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习
气氛一度紧张了起来。
高三的生活就是这样，每日在不同的资料和知识点辗转反侧，偶尔会因为做出一道题而感到一丝小幸运，偶尔还会因为逐渐规模化的日常而陷入一丝阴郁。
晚饭
“余茫，走吃饭走。”路向靠在余茫的桌前，看着认真做数学的余茫有些无奈。
“你去吧，我再看看.....”
路向没再坚持，点头随后就溜了。
能沉的住气也算是余茫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可在某种程度上，就有点犟了。
苦苦思索不出来，甚至连头绪都没有，这种落差让人稍微有点沮丧。
“这里，抽出来化简就出来了”一只纤细的手指指着余茫笔下的草稿，余茫一愣，顺着这思路，果然很轻松的就得出了结果，他轻松地呼出一口气。
“谢谢”
抬头望去，只见顾清秋靠坐在前面的桌子上。
“你不去吃饭？”
环顾一圈，发现班里的人都走空了。
“不怎么想钻人堆，想着就算了。”她颇为无奈。
从那天起，两人的话也多了起来，目前来说，和她关系好还能说上几句话的，也就余茫了。
比起余茫，不，比起大多数人来说，顾清秋的日常轻松的可以说令人羡煞了。
“和别人不知道怎么开始。更多的，都只是来问我几道题罢了。”余茫问起原因，顾清秋如此解释。
余茫只能表示遗憾。
“那要不要.....一块去吃个饭？”
余茫看着若有所思的顾清秋提议道。
顾清秋扭头看向自己，目光一向如此直接不曾闪躲，倒是余茫有些不好意思了。
“晚上多少吃点吧。”余茫解释道。
女孩轻笑起身。
“那就走吧。”
......
“你吃什么？”
两个选择恐惧症患者站在人海中，异口同声问道。最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随你。”顾清秋直接道。
余茫环顾着食堂，最后瞄向排队较少的牛肉面。
“那我们吃面吧，时间不多，排个长队不太现实。”
.......
“挺好吃的”尝过一口，顾清秋颇为意外的。
余茫笑着说：“整个一中食堂，就属牛肉面这的风评最差，你倒还相反”
“可能是没怎么吃过别的吧，之前只想着埋头苦干，每天把时间压缩到了极致，平时吃东西也就是填饱肚子就行了，没怎么试过别的。”顾清秋轻巧地说道。
余茫叹气：“那还真是遗憾，高中三年没试过食堂所有的饭。”
顾清秋倒不以为然：“吃什么都一样，只不过就是过了一遍舌头分出优劣罢了。”
余茫皱着眉头含泪吃下麻线般的牛肉面，表示你说的对。
两人相视而笑。
……
简单吃过之后，高三陆续要回去上晚自习了。
“没想到，高三缺失的经历，以这种方式补了回来。”
“算得上魔幻了”余茫笑道。
“回去又得做题喽，以前没怎么在意过，现在复习起来，感觉好难啊......尤其是数学，今天下午你给我指的那个，我趴那硬瞪了一节课。”余茫有些沮丧。
“真的有那么难吗.....我还以为你单纯对那个题感兴趣......”顾清秋幽幽补刀。
对了，忘了这位也是个狠人。
“要不要我帮你？”走在前面的顾清秋突然说。
余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着顾清秋的背影。
顾清秋解释道：“我说是回来复读，其实吧…只是拖到明年的六月考个试而已.......如果你想的话.......要不要我帮你？”顾清秋不经意间问道。
如果是别人的话，他就只当开玩笑，可对于顾清秋来说，这倒像是认真的。
“帮.....我？”
少女认真的看向了我。
“就，权当是顺手吧。”女孩别过头笑着说。
“顺手吗？”余茫若有所思。
“你难道.....没有什么梦想？或者是.....想做的事？”
这倒给余茫出了一个难题。
“我没想过这么远的事......倒不如说，我对这些事不是很向往吧。”
顾清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会有的。”
余茫只是笑：“也许，我会像江老师那样，成为一个老师什么的教育者，感觉也不错。”
“老师吗？”顾清秋若有所思：“倒可以试试啊。总而言之，人总要试着向上走吧。”
这句话的境界倒蛮高
