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那样么?”头头儿一号看向柯赛特,虽然由这边的领袖表明了态度,但执行层面的人的意见才是决定接下来事态具体走向的关键。
“那么,你们又是为什么要回到战场呢?”
他冷静地表明了态度,问出了我既不关心也没想到的问题,我看到不仅仅是指挥官们,那些躲在暗处的伤兵,以及和头头儿三号交谈的几位士兵,都或多或少地看过来。
“…啊,也对,毕竟对于你们而言,我们看起来更像是逃兵对吧。”
头头儿一号想要回答这个问题,他已经抬起了手,准备轻松地应付这个问题了,毕竟他就是一名逃兵,无可置辩,但好像是为了再次承认这一事实一样,把手定在那里,又说了些其它的事。
“哦,看来前面的战局有松动的迹象了,所有人,准备好突围。”
伤兵们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从阴影的角落里就那么向战斗的方向走去,即便有些人是一瘸一拐地,我盯着指挥官们麻利地收拾好这个临时的指挥部,临走的时候撂下一句:
“跟在我们队伍后面吧,看来你们这些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但另外两个头头儿似乎不这么想,但在这种形式下,我能感到,他们有比起置辩这些事情要更紧迫的东西要去完成,至于这是什么,唯一的说明恐怕就是朝这边吐下的一口浓痰了。
然而当我们到达锋线附近的时候,实际情况并不是敌军被击退了,踏过他们遗落的琐碎痕迹,这支军队,毫无疑问是属于山中帝国的正规军,但这种推进速度与其说是推进,倒不如说是逐渐变成了追赶。
不知不觉中,我又跑到了整个学生队伍中的前列,柯塞特仅仅跟住我,我感到他可能想要说些什么,我也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有退路么?即便眼前是必死的埋伏。
同时,在联想到埋伏时,我明白了那几个头头儿的用意,但我感到一阵不快,因为他们似乎并没有死在他们想要的地方,虽然我对他们赴死的动机一点也不理解,但是我的感觉,好像已经随着他们身上所有物的苏生,与他们达成了默契。
正是这份默契,我想也成功地传染给了柯塞特,而且想必当他犹豫着思索时,发现此时脑中的灵光,竟然会全部化为那些摇晃奔跑着的,破破烂烂的背影。
“跑起来!畜生们!不要停下!”前面传来厮杀的声音,但声音渐渐小了,似乎是追不上了,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但的确没有人停下来,他们三个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在这趟即将因为某种惯性而逐渐停下的“列车”中,逐渐回到了属于“列车长”的位置。
最后,随着一个急拐,亮光照进了着漫长的隧洞,喝着各种仿佛喝彩般的声音,一道巨大的红色切面照下来,耀光般的斜阳连它的剪影都照得发亮,到处都有已经超出兵戈规格的对抗声,大小法击在不远处此起彼伏的破裂声,就像一场残阳下的豪雨一般。
这场“豪雨”,已经下了大概四天有余了吧?
“击!!!”远远地传过来一个模糊不清的回音,我眼前的画面,背影们都慢了下来,有一只手拉住了我,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塔拉。
柯塞特已经张开了法事立场。
索尼娅抬起愤恨的双目四处环顾着,但她没那么多时间做环顾的动作,当然,我明白她要做什么,她正因此而缓缓引颈。
夏尔曼,奇怪地是,并没有祈祷,而是从中看到了恶质的流出,种种负面情绪让她的眼角倾斜得厉害,她举起了武器,颇有点像一位战士。
还有丽兹纳,她攀扶着洞壁,看来运气还是什么的眷顾了她,不过仔细一看,她正使出浑身的力气,把一名尚存一息的士兵死死拖拽着。
至于我,等我回过头时,光亮已经到了我的近前,这是谁想出来的破主意,竟然在这种地方用法击炮,是想同归于尽么?
我是希望如此的,可是巨大的光柱,无比准确地将这处设施给填了个满贯,溢出的能量胀裂了一大片岩壁,但到了那些红色所覆及的部分,崩裂立刻停止了,露出了那些不一样的红色介质。
随着炮击的停止,只用了一炮,便粉碎了第二谷道这处撤离点的所有军势,至少因为入口的堵塞,这里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爬出来了,但这些军势并没有朝着更进一步的地方推进,在这迷宫一样的谷道,这一声巨响,为这一区域这一天的战斗,画下了句点。
但陷入混沌的安宁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一阵异质的声响,我再次苏醒过来。
“不…不…项链…公主大人的项链。”这似乎又不是我的声音,不是我的作风,我慌乱地寻找着,发现应当遵守并履行的约定之物,已经不见了。
但我赤条一身,坐在着巨大荒凉的石堆之上,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那里出来的。
寂静中,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开始嚎叫起来,叫声持续了很久,即便是嘶哑了,叫声依旧在嘶哑的喉咙里蹿出了一点点火花。
“…啊…啊…畜生…”一脚踢飞了一块石头,血肉再次模糊起来,不过又没有愈合的迹象,我继续重复着,直到我的双脚,因站不稳而跌倒在地上。
夜晚时分寂静,夜晚没有解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陌生的月夜呐,但她一定知晓并看着这一切吧?
在无处不在的阴影里,不论白天黑夜,既定的苏生者们,因为既定的命运,再次运转起来。
甚至从未停歇。
由夏尔曼·惠灵,治好了我的脚,我们重新聚集到一起,现在活着的,都是这个曾经的王立法事学院毕业的三阶及以上者,也就是我们六人。
“总之,我找了些衣服过来,因为你们还在睡着,所以就没打扰你们。”石堆后面,出现了柯赛特的身影,抱着一堆散发着各异味道的衣物,把它们随意地洒落在下面,转而又从后面报来了一堆盔甲。
“呵呵,真是合身的衣服,不过我们这幅模样,还需要盔甲么?”索尼娅坐在一头,反复翻看着自己的手,夏尔曼沉默而又失神地慢慢爬过去,像是照镜子一般,拿起一件染血的衣物反复打量着。
“最好穿上吧,毕竟谁也不能确定,第二次死后,我们还能再度活过来。”传来了柯赛特出奇冷静的声音,看来起死回生后,大家都有些许的变化,就像刚醒过来的我一样。
“不过是时候恢复正常了吧?各位,难道幸免遇难不是一件大好事么?”
“呃哈哈哈哈!”这么一想,我就完全不再想让思绪回到那些令人烦心的弯弯上去了。
“呵呵,蠢货再死一万遍还是蠢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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