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的视角
“他这么睡了多久?”奈依坐在旅馆房间里的椅子上,指着还躺在床上,熟睡着的艾瑞克,这么问道。
她可能以为艾瑞克现在还在睡懒觉什么的…不过,实际上,他真的一直这么睡了好多天。我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他,好在袋子向我伸出了援手。当然,袋子可没手,有手的是我。所以,一般都是他在说,我在做。
“嗯…一,二…有五天了吧。”我掰着指头数道。
“这么久啊?就那么点儿魔力他恢复这么久?”奈依感叹着,她一手拿着水杯,一边翘着二郎腿,十分随意的坐着,似乎对艾瑞克的恢复时间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惊讶感。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话说,真的好吗,这样不喂食物,只是给他用湿毛巾擦擦身体什么的。”
我向奈依确认着,不太清楚袋子对我说的是否正确,万一那家伙骗我怎么办!我是没办法信任袋子的,我总感觉他跟艾瑞克关系不太好,虽然总是联手嘲讽我,但我仍然不觉得就这一点来看他就可以不耍花样地帮我照顾艾瑞克。
“对付处于魔力缺复期的人,就得这样,再说,你就算把他放那,也死不了,帮他擦身体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洗个澡,顺便让血液顺利的流动。免得在这个盛夏,好几天没洗澡的结果就是……”
奈依说到一半,便不再说下去了,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我真该庆幸我每天都替艾瑞克擦一次身体这件事是个正确的选择!不过这个话题还真是尴尬,我应该尝试换一个话题,对了,了解一下之前的人贩子团伙吧!
“姑且不提这个,奈依,那个人贩子团伙,有没有好好抓住?”我向奈依问着,她肯定的点了点头:
“哈哈,我告诉你,顺利到不能再顺利,不,不如说是我的小队成员都太厉害了!我们用特伦特,啊,你知道的,就是那个主犯。我们以他的名义潜入,然后搞翻了好几个团伙!大闹了一场呢。”语气里净是自豪。
“这太棒了!我也想去,我想也打架!”我说着,如果收藏者只是份打架的工作就好了。
啊,说不定当然可以这样!我打架,然后艾瑞克负责动脑子,如果我们成为了收藏者,完全可以这么干!
“哈哈哈,要是想的话,你就通过竞赛,成为了收藏者,然后到这儿来,当我的后辈呗。”奈依一边笑着一边跟我说,说到一半,她的表情就沉了下来:“不过,你们这届新人要来,说明我们真的要变成前辈了,这样的话,就不得不被分入其他队了…”
“嗯?你们现在不就是在一个小队里吗?”我询问着奈依。
她的话总让我感觉到奇怪…她现在不是有一个小队嘛?由她的队友组成的小队。
“不,我这个小队是私下搞的。等到了时候,还是得分配到各种正式的小队,什么警卫部…啊,应该称呼其为部,比较贴切吧。不过,警卫部里也是有小队的,嗯,这么一想我没说错。反正,一年的自由时间结束后,就得被正式分配到这些部里的某个小队,按照命令执行任务。”奈依说着,还叹了口气,我竟然感到一丝悲凉。
“嗯……这么听起来,好像自由时间比较好呢,想干什么都可以。”我提出了我自己的想法,那种委托式的感觉实在太赞啦!更重要的是,更自由,想什么时候去吃饭或者休息都可以!
