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你从东王国出发以来又过去了约十天,你并没有刻意去记忆太阳升起亦或是落下的回数。军旅生活比你想的要难熬许多,甚至让你萌生了诸多消极的念头。
但好在这种生活即将告一段落了,军队进入西王国之后,每行军一天左右便会在当地留下一支小队,他们将负责用最快的速度递回前线的消息或者为后续的兵团指引方向。
虽然听说这次的行动几乎不会引发战斗,可步兵团的长官依然信不过让你们这群临时抽调而来的新人开往前线。当军队到达位于风与火居住地边界线的一座市镇时,你的队伍被选做通信兵留在了那里。
“沵队长,说好的不穿外衣的女孩们呢?”当你们找到一间旅馆安顿下来并重新在大厅聚首之后瓦仑问道。说起来自从进入西王国的风之区之后像五年前那副打扮的女孩一个你也没有看到。
“大概是因为有伤风化,被取缔了吧。”你沉思片刻后回答。
直到最近你才真正的接触到西王国的风貌。虽然语言几乎相通,可西王国人使用的是一种与东王国不同名叫‘符文’的货币。根据最近几年的所学,你知道东王国使用的金属货币最初在这里一文不值,直到有人发现在银币或者金币上雕刻的符文能获得更多的魔力之后,两个王国的货币才开始正式流通。
为了节约本就匮乏的资金,你只在前台租下了三个房间,你和瓦仑一间,剩下的两名男性一间,女性单独一间。
脱离了大部队的你们不能像之前那样佩着剑招摇过市了,长官曾嘱咐过要尊重当地的风俗。因此大家都把剑和盔甲藏在了各自的房间里,然后便下楼准备进餐。通常情况下你们被要求只能实用事前分发的无聊干粮,但此刻你们终于自由了。
“店家,请再来一份这个切肉...”几乎是刚刚落座,和你同桌的阿森就以惊人的速度举起一张空盘子说到。
“你吃的这么干净别人怎么会知道你要的是什么,阿森?”弗洛德吐槽道,然后又低下头嘶溜嘶溜的吃着他的面条。
弗洛德·萨里斯。骑术高超,他也许是你们当中最适合做通信兵的人。他总是会被别人忽略,曾经,一次收养院的真剑训练中,明明场上还站着你和弗里德两人,总队长却直接走来宣告你的胜利...
说到骑术,自从很久以前,你就患上了某个‘难言之隐’:每次上马之后都会忍不住去抱住马背而招来别人的另眼相看。你很清楚这来自于从前的经历对你造成的童年阴影,为此,你在学习骑术的时候得了最后一名的成绩,你知道心底的恐惧并非是能够轻易克服的东西,何况你本人又没有骑马的需求。
“弗洛德你的吃相太难看了。”绯丽说道,她在开饭前店主向她推荐了一种圆形甜品,而她正在艰难的试图把那甜品用勺子舀起并放进口中。
“知道了,加上之前那些,一共四円。”身着一身翠色的女店主幽幽道,从柜台下拿出一个装满切肉的盘子。
你从口袋里掏出一银元便丢给店主,但店主却出你意料的并没有主动去接那枚飞来的硬币,落到地上的硬币又滚出好远才被捡起。
“抱歉啊老板娘,我忘了这里的人都不习武艺。”你稍微考虑了一下对店主赔罪道。
因为这不谨慎的发言,紧接着你面对的就是旋转着飞来的菜盘。虽然你错过了投掷的瞬间,但这种程度你还是有信心把它躲开的。
“唔...!?”随着菜盘当啷的落在你的餐桌上,你的眼下传来一阵微痛,用手指一拭之后发现了几滴来自你自己的血珠。
“您可真是不小心呢,东王国的剑士男孩?”店主对你轻哼了一声,来到你桌前留下了六枚材料不明的轻币。
“等...还有,请再追加一份布丁。”正在你惊恐之时,绯莉对店主要求道。
你应声回过头去,偶然的发现了地上绯莉正在试图用靴子隐藏起来的上一个布丁的残骸。
回过神来,你又回想了一遍老板娘刚才的举动和事前步兵团长官对你少惹是非的忠告,从额顶渗出几滴冷汗。
除了不要招惹事端的嘱托之外,步兵团离开之前曾给你们留下了少量资金,大家一致同意把它们交由你来管理。出于想要维持目前奢侈生活的考虑,你打算在进餐结束后带着你的队伍找份工作来获取报酬。
“老...店主女士,你知道哪里能让我这样的人找到一份工作吗?”饭过之后你壮着胆子与老板娘攀谈起来。
“嗯...工作啊...”店主手心托住下巴,摆出来一副沉思的样子。“风魔导师正在招收护卫,但你是没戏的。”店主指着你脸上的小伤口说道。
给魔法师做护卫工作似乎有些招摇,何况你本人也能了解到现在的自己的确不是这块料。
“我这倒是有点小问题。”店主继续说道。“店里不懂事的伙计前些天跑掉了呢。”
“你这样暴力的店主当然会把人吓跑...”弗洛德想说些什么,但途中被瓦伦捂住了嘴巴。
店主从柜台下拿出五个盛着食物的木篮,不是很精致,但分量够足。你没有看到她低下头时的表情,也无法猜测她的想法。
“嗯,如果接下来的几天你们能帮我把这些食物送到城外的某个屋子里,我就免除你们的食宿费。”
“听、听上去不错,我们接了。”迫于一种微妙的威压你答应了下来,并随后回过身开始征求大家的意见:“我估计两个人就能带走这些篮子了,今天的份由谁送去?”
