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梦境与【系统】的虚拟空间重叠，对于龙宫可怜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
再次潜入梦境、回到那熟悉的房间，红发蓝瞳的龙姬拨弄了一下杂乱的发丝、轻吁了一口气：
“呼……那两个笨蛋，真难搞。”
扮演少女们会喜欢的“角色”、以精湛的演技和“技术”满足她们的欲望——说实话，这是跟“在万千民众面前扮演圣龙”相同级别的麻烦事情。
只不过，为了自己的妹妹、也为了自己的挚友……名为龙宫可怜的龙娘，【什么都会去做】。
“……说是这么说啦。”
意识空间之中，龙姬看向了自己的双手：毕竟只是意识体，现在的她身上非常干净，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不过，心境上的动摇，还是无法忽略。
“到底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呢？”
以轻小说的思路来看的话，现在的龙宫可怜毫无疑问是站在了名为“百合后宫女主角”的位置——同时俘获了两位少女内心（以及肉体）的她，已经跨越了那最不该越过的界线。
……但是，为什么？
“我到底是失误在了哪里呢……？”
龙娘一屁股坐到了电脑椅上、翘起了腿；黑红配色的龙尾乖巧地躺在了她的大腿上，让她可以用手指轻轻抚摸那坚硬的鳞片、用那尖锐锋利的触感保持大脑的清醒：
“到底是从哪一步开始出错的呢？”
——以前，她也曾经自嘲过、自己不会是什么轻小说里的“迟钝系主人公”。
但现实却是残酷的：龙宫可怜，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妹妹和友人在近期的变化、最终导致了这种混沌的结果。
桌上，单薄如纸的宽大电脑屏幕自动亮起、开始播放着往日的种种——从她们初入学的那一天开始，到中间经历过的意外、战斗、日常……一幕幕的记忆，在龙娘的眼前闪现而过。
——她，到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细节呢？
亲情、友情——纯粹而美好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她们的未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失控的列车”的呢？
“……我，做错了么？”
第一次，名为龙宫可怜的少女露出了【疲惫】的表情。身体突然脱力的她，只能瘫坐在电脑椅上、闭上眼睛：
“我想要的，明明是……哎，算了。”
现在，并不是自怨自艾、继续对着空气抱怨的时候。
属于清澈天空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如何面对来自【所爱之人】的扭曲爱意，是许多所谓的“主角”都很难处理的一大命题。
她的妹妹——龙宫光理所抱持的感情并不难理解。从幼时的憧憬，到叛逆期那因为求而不得所诞生的“恨意”……这一切都被龙宫可怜看在眼里、却又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故意摆烂、停下脚步，换来的只是更加病态的执著；以自己的一次生命为代价，换来了妹妹对于自身感情的醒悟，却也换来了一种更加扭曲而阴暗的、超乎亲情的【爱】——每一步展开，都在所谓的“天才少女”的计划之外、出乎了她的预料。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唔……”
龙尾灵巧地伸向了旁边的书柜，随便卷起了一本笔记簿——哪怕前世的龙宫可怜生活在一个科技相当发达的时代，她从小到大也更钟情于这种【传统】的记字媒介，而非其他人比较常用的平板电脑。
这个习惯，到了这片【梦境】之中也依旧保留了下来：百分百还原了记忆里的房间构造、想要什么都可以立刻“制造”出来的虚拟空间之中，全是属于龙宫姐妹的【过去】。
“……光理……”
龙尾将笔记簿递到了幼龙姬的手上；在指尖上旋转的钢笔，也被她牢牢握住：
“……至今为止的一切，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龙宫可怜想要看到的，是【龙宫光理的幸福】。
剑与魔法都是存在的世界、处处充满着浪漫的可能性——对于【什么都可以做到】的龙宫可怜来说，这个世界处处充满了新鲜感。
所以，这十四年来，她一直在忍耐着：她会成为【最强的圣龙】，守护这片大陆的和平，让转生为“莉丝缇雅”的龙宫光理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享受这个世界的【全部】。
出生在地位崇高的公爵世家、拥有一个受人敬拜的身份、自身魔法资质优秀、生活无忧前途无量……这样的【出身】，对于任何一位穿越者来说应该都是优质开局才对。
与此同时，所谓的“原作”里曾经出现过的诸多难点，在【尼德法芙娜】存在的当今也并非什么值得一提的威胁——在这种环境下，名为龙宫光理的穿越者理应可以尽情享受新生活才对。
“……是我想当然了么？”
笔尖，点在了笔记簿页的右下角：【光理的想法】、【世界的本质】、【我们的使命】……短短几句话的功夫，龙宫可怜就写下了大量的“注意事项”。
