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指环被吞,小湖恢复了平静,不再金光闪烁金芒乱飞,却也被天色染得如血殷红触目惊心。
树藤不停在地面扭动,看来那枚指环不是一般地难以消化,孙毅行坐在一旁闭目凝神。
田真吃力地一人对付迷耘,他被迫退到老树下,疲惫不堪快使不出力气。
无叶的老树虽提供不了保护,却牵动着五人的心,仿佛老树一旦被毁,五人就要被迫分开,再也找不到相聚的指引。
所有人都集中在了这里,田真望着迷耘奸诈的笑脸,恍然大悟般:他在消耗我们的体力,然后再看我们如何抱在一起含恨死去!
迷耘的进攻确实变了,他将目标锁定为冰玉,一道如离弦之箭的金光,旋转着拖着螺纹长尾朝冰玉飞去。
冰玉耳朵一动立刻跳起来,摆出弯弓上箭的姿势准备迎敌。
“冰玉快躲开!”田真喊道,他心想着:就算冰玉武艺再高,也不可能与妖术抗衡。
一束金光倏忽闪过,引出飞禽走兽鸣叫声清晰入耳。
所有人都无法看清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最先睁开双眼的是田真,他用左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鲜血不停地顺着他的右臂躺下。
他回忆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幕,冲过去想推开冰玉,没想到那束金光突然转向,穿透了肺部血液喷涌而出,然后才够到冰玉的弓箭将她推开。
一切都还没反应过来,青铜剑就被人踢飞了。
田真转头看到冰玉呆呆的坐在地上,她的弓箭也被染上了血,而铜剑则掉落在老树不远处,金黄的剑刃上鲜血流动。
一阵带着奇异芳香的风掠过,田真耳边响起了迷耘清亮的嗓音,“你杀了我的亲信——树妖,我要让你尝尝,看着朋友一个个惨死的心情。”
“轰!”田真眼前出现一片火海,脚下流动着滚烫的鲜血。
他闭上双眼半跪在地,窒息感令他头痛欲裂:他想等到我们没有任何挣扎的力气,然后眼睁睁看着朋友一一倒下?
抽丝般的响声从老树上传出来,岳莲和恕凌同时回头一看,只见树干上有一道血痕,血痕上抽出了绿芽。
忽然,老树周围萦绕着淡绿薄雾,二人觉得不对劲立刻跑开,再回身去看,老树已经长出了新枝新叶,薄雾被清风吹散,透着清爽凉意。
如此诡异情景,岳莲和恕凌都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让他们觉得紧张不已,齐声道:“妖怪!”
那一声妖怪之后,迷耘现身在田真面前,高傲地仰着头闭目冷笑:“哼哼!树语者濒死之前的最后挣扎么?体内释放出汇集树木之灵的灵气!本公子倒想看看你的潜质能不能救你一命?”
迷耘伸出右手食指,黄金指环金光闪耀,对准田真的脖子,他轻蔑地笑了笑。
突然,“叮”的一声,一道黑影刺中他的黄金指环,随即黄金指环碎裂脱落,金芒也在一瞬间消散,指环碎片撞击石子,发出叮叮几声化为灰土。
迷耘目光锐利地望向白发少女,她手上的弓弦流动着莹润光泽,其手上拿的不是木箭,而是从树藤上摘下来的干树枝。
迷耘双眼微眯,露出不悦之色:“孙氏猎妖族的传家之宝果然不简单嘛!离开树藤那么久居然还可以伤到我!”
吹了一下右手食指上的红点,然后,迷耘黑着脸伸出右手。
一只黑色利爪伸向冰玉,迷耘面目狰狞地问着:“小孩,给你一个不死的机会。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着这些倒霉蛋?”
“因为他们不想我死!”冰玉答得很直接。
“给你生路,你不走。那就别怪叔叔无情!”
地面忽然一阵颤抖,枝叶繁茂的老树伸出嫩枝,眨眼间便将迷耘给缠住了,在他上空滴落乳白色汁液。
迷耘如同被浆糊黏住一样,厌恶地吼道:“可恶的树语者!泪枯电鳗,快给我出来——!”
空中一朵雨云飘来遮住了霞光,一束电光自雨云闪落。
湖面顿时冒起水泡,看见一道黑影横空而过,又一条泪枯电鳗,迷耘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
冰玉大声道:“果然,湖底不止一条!”
孙毅行看向恕凌,心中不解:那家伙刚才那么吓人,却只是消灭了一条泪枯电鳗?莫非它只会虚张声势?!
晚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一个炸雷震天动地落入湖中,溅起无数水花,惊得众人掩耳闭目。
迷耘只觉脊背冰凉,穿透肋骨的灼烧令他面容紧绷,眼爆血丝地瞪着前方。
泪枯电鳗就停滞在他眼前,化作一道闪电冲天而逝。
他双眼再次瞪大的一瞬,看到那个牵着骡子的人,目光凛冽地注视那把穿透肋骨的镰刀,迷耘艰难地伸出弯曲僵硬的食指:“你……”
只有迷耘看得到,那个站到树后牵着驴骡的少女,全身和老树一样多了一层淡蓝光辉。
迷耘半蹲在地,苦笑:“原来是它增加了树灵之力,令枯树发芽恢复生机?!”这一番话他是对着树后的灰衣人讲的。
然后,他将目光转向孙毅行,右手中指在地上写了两个字。
“一时大意!不对它构成威胁,就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放弃坚持或许还有一丝生还希望,但我绝不做懦夫!”
被清新的树木灵气包围着,田真用认真的眼神注视着迷耘,疑道:妖怪临死前都这么长气么?它到底知不知道,它在借正义之名,伤害其他无辜生命?
最后,迷耘拔出了钝刃月牙镰,没有一声痛苦的呻吟,周围一片寂静。
乌云散开,霞光炫目。
五人一骡面容惊愕,齐齐望向麋鹿妖。
只见闪闪金光随风飘走,再也看不见那个“人面兽心”的妖怪。
“它们……好像被消灭了?”恕凌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冰玉走过去捡起钝刃月牙镰端量了一会儿,然后走到恕凌身边,问:“这是你的?”
恕凌点头接过镰刀:“这把镰刀勉强吓走妖怪还可以,杀死妖怪是不可能的。那么,会是谁救了我们?”
“不是你扔出去的吗?”冰玉问。
恕凌摇头:“我只记得刚才惊呆了,没做过扔镰刀出去这个动作。”
听了恕凌解释,四人满脸疑惑,想更深入地寻找答案,却感到全身疲乏无力无心思考。
日暮下,三个少女看着迷耘留下的两个字。
岳莲托着下巴边想边说:“魔族!那个‘它’指的是魔族?难道有一个看不见的……在帮我们?怎么可能会帮人类?”
第一次听到“魔族”这个词的两个女孩,同时好奇地问:“什么是魔族?”
岳莲小声说:“我也是听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据说魔族比妖族可怕很多,其力量能够与神对抗。”
孙毅行和田真都受了重伤不方便移动,孙毅行背靠树干闭目养神,回忆着迷耘最后说的那些话,却因伤痛而难以集中注意力,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关联。
树藤无法消化迷耘的那枚黄金指环,最后把它吐进了看上去清澈,实则有毒的湖水里。
树下另一侧,田真同样背贴树干闭目养神,只是他没有费神思考,而是放空思绪,试图通过吸收树木灵气为自己疗伤,但显然这棵老树没有上次那棵茶树的治疗效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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