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持续了一阵，甚至称不上是战斗，外层的家伙们并不急于加入战圈，反而更像是在观看动物园里的表演，为了观众们而搭起了毫无必要的围墙。
渐渐地，对于这种境况，我感到了些许腻烦，或许这是我第一次与这样的家伙进行战斗，也许还是因为这家伙太过于年轻的缘故？总感觉怒火中盛开的攻势就像没有尽头一般，在刀的光影中喘息着。
而且奇怪的是，这似乎是只针对我一人所展开的攻势，我身后那一动不动的身影，好像才是这个圈所围成的真正的正中心。
“这可真是，意外的发现，这样强大的生物……”
一刀挡开了几位无名之人的痛击，这些家伙，我认都不认识，却能像我发起觉悟不亚于柯塞特的进攻，真是件神奇的事。
“柯塞特，你听到了么？被人利用就那么解气么？还是说，你真的有想置我于死地的觉悟么？”
我猜大概是没有的，反正夜晚还很长，我不介意多做些稍微会感到疼痛的风险的饭后运动。
他终于停下了，我看得出来，他对黑雾的控制有着其独到之处，或者只是单纯地比较能忍耐而已，他的头发完全变成了黑雾蒸腾的色彩与形态，不过看起来给他平添了几分帅气。
“我知道，我力量不足。”扔掉了木杖，然后一束火光，在木杖还要触地前将其炙烤成灰烬。
“但你呢？艾略特，凭借着天赋肆意妄为的家伙。”
这是在无理取闹么？但他还真说对了，我的确没办法阻止这个靠着“得到的天赋”肆意妄为的胡闹者，但制造的苦痛以及荒诞，却在不断累积着。
“艾略特！！！”
“……柯塞特！”
可惜没什么像样的攻势和场面，来配上这一半不到的针锋相对，倒是因为我的长刀，因为承受了它本不该承受的烈度法击，让我有点稍稍心疼起来。
泥土翻飞着，在月光中制造了数不清的浑浊与碎影，加加利喜欢坐在那里制造晚饭的石头，也因为战斗不翼而飞，但让我尤其忍受不了的，是这时不时在黑暗中亮起的法击的闪爆，这让我的眼睛几乎无法适应这忽明忽暗的环境，而且由于这样的施法毫无规律，所以随着时间的拉长，而彻底地破坏了战斗的氛围。
也许是时候放下体面了，在一段回身斩击之后，忍受着后背和前胸传来的刺痛与阻滞感，我把刀稍微向后一拉，然后狠狠推进了他的胸膛。
“嗯哼！”他给了我一记头锤，黑雾灌了我一脸，但没关系，我再把刀向后一拉，黑色的雾气，还有一点点稀薄的血气，简直要彻底让我看不清眼前的声影了。
“呃…！”他抓住了我的肩膀，我能感到他稍显修长的手指，使劲地往里面扣进来，然后有什么东西在那两个位置快速地膨胀开来，在我能感到疼痛之前，我的刀，随着手臂的裂开，而歪在了他的胸口里。
“只是这样么？”然后再次复原，以他没有想象到的速度，以至于使他才施放了法击的双手，再次感到了熟悉的，在令人麻痹的细痒中逐渐恢复的熟悉触感。
“啊啊啊啊！！！”然后握住那歪斜在外的刀柄，将它再次握住，并且握紧，开始以一种锯木头的方式，来回将其拉扯起来。
直到他的头颅，像喷泉般裂开为止，不过还没有结束，趁着柯塞特暂时再起不能的小小间隙，我径直提刀，向那个刚才发出了不当言论的家伙走去。
“打招呼就免了吧？我知道的，这是试炼的一环，对吧？”周围的人都没有动，我又朝着这个幕后黑手走近了一些，才发现他周围的那些人在干些什么。
“试炼……哼哼，渣滓。”发出了这样的，不明所以的狂妄声音，他看着我，或者我的身后，然后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渣滓，不要走……”这一次，他没有再玩什么花哨的把戏，就只是狠狠地嵌入了我的肩膀，企图把我停止在那里。
……艰难地迈开脚步，然后发动了武技，没有理会这家伙手上渐渐沉重的力量，他得到了这些外圈的祭祀人员的加持，也许我可以这样理解，但我也感到他一边通过抓住我，来对抗那股要让他失控的洪流。
……
“好吧，在动手之前，我们先来谈谈吧。”就这样，一直拖着柯塞特，他在最后，除了手上的劲道以外，黑雾彻底地缩回了他的脑子里，昏昏沉沉地低着头，轻轻地压在我的后背上。
“……”我看到他不准备好好回答，一边把身后拖着的人甩在地上，重新提起了刀。
“瓦坎德拉，不肯出来见一见老朋友么？”狂妄的敌人突然换了副嘴脸，就像完全换了个人一般，与此同时，时间再次停下来。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时间的停止并没有阻止我挥刀的动作，但就在刀刃就要砍到他的脖颈上，几乎就差之分毫的时候，终于还是停下来。
“……好吧，你还是老样子，不过你的素主，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而且你的代理人那边出了些事故，该管管了。”
他走过来，弹碎了我的佩刀，然后时间再次恢复了流动。
眼前的人，“看待渣滓”的表情马上就回到了脸上，然后逐渐按照他应有的所见到眼前之景的反应来渐渐褪色，直到恢复到了常理所得的惊恐颜状。
找佣兵买一把备用的剑，真是太对了，强忍着心头的戾气，我一剑结果了他。
其余的人作鸟兽散，没怎么在意刚才意义不明的问话，我抱起了柯赛特，希望被一刀砍掉了脑袋后，他还能大致地回忆起刚才发生了什么。
……
“……柯赛特，心情好些了么？”为了确保他睁开眼，在第一时间看到我的脸，我半跪着膝盖，并且用手固定住他的脸。
“……放开我吧……这样的话，也太奇怪了……”我依照着他的话做了，他坐起来，恢复得比想象中的要快不少。
“能回想起刚才的事么？”悄悄把刀柄收进包裹中，在这场战斗中唯一受伤的伙伴，至少留作纪念，看以后能不能找个铁匠恢复一下吧。
“……”
“……不说这个也没关系，柯赛特，比起这个，我还有其它事要问问你。”我想起了大将遇袭的事，虽然大概能推测到不是他所为，但也许他还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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