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妃气得七窍生烟：“你嫁进来第一日便口出狂言，说话如此放肆……！”
“不敢不敢，我只是说了实话啊。”余空学着女人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嘟起了嘴，“豫王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还不敢？！”余空觉得豫王妃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豫王妃戳着一根手指指着余空，“你可真是……你觉得你的母家如今能帮衬你些什么？”
余空歪了歪头。
母家？老母的家吗？
哦，娘家的意思吗？
那就是自己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的家了。那也不关自己的事情啊。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家人，不都活的好好地。不过……余空心底里觉得，听起来那个娘家感觉还挺显赫的呀？却要被豫王妃这样说，难不成也有什么问题吗……不过途径觉得，现在这种时候，噎回去比较要紧。自己打架的时候都没能被人指着鼻子骂，更别提现在了。
“哦？帮不了什么那就不帮，我自己能够活下去不就好了。”
“哼，你这样不识像，不怕我按照七出之罪让三子休了你？”
余空挑了挑眉毛。
七出指的是无子、淫佚、不事姑舅、口舌、盗窃、妒忌、恶疾。无子，是就妻子过了五十岁以后来说；口多言，指拨弄是非、离间亲属。妒，更多是认为妻子对丈夫纳妾的忌嫉有害于家族的延续；恶疾是指耳聋、眼瞎、腿残疾等严重的疾病。
余空自然是没有对什么丈夫纳妾有什么看法的了，更没有什么恶疾。所以豫王妃说的也不过是口业。
这种女人就是男权世界的毒瘤，动不动就不把其他女人当人看。
余空作为男人，觉得自己自然是有大丈夫气概，平时素来看不惯这种类型，开了口便问：“你倒是说说是哪条啊？”
“你……你忤逆公婆，不尊不敬，自然是犯了口业。”
“王妃在上——！”余空忽然大喊道，“敢问我哪里犯了口业！”
“你……你之前说的话，我都没脸去重复！”王妃显然是被气得不轻，但是余空瞄了一眼旁边轮椅上的那个男子，看起来倒是气度不凡，风度翩翩，他对王妃耳语了几句，王妃就明显缓过来了，也没再多生气。
余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膝盖跪得也生疼，想着，先把这些事情全都抛在一边，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把刚才的话说完。
他说：“您指的是，我说的‘这不是昨晚上，太累了嘛’这句话。”他又学了一下刚才的语气。然后恢复到了最正常的语气：“这句话不是很正常吗？我是说，昨天的头饰太重了，弄得人家很辛苦，很累，所以今天呀，才睡了很久。啊呀呀呀！您……您想哪里去了！羞死个人了！我可不敢这样想！王妃——你就算，就算是这样像了，也不要和我说呀~~”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又不正经起来，像是故意要气豫王妃的。
不，不是“像是”，这就是实打实的故意的。
豫王妃看着是又要动气，旁边轮椅上的男子又耳语贴着说了两句。王妃气便消了，也不想着再去为难她，也看起来是不想再去见她了，摆了摆手，象征性地让丫鬟赏了点东西。豫王妃的贴身丫鬟端着一盘珠花款款而上。后边还跟着两个婢女，手里端着木盘。上边都是一些金光灿灿的饰品。
“这是王妃上次给三王妃的礼，六只珠花，都是用了蜀锦制成的，还有一支梅花琉璃钗，一支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一对镂空兰花耳坠，一支三翅莺羽步摇，一套五凤朝阳的头面……”丫鬟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听得余空脑子都胀了。这些都是她用不上的。她大概在心里数了数，就那么六朵花，两根钗子，两对耳环，一个什么“头面”（铁直男余空不懂什么叫头面，他觉得大概跟面具查不多），然后是一两个什么银的之类。
加起来也不过就那么三托盘。
他回头找个地方卖了就行吧，大概。余空的算盘打得可响。