“自由时间就相当于赏金猎人之类的。自由接告示栏上的委托,也可以直接接受委托,按照委托人的要求完成他们的任务,当然,犯法的这类事可不干。”奈依说着。
“这样啊…”我喃喃着。
这又跟传统的赏金猎人不同了,不干犯法的事情的话。我曾听爸爸对艾瑞克说过赏金猎人这一职业,似乎十分古老,但现在仍然存在,是种舍命换钱的危险职业。因为其管理方法不科学之类,已经逐渐被淘汰了。好像在我的印象里,赏金猎人就像现在的佣兵一样,只要给钱,什么都干。不过,佣兵在格兰蒂亚地区也很少见到了,因为根本没有什么战争可以打,这类人大概也只存在于格兰蒂亚地区以外的地方了吧。
“不过,一想到要和他们分开…我就不太高兴。我们曾经一起做任务,接委托…因为是一起,所以要雇佣我们小队,费用还是有点高的。但我们处理事情的方法十分快速!可惜现在…唉。”奈依说着,一边说一边叹气。
我觉得,她就差用喝酒来表达忧愁了,我得说点什么让她开心一点。
“奈依很厉害呀!队伍里的人都那么棒!”我只能这么说。
说完后我就觉得我嘴笨了…这简直就是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拍马屁!虽然,我说的的确是实话,但是这个实话也太过拙劣了吧!听了就让人觉得是假话!若是艾瑞克醒着,不知他要如何骂我了。
“啊哈哈哈——不过,你真的可以吗?接你委托的时候,委托书都是我们拟定的,最后叫你在上面签字,你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奈依先是开心的笑了笑,结果完全没在意我那拙劣的真话,不过,大概不加修饰听起来才像真话吧?我并不清楚。
她还记得五天前我干的事啊…那天我连怎么拿笔都不知道,前台的人让我拟定委托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应该是个表什么的吧?但上面写的什么,我该填什么,完全搞不明白!害得我拿着那张纸前后上下转着看都看不出什么,我简直要因为这尴尬而冷汗直冒了!幸好奈依过来帮我解了围…
“没办法,我小时候没学过…”
想起那尴尬的场面我就觉得很丢脸,于是,只能默默自己的后脑勺,试图说出这件事,让奈依理解我一下。
她歪头思考了一下,最终选择了问我:“嗯…你从哪里来的?”
“边境的山里,爸爸似乎在隐居,不过他一直在外地工作,现在变成了我和弟弟隐居。”我说着。
爸爸总是在工作,一年很少有时间回来,近几年这种情况真是愈演愈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我12岁的时候吧。明明从特兰达回来不过一个传送门的事,走的了几步呢,但他几乎几个月才回来一次,而且都是那种,我没察觉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回家了…吃早餐的时候,他会很自然的凑过来,然后坐在饭桌旁,问当天做早饭的人,有没有他的份之类的。不过,这就是个例子,他有的时候回家了,跟艾瑞克说了几句话又走了,这种情况也常发生。
顺带一提,家务什么的,当然包括做饭,洗衣服之类的,我和艾瑞克是两天一换。
“那还真是远,不过,偏远山区也是有小学堂的啊。”
奈依对此似乎有些好奇,她就差那句问我是不是天生对学习不感兴趣了,我只得反驳:“不,我爸爸没有让我去,也没让弟弟去…”
话还没完,她的疑问就再次响起:“为什么?”
“我爸爸自己教,但他只教艾瑞克。”这的确是事实,不过,艾瑞克的确很有学习的天赋啦,他现在简直就像是一个移动的书库一样。
“不是吧!放着女孩不教反而去教男孩?你爸怎么想的…”奈依说道,她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幸亏她没对爸爸的做法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如果她这么做了,我定会忘记我们之间的友谊,先锤锤桌子警告一下她吧。
“他有他的理由。”放弃刚刚的想法,我喝了口水,然后继续保持着握着水杯的姿势。
“对了,你爸叫什么,干什么的?我看我知不知道他隶属哪个部门。”奈依说道,她似乎想更深入了解我的爸爸?哼哼,说出来她可别被吓到了:
“科学部哦,我爸爸在科学部工作。他的名字是凯尔·亚罗。”
我虽然不知道爸爸的地位,但是,爸爸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厉害的!说出他的名字,我都有着奇怪的自豪感。不,不能说是奇怪,这是非常正常的!
“凯尔·亚罗……??你说的是那个,凯尔·亚罗?不会吧!你跟他长得哪点像了……”
奈依甚至站了起来,她俯下身,仔细观察着我的脸。我也觉得我跟凶恶的爸爸不太像,我这么善良,诶嘿嘿。啊,总之先做出回答好了:
“虽然长得不像,但我觉得我跟他一样能打。你认识我爸爸?”我向奈依问道。
同时也想起了些刚刚语言的不妥…我和爸爸的实力相差甚远,不管我怎么努力训练,永远都超不过爸爸,怎么能说我和他一样能打呢?下次决不能这么说了,我暗自警告着自己。
我只能又喝了一口水。
“岂止是认识…你爸爸年轻的时候超级有名,他的威名整个格兰蒂亚地区没一个家伙不知道!而且,现在更是科学派的领导人!跟国王,和守护国王的格兰登家族的家主,亚萨克·格兰登先生,非常熟!我听说,那三个人经常在一起聚会…而且,我听说国王好像对凯尔大人抱有好感!”奈依说着说着话题突然就暴走了,她在说什么啊!
