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早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充足的睡眠让自己很快清醒了过来。由于昨天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所以昨晚的睡眠某种意义上更偏向于午觉,睡到自然醒几个小时也就是极限了。
我慢慢地从床上爬了下来,尽可能地将声音压到最小,防止吵醒还在酣睡的两人,至于睡在我斜对面的郭毅,则早就没了身影。昨晚在睡梦中我好像隐约听到他起床接了个电话,随后便匆匆忙忙地出了门,估计又是他那群狐朋狗友找他出去鬼混,对此寝室里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拿出今早对应课程所需的书本,敷衍性地叫了一下他们两人起床,在得到了一声不知清醒还是梦话的回应后,见他们并没有准备起床的动作,我便没再继续催促,先行一步出了门。
清晨的校园里来往的人并不多,路过操场的时候,只能看见几个男生正在为了保持身材跑步晨练,肆意地挥洒着汗水。而在不远处的观众席上,几个女生正坐在上方,用最佳的角度地欣赏着那些男生运动过程中展现出的优美线条,疯狂地抑制着想要外流的口水。
很多学生来到了大学,脱离了父母的管教,以前被约束的行为也将不被控制,这些行为中首当其冲的一件事便是谈恋爱,面对被压抑的欲望,那些相貌姣好的女生或身材诱人的男生会首先成为被追求的对象。尽管不追求内在的恋爱基本上都是悲剧收场,但面对作为生物求偶的本能驱使下,灵长类动物最大的优点:“智商”,在这里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相较而言,我对这方面则比较佛系,来到大学这么久,我基本上没有参与什么社交群体,比如学生会,社团……唯一一个有机会和陌生人有接触的,也就只有学生会人手不够的时候对外招募的志愿者,负责帮忙搬些东西,整理资料什么的。当然,这也是建立在当志愿者累计一定时长有加学分的前提下,不然我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所以我接触到异性非常有限,并且遇见到的不是已经名花有主,就是看一眼就知道性格不合那种。所以我对脱单这件事上从来没有抱有任何期望,况且寝室里还有饕餮转世的秦寂和整日沉迷于小说漫画的林征陪我,对于这件事我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由于今天起得比较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前往接下来要去上课的教室,而是选择绕路,前往了学校食堂后的一处树林中。
穿过还有些泥泞的小路,我来到了一处堆满了破旧桌椅的角落,那里被人就地取材地搭建了一个简陋的小窝,这应该是已经毕业的学长学姐们的作品。我走到小窝前,将手里的书本放在了一旁锈迹斑斑的桌子上,俯身从小窝里面拿出了一个布满牙印的空纸碗,又从旁边另一个课桌抽屉里拿出了一袋早已准备好的猫粮,将纸碗里填满,小心地放了回去。
每个学校都或多或少聚集了一些流浪猫,而学生们对待这些毛茸茸的侵略者也是十分友好,时常会拿来一些食物去喂它们,久而久之这些流浪猫也不再怕人,并且在校园定居了下来。而一些学生则会在猫猫们经常出没的地方搭建住所,生活费充裕的还会贡献一些猫粮。时间久了,每当有人过来撸猫的时候看见碗里空了,都会默契地将猫粮填满,就这样一届一届地继承到了现在,而我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我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习惯性地拍手试图呼唤附近躲避的猫咪,但不知道是不是我来得不凑巧,流浪猫们好像都不在。若是平时,我刚刚进入树林,几只已经熟络的猫咪就会跑过来蹭着我的腿,一路跟随着来到他们的小窝,眼神期待地看着我将他们的吃饭的碗填满。如果见我坐下,还会有一只橘猫熟练地一跃跳到我的身上,曲卷着身体趴在我的腿上呼呼大睡。但这次我竟一只猫的身影都没有看见,这未免有些让人失落。
等待了片刻后,还是没有见到一只猫猫的身影,我失落的叹了口气,刚要准备拿起书本准备离开,声“喵”的叫声从头顶上方传出,我连忙追寻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窜出,一只眼神犀利的黑猫正高傲地矗立在堆放着的桌椅上方,用着居高临下地姿态俯视着我。
它的身材挺直健硕,没有一丝流浪猫风餐露宿的嶙峋,也没有家猫锦衣玉食的臃肿,矫健的身姿如同一只缩小版的黑豹。在阳光的照射下,身上的皮毛黑得发亮,那双漂亮的异色瞳宛如两颗晶莹的宝石,此刻正像发现猎物那般死死地盯着我,一瞬间我甚至被它盯得有些头皮发麻。
我好奇地打量着这只黑猫,心里萌生出了诸多疑问:从外观上看,这只猫怎么看也不像是只流浪猫,从被精心打理过的毛发和完美的身材上便可以看出,很明显它曾被人细心照顾过,应该是一只不小心跑出来的家猫。
但是,以我多年的阅猫经验来看,它对人似乎充满了警惕,眼神中充斥着野性,那是为了生存而奔波的流浪猫才会有的眼神,是那群温室里的花朵根本不可能具备的。就算曾经是流浪猫,一旦接受了被人领养成为家猫,那种眼神中的犀利也会逐渐涣散,不可能遗留到了现在。
在我思考问题的过程中,丝毫没有察觉我的目光还在注视着那只黑猫,一人一猫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不知道相互对视了多久,就在这时,那只黑猫率先动了起来,灵活地从堆积有一层楼高的桌椅上跳了下来,尾巴高高直立,缓步地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见此我颇感诧异,小心地将身子缓慢蹲下,并试探性地将手伸了过去,让人意外的是,那只黑猫竟主动凑了上来,弓身从我手上蹭了过去,它的毛发光滑细腻,近看之下没有丝毫的瑕疵与杂色,这进一步证实了我的猜测。我将手慢慢地伸向了它的下巴,那里是猫猫的敏感部位之一,在我娴熟的手法下,很快它便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这是只有猫猫感到舒服时才会发出的声响。
“啊!!!!”
