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张德正祭起一道火球攻向女子,女子出声向楚云天求助。而楚云天因与女子有约在先,此刻被女子一激,情急之下捏起了土决。女子面前一道石壁平地而起,火球打到石壁上,却只不过在上面打出了一个印子。而张德正见此,后退了一步,向着楚云天质问道。
“楚兄弟你这是何意?”
“在下曾与小姐有约在先,若她能束手就擒我便替她向张兄说情,还望能放她一马”
“放她一马?那誰又能放这天下百姓一马?”
“小姐一身清正之气,世所罕见。绝非嗜杀之徒。”
“喝,助纣为虐,此处便是鬼谷门前,你可对得起众多先辈祖师?”
“师父曾说,天下万物各有其命。正邪之别各有其时。须当从心而论,莫信他言”
“既然如此,那我张德正便以一敌二,楚兄弟看招。玄天金符阵!”
张德正话毕,双手高举,他的那身道服便自动从他身上脱下,飞到了半空中,与此同时道服内无数的符咒飘落而出。随后平地起风,将符咒吹散到了两人四周,与道服一样飘而不落。紧接着张德正又从袖中掏出一张符咒,向前扔出,并以桃木剑刺了上去,同时脚行禹步,口中喝道。
“玉清有命,告下三元。十方曹治,禀命所宣。各统部属,立至人前。转扬大化,开济九天。桃木引雷,辟邪锄奸。九天真雷引!”
口诀声起,天空中便出现了一个漩涡,即便是黑夜,也能隐约看见周边黑云在向着漩涡旋转,等到口诀声毕,漩涡中一道天雷直落九天,打到了张德正手持桃木剑上,只见那天雷并未就此散去,而是宛如一条雷蛇,爬到了剑尖符咒上,又随着符咒,一分为二去到了别的符咒。就此一生二,二生四,竟是在楚云天与女子间筑起了一道雷网,并不时的从两人四周的符咒间化作闪电打出。
“张兄,还请绕过小姐一命!”
楚云天见了如此雷阵,不敢大意,一边对着张德正说情,一边同时捏起土水二决。闪电在符咒间积累之时,便有一道石壁平地而起,随后闪电打在石壁之上,将其击碎。与此同时,空气中湿气加重,那些符咒刚打出雷电,下一刻便被湿气缠上,变作废纸掉下,可空出来的位置又立马被别的符咒填上。两人斗法,一时之间竟是不相伯仲。
楚云天之所以用出水决,是知道纸符惧水,可这凭空取水又是谈何容易。而张德正那边,却也是气喘吁吁。因为先前见识过楚云天修为,不敢怠慢,是以张德正祭出了玄天观内传两式绝学,虽然自身实力不足只得了一层威力,却也能将两人困于阵内。便就此时,那女子再度出言相激。
“臭道士,你先前说以一敌二,可现在光是呆子一人就让你难以对付,要让我出马,你可还缺了点本事?”
“女妖莫要得意,看我这招。三清剑舞!”
只见张德正持剑起舞,随后天上道袍竟是与他做起了相同的动作,还有那月光下的影子,也随着张德正舞动起来。这一人一衣一影便这般同时攻向了楚云天。
“小姐何必如此?”
楚云天正欲出声却说,可利剑以至,不敢分心。他当下便弃了水决,以火决应对。于是一道火球便从楚云天手中凭空出现,打向了道服,哪知那道服竟是有了灵性,一个旋身躲了过去,但也因此挡住了这一衣的攻势。随后楚云天手势微动,那火球竟是去而复返,直打向张德正后背。因知自己无理在先,楚云天唯恐伤及张德正,所以出声提醒。
“张兄,小心背后!”