刚入嘴的冰水就直接喷了出来:“噗——!!你认真的吗?我虽然文盲,也不了解这个社会,但造国王的谣,绝对会被抓起来的!”
总感觉奈依说的话非常不妙!虽然对爸爸有好感什么的我还是很高兴的,但是,还是感觉很不妙啊!
“没事没事,反正没人听见,实际上,穆灵也觉得是这样的,但队里的另外两个傻缺死活不信,非说国王和亚萨克有一腿。”她说着,什么啊,为什么这种说法还会有人支持!!这太奇怪了!嗯……什么是‘有一腿’?等艾瑞克醒来问问他好了。
“真是奇怪…我相信爸爸不会回应国王的好感的,他爱的只会是妈妈!”我说道,连忙辩解,万一他们又污蔑起我的爸爸来,被爸爸知道了的话,对他来说大概已经算得上是屈辱级别了吧…
“我只是开几个小玩笑,你别当真嘛。话说,凯尔大人的妻子…我很好奇她是哪个贵族。”奈依说道,这个问题还真是一下子就把我难倒了。
“唔…我不知道…”我只得这么说了,毕竟,我是真的不知道妈妈的全名。
有可能妈妈不是贵族呢?我真不知道。
“啊?你不知道?”她显得有些惊讶,可能还没彻底了解我的事情吧,因此不知道我情况特殊。
“我不知道她的全名。爸爸没告诉我,他只告诉我,妈妈在我三岁的时候离开了我。”我说道,这的确是铁铮铮的事实,而这句话,我不过是说了一半。
爸爸说,妈妈去了遥远的地方,如果我当上收藏者,我就可以利用收藏者们的情报网,找到我的妈妈,所以,我才努力了这么久,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虽然旅行到现在,这个目的反而不那么重要了,我更喜欢现在和艾瑞克待在一起的时光。
“这么惨…你从小缺母爱?”奈依的声音将我拉了回来,刚刚的状态真是不妙。不过,我也没有缺母爱啊,父爱和母爱,不都是爱嘛,有什么区别。
“爸爸肯定连同妈妈的份一起爱我了。”我只能这么答。
她低头沉思,过没一会儿就摆了摆手:“算了,这话题太沉重,我们跳过。对了,我挺崇拜你爸爸的,不如,你见到他后,向他要个签名给我如何?不行的话,我还可以花钱买下你爸爸的签名!”
“嗯……我答应你。”我犹豫了一下,就说道。
她最近几天,除了忙的时候不会来以外,基本上都会抽时间来看我和艾瑞克。我想,真的应该在这方面回报她一下,希望她能因此高兴。当然,爸爸那边就有点难办了……
“哇!太好了!!”
她欢呼雀跃,丝毫不顾正睡着的艾瑞克,声音很大,但艾瑞克还是在睡觉,换作以前的他,早就醒了。我终于有机会说他‘睡的跟死猪一样’了!不过,除此之外,我还对另一件事感兴趣:
“为什么奈依这么崇拜爸爸?”
要爸爸的签名之类的,闻所未闻,或许是因为我从来没告诉其他人,我爸爸是凯尔·亚罗?那是不是我到处宣传的话,就会知道爸爸的威名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了呢?嗯……我只是想想而已,我不想给爸爸找麻烦。
“嗯,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你爸爸很厉害啊。他在科技上所作出的建树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我做的这把手枪,虽然是我自己组装的,但很实用。我期望有一天,我也能晋升到王都,加入科学部!”奈依说着,她越来越兴奋,双拳紧握,同时我看见了她腰间的那把被称作‘手枪’的黑漆漆的玩意儿,那应该是武器吧。
真了不起!竟能自己组装武器!
