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我是在逃亡途中,被他们救起来的。”说话间,我们已经准备告别了。
“哦。”那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重新坐到尸体上,因为附近实在没什么可坐的了,开始等起我的同伴来。
月夜中,我静静地听着他的脚步声,它在走远了一些后,又停了下来。
“你不打算回王国了么?坦利特?”为了特地强调我的身份,他用了我已经有一阵子没听到过的名字,搞得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哦,抱歉…王国么?有什么事么?”随即想到了他在这里的原因,其中最主要的,大概应该是那场战争的失败吧?
就是不知道败到了何种程度,我想了想,在我思索以及愣神的间隙,一直安静地等待着。
“如果能用上她的话,想必我们还有机会吧?坦利特,你是王族,坦利特的人们也会需要你的。”马上恢复了那副头头是道的嘴脸,我想起了许托在不久前的列车上对他的反应,稍微有些理解过来。
“柯塞特,事情不是这么运作的,就算是我,现在也在为了王国而行动着。”
虽然柯塞特是个说话爱绕弯弯的人,但他很能理解这些弯弯背后的含义,并且处之以果断断然的态度,也许是因为自己也十分擅长此道的缘故,当他听到了我的这套效仿之辞,立刻就在我耳边踏起了脚步声。
“柯塞特,你又要追寻痛苦了么?”我大叫着,到也不是因为要留住他,只是很好奇他之后会不会一直这么走下去,好奇他对那些具有无法达成的共性之事的执着程度。
然而没有回应,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为止,不知道下一次听见这脚步声,又是什么时候了。
“……柯塞特!丽兹纳!丽兹纳也在这儿附近哦——!”想起了最后一点点事,但好像已经有些晚了,并且接着,让我想起另一个失踪者。
……
……
“伊斯卡,你叫伊斯卡,是么?”在草原的另一边,名为茵鳞的混沌龙,与美丽而神秘的神明,一同坐在草野的顺光面。
“是的,安丽洛小姐,您还能记起我来,我很高兴。”她盈盈地笑着,看着眼前的草野,以及正前的月亮。
“…什么事。”安丽洛·茵鳞,对于这个提起了她真名的神明,感到了些许的不快,同时,这样的表情,也明示在了脸上。
“没什么,我和斋藤桑因为遇到了一些事故,现在正在贵府上叨扰哦。”所以想来看看令尊的女儿——露出了这样一副亲切的神情。
“……什么?”
“…啊,就是和您的母亲住一起的意思。”连忙解释了一番,但即便如此,女神仍然保持着那样盈盈的笑意。
“哦,为什么?”母亲不会收留无关者,或者陌生人,但她对此人,以及那个口中的“斋藤”并没有什么印象。
“为什么?因为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了。”
“哦,那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之所以还在交谈着,大概只是单纯因为她反抗不了眼前的这个人而已,即便现在看似平平的聊天,也是建立在她的尾巴被抓住的前提下。
那是一条相当规模的尾巴,沿着顺光面朝上,一直延伸到了背光面去,在其根部,女神的手,正嵌在其中。
“不要着急,现在就靠近那个男人的话,会很危险。”她继续盈盈地微笑着,即便那条尾巴,并没有因为她的微笑,而停止延伸与变形。
“伊斯卡,你现在可以阻止我,但我也可以马上叫母亲过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一边暗中较劲,一边放出了狠话。
“我就是您的母亲派来的哦?不信的话,您可以叫她过来问问。”
她被抓过来,已经过去了有一段时间了,在谁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但现在,她在想,那个叫艾略特的人类会不会碰巧找到她们。
……
“如果他来找到你的话,我就马上放了你哦?但如果不是他的话…”她的笑容,在说到这里时,随着话语一起停下来了。
“你也喜欢他。”
“哈呀?!”突然发出了这样的叫声,就像是什么被击中了一样,然后是一阵想要回过神来的轻咳。
“啊哈哈…不愧是结缘的混沌龙呢…不过这个伊斯卡,喜欢的不是你所说的那个他哦?”轻轻呼了口气,她松开了手。
“想走就走吧?我大概,已经尽到了义务了哦?虽然还是会有一些小小的风险,以那家伙的感知范围的话……”
“嘛,就当是对你刚才作为的小小报复吧?”
……
我坐在尸体上,尸体都发凉了,结果一个人影都没有,便决定站起来走走。
月色微凉,到头来,还是这家伙陪伴我到了最后。
而一旦离开了这个地方后,我就不太想再回去了,随着周围景色的变化,在这小小的间隙里,我再度与其他人分别了,随即,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来。
月光,在出租屋里从来没有注意到的光景,以及前一刻还又说有笑的同伴们,不论他们与我交集集合。
现在是该感慨这样的感觉的时候么?孤独,比什么都来得快,但我可能是第一次意识到其名如此。
不过接下来是要干什么来着?去继续统一瓦坎德拉么?想不到在失去了同行之人,亦或那些拉扯不清的理由之后,这个远大而又随意的目标,如今也成了一纸空谈了么?
稍微被这些心底的恶戏分了些神过后,习惯性地思考又重新占据了脑海,刚才那真是不错的小憩啊,但现在,要继续以赛列坦·布列文特的遭难为线索,开始新一轮的旅途和冒险了。
结果直到天亮,我一直跋涉着,想着些有的没的,同伴也没有出现,到了黎明的时候,就连这些有的没的的想法,也逐渐消沉了下去,我看着日光逐渐取代了黑色的月亮,这个过程冷清而漫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并且伴随着阵阵凄风吹过,草原上的风,毫无遮拦的后果,果然如此。
继续踏着草野走着,毫无变化的景色缓缓地蔓延着,包裹里抖落物件的声音清晰起来,这样的清晰的感觉,从那些零碎的小声音里面逐渐扩散开来,最后持续到了视野能够遍及的每个角落。
早餐,也没有了呢?我走了很久,直到太阳被云缓缓地遮蔽住,才回想起来,不由得十分严肃地开始思考起一件事来——得趁着我在饿死或者渴死之前——当然,这是最坏情况,在这之前,我得找到下一个补给点才行。
才怪,只是这样的感觉,会让我的思绪渐渐趋于停滞,而且过分地无趣了,只是这样一个人走着的话,而且手头上丝毫找不到要干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事是必须要干的,毕竟我已经变成这副不死不灭的模样了,在要谈论那些生存所必须的动机,并且将其变成行动的最根本动力的话,未免有些过于牵强了。
“……等等。”如果这样认真地想想的话,那么‘统合’的最根本动力,以及所有的——结缘也好,同伴也罢,这样的行动,最后都不是出于生存的必须,而是出于“兴趣”了么?
只是这么稍微认真地,在合适的时机去想了想罢了,我却感觉已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忍不住擅自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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