而张德正听过忠告,反手一剑便将火球劈做了虚无。至此尚有一影,那道袍活人皆有实体,可这影子又该如何对付?只见楚云天且闪且退,随即手决变换捏了一个木决。平地上一颗大树便从那影子正中破土而出,影子本就是依地而行,可如今平地生木,这树不但将土地破了个洞,也将那影子给捅了个窟窿。道法即破,那影子也不甘的回到了张德正脚下,可就在影子挣扎之时,对着楚云天脚下身影挥了一刀,楚云天的衣服便破了一道口子,险些伤及皮肉。玄天观道法之强,由此可见一斑。
楚云天此番以一敌三本就大費精力,再加上他一直以土决护着女子,是以当下也有一些晃神。可张德正哪里肯给他休息的机会,当下和同那道服攻了过来,直打得楚云天连连退后。便就此时,楚云天身后符咒开始聚集雷电,慌忙之下,他只好两手同捏土决,虽然一道石壁在他身后凸起挡下了雷电,可却也阻住了他后退的道路。楚云天背靠石壁,两手土决还来不及变换,张德正的桃木剑就以到了眼前,便是这般危急之时,女子连忙出声提醒,却未注意到,在她身后又一道雷电开始聚集。
“呆子!你先前拦我的法术呢?”
听得女子所言,楚云天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当下真气灌注于两手土决之中,使出了缩地之法。
下一刻,张德正与女子便互换了位置,而张德正还未反应过来,一道雷电便向他打去,情急之下他只好以桃木剑相隔。虽然阻住了雷电,却也被打飞到了三米开外,并口吐鲜血,似是有些脱力。而失去了张德正的真气灌注,雷阵因此告破,那凭空漂浮的符咒与道服一同落了下来,掉到了地上。
“张兄!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楚云天见着张德正吐血,连忙敢了过去,向他赔礼道歉,并伸出手想要拉他起来。哪知张德正却并不领情,甩掉了楚云天的手,自己爬了起来。
“喝,不必这般惺惺作态,今夜是我张德正技不如人,就此告辞!还望楚先生饶我小命一条”
“张兄你说哪里的话!在下岂是害人之人!”
“既然如此,就此告辞,你……好自为之罢”
张德正说完,挥了挥袖子,拾起道服,一瘸一拐的向着远处离去。
与此同时,那女子也向着楚云天靠了过来。
“呆子,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
“既然小姐已经无碍,那咱们有缘再见”
“慢着!你急什么?”
“小姐还有何事?”
“嗯~我想想”
女子说话间以食指按着下巴歪头思考了起来,神态间透出了一股灵气,竟也让楚云天这个从不知情爱之事的木头觉得有几分可爱。
“欸,你真的看出我的真身了?”
“在下与小姐城中初遇时便已知晓小姐绝非凡物。”
“那你怎么不抓妖啊?”
“师父常说,不论山林精怪,皆是修行同道。我们修仙之人所论除妖为道,除的是危害四方的邪妖,我看小姐门台清灵,并非邪妖”
“嗯~我不信,那你说我是什么?”
“狐狸。”
“唔……”
“天色已晚,在下先行告退”
楚云天见着女子并未有何难事,当下对她拱了拱手转身离去,确是被女子抓住了衣角。
“你给我等会儿!”
两度被女子叫住,楚云天也不知女子何意,只好一脸疑惑的看着女子,而女子被楚云飞一盯,却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当下反问道。
“你这么急去哪儿啊?”
被女子这么一问,楚云天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此番出谷历练,师父也没交带具体事项,只是对他的身世提过一句。而楚云天本人也对自己身世没有太多在意,他思考了一会儿,出声说道。
“在下此番出谷,实为修习仙缘,寻得一件趁手的法器,因此是周游四海,并无定处”
“既然如此,你要不随我一起?”
面对着女子的提议,楚云天当下便有些犯难。而女子却并没管他许多,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珠子。顿时妖气冲天,楚云天当下便捏起火决,一道火球打向了珠子,却被女子闪了过去。
“你想对豆豆干嘛!”
“这珠子实乃妖物,小姐务必将其毁掉,否则必将遗害万年!”