——难道说，她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了妹妹么？
也许，光理确实对“剑与魔法”啊、“冒险”啊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光理说一句“已经厌烦了”、“不想继续扮演莉丝缇雅”之类的话语，身为她的姐姐、龙宫可怜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她准备更加心怡的生活环境。
卸下虚假的身份与责任、隐居山林也好，找个和平的小镇、平稳而幸福地度过余生也罢……只要光理愿意，龙宫可怜什么都能给她。
——但是，龙宫光理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电脑屏幕里，播放着那扭曲的金发少女所作出的一个个“爱的告白”。
——她想要的，是【我】。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龙姬痛苦地捂住了额头：这是她至今还是想不明白的问题。
“为什么啊……”
重申一遍，龙宫可怜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迟钝系”的轻小说主角——不如说，她很早就察觉到了妹妹针对她所抱持的某种感情。
但是，正因如此，她才能够看穿——看穿那“连龙宫光理本人恐怕也不清楚”的真实。
“……光理，那不是【爱】啊。”
并非亲情，亦非爱情——龙宫光理对自己的姐姐所抱持的感情，是变质而浑浊的产物。
少女因无法触及眼中的【闪耀】而扭曲的内心，在那一次亲手杀死自己的姐姐之后，被曾经忽略的【罪恶感】如决堤般灌入了灵魂的裂缝、化作了某种更加混沌的存在：她在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而内疚，即便姐姐本人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而这份内疚又会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补偿”自己的姐姐，却又因为姐姐的过于优秀而意识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这一刻，心灵的裂缝再次扩大——到这一步为止，都是龙宫可怜能够“掌握”的范围之内。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还是有办法处理的……”
笔尖停了下来，看着自己写下了满满一页笔记，龙娘皱了皱眉：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空虚”，按照她自己的原计划，她努力耕耘的和平与日常配上奇幻世界的未知性，理应可以引导光理将视线从自己身上挪开。
——但是，她失败了。
名为龙宫光理的少女，眼里似乎只有龙宫可怜一人——而为了追逐那扭曲的爱，龙宫光理，【什么都会去做】。
没能意识到这一点、误以为能通过循循善诱的方式改变妹妹的【姐姐】，可以说是严重失职了。
结果，填补那内心裂缝的并不是美好的新世界，而是因扭曲的占有欲望而诞生的、对【肉体】的追求——人的心境不会是一天半天就会突变的存在，从时间关系上来判断的话，也许早在龙宫可怜与莉莉安共用一个身体的那段时间开始，光理的想法就已经开始朝着那个方向扭曲了。
而累积的欲望，也在那被“深爱着”的姐姐终于获得一副临时躯壳之后彻底爆发——这，就是红龙最担心的一点。
“……这样的关系，绝对是不健全的吧。”
——光理想要的，真的只有肉体上的欢愉而已么？
在缺乏沟通的现在，想要弄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并非易事。最糟糕的是，曾经提倡姐妹二人多多沟通的莉莉安·希卡里、也被拉扯进了那浑浊的漩涡之中。
“原作的女主角，是个可塑性很强的角色”——堕落路线的存在，本来就暗示了这一点。
没能留意到莉莉安近期的改变、放任她被妹妹带着一起堕入欲望的深渊，毫无疑问……这也是龙宫可怜的失策。
“哈啊……”
——龙娘，合上了笔记簿。
已经没有继续整理现状的必要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不再存在着任何“挽回”的可能性。放在龙宫可怜面前的选项，只有两个：
“接受、或是拒绝。”
……并非恋爱之情、以支配和占有为目标，试图让龙姬也跟着一起堕落的那份“爱”，是病态而疯狂的。
如果接受这份“爱意”，想要满足那两人的欲望也不算什么难事。当然，如何对她们进行“节制”相关的教育、不要让她们彻底沉沦到失去“社会性”，对龙宫可怜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就是了。
……但是，自己真的应该接受么？
将笔记簿紧紧抱在怀里的龙姬，蜷缩着身体、用尾巴缠住了自己：
“……我不会拒绝光理的【愿望】，但是……”
那样做的话，真的好么？
