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
——敏拉由衷的感想。
“诶嘿，谢谢夸奖！”
一只可爱的小绿毛，背着小学生常见的双肩包。
这是Q在VR世界的形象。
活力，友好，完全没有现实的臃肿颓丧。
“有什么还原不足的地方我可以随时加上(・`ω´･)！”
——她像抢答问题的学生那样举高右手。
“有需要就叫我哟(｡･ω･)ﾉﾞ！”
随即用很滑稽的碎步挪到视野边缘将自己隐藏。
……
“只用一天就做成这样——”
我与敏拉站在十三年前的校门口。
以实地拍摄的视频作为参照，佐以记忆与描述，最终重现出来的结果——
Q的天才当仁不让。
“她的大脑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能加速某些物质的分泌，思维与效率异常的高。
但也正因这样，会出现突然跌倒之类的“当机”状况。
……
关于我与敏拉在VR世界的虚拟形象，Q问过我，要不要根据当年的照片还原二人十三年前的样貌。
我拒绝了。
“现在的样子就好。”
所以敏拉是现在的敏拉，我是即将三十的我。
……
我恐惧VR——
在优秀的“重建师”笔下，虚拟世界将散发它特有的毒性——过于真实的人物与场景。
保有现实的样子是为了提醒自己——
那些事情已经过去。
……
漫步在2039的校园。
拨动世界的时针——
25号晚修，3班教室。
敏拉坐在我的左边。
我们对视，
“……”
“……”
“你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你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
“男人婆。”
“哪有。”
我只是长得高外加不喜欢把头发留长。
男人婆什么的……
“是美季讲的吧。”
“……嗯。”
“我就知道。”
……
回到25号晚上，我再度想起敏拉的异常。
十三年前的晚修，她似乎收到了某条短信才匆忙的离开教室。
通常考虑——
应该是来自那两名男生的联络。
尽管我很难理解不食烟火的高岭之花为什么会答应同时与两个男人干那种事情。
我不认为有人敢去胁迫身披金色十字星的敏拉。
这样说来——
果然还是自愿的了。
……
一定要找突破口的话——
“从那天晚上的短信开始好了。”
相比无法来到现场的美季她们，当事人敏拉的角度更加容易参考。
我问敏拉短信的内容——
“方便告诉我吗？如果太隐私就算了。”
“……没什么隐不隐私的了。”
敏拉吸气，开始她的表达——
“我现在要讲的这个版本，你可能没有听过。”
平静的声音，像在餐桌上闲聊新闻里的事情——
“那天下午，我的衣服被偷了。”
“衣服……哪件？”
“有十字星的那件。”
我愣了半秒——
“有人敢偷那件衣服？”
敏拉点头。
“起初我没意识到，以为只是不小心掉了。
下午不是活动课嘛，可能忘在什么地方。
晚修之前有个陌生号码发消息说她捡到了，问什么时候给我比较好。
我让她送到3班教室来，我说会给钱谢她，结果这个号码不回话了。
金十字是爷爷的骄傲。
我本来想去广播挂失，但既然已经被人捡到……
而且我也不想让学校的人知道这么重要的衣服我却保管不好。
那个号码直到晚修才发消息，要我去文艺楼大厅等她，她在那里把衣服给我。
反正老师也不在，我就去了文艺楼。
我在文艺楼等到晚修结束，一个人也没有。
司机来接我，我只好回家。
我没跟家人讲我弄丢了外套。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
第二天……那段视频传到了网上。”
……
沉默持续了一分多钟。
与普遍认知完全不同的描述让我的大脑花了些时间咀嚼。
“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你压根没去球馆？？”
她摇头——
“我在文艺楼。”
“那视频里的……”
“不是我，是有人穿了我的外套。”
“可……”
“高高，你想一想，为什么大家认为视频里的人是我。”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吧，就是你啊，被拍下来了好吗，一看就是你啊。
“为什么你觉得一看就是我呢？”
“……”答不上来。
“你看过几次？”
“除开这两天……有三四回吧，都是在高中。”
“再看一道。”
我掀开VR舱，接过敏拉递来的手机，再次观看那段古旧的视频——
显然，敏拉的说辞改变了我的注意，不再将目光放到姿势、体*位以及厚重衣物间裸*露的雪白肤皮。
五分钟……
我盯着那个夹在两名男生中稍显模糊的身影。
长及腰际的黑色直发，纤细骨感的双腿，外套背后亮眼的金十字星。
全程都是背后位。
看到这里，我明白了敏拉的意思。
视频中的这个人——
一直没有转身。
就算转过来，这样的距离，也无法将五官拍清。
穿着敏拉独有的外套，留着敏拉同样的发型。
“这其实不是我。”
敏拉指着视频中的小人，重申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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