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
陈景年觉得自己重生以来,最大的危机正在悄悄地向他靠近。
他心乱如麻地回到了赵长顺家。
姐姐、姐夫和赵长顺都回来了。
趁着人都在,陈景年旧事重提,装模作样地和赵长顺说起让陈慧玲和赵建军搬回四合院住的事。
浑然不知的葛玉芹在旁边助攻,陈慧玲听弟弟说完这件事后面露惊喜,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的公公。
“呃,这个!”
赵长顺本想装着拿捏一下,结果被葛玉芹一肘子怼在了软肋上。
“呃,呃什么啊,行不行给个准话,都等着你说完开饭呢。”
葛玉芹说完,还朝陈景年使了个眼色。
陈景年立即伸出了两个大拇指。
“你们娘俩一看就是商量好了,都商量完了还来问我。”
赵长顺捂着软肋,佯怒地说道。
“那下回就不问你了啊,是吧,斧子!下回什么事咱娘俩商量着办。”
葛玉芹一看赵长顺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丈夫根本没有生气,笑着对陈景年说道。
自打结婚,葛玉芹就看不上赵长顺三思而后行的习惯,原来还有耐心说上两句,现在直接武力镇压了。
赵长顺点头同意,赵建军和陈慧玲更是高兴。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了顿粗茶淡饭,席间,陈慧玲因为控制不住情绪,还出去了一趟。
饭后,葛玉芹煮了两个稍微有了点咸味的鸡蛋,又把之前拨出来的饭菜装在了饭盒里,让陈景年给李宪文带回去。
赵建军夫妇是和陈景年一起出来的。
走出胡同,赵建军就忍不住说道:“斧子,要不是我之前知道这事,我都被你和我爸给骗过去了。”
“建军,你知道这事啊!”
“啊?啊!我爸就那么提了一嘴,我也没想到斧子今天就给办了啊。”
“姐,您不会演戏,您要是知道了,当时就得乐出声来。”
陈景年见姐姐又要对赵建军下手,连忙帮着受气筒姐夫说了句好话。
“也是!”
陈慧玲顶了顶指尖,笑着说道。
赵建军拍了下额头,觉得自己是真的难啊!
陈景年和囡囡对视一眼,偷偷地笑出了声。
四个人又走了一会,最后实在受不了道路两旁的排洪沟里的臭味,就骑车分开了。
回到家,囡囡向李宪文报告了这个好消息,李宪文一口干了杯中的酒。草草地吃了几口菜就要去收拾西屋。
陈景年实在拗不过他,只好把也要参站的囡囡武装起来,三人一起收拾起了西屋里的杂物。
这间屋子原来是李宪文的寡居姐姐住的,后来生病去世了。从那之后,这间屋子就被李宪文当成了仓库和工作间,里面都是那些修车的零件。
三人忙了好半天,才把这些零件归类分好。
陈景年见时间不早了,就去中院把小当接了过来。
第二天上班,许大茂提着一大包喜糖和瓜子走进来放映组,往陈景年和刘广耕的桌子上各放了一大把。
别看刘广耕和许大茂平时不对付,但是在结婚这种人生大事上,刘广耕还是很给面子的,在许大茂给他抓喜糖和瓜子的时候,说了两句恭喜的话。
许大茂也是借杆就爬,至此,放映组里的气氛竟然因为许大茂结婚这事变得和谐起来。
等许大茂发完喜糖和瓜子回来,这家伙借着高兴劲儿,开始了扯闲篇,刘广耕无奈地应付着。
终于在午饭前,许大茂把自己说得又累又饿,早早地拿着饭盒去了食堂。
刘广耕苦笑着把最后一点糖嚼碎,咽了下去。
中午吃完饭,陈景年见赵宝忠和徐盛强都没来找他,
他就溜溜达达地来到了门卫室。
此时的门卫室是人声鼎沸,大家正在讨论周日寻宝的事,气氛已经达到了高潮。
什么李闯王的宝藏,什么慈禧太后的陵墓,什么金砖、银条的,听的这些人心潮澎湃的。
“景年,你家那是个大四合院,据说之前可是皇亲国戚住的地。你回家也挖挖,挖着就发财了!没挖着就当义务劳动了。”
锅盔想要积极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他说话总被别人打断,于是转头对着陈景年笑道。
“你还当真了!”
“是真有人挖出来了,你没听说啊!”
锅盔一脸地不敢置信看着陈景年,然后把道听途说的事情说了一遍。
“景年,你下班后赶紧回家,我们家是不行啊,住的是咱们厂后建的排房,之前是个大车店。”
锅盔可算是得着说话的机会了,一溜烟儿地把事情讲完,连忙端起缸子喝了一大口水。
“你想挖啊。”
陈景年笑着问了一句,见锅盔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简单啊,只要你明天中午给我打五个馒头,我把我们家房前屋后的那块地就让给你了,挖着什么都是你的。”
“嚇,景年,你这买卖做的不赖啊,稳赚不赔啊。”
锅盔撑着手掌,张开五个手指头,“五个馒头,我这真是大军阀去了姓,佩服佩服啊。”
“哈哈”
两人说笑了一会,陈景年又陪着锅盔他去送报纸。
两人到了办公楼,锅盔拿着木棍垫起独轮车,他和陈景年分成两组,捧着报纸进了厂部办公楼。
没过多大一会,两人就在楼下汇合了。
“景年,你这是得着什么了?”
锅盔见陈景年下来的时候,嘴里嚼着,还往怀里揣着东西呢,就开口问道。
“几张邮票。”
陈景年把手里带着邮局印章的邮票掏出来,朝锅盔比划了一下,看着他盯着自己的嘴,才接着说道,“孙姐给了我两个毛栗子。”
“这要是再来两趟,你不得撑着啊!”
锅盔有些嫉妒,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过这种待遇。
“嘿嘿,长者赐不敢辞!再说也没几个,就是孙姐爱带点吃的,今天是毛栗子,这东西小。之前带的国光苹果,给我我都没要。”
陈景年笑了笑,吐出一小块栗子皮。
两人互相调侃着,推着车往车间走去。
陈景年挺高兴的,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这些办公室的大姐都知道他喜欢邮票,所以遇到好看的邮票就给他留着,今天又是收获颇丰的一天。
到了机加车间,陈景年远远地就听见车间里传出刘海忠骂人的声音,他压着车,锅盔捧着一摞信件进去了。
很快,锅盔跑了出来,一脸地嫌弃地对陈景年说道:“这特么刘胖子正在收拾一个刚来的小徒弟呢!
那孩子和咱们一届的,刚进厂,就因为一个螺丝掉地上了,你是没看见,那刘海忠把他那一脸的横肉甩的,吓得那孩子都快哭了……”
陈景年嗯了一声,推着车子继续往前走,心里也不太舒服。
在他心里,刘海忠才是院子里最坏的。
下午上班,陈景年去打水的时候,看见一辆警车驶进轧钢厂。
王副厂长和李满仓下楼把包括邢明军在内的几名公安迎进了办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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