一直到豫王妃说了“平身吧”，他才起来，揉了揉微疼的膝盖。他白了艾子江一眼。自己这个身体是身娇肉贵的，被这么一扯，一下子跪倒在地，还挺疼的。
“母妃，那我们就先告退了。”
艾子江说这句话的时候也冷着一张脸。
他拉着余空就往外走了。
他一瘸一拐地跟着艾子江往外边走，
天哪，当女孩子好辛苦。
自己前世皮糙肉厚的，跟人打架都不带喊疼的，一直到晚上了可能才发现哪里有一道口子，身上又多了几个淤青。
这才是男人的浪漫，不是吗（大雾）。
余空揉着膝盖，艾子江在一旁皱着眉头问他：“你的贴身丫鬟呢，怎么没来，就你一个人？”
“我让她去办点儿事儿，而且，刚才后面乌泱泱的跟着不是人，难道是狗吗？啊哟这真的疼，我估计是要淤青了。”他想要掀起自己的裙子看看自己的膝盖的伤势，一把被艾子江按下了手。
“掀什么裙子！这里还这么多人呢！”艾子江压低了声音怒吼了这么一句。
余空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女的。
糟了。
一下子没控制住，就习惯性地掀开衣服看伤势了。
“一下子没过脑子就掀衣服了。”一个听起来很令人无语的回答。
艾子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不了以后注意。”余空说着就向前走。
“你这个人怎么不识好歹，你让你贴身丫鬟干什么去了？”
“你这个人还真有意思，你问了老子我就得告诉你？”他瞥了艾子江一眼，“我还就是不说。”
这个时候，一个丫鬟跌跌撞撞地向余空跑来了，一头扎在了余空的怀里。余空下意识把手护在胸前。
啊啊啊啊？
女、女孩子？
这是什么，软绵绵的，他捏了一捏。好像还有点弹性。手感很不错，像是发酵好的大面团，但比那个更有韧性。
这是啥？
这……他低头一看。
啊？
女孩子的胸？软绵绵的？而且似乎古代女人都不穿带钢圈的内衣？
余空觉得鼻腔内有一点暖流。
从余空的鼻孔内，缓缓流下一条红色的血线，鼻孔下面，是不自觉咧着傻笑的嘴。
这个丫鬟看起来大概比余空高不了多少，顶多一米五八，一张圆圆的鹅蛋脸，一双桃花眼，脸蛋红扑扑的，鼻子小巧玲珑，是个可爱挂的小美女。
丫鬟看着余空流下的一点鼻血，有点震惊：“王……王妃？”
“嗯？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哦呵呵…………”
处男余空，陷入傻笑阶段。
小丫鬟好像犹豫了一下才开的口：“王妃，这……三殿下在这儿，奴婢说这个不合适吧……”
“你说呗，没什么不合适的。”余空盯着面前小丫鬟的身体出神，摆了摆手就这样说。
这小姑娘真好看，胸看起来也比自己这个身体发育的好一些，这得有B了吧……他咽了咽唾沫。
这次大概不是因为紧张。
真的是他怕流口水了
小丫鬟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但是也没有犹豫太久，压低了一点音量，她张口便说了：“王妃，上次您送进窑子的那个婢女的事情奴婢已经帮莹儿姐姐处理好了，这次您做的事情，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
“哦？原来你派遣人出去就是做这个的吗！我还在想，今日你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脑子，原本还是原本骨子里那个冷血无情，草菅人命——我真是见到你，还有点恶心。”
艾子江倒是把这个听了个明白。甩了衣服就走。
啊？
余空这才反应过来。
“我靠，我做件好事还被人误会了？”
小丫鬟在一旁瑟瑟发抖，直接跪倒在地：“王……王妃，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啊？”
余空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没什么事。他讨厌我也正好，我也不想和他解释。走吧。”
小丫鬟这才停止了发抖，从地上起来，跟着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
余空后来眯了眯眼睛扫视一圈。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回过头来，继续向着来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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