“肯定能做到的!”我鼓励着她。
她微笑着回应我:“谢谢你的鼓励,爱丽丝。对了,说道科学部啊,有一个丑闻…现在不少人就揪着这个小辫子,嘲笑科学部的人呢…”
接着,便顺着话题提起了某个事件,并且成功勾起了我对这个事件的兴趣:“爸爸被,嘲笑了吗……?是什么样的丑闻?”
有人嘲笑爸爸,这简直就是跟我作对!我绝对饶不了那样的人!
“蓝盖恩城,你知道蓝盖恩城吗?”奈依问我,我摇摇头,这个城市,我从未听说过。
她清了清嗓子,然后,便一脸认真的样子开始叙述了:
“蓝盖恩原本是陆上有名的一座科技之城…科学部为了做研究,将这座城送上了天空。这本该是一个奇迹的。但是,当一切实验都做完了后,这座城却无法从天空落下。不论科学派使用什么方法,都没办法让城成功落下。好几年前,更是直接断了和陆面的联系。要知道,这个实验可是花费了相当多的人力,经费也是成亿的金币往上送啊…”
我对她叙述的事情目瞪口呆:“这…那到底是什么实验啊?”
她虽然惊讶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件事,或许这对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是人人皆知的。啊,奈依是18岁的成年人。不过她马上就跳过了这个疑问,她似乎很想讲下去:
“这就跟比匠国的诅咒有关了。人类自古以来就有上天的梦想,但是…据说‘神’讨厌这一点。本来,比匠国的蒸汽机什么的都很发达,造出了飞艇,热气球等等,可以飞往人类向往的天空的伟大机械。”
“那不是很了不起嘛!”我说道,原来比匠国不止会打造武器,还是这样的国家啊!听上去好酷!不过,我已经知道他们妄图飞上天空的结局了。像是应着我的想法,奈依带着诡异的语气,接着说了下去:
“但是…当这些东西开始进行第一次航行的仪式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却打起了响雷,顿时乌云密布,在飞艇上,有相当多的人…那些可都是比匠国的顶尖人才或者富商啊!就这样,飞艇被雷劈中,那些人…无一幸免。”
“天哪……!”
虽然早已知道结局是如何,但没想到是如此残酷!!那个神居然如此狠心,一下子处死了全部的人?!
“这就是几十年前发生的飞艇惨案,从此之后,不管什么飞行道具被开发出来,雷都会像曾经那样劈响……这就像诅咒一样,围绕着比匠国。紧接着,其他国家也纷纷有年轻人想证明这个诅咒是谎言,结果,将诅咒带到了自己的国家,不仅机毁人亡,连自己的家人都惨遭牵连…”奈依说道。
“这个牵连是……?”我好奇的向她问,并咽了下口水。
“与其说这个牵连是天灾,不如说是人祸呢。那些家人也都和想触犯诅咒的人一起,要么是被烧死,要么是以极其惨烈的方式被杀死,或是失踪。当然,失踪意味着什么,你是知道的。”奈依看着我,卖了个关子。
或许是……也被抓到没有人的地方,被杀死后……毁尸灭迹?天哪…这太恐怖了。
“所以以后啊,格兰蒂亚地区的所有国家定了这么一条法律:禁止飞上天空,更禁止造飞行器。还有更详细的文献说明这个,不过,大概就这么个意思吧。”奈依说着,她似乎没有耐心再叙述这残酷的案件,以及其后续的发展了。
“是吗…”
我觉得这就是对的,我是知道的,神住在天上,神最讨厌人类打扰他,自己明明给予了人类如此大的恩惠,人类却想要探索神的居所,于是,神降下了神罚。但是…这真是太恐怖了,真的就如同诅咒一般……神的情绪还真是阴晴不定呢,只要一有不合他意的东西,他说不定就会降下神罚,像小孩子一样。果然,格兰蒂亚女神才是正统。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现在只有光森国信天神教,而格兰蒂亚地区大多数国家全都信女神教了。
奈依频频叹气,过没多久,她又十分兴高采烈地这么说:
“但是这个事情还有转折!凯尔大人就是想挑战这个无趣的诅咒,勇敢的提出了这个方案!并且,他想要证明神是不存在的!”
唔啊!她在说什么!这真的是爸爸的主张吗?!