“我不去。”绯莉用一只手托着脸,一只长靴搭在了与她同桌的瓦仑腿上然后翘起了腿,用另一只手指着瓦仑说:“另外,他也不能去。”一旁的瓦仑也只是微笑着摊了摊手。
他们两个并非有着某种特殊关系,绯莉只是选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人物,这是队伍中的共识。身为队伍中唯一的女性,她自然没少受到其他人的大力优待,尽管你一直以来对‘异性相吸’这个词没什么实感,不过既然许多人都这么说,那这一定是确有其事的。
“那...今天由我和阿森送去,下次轮到绯莉和瓦仑。”见没人响应,你便自行组织了起来。
“同意,就这样吧。”饭饱的阿森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事不宜迟,店家,那间屋子在郊外的哪?”
之后,店主告诉你们那间屋子的具体位置,你便和阿森挎起篮子出发了。
“恩...出了城门之后左转直行到一条河边...有了。”你自言自语的走着。前方那间破旧的草屋看上去就是你的目的地了。
你敲响了那破败的房门,但在等了许久也不见门内有任何应答,于是就直接推开了房门。
房内还是有人的,床上卧着年龄比你小上很多的红发女孩,自从进门之后就不断能听得到她的咳嗽声。
“...真是可怜的小姑娘,吃的东西我们就放在这里了。”阿森上前探视道,像你面前这样的可怜人在十年前的东王国...甚至是现在的东王国也并不罕见。
你跟着阿森一同将装满饭菜的木篮放在一张破烂不堪的木桌上便离开了那里。
“有些蹊跷。”出了门之后的阿森搭在你耳边。“那些食物会在她吃完之前开始腐烂的。”
“说不定她的饭量很大呢?人们常说不能以貌取人...别太多疑了。”你拍了拍阿森的肩膀,加快步伐一起返回了旅店。
这一趟路程不算遥远,你们出发的时间是正午刚过,返回之后还能和大家一同在旅店一楼共进了晚餐。
第二天,你和其他人商议了一番决定给每人置换了一身当地的布服来让你们看上去更像西王国的平民以便于减少麻烦,并且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在闲暇时间好好感受一下这异国他乡的风土人情。
又几天后,瓦仑与绯莉出发去那间草屋送饭,但却迟迟没有归来。
“已经晚上了,他们早就应该回来了。”你坐在木椅上望着旅店的入口,焦急的跺着脚。
“该不会是迷路了吧?”靠在墙壁上的阿森平和的说道。
“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你敲在旅店的木桌上,但同时背后升起的一股寒意又让你恢复了冷静。
“还是去看看比较好。风中...有股讨厌的火焰气息。”店主从你身后冒了出来,但现在可不是能因为这个而慌张的时候!
“该不会...!”稍稍考虑了一下可能性之后你大惊。‘这个世界随处都有危险’打小就刻在过你的记忆当中,而此刻这个意识复苏了。也许你还是小看了这里的危险程度。其他两人的反应与你大抵相同,一同冲上楼梯去取各自的盔甲和铁剑。
好在现在是夜晚,街上的行人稀少,即使你们这幅打扮,带着剑在街头奔跑也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你带头跑在前面,就快到西郊了,你似乎能闻到空气中的焦胡气味。
城门前的那个身影你似曾相识,昨天病卧在床的红发少女正在用左手扶住右臂向你们踉跄走来。
她在逃离着什么。你离事发地靠的更近了,在那附近倒着一个黑影...那是一具被火烧焦无法辨别的尸体,你尽量让自己不往坏处去想,但那恐怕就是你们已经失去的一个朋友。
更近了。红发女孩注意到了你们,也开始勉强的向你们逃来。尽管不快但也足以逃开身后那个身着红袍的魔法师了,那傲慢的追逐者胸有成竹一般正在以几乎漫步般的速度向这边移动。
你几乎可以直视到那魔法师身上那标志着他作为魔法师的实力的,不断向外放射的魔法元素之类的东西。惹上这家伙之后纵使能够逃脱,你大概也会因为违背军令而被处决,如果理智还占据着你思绪的任何一部分,你都一定会马上转身逃跑。但,他夺走了你朋友的性命,现在你只想着要他血债血偿。
“拔剑!!”你怒吼道。
“没必要吼,沵,这里只有我听令。”阿森看了看你,又转过头看了看。“哦,不对,还有...”
“是的,队长,我也在。”弗洛德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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