哪怕真的要【堕落】，龙宫可怜也有信心去【扮演】一个因欲望而堕落的可爱玩物、或是强势而充满魅力的“姐姐”，去满足少女们那崩坏的欲望——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
只要自己的妹妹真的想要这样的结局，那么……身为姐姐的她就会去【满足】那个愿望。
——就像是，她被【杀死】的那一次一样。
“唔……搞不懂啊。”
搞不懂，完全搞不懂——可怜的龙姬，甚至连自己“搞不懂的东西是什么”都没能搞懂。
所谓的天才少女，唯独在这方面是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姐姐】，这里应该会作出怎样的选择呢……？”
湛蓝色的双瞳，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里的画面：该怎么做，才能扮演好一个【普通的人类】呢？
孤身一人的演者，无法确定自己所搭建的舞台……能否完成光理真正的【愿望】。
光理现在所追求的事物，真的是她所需要的么？无心的【容器（人偶）】，真的能满足她么？
然后，堕落的圣女小姐又该怎么“处理”呢？在理解爱情为何物之前、先一步品尝到了名为“**”的禁忌……这样的莉莉安·希卡里，又该拿她如何是好呢？
——没有【爱】的【性】，或许只是毒害人心的剧毒、而非导向幸福未来的甘露。
将自己的理性和感性糅合所得出的这一结论，让龙宫可怜陷入了至今为止难度最高的沉思……
——咚咚咚！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幼龙姬的思绪。
“啊，来了啊。”
不用多想，也能猜到来客的身份——龙宫光理转动着椅子，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进来吧，门没锁。”
——咚！
房门，被粗鲁地撞开了。
如雪般的白发、淡蓝色的“挑染”颇为显眼——如此具有标志性的颜色，只属于这里唯一的客人：
“尼——德——法——芙——娜——！”
跟蓝与白的长发和眼睛相反，人类形态的【圣龙·巴哈姆特】此刻正满脸通红、赫然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当然，她的怒火都是非常合理的：
“你竟敢……竟敢拿我当挡箭牌！？”
——时间回溯到今日早晨，为了躲开来自莉丝缇雅与莉莉安的“快感累积”效果，就像是什么卡牌游戏里通过连锁效果卡时点、躲开对手发动的效果那样，本来应该在她醒来的一瞬间爆发的快感、正好被她躲了过去。
当然，说是“躲过去”其实也不太准确：更准确的说法是，被龙宫可怜忽悠、掐准时间凭依到【尼德法芙娜】的人偶肉体上的巴哈姆特小姐，成为了“替死鬼”。
“百般武艺，此乃防御降临（Guard Vent）。”
“我嘎你个头啦——！”
说话微妙地接地气的圣龙大人，揪住了伪·圣龙的衣领、用力摇晃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
——高举双手作投降状的龙宫可怜，再次将那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笑容”挂在了脸上：
“没想到圣龙大人还活着，真厉害呢！”
“什么叫‘真厉害’啊！？你这家伙，是、是想杀了我吗！？”
脸色潮红、夹紧双腿的圣龙，额头上都快要冒青筋了：
“那是什么啊！为什么刚凭依上你的身体，我、我就……”
“哎呀，不就是连续（哔——）了几个小时么，就当作是解解压嘛。”
“（哔——）是什么啊！？我可是差点就不知道自己的意识会飞到哪里去了哦！？虽然本身也只是意识体啦！？”
——因为是梦境，所以存在【消音词】什么的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故作优雅的龙姬，拿开了揪住自己衣领的双手，讪笑着回答道：
“明明是圣龙大人自己说的【什么都愿意做】诶，为什么要生气呢？”
……或许是因为刚刚那混乱的思绪还没有整理好的关系，今天的龙宫可怜，笑容并不是那么的“完美”。
不过，圣龙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只是红着脸斥责道：
“我、我确实这么说过……但是！但是啊！你也应该给我一点心理准备吧！？”
“诶，只不过是稍微有些夸张了一点的快感而已，对于圣龙大人来说应该只是眼睛一闭一睁就能撑过去的事情吧？”
“那算是‘稍微有些夸张了一点’而已么！？你是认真的吗！？”
“啊，圣龙大人的小爪子好可爱……”
“喂！？”
——圣龙·巴哈姆特，出乎意料地好糊弄。
不过，说实话，让她为自己吃下那（哔——）的“最强一击”，或多或少都有些罪恶感就是了……总之，还是先道个歉——
“话说回来，你完全没打算问关于我的事情么？”
“哎？”
——刚刚想要道歉的龙宫可怜，稍微愣了一下。
“就是说，你也不问问我的来历、问我怎么找到你什么的嘛？”
将手抽了回去的圣龙，有些不满地鼓起了脸颊：
“以前的【龙之圣女】在听到我的声音之后，怎么样都会惊讶一下……结果，莉莉安压根就没认出我、而能看到我这副模样的你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毫无疑问，这是【那种类型】啊。
“因为我已经【习惯】了。”
“诶？习惯？”
“像圣龙大人这样的角色，在十多年前好像还蛮流行的……啊，是叫那个什么来着。”
