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目光所及之处恰是严丝合缝的、干冷白砖所铺就的地面。
面前那个被推出帷幕的成年人,含糊的应了一声:
「是这样啊……」
我下意识地错开视线,避开砖块污浊表面所倒映出的面容。
然后,那个成年人像是寒暄一样,对我说着无关的话:
「班长啊……你的父亲可不愿意你和这样的人相处。」
他紧接着,拿出那个东西说:
「所以,这个是一个人写的吧?」
我突然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意从尾椎生根,像是幽灵一样徘徊着伸出爪牙。
教学楼的前厅里理应温度稍高,可寒冷依然从指尖和脚下开始向上攀附,追随。
我几乎快要去扭转过头,去查看他的反应了。
然后,我们的面前是黑压压的人群,说话声像是喧闹的蜂群在聒噪。
我的喉咙在嘶哑的鸣叫,说出了简短的词句。
我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但是父亲松了一口气,和几位人士寒暄了一下,过来拍拍我的肩头;班主任继续说着话,我麻木的走出,漫天的星空映着空旷的校场。
教学楼一楼的前厅虽然灯火通明,但他却好像是一座永夜里的沉岛一样。
不过,那天,没有星星。
@
「
姐姐:
如无必要,寒暄省略。
我已经从你留下的信件里了解了情况。这几日的餐饮请不必担心,我可以料理;今天下午,我接到了要缴纳升学书费的通知,请不必担心,我这里还有盈余;另外,两日后你的借书《安格玛丽综合征》会到期,我将会向书屋归还……
祝旅途顺利。
白苓
」
到此为止,我就搁笔不动了。额前十公分处,台灯散发着温暖的黄光。我伸手将它关掉,顺便将僵硬的身躯靠上椅背。
室内陷入了昏暗。
黑暗里,信纸上原子笔化学芬香的味道顺着寒风漫上鼻翼。
此刻是周六夜晚、十二点十分。明日还须将信件邮寄、并且开始打理一日三餐。
另外,因为调休,周日(明日)需要按时到校。
我倍感男子高中生的生活如此艰辛。
于是,我重新想起了姐姐留下的信件——
说是信件,其实只是用潦草的字迹在信纸上乱涂的程度。不过却出人意料的耐看:
「
亲爱的小苓:
姐姐有事要出差三天啦!
请你在家和唐萱萱好好生活哟。
(o゚▽゚)o
」
写在正文之下的,还有那样一段文字:
「
吓!
对辣!
姐姐不在的时候需要你去买这些东西哦!我有将经费放在衣橱里哟。
」
总而言之,这家伙是真的将颜文字原封不动的写在了信纸上。也确确实实列了一大堆我不熟识的化妆品名。
啊,说起来,今天也进行了充分的社会活动。
按理来说,人会在满足的生活里获得十足的幸福。
但是,为什么我有变得更加劳累的错觉呢?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视界开始向更暗转变。
我将身体靠在椅背上,然而,它好像陷入了死木之中。
就好像浑身的重量,被清除殆尽了一样。
我明明关掉灯了,可仍旧很明亮。
窗外也是,室内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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