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来,在门上轻轻叩了几下,等着里面的人的回应。身后的两人只是面面相觑着,心里也未免有那么些紧张,好像自己在这里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而自己也自然有些在意别人的眼神,仿佛别人的想法就如同他们内心的胆怯一样呈现着。
“快请进吧。”
罗轻寒一打开门就看见房内的人连忙站起了身子,他只是堆起了一点的笑脸,像是在揣摩着她的脸色。她也放缓了自己的表情,但那人看见了她手腕上那金属的手环,眼里又扫过一丝阴霾,但也极力地压了下去。
“打扰您了,工作这么忙还要腾出时间来。”她坐在了办公桌的前面的一张椅子上,而身后的那两人则像恭敬的学生一样,只是立在一旁不多说话。
“完全算不上不打扰。没想到还带了两个年轻人过来啊?他们也是……”
“他们是我的学生,就想带他们过来学习一下,应该不妨碍吧?”
“当然,当然。你们也坐吧,这里位置也有。”
他们两个相望了一眼,又看向罗轻寒寻求着什么样的确认,便坐了下来。
“那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今天来,您也知道是关于胡巍俞的一些事情,他的失踪实在有些蹊跷。”
那个男子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眼角的皱纹挤在了一起,倒让人觉得有些不舒适了。
“你问吧,我也觉得很奇怪,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见了,是不是情感上出了什么问题啊?”
罗轻寒没有多管他的问题,只是问道:“胡巍俞的失踪是在九天之前,在那段时间里,他在公司里面有没有什么……遇到什么事情,当然我只是问问,任何有可能的事情都能变成线索。”
“这个啊……我也不隐瞒你们,胡巍俞其实平时都还好,但是在有些工作上会出一点点的小差错,所以有时候我就会讲他那么一两句,他也是个比较上心的人,可能就会比较在意吧?”
“所以在上个月到九天前,是不是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眼前这男人抬起眼来想了想,那微皱的眉好像也代表着他很认真的样子,回答道:
“工作上倒没有很多特别的事情吧,不过我记得很清楚,一个月之前,有一天我看到他在工作的时候犯困了,就说了他几句吧。其余的我也不太清楚,到九天前……好像这几天他有迟到和早退的情况吧,我也不太清楚……
反正他整体是个比较认真的人吧,平时和同事的关系也都是不错的,性格也是个比较开朗的人,你去问问小李吧,就是坐他位置旁边的李俊辉,他们两个比较熟,平时的一些事情他知道的会比我多。”
……
在与胡巍俞的老板告辞后,罗轻寒出门便轻声地问他们两个如何,而星冉则挤不出一个字来,沈秋雨便主动回答说:“我觉得好像都是没有用的线索吧。光是什么迟到早退,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样也一点用都没有。难不成一个月前被训的那一次也能作为线索吗?”
罗轻寒微微一笑,并没有说出她对沈秋雨的分析的评价,只是简单地回答说:“我们接下来去看那个叫李……什么的人,这回才是重头戏。你们在路上可以想一想,也和你们强调一下唤醒一下你们的记忆,之前胡巍俞的室友说过,上个月左右的时候,那天胡巍俞在公司里有不顺心的事情,但是抱怨的时候却不是一脸的幽怨……”
她只是顾着自己的脚步和自己的思路,一切都是需要让这两个人自己跟上,在解决这样一个案子的时候,她不可能放下自己的思路来慢慢地带着这两人。正如行于慢慢长路上,她是最前方的引路人,也只能走在最前方去了。
“罗姐……我想用用看我的异能”
“在这?你要听几点的,也行吧,那沈秋雨,你就和我一起听听那个李……什么的人的陈词是如何了,让星冉忙他自己的。”
沈秋雨则是睁大了她的眼睛,实在不明白这时候用星冉的异能能起到什么样的效果,但是一想他们两个都已经做出了决心,自己反驳也毫无用处,只好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老老实实地咽了回去,只是跟着他们走到一个大厅内。
那里密密麻麻却有序地排着一块块的办公桌椅,一个个人坐在那,带着几点的好奇的目光抬头一瞥,却又不多看了,工作的繁忙和精神的集中不允许他们太过分心,尤其是看见了罗轻寒这样的美女,大概也不想让自己的心思安不下来了。
“胡巍俞坐这里的对吧?”