“诶?爸爸吗?!不对,爸爸是最相信神是存在的了!”不得不说,明明爸爸一直教导着我和艾瑞克,他说神是存在的,他说他见过神!但是,他却在…说神不存在?不应该是这样的……到底哪边才是真正的爸爸呢……
结果奈依直接无视了我的说法,接着说下去了:
“当然,凯尔大人的说法轰动了整个格兰蒂亚地区,宗教派纷纷表示否定,特别是光森国那边,甚至提出如果他敢这么做,就立刻开战。不过,凯尔大人还是没有管这些,国王也不顾光森国的威慑,一直支持着凯尔大人。”
国王居然真的很支持爸爸…可惜……这个故事的结局是残酷的:“结果…却变成了那样…爸爸肯定受到了很多人的非议吧?”我猜测着,一想到这里,就有些心疼爸爸。
“嗯,但国王强行护短,近几年,这件事才算是彻底的被压了下去。不过,总是有官员拿这个事跟凯尔大人叫板…科学派最近也走入低迷……”
奈依叹了一口气,这对她来说是一件无法忘却的事情吧,不过,即使有这个事件,她仍然很崇拜爸爸,这样的奈依,也让我很崇拜,她真的很有魅力。
“算了,不提这个啦,啊,都中午了,穆灵约我吃饭了!爱丽丝要不要一起去?”她看了看摆在房间的摆钟,确认了时间后站起,似乎有邀请我的意思。
“不用了,我还要照顾艾瑞克。额……他真的什么都不用吃?”我指着艾瑞克问道。
一说到吃饭,我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为了照顾艾瑞克,我除了洗澡和上厕所什么的,一直都在他身边。要是他醒了,我不在身边的话,我总觉得他会不安,于是,我就没办法出去吃东西了…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吃袋子里放着的一些干货。不过,这个旅店楼下也是有吃的东西的,但好贵…不像码头小镇里,那个女店主所说的包吃包住…这里的话,吃的东西必须另外付钱才是。
说来惭愧…我实在是想省钱啦。
奈依只是说包房费,却没说包饭钱啊……
“魔力缺复期的人是吃不下东西的哦。我得走了,拜拜,爱丽丝。”奈依说道,不知何时,她已经走到门前了,我走到她身边,与她挥手告别,然后,关了门,并上锁。这样的话,奈依就无法用之前一直用的方法吓我了!
“刚刚那个年轻人…还真是坚持相信着凯尔的那副傻样呢。”袋子的声音响起,它正被我放在床头柜上呢,它左右跳跳的样子,真是滑稽极了。不过,他说的话令我不愉快:
“袋子,你说什么!我不准你说爸爸的坏话!你明明是爸爸最亲近的袋子,为什么要说他坏话!”
作为物品,应该好好为主人使用才是!
它冷哼一声:
“哼,你以后就会知道他的老奸巨猾了,装那么像,也就只有我能看出他的拙劣演技了。所以说,世人都是愚蠢的,说什么信什么,还自以为站在真相的最前端,实际上,唉。”袋子的语气有些义愤填膺,不过,我还是无法接受!作为一个物品…不,我应该这么威胁他才对:
“你再这么说,我就把你扔到窗户外去了!”
于是,终于安静了。
那么…看看艾瑞克的情况吧。
说来也是巧,正当我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前,一边吃难以下咽的干粮时,一边看着他的时候,他的睫毛微微轻颤,接着又没了动静。我赶紧放下装着干粮的袋子,上前,看看他的情况。他没动静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勉强地睁开了眼,刺眼的阳光,让他很不习惯,下意识地又闭上眼,然后尝试着再慢慢睁开。我马上起身拉上了窗帘,他才完全睁开了那双猩红的双眼。
他起身,挠挠乱乱的头发,伸个懒腰,打了个呵欠,看上去十分无防备。我还第一次见艾瑞克起床的模样,跟我没什么差异,不过,他要更可爱一些吧。我这么想着,我在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冲上去将他抱住,顿时热泪盈眶:
“你终于醒啦!”他不再睡眼惺忪,突然变得非常有精神:“笨蛋,你别突然抱我啊!”他这么咒骂道,但却无法推开力气大的我。
“再这么抱一会吧。”我这么对他说道,用手擦了擦眼泪。
“哦…”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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