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茶国,青山绿水之间,隐藏着很多远离喧嚣,安于清闲的村落。
一个僻静的小山村,在少人住的角落,有一间外观破旧的小房子,破旧的小房子却有着一扇结实的木门。
木门打开,木门外站着一个衣服上有很多补丁,手脚上有很多新旧伤痕的小男孩。
远处炊烟袅袅升起,烈日下,小男孩满头大汗一脸惊恐。
“樵默,我在山下海边的红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在女尸身边有很多巨大的鳞片!不管是野猪、水鸟、老鼠还是螃蟹,一靠近鳞片就会匆忙掉头走开!”
不管在哪里都会有一些好动又好奇心很强的小孩,而成人们总要为这些小孩排忧解难,让他们可以身心健康地成长。
仿佛睡了很久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水声清凉地在岳莲耳畔响起。
她张开眼睛伸了伸懒腰,目光警惕地巡视着眼前的一切,她要时刻保持着头脑清醒。
“得救了?”
岳莲可以确定此处是一间相当破旧的房舍,她轻轻地坐起双脚落地,正想站起的那一刻,眼球瞪得都快从眼眶里跳出来了。
一口冷气倒吸入肺后,她立刻单手捂住想要大叫出声的嘴巴,重新坐回到了床上。
疼痛来自右脚,岳莲拉开裙子查看,右小腿上裹着一条泛黄的白布,上面还渗着血。
骨头应该还没有断吧?可是为何会如此痛?
门外清凉的水声引起了岳莲的注意,她没有穿鞋忍住脚痛,朝门口悄悄走去。
一只深褐色的粗壮手臂出现在了她眼前,她愣了一下:天神在上!别告诉我说救我的人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蛮横不讲理贪恋美色的傻大个!
在想什么呢?!岳莲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然后眼皮跳动一脸紧张,偷偷往门口望。
一个披散着齐肘全白长发,穿一件两袖皆破的“无袖”浅色没膝上衣,下穿一条深色长裤的人,坐在门外的树桩上,背对着门口在洗菜。
岳莲手抚胸口默声道:只看一半还真是容易自己吓自己!呵,原来是位白发老伯啊!头发全白了,手臂的肌肉看上去居然还那么结实,平时干的体力活一定不少吧?真是辛苦!屋里只有一张床,独居老人么?
不管最先救她的是不是这户人家,岳莲都想向人家表示谢意。
不过,门外地面有被洗菜水冲过的痕迹,她可不想把带伤的脚弄湿弄脏,于是站在门口大声道:“老伯,谢谢你们家的人救了我!”
谢意送出后,坐在树桩上洗菜的人,顿了顿,转过脸向后看了一眼。
岳莲顿时惊呆了,那个人虽然肤色深褐头发全白,但脸上竟没有一丝皱纹,刚劲十足的铁面上,端正的五官镶嵌其中。白发男仅是目光冷峻地瞄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洗菜。
按着砰砰狂跳的心口,岳莲嗔道:真是小气,居然瞄了我一眼!
岳莲撇过脸,自我排解不良情绪道:双眼藏神,目光冰冷,面无表情,缺乏朝气,估计也有三十多岁了吧?但内心肯定比实际年龄老许多!我只不过是提前喊了他一声老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忽然,她目光锐利地慢慢将视线移到那头白发上:白色的头发,年轻的面孔,难道我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岳莲深呼吸几次后,语气平和地开口问:“这位大哥,是你们家的人救了我?”只见正在低头洗菜的人没有回话。
看来我是问了多余的问题,他这是默认。
岳莲又问:“那么请问你们救我的时候,还有看见其他落难的人吗?比如一个茶褐色头发十六岁左右的蓝衣少年?”那人还是没有回答。
不回答的意思是没有见过么?或许我不该一开始就问这问那的,而且全是关于自己的。应该把主人家放在第一位?
岳莲声音带笑地:“你好!我的名字叫做岳莲,该怎么称呼你呢?”
等来等去,他依旧没有回话,有的只是切菜发出的声音。
岳莲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了: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跟这种十问九不应的人呆在一起,莫非他是个哑巴?
视线无奈地扫望之时,瞥见自己的裙子上,有一条很胖的菜虫,岳莲惊叫了一声:“呀——有虫!”