余茫失笑。
夜空中，星光闪烁，微风吹过，少年和少女相视而笑。
——————
晚自习下了，回到家，莫沫貌似刚起床。
很是魔幻的一件事，其实在白天绝大多数的时候，自己也见不着她。
“对我来说是白天啦”莫沫不以为然。
也对，莫沫姐是个夜猫子啊。
余茫一边打着哈欠，注意到了莫沫的衣服“你今天，出去了？”余茫看她罕见穿睡衣以外的衣服，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干练短发随意在耳边甩动，脖颈微微闪光，似乎是汗滴滑落。
“是啊，一直呆家里也不是个事对不对，出去跑跑步什么的活动活动筋骨。”莫沫笑着活动着关节。
余茫有些疑惑地看着莫沫姐，鼻子有些不适。
腥甜吗.....不，可能是什么香水味吧。
家里还是那样整洁，只是窗子都开着，风吹进来，有些冷。
余茫有些疲惫地坐在沙发上问：“你说要我帮你？”
莫沫笑着拿着一个笔记本，在他旁边坐下：“是啊，最近我写的小说遇到了瓶颈，得拜托你一下啦。”
余茫疑惑：“我能帮你什么？”
莫沫咬着笔无奈说：“是这样啦，我最近写的，是一个悬疑小说，主角呢，是一个杀人犯，我最近安排出一段剧情，他囚禁了一个关键人物，让他屈服，以此来引出后面的剧情。这段剧情我一直描写不出被囚禁人的思想和反应......所以.....要不要试着代入这个角色，和我做一个问答呢？”
听起来蛮有趣的啊。
余茫也有时看莫沫写的小说，不过这种题材倒还是头一次听说呢。
“不会太久的”莫沫姐笑了起来。
余茫迟疑着，抬头看向莫沫姐，只见对方此刻也望着自己，瞳孔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似乎很是期待，不过只是一瞬，又是那熟悉的微笑。
“那就.....试试吧。”
………
“要怎么开始呢？”余茫问道。
莫沫兴趣盎然拿着一个笔记本翘着二郎腿说：“就是简单的情景问答啦，接下来，我扮演杀人犯，你扮演受害者，接下来，我说的一切，你要好好想象一下，然后告诉我你最真切的感受和反抗的措施。”
“很稀奇。”余茫失笑道。
“那么开始喽。”
余茫深呼一口气，认真听。
————————
—问：此刻，你被我囚禁在了这个房间，就像我们公寓一样，你的感受？
“普遍性的恐惧吧，还有一丝疑惑，为什么会被囚禁的疑问。”
—问：囚禁的开始，你没有意识到你被囚禁，因为你和身为杀人犯的我是很熟的朋友，我心平气和地告诉你，你被我囚禁了，你的感受？
“惊愕吧，更想知道他囚禁我的理由，还有劝他吧。”余茫思考片刻回道。
—问：接下来的生活，你在这个房间完全自由，我会保证你的一日三餐，但你完全与外界接触不到，门被锁死不说，窗户什么的都被封死，房间做了隔音效果，而且还做了信号屏蔽处理，基本上，没有可以求救的手段了，你会感到幸运吗？
“怎么可能....”余茫笑着说：“正常人都会想方设法挣扎逃跑吧，哪怕再渺茫，也得想办法试试啊。”
—问：如果我给你灌输特殊的药剂呢.....
这次的余茫有些犹豫了：“这.....会灌什么药呢？”
莫沫若有所思掰着手指头：“麻醉的，控制类的，失声类的.....你的手脚会被我捆住，每天的吃喝和如厕，我都会帮你，如果你死活不愿意的话，或者，让你迷上我的药......”
余茫咽了口唾沫，有些不适。
“我......”
“你会怎么做？”
余茫犹豫着说
“我......会有清醒的时候吗……”
莫沫微微抬起眼眸：“可能.....不会再有吧....”
余茫幻想着，一个空荡荡的房间，自己被困在其中.....整日在药剂中交错过活......
他的背冷汗直流。
“那，你......我是说这个杀人犯……想要什么呢？到底还是要有个原因吧......”余茫的思路有些挫败了。
“只是.....想完完全全地，饲养你......”
话到这里，余茫猛地一惊，他愕然抬起头，莫沫笑而不语。
“你代入的很成功呢.......”
冥冥之中，仿佛有这么一个声音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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