先前楚云天与女子打斗,并未见着女子有何怪邪之处,所以才对其出手相救,可此刻见到这颗黑珠,他才知道张德正所言非虚,心里对张德正的愧疚又增添了几分,确是不知,如此庞大的妖气,女子是如何将其遮蔽。便就此时,那黑珠突然泛出白光,将四周照若白日,楚云天不堪强光,以手遮眼,直等到白光散去,女子手上便多了一只灵物。
此灵物形同松鼠,浑身雪白,后有两尾,便如那白云一般,蓬蓬松松,也是生的娇小可爱。而那颗珠子正镶在它的额头,却也与先前有所不同,珠内群星璀璨,好不漂亮。只见此灵物环顾了一下四周,便跑到了女子肩上,真如那宠物一般,可它头上珠子却是一闪一闪,随即便有幼童女声从珠内传出。
“无知小儿,就凭你也想灭我?”
“何方妖孽,现出原形!”
自打这灵物出现,四周妖气便收敛于身,不复外泄。妖气内敛,是楚云天只在书上见过的大妖本事,再加上先前与张德正斗法,体内真气早已见空。是以楚云天虽有除妖之心,却无除妖之力。
“呵,吾乃上古法器——离魂珠是也。那些个野鬼罗刹也能与我相提并论?”
“即是神器,何故有这般妖气缠绕?”
“哈哈,先前某人可说山林精怪,皆为同道。想不到却是人前人后,看人的紧啊”
“我也说过,修行之人,应当除妖卫道”
“我乃神器,妖怪一说从何而来?”
“我口中妖邪,便是指你等害人之物”
“你可曾见我害人?”
“若非草菅人命,何来如此妖气”
就在这一人一物争吵不下之时,女子插了进来。
“好了,你们都给我闭嘴!”
“呵,我便是杀人了,你能奈我何?”
“豆豆,再说罚你明天不准吃饭!”
“啧……”
女子以饭食相逼,那名为豆豆的灵物这才闭了嘴。而楚云天也不愿与那灵物多呆,当下便要离去,却三度被女子叫住。
“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先行告辞”
“呆子,你还没听我的大事呢!”
“妖邪之事与我何干。”
“那如果是正义之事呢?”
女子的这般说法,让楚云天停下了脚步。他实在想知道,女子口中所言正义之事为何。而女子见得楚云天没了动作,当即说了下去。
“我先问你,父母有难,做子女的当不当救?”
“理所当然。非但当救,更应舍命为之。”
“好,那我母亲被人囚禁千年,我此番前去救母是不是正义之事?”
“千年……敢问小姐芳龄?”
楚云天并没有接过女子的话头,只因先前女子几度说谎,是以当下他便对女子留了个心眼。而这世间凡物,修行有500年者尚所罕见。修行千年,那必是旷世奇妖。可女子却是法力平平,是以楚云天问了出来,哪知却碰触到了女子忌讳。只见女子面色潮红,一掌拍在楚云天胸口之上。而楚云天又正是疲惫不堪,真气不济之时,当下便被打退两步,随后便听得女子断断续续说道。
“我……我才1岁!没错,从我修的人形算起正好1岁!”
“幻化人形,不过是百余年修为即可,如此说来,令母被囚千年,小姐又是从何而来?”
“好啊,原来你不相信我!”
女子听过楚云天所言,知道他对自己多有猜忌,当即恼羞成怒,别过了头,反倒是那灵物出声笑道。
“呵呵,小儿无知,未免也太过可笑。我与小七相识便以有三百余年。百年之说,据理何来?”
“在下久居幽谷,天下之事未敢言之一二。可这空口无凭,让在下实难相信。”
“我笨行了吧!”