正当我沉浸在这撸猫的喜悦中时,抚摸猫咪的右手感到一阵强烈的疼痛,疼得我一下叫出来声,身体下意识地甩开手站了起来。
我连忙向疼痛传出的位置看去,只见右手的食指上赫然出现了两个针孔大小的洞,里面还有少量血液流出,这个家伙,竟然趁我撸猫放松警惕的间隙,狠狠咬了我一口。
我有些气愤地看向了罪魁祸首,那只黑猫则一个箭步飞快地跳到了桌椅堆的上方,以之前同样的姿态俯视着我。但这次,我竟似乎从它的神情里看出了一丝嘲讽的意味。我顿感恼怒,俯身拾起一块小石头朝着他丢了过去。那只黑猫灵活地躲开,一跃跳到了围栏边,穿过窄小的间隙,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看着它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感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刚刚完全陷入在撸猫的快感之中,以至于完全忘记了之前对这只猫咪的猜疑,所以被咬也只能怪自己活该。我擦了擦伤口上的血渍,拿起书本离开了树林。在前往教室之前,为了保险起见,我顺路从食堂的便利店里买了一些酒精湿巾和创可贴,简单将伤口处理了一下。被未接种疫苗的猫抓伤或咬伤会有患上猫抓病的风险,所以最基础的消毒还是有必要的。
一路来到阶梯教室,我一如既往地挑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可能是我来得比较早的缘故,整个教室并没有几个人。我趴在桌子上,决定利用这短暂的间隙略微小憩一会儿。刚准备闭上双眼放空自己,手机突然传出了消息提示的声音,我好奇地将其连同充电宝一起拿了出来,自从经历了前天晚上那件事后,这段时间我基本上每次出门都会带上充电宝预防万一,真正诠释了什么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点开聊天软件,只见一个头像是只哈士奇的人发了条消息过来:
“崇岩,今天有空吗?江湖救急(拜托)”
因为我很少对通讯录里的人进行备注,所以一时间我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向上翻阅了一下与这个人的聊天记录后,我才回想起来。
他是我的一位学长,叫沈茗,同时也是目前的学生副会长,之前都是他负责对外招募志愿者过来帮忙的,这样一来二去,我也就慢慢跟他熟络了。偶尔学生会缺人手的时候他就会找上我,因为有学分赚,我基本上也不会推辞。这个人特别喜欢隔三差五地就换头像换昵称,也难怪我没认出他。
“什么事啊?怎么着急?”我疑惑地问道。
“本来原定今天下午是我负责去档案室整理资料,但我这边身体出了些状况,需要有个人过来搭把手,学生会里的其他人都各自有事抽不开身,所以想麻烦你过来帮个忙,拜托了。”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他的焦急。
“所以说你平时的人缘是有多差,学生会那么多人,一个愿意过来帮忙的都没有……”我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我斟酌了一会儿,说道:
“我今天中午也有些事,不过如果是下午上完课后的话我应该没问题。”
“那也可以,太感谢了,等今天忙完我请你喝奶茶。”对方回复道。
向他确认了一些稍后的工作内容后,我以上课为由先行结束了对话。没过多久,上课铃声响起,负责毛概课的那个老太婆拉着一张别人欠她钱的脸走了进来。
她的性格同她的长相一样尖酸刻薄,仗着自己在学校资历老还是本地人,经常在课堂上夹带私货,说出一些例如“地域黑”等不良的言论,为此没少跟其他学生产生冲突。若不是必修课需要一定的出席率才能拿到学分,我打死也不想看这老妖婆一眼。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把她上课时的恶心嘴脸拍下来发到网上,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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