那个留着寸头的男子抬起了头,看样子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一抬眼却把额头上的抬头纹堆在了一起,只是用着有点警惕却又没有多少精神的语气说道“嗯,对的,他不是好几天没来了吗?你们是?”
“我是‘异能刑侦所’的……也许你不熟悉,就是和警察差不多的,只是我有点不一样。”说着就半举起了自己那戴着手环的手,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证件,轻轻地递到了那人的手上。
“你就是李俊辉先生对吧?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很简短的,尽量不打扰你的工作。”
看着一旁的沈秋雨说着话,他的眼神里又多增了几点的疑虑,但是也明白不该多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把证件还给了罗轻寒。
“你们要问什么尽管问吧,只要我能答得上来。”
“好。你们关系是不错的对吧,你们公司平常工作是怎么样的,胡巍俞有和你聊过这方面的吗,放心,我不会告诉你老板的。”
虽然罗轻寒在说着话,但他的视线总是不免地瞥向站在一旁的星冉,他头上的那“耳机”实在有那么些显眼,而且那微微的绿光正在慢慢变成红色,这就更让李俊辉觉得好奇。一般没有异能的人也都是明白当这绿色变成红色的时候,就是异能发动的时候。
“他在做什么啊……”
“啊。很在意吗?你就当他不存在好了,也是协助我来办案的,只是想看看这里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她特意不说出星冉的异能的确切作用,倒有些特意的滋味,而沈秋雨却像是有着别的想法,说道:
“他能检测出来您是不是在说真话,当然您只要按平常说就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对吧?”
罗轻寒一蹙眉,半转过头看向沈秋雨,虽然明白了她的用意,但是显然觉得自己的计划给打破了,但也不多指责她什么,因为她们终究是一个战线的人。
“这样……那。你刚刚是不是问平时的工作对吧?工作是比较累的,当然也要看你的态度怎么样,程序员……我也不多形容,就是感觉头发少,熬夜越来越吃不消。当然按时上下班也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只不过有些工作可以带回家继续,所以……总体就这样吧,胡巍俞跟我想法应该差不多,不过他其实不大想做程序员这工作的,感觉他这样工作起来就还是比较幸苦的。他跟我讲过,但是一般也就是我听听他抱怨,他笑笑我头发少了。”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沈秋雨不禁微微地露出了一点笑容,但是她明白自己得严肃一点,便连忙压下了自己的表情。
“这样。那你知道上个月,就是老板抓到他在工作时候打瞌睡的那次,他是怎么样的吗?”
“我想想啊……有点记不大清楚了,好像和我抱怨了几句,情绪是不太好的,看得出他还是挺不开心的,甚至和我说要辞了工作去找他女朋友那边看看有没有合适他的工作。但我也只当他口头上说说而已,前几天我还以为他真的辞职了,唉,结果是人不见了。”
“他和她的女朋友关系这么好的吗?上个月也是和前几个月都是这样吗?”
“这个啊……我听他说起的不是特别多,感觉都是挺好的吧?有时候还叫我也找个女朋友怎么样的,我哪有时间和经历啊,再说,哪有女生喜欢我这个‘秃头’。不好意思扯远了,他上个月的时候……怎么说呢,前几个月有常提到,但是上个月的时候就……”
正当两人等着他的“就”字说完,就忽然被身后的星冉轻轻地拍了一下肩,想必他是有了非得现在说不可的消息了。
罗轻寒示意让李俊辉稍微停一下,转过身去问道怎么回事。
他咽了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惊讶在胸口流动了一会,才把话语吐出来,说道:
“我好像听到,李俊辉小声和人电话,内容……”
“内容怎么,总不会是和胡巍俞对话吧?”沈秋雨也睁大了眼,不经意地这么一问。
“对……我觉得就是和胡巍俞在说话。”
坐在那的李俊辉眼睛晃动着,好像在犹豫着,又像是在警惕着什么,只是看着一旁的那三人,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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