红发的龙娘眯了眯眼，指向了眼前的白龙：
“——巴哈姆特大人，是【残念女神】系的角色啊。”
“残、念……？”
巴哈姆特，下意识地歪了歪头：显然，她的脑海里不存在“残念”这种概念。
“又称【废柴女神】。”
“等等，这个我听懂了，一定是在骂我吧！？”
“啊哈哈，其实也算是一种受人欢迎的‘萌属性’啦，就是夸你可爱的意思。”
“哦、哦……？”
圣龙，似懂非懂地又侧了侧脑袋——这龙也太好糊弄了。
“像是‘啊，自己的脑海里突然多出来了奇怪的声音’、‘自己的肚子里封印着超强的幻想生物’之类的设定，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被用烂了。事到如今，就算是邪龙·提亚马特突然敲门拜访，我也不会感到意外哦。”
龙娘摇晃着尾巴，转动着自己坐着的电脑椅，语气随意地说道：
“——而且，圣龙大人如此平易近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诶……这是在夸我么？”
“嗯嗯！”
电脑椅的转动停了下来，红发蓝瞳的龙姬正好面对着传说中的圣龙大人，双手比作手枪状指向了对方：
“——巴哈姆特大人，又帅又可爱！”
“噢、噢……！？”
“又温柔，又体贴——圣龙大人，我们敬爱你呀~！”
“噢噢……！？咳、嗯哼！就算你这么夸我，也没什么好处的啦……！”
——好！
看到圣龙那喜不自禁，还要努力故作矜持、双手叉腰别过视线的模样，保持着微笑的龙宫可怜在心中暗自叫好：这样一来，“把圣龙大人丢出去当挡箭牌”一事就可以在此翻页、不再重提了。
虽然现实存在的人（或者说龙）不像是什么动画、小说那样，角色性格有那么明显的标签之分——但至少，就龙宫可怜的观察结果而言，眼前的真·圣龙大人确实是一个很好搞懂的角色。
……相比起诡计多端的人物，她确实更喜欢跟这样的人（或者说龙）打交道。
“总而言之，很多轻小说里的【主角】都会遇到‘啊，精神空间里有奇怪的客人’这种情况，所以圣龙大人出现在这里也不算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哦？”
“轻小说……？”
可怜的圣龙大人，就这么被一些【异世界】的知识忽悠得一愣一愣、连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都忘记了。
不过，她似乎也捕捉到了一些重要的“关键词”：
“主角……你是说，因为你是【主角】，所以不会被我吓到么？”
“——哎？”
主角？我？
这个念头在名为龙宫可怜的少女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瞬间，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那是如同天上的弯月一般、孤寂而落寞的苦笑；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
虽然她经常戏称自己是“主角”、也经常拿什么“迟钝系轻小说主人公”调侃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
“我，从来不是什么【主角】哦。”
“诶？”
——就像是在逃避着这个问题一样，龙娘摇了摇头，立刻开启了新的话题：
“那么，虽然好像有些晚了……可以请圣龙大人，跟我互相做一下【自我介绍】么？”
再怎么自来熟，该有的礼仪还是有的——但是，在那之前。
“啊，稍等一下。”
突然心生不详预感的龙娘，脸色一黑、转动椅子看向了身后的电脑屏幕：点了两下鼠标之后，【录像功能】忠实地映照出了“外界”的景象。
【“姐姐……对、对不起，我…又要忍不住了……！”】
【“莉、莉丝缇雅！被发现的话，卡莲这次是真的会生气的哦！？”】
【“唔……只是、一小会儿的话……莉莉安，帮帮我…！”】
【“呜……只、只能是一小会儿哦……？”】
——看着那偷偷摸摸、朝着自己的身体“动手动脚”的两道身影，红发蓝瞳的龙娘只是面无表情地关掉了监控画面，轻声说道；
“抱歉，圣龙大人，我去去就回。”
“诶？去、去哪里？”
——在巴哈姆特反应过来之前，龙娘已经按下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桌面上的“开关”。
Biu——————！
——电脑椅，升空了！
“诶诶诶诶！？”
就像是什么机战片里的超级机器人出战画面一样，房间天花板暗藏的机关门迅速打开、搭乘着电脑椅的龙宫可怜直直地向上飞行——然后。
“——你们、两个、变态！”
“咕呀！？”
“为什么会醒过来……咕呜！？”
——从梦中醒来的“人偶”，一手一个地捏住了两位夜袭者的脸颊、狠狠地拉扯了起来。
而仍然待在【梦境】之中的圣龙大人，只是一脸困惑地注视着电脑屏幕里映照出的画面，摇了摇尾巴：
“……世界的未来，交托给这群家伙真的没问题么？”
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似乎……暂时还不存在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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