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结束了,许托,恭喜你转为了正式的五阶圣徒。”
当我从废墟的营寨中醒来时,发现一切并没有过多久,由法击造成的热度还尚未冷却下去,但我觉察到了同伴们的目光,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我很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
“会怎么样?”骑士团的成员们已经开始渐渐地远离,安达斯汀,他摘下了覆面盔,露出了一副俊美的容貌。
“现在不会怎样,以后会变成我这样吧?”他露出一副略显遗憾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在他俊美的脸上一闪而逝,就像阴云掠过密布的晴空。
“那这算什么?”我的意思是这一切,这被力量所倾轧的一切,所有的感情,那些目光,在显而易见的浅底里,被再度重置到了原有的状态。
“这是强者对弱者的指引,虫子。”重新戴上覆面盔,他的声音在最后的词汇上一阵颤抖,不像是在指代我们的语气,更像是无可奈何的叹息。
“继续前进吧,试炼还没有结束。”
“…朝着第四谷道。”
骑枪在不断收缩着,最后缩成了一只巨大的筒,他把骑枪横在身体背后,看起来像只银黑的卷轴那样,慢慢地随着骑士的背影消失在被毁灭殆尽的一切之中。
“畜生。”默默从这一切的中心站起来,我找了一把剑,然后看了塔拉一眼,我以前从来没有佩剑的习惯,我从袖口里掏出了那枚被托付的项链,我很好奇它是怎么留存到现在的,不过现在我可能知道了原因了。
只是凭借本能,也许是因为恨意满盈,也许是我也不知道的情感,我甚至忘记了这枚项链的由来,但随着这样的情形的推动下,它的影子不可置否地同那枚最初的项链重合在一起。
“你们这些畜生,难道只会玩弄感情么?”
项链被砸碎到地上,我举起剑,使劲将其捣碎,一次、两次、三次,直到我力量用尽为止,才怪。
我很好奇,为什么没有人来阻止我了,为什么厮杀没有继续下去了,要知道,现在可是应当交战正酣畅之时,为什么空气中弥漫着这样的耐性和安静呢?
“喂…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安静下来了…”
视线所及之处,同伴们皆为圣徒的力量所颤抖,即便我们同为圣徒,脚步所及之处,尽为尸体和焦土,碎片仿佛在我脚下蔓延着,同伴们纷纷跌倒着,惊慌着,在苦叫中作鸟兽散去。
现在,凭谁也明白这场战争的诡异之处了,的确像那个骑士所说,我们更像是在接受试炼,而非完成某个使命,或者为了各自的目的,而存在在这个战场上。
“不要……够了……这样的……”已经不是第一次发出这样的声音了,夏尔曼·惠灵,我看到她正在不停地给自己施加着回复、朝着死人施加着回复、朝着那些盔甲、破碎建筑的残骸施加着回复,直到她身后展开了灰黑的翅膀,全身从翅膀前面蒸发,然后那些看起来像翅膀的东西,一下子随着她的全部掉落下来,淹没在了那些无边际的碎片与废墟中。
“…这是什么环节了?还是说,轮到我了么?”丽兹纳站起来,缓缓朝什么探出了身体,即便她的面前一无所有,她仍旧仿佛真的打开了什么,随即在把手以及身体逐渐向里面探去,那个看不见界限的另一边,同样的黑灰落下来,让战场上又安静了少许。
“嗯,力量,想不到想要力量的我,最后也被力量所奴役了么?”柯塞特想了许久,就那么在那里站着,低着头,似乎在挣扎着,但黑色的灰尘逐渐从他破碎的裤管里流下来,他来不及挣扎到最后一刻,不管是否出于他的意愿,但都无法阻止这未知的流程继续下去。
……
又过了一会儿,索尼娅也崩坏了,化为了黑色的余烬,我知道,就要到我了。
“莱曼…我只想活下去啊…”我看了塔拉一眼,她眼里看着别处,眼里的火焰也已经彻底熄灭了,甚至我没有看出那是怎样色彩的火焰,就这样随着衣物,以及饰品,掉落在废墟里。
……
……
“……畜生……”我尽量抬起头,不让泪水掉落下来,尽管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圣徒,不应该是不死不灭的么?
仿佛为了回应我的心声一般,直到我昏昏沉沉地睡去,再从同样的地方醒来时,周围仍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下了点小雨,我睁开眼睛,雨水早已洗净泪痕,只剩下了无尽的空虚与冰凉。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不适时地在心底响起:
“继续下去,许托·莱曼,这样,一切就能回到过去所期待的样子。”
黑暗之中,一道亮光闪过,一枚项链落下来,是玻利维亚将军的遗物,早知道当初就不要答应下来了。
“不行的哦,莱曼,流程是不可以回避的,否则这就是惩罚。”
……
虽然这个声音说了什么,我确实不太明白,而且因为逐渐升腾起来的不解与愤怒,我也不太想去明白了,稍微抬起手,把那个东西再次粉碎后,我决定再次见一见这个畜生一样的家伙。
如果是他在背后安排这一切的话。
稍微用了点力,穿过了几乎毫无阻拦的沿途,这些家伙应该是知道了那场战斗,不仅仅现在会避开我,之后同样也会避开骑士团的那些人吧?毕竟那样的战斗是个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去逃避,而这样荒唐的战斗,现在仔细地回想一下,我们因为一个和我们毫无瓜葛的调令,而一直被迫坚持到了现在。
我明明知道是这样的,而且这样也是错的,一面这样挣扎着,我看见路上又一位士兵,他几乎要放弃一切地砍过来,也没有人阻止他,他颤抖地把剑横在半空中,即便那个距离他砍下来也只会划破空气而已,但却给了我启发。
黑色的卵就在前面,如果不能让他体会一番这样的痛苦,那就划破他身旁的一些空气吧……一面抚摸着黑色的肉壁,我一面沉思着,在这短暂的寂静的独处中,愤怒的火焰吞吐不定着,直到黑暗之中,我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去描述它,但我清楚地感觉到我要做什么,并且比任何怀有理智的时候更清楚。
库拉米草原,远处正出现熟悉的景色,但却没有熟悉的人影,我的打算一下子落空了,但我还是不死心地四处寻猎着,知道天黑了,像是回到了巨大的肉壁中一样,我在他呆过的那个石块上,平静下来。
“你想再度死去么?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
艾略特·坦利特,这个我有些瞧不起的,并不那么充满了光芒的,倒不如说,和这空无的夜色几乎一摸一样的身影,他说出了让我无法反应的话语来。
然后又被点燃了,强烈的感情在宁静中然起来,就像此刻的黑夜中炫起火光那样,我被双重的黑暗同时照清了自己的力量和身心,透过这光亮,我感到了里面复杂的情感。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只是你们无法承受这样的力量呢?即便我觉得你们也许是这片大陆上,最有天赋的家伙也说不定。”这个声音在掂量着什么,应当说是毫无感情么?不过单单是这点,以及他那闪避有余,反击不足的态势,就足以勾起我放手一搏的欲望。
“……死!”数十道炎射扭成一环,向着丘陵下的无辜者滚滚而去,荡起了沿途燃成灰的野草。
就连故乡也被我点燃了,也一起伴随着没能回忆起的初衷,啊……这真是一场失败的旅途啊……这么感叹着,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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