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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 38.
  • 不工作
  • 2019-07-28 06:54:19
38.

半梦半醒中,我回想起那首短诗、一张旧照片,老人和茶、白木盒的故事了。

我们与老先生交谈,了解到半许的旧事。

看到盒子时,神色激动的老先生支吾着言语:

「对,没错……就是这个盒子……」

他迈着略大的步伐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盒内是一例雕饰。

那个小小的、袖珍的木刻,惟妙惟肖的描刻着一位女性。

和那张照片相似的面容下——真丝薄料长裙的西装袖口在西式大衣的长袖内露出边角,发丝随着凉风定格在半世纪前的某一刻。

老先生轻轻的盖上盒盖,脸上还带着纯粹的笑,转身对我们说:

「孩子们,你们是怎么找到的呢?」

两束目光向我的方向偏转。

最终,李煜开口:

「我们是通过一份报纸剪页上的线索顺势找到的呢……」

接着,李煜又拿出剪页,用指稍描摹着日期的下缘:

「老先生……这个是您留下的吗?」

「呃……」

老先生仔细的看了看那串数字,表露出短暂的困惑,然而下一刻就又化为顿促的释然:

「我想起来了……这个,这个是……是以前的一个小家伙留下的呢。

苍老的声音带有微末的遗憾,继续讲:

「因为我看报纸总有观察日期的习惯……所以就帮我把日期改掉,然后故意剪下我最喜欢的一页放在显眼的位置呢……」

谈话慢慢趋向于平淡。

不久之后,我们便离开了。临别时,我们留下了携带的薄礼。

木门咔呀的合上,于是枝头上、暮间的白鸟轻悄悄的躲入云中。

枯黄的叶片从绿漆的旧邮箱上飘落,我们无声告别了这座灰屋。

离开之后,我便看不到墙壁那端的故事了。

我便理应看不到那一端的故事了:

夕阳的残片洒落在缤纷的木雕上,寂静填满了空阔的厅室。

疲惫的老人对一直微笑着的木雕轻轻说:

「你变小了啊。」

「……你还好吗?」

@

今日的旅途得以收尾——我当时是那样思考着的。然而,当我们回到书院西侧的别院时,却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活动提前解散了。

「曙光国学书院」内似乎发生了意外事故或者是犯罪事件。

我们被归拢入学生的队伍,而带队的教师统计着人数。身着制服的民警围起了书院的主楼,警车和急救车鸣笛遥响。

在那之后,我们便被教师带离、并且迅速解散。

学生们在校门处化整为零。

离开后,李煜边走边对我说:

「苓苓,那里发生了什么呢?……是和发现的血手印相关的事情吗?」

我推测说:

「有很大可能。」

身旁传来李煜轻松的言语: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不用担心了呢。」

专业问题交由专业人士来解决。

「啊……苓苓,今天我有些别的事情……」

他好像突然想起了必须去做的事情,对我和唐萱萱说:

「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于是,我向他说:

「好的。明天见。」

唐萱萱也补上了一句道别语。

三人的队伍减少成员,此刻,只剩下我和唐萱萱二人。

脚步声像是钟摆,在悠长的街道上以仅有二人所闻的轻音响动。

「呐,学长?」

「你的围巾是胭脂色的呢。」

少女的长筒靴滴答滴答的踏着地面;天空上、灰色的云雾笼罩成奶昔的形状。

「啊,是的。是很久以前的旧物了。」

道路两旁载着枫树,火红的长枫叶铺满长道。零星的枫叶脱离树冠,落到青石砖上。

「学长的大衣是浅黑色的;学长的手是暖玉色的……」

少女的声音弱不可闻,从层叠的发丝下传来:

「呐,学长,你是彩虹色的呐。」

落叶将长道染满枫红、远处的景观渐渐变得模糊和遥远。

飞鸟、青空、两旁的楼市的高悬的电缆线定格在渐灰的晚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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