了什么?!
看见柴盛涨红的脸色,田真赶紧劝道:“冰玉,快松手!他刚才捏你的脸,意思是喜欢你,不是讨厌你,他无恶意的!”
几乎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投向柴盛之时,一阵喷水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被拖行到一边,脸上湿透的孙毅行,依旧毫无反应地沉睡着。
孙守路擦干嘴角,使劲将手上葫芦往地上一摔,再而用力一踩,葫芦裂开,成了继孙毅行后的又一受气筒,流着泪功成身退。
一个葫芦的牺牲在其他人看来是件很平常的事,有一个人却义愤填膺地牵着骡子走过去。
边走边说:“阁下可知道一个葫芦寄托着多少人的希望?它可以装水装酒装油,更重要的是它可以装药!阁下这一脚下去,毁的可能不只是一个希望,甚至是一条性命!”
孙守路愕然地皱了皱眉:“什么?”
“森……”孙毅行左手手指抽动了几下,他猛地抓住一把泥沙,努力睁开双眼。
孙毅行缓缓坐起来,发现踩烂的不是装妖怪的酒葫,“对不起!”于是解下酒葫芦抛到恕凌脚边,“我替他道歉,这个送给你了。”
恕凌赶紧捡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们随意浪费东西!不过,既然你们这么不懂得珍惜,那我真的就抱走啦……”
恕凌忧虑重重不想松手,可是手却在发抖,孙毅行没有回复,只是冷冷一笑,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他这是在怪我骂了他父亲?抑或笑我贪心?我说了我不是……突然觉得不像是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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