停下切菜的男子转头一望,“只不过是一条用手指轻轻一捏,或者一个翻身动作就能碾死的菜青虫罢了,有什么可怕的。”
故意压低的声音,听上去沉稳而冰冷。
他放下菜刀走过去,俯身将岳莲裙子上的虫拿走,放到了栅栏上。
我问了那么多句都不回,居然为了一条虫子而开口,什么人啊?听上去好像每晚都有虫趁他睡着时爬到他身上似的……
想到屋里那唯一的一张木床,岳莲打了个冷战。
怪不得他会过来帮我把虫子捉走!脏乱差的居住环境啊……保持冷静,现在可不能有什么小情绪!
岳莲笑道:“这位大哥你说得很有道理!一条菜青虫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呢。”
“你的脚上有伤,不要随意走动。把伤养好后,马上离开这里。”
好冷的语句啊!既然不欢迎我,为何还让我把伤治好了再走?对了,这应该是跟芳茶国的传说有关吧?!
岳莲看着那个进到屋里做饭的人:没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伤养好,其他的暂时不管。
直至黄昏,岳莲总共听到白发男说过两次话。
※ ※ ※
夜深人静,绕过两座倒塌的房屋,走过一段围着矮栅栏的小路,就是一间同样围着矮栅栏的破旧小房子。
屋里的灯还没有灭,灯光透过竹帘钻出窗外,屋内灯光昏暗,一男一女的身影映在土墙上。
唯一的一张木床离窗户不远,但是岳莲没有再回到那上面,而是搬了张四腿还算结实的木凳,直接坐到窗户下面摇着一把漏风的葵扇,不是因为屋里太热,她主要是用来驱赶蚊子。
一双秀目盯着那头白得发亮的长发,不管洗菜做饭吃饭还是现在,他都一直以背影相对。
岳莲一向靠察言观色来揣摸别人的心意,此刻望着对方的背影甚是郁闷。
时间不早,岳莲双眼犯困:我不是那种在任何条件下,都能够睡得很沉的人。况且还没有搞清楚他是个怎样的人,应当保持警惕不该有睡意,但是一直盯着同一样东西看……
越想越气,岳莲咬牙,摇扇速度加快。
她试过几次想与白发男面对面交谈,都被拒绝了,白发男愣是故意背对着她:这简直就是精神折磨!
次日,公鸡的啼叫声回荡于山间,晨光从竹帘照进简陋的屋内,增添了些许生气。
宁静的小山村里,岳莲坐在床板上,看着窗外光线影子的变幻,感到无聊至极。
昨夜,白发男随意在地上铺了些干草便睡着了,而岳莲则强撑精神熬到天亮。
“不要走出屋外,若不听,后果自负!”
岳莲看着木门关紧,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白粥,心下不屑道:又怕惹麻烦,又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干脆找个理由把我送走得了!
“姐姐,早上好!”
床边的窗户是打开的,在打开的窗户外,突然冒出个人头来。
岳莲吓了一大跳,直瞪着人头说不出话。
天才刚亮,她看不清那张人脸,只能确定声音是个男孩。
男孩熟练地从窗户爬了进来,光着的脚丫踩在棉被上,就像回到自家一样,毫不拘束地走到桌旁坐下。
“我的小名叫小流,是樵默的朋友。是我发现你,然后叫樵默去救你的!”
小男孩长得黑黑瘦瘦,同样长着一双丹凤眼。而岳莲唯一注意的也是那双眼,因为小孩子会说谎,但小孩子的眼睛不会说谎。
岳莲笑着说:“原来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谢谢你!”
小流把白粥端到岳莲面前,“姐姐先吃粥吧,不然凉了不好吃。”
这时,岳莲看见小流的手上有很多伤疤,她接过那碗白粥,问:“这是干农活时被草割伤的吗?”
小流摇头,道:“樵默叫我告诉你,锅里还有粥,你想什么时候吃,吃多少都可以。”
他笑了笑,走到门旁,挥了挥手,开门走了。
门再次被关紧,岳莲感到苦闷:“这里是不是责乡?被诅咒之人要行善积德头发才会变黑,他们真的会不图回报,照顾一个非亲非故的人?”
白天,岳莲几乎翻遍整间小屋,找到了“樵默”二字的写法,以及他是一个没有户籍的樵夫的证明,而铜币则一个也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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