便就此时,女子喊了出来,语带哭腔,于此同时两行泪水从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中流了出来,也是多般委屈。随后女子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
“因为我笨,一直不能幻化人形,所以只能看着一起玩耍的姐姐妹妹们长大,看着她们走出森林,看着她们老死,然后姐姐们的孩子也长大,也走了出去。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山里面,老祖宗也不会陪我说话。现在好不容易知道了妈妈还活着,可我又打不过臭道士,救不了妈妈,都怪我笨,都怨我,可以了吧!你走吧,我不要你帮我了,你走啊!”
“小七……别怕小七,我可是神器啊,很厉害的,我们不靠臭男人”
看着女子哭得如此厉害,那灵物也感到了悲伤,以两条尾巴抱住了女子的脖子,并出声安慰。而另一边,楚云天当下也心软了起来,在一想到自己也无处可去,不如就与女子结伴,一则可看住那灵物免得它危害四方,二则自己与女子一日两见,岂不就是师父所说仙缘?是以出口问到。
“既然如此,小姐有何打算?”
“怎么,你不走了?”
“即是正义之事,那在下定当义不容辞”
“哼,我才不用你来可怜!”
然而女子虽是这般说法,甚至还想装作生气的模样,但她脸上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笑容。楚云天看着女子那依旧挂着泪痕的笑脸,不由得在内心感叹,书上所说天真烂漫,也不过如此。可女子肩上的灵物却并不喜欢楚云天,反而出声骂到。
“惹哭小七的臭男人!谁要靠你了,离我们远点”
“豆豆,告诉他我们的计划吧”
“小七你真要让他一起走?”
“嗯,他这么厉害,我就可以救出妈妈了”
“既然你这么说了……”
在女子的吩咐之下,豆豆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抬起了头,与此同时,豆豆头上的珠子再度泛出白光,却与先前不同,这白光聚到楚云天面前,形成了一张荧幕,荧幕上出现了一图,一剑,一枝,一印,一玉以及一件正正方方的物件,同时那灵物开始解说起来。
“据传千年之前,小七母亲犯了错事,被当时六位得道之人封印在不周山顶,饱受风雨摧残。如今想要解除封印,就必须集齐当日高人的法器。这六件法器便是鬼谷镇谷之宝-鬼道图,玄天观掌教信物-三清剑,蓬莱仙阁绝景-扶桑枝,梵音寺觉能大师法器-喏词神方,翰林书院馆藏-翻天印,以及涂山大禹遗物-涂山玉”
伴随着灵物所说,荧幕上器物逐一在楚云天面前放大,随后白光散去,那灵物却继续说道。
“本来我们来此便是要拿那鬼道图,可因为某人的关系功亏一篑,下面要去的,便是离此处最近的玄天观了,正好下月臭道士们有场集会,方便我们偷……借剑”
那灵物说到最后感觉有点不妥,连忙换了个词,却依旧被楚云天听了进去。
“既然如此,那在下与你们同行也并无不妥,只是有言在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当然当然”
还未等楚云天说完,女子便连连答应,就怕这个呆子突然反悔。而楚云天见此,却不由得笑了一下,又问了一句。反而再度惹怒了女子。
“只是不知,令母所犯何事,被囚禁千年?”
“哼,千年之前的事,你问我我问谁去?再说关了一千年,还不够吗?”
女子说罢,便向前走去,而楚云天见到女子生气的模样当下也不好多问,只得默默的跟了上去。与此同时,地平线上,太阳默默探出了头。
行了半刻,女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楚云天转过了身。
地平线上,朝阳辉映,微风浮动,将女子的长发吹了起来。女子着一席青衣,伸手捋了捋过耳的发丝,面露微笑,可又被阳光所模糊了容颜,她说。
“我叫狐七七,你呢?”
楚云天只知道他的心跳了一下,痴痴的回道。
“楚……楚云天”
一阵强风略过,吹动了狐七七的裙摆,让她不得不伸手压了一下,同时笑到。
“好奇怪的名字”
“你才奇怪吧,为什么是七七啊?”
“嗯~因为我是山上第七十七个出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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