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偷偷对空说了句悄悄话：“一派胡言，这人的话不可信。”
真是的，编故事也要有个限度吧？还说我投降了教国？真的是离谱！
不过，我不能给空说这些，我又不能说：我就是威廉！啊，他们会把我当神经病看待的。所以，我只好说：“我曾经与威廉相识多年，你说的这些话完全是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小姐，那些可都是我亲眼所见！半句不假！”唐恩的语气很是坚定。
“那或许，”我稍微缓和了点态度，“是有人冒充了威廉，顶着他的名字做的这些呢？”
“不可能！我认识的那个威廉，就是前段时间跟恶龙战斗的那个人！他俩就是一个人！”
嘿我这暴脾气，看起来是得跟这个家伙来点大记忆恢复术（物理）了。
我刚想继续逼问那个家伙，但唐雪抢在了我前面。
“很好，”唐雪说，“你这次的货，我很满意，希望你以后能继续弄来这种高质量的货。就像这次的东西，跟你说的那个［画家］有关的，有多少给我弄来多少，价格好商量。”
说到这里，唐雪看了我一眼，她似乎很高兴看到我不爽的样子。
“跟小姐您谈生意就是爽快。”唐恩谄媚地笑了起来。这个人真是够了，明明这次买他画的人是空，他却去感谢唐雪！——不过我也能理解，谁能肯定下一次空还会买他的东西呢？他肯定要优先考虑那些稳定的客户。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我跟小姐心里想的都是国家，都是人民，完全没有自己。”
“你看，这就是格局。”唐雪对空说。
空礼貌地笑了笑。
……
……
之后，我们又跟唐恩聊了一会儿，但是没有什么是我跟空很感兴趣的。倒是有不少是唐雪感兴趣的，唐雪似乎在收集有关神明的东西，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等以后有机会的话再问问她吧。
唐恩走后，唐雪又赖在了空身边，她抱着空的胳膊，撒娇式地说：“空，你喜欢这幅画吗？”
“……不喜欢。”
“欸？”
“空。”我对空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空点了点头，他很有礼貌地跟唐雪说了几句话，然后拿起了那幅画，跟着我走了过来。我走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地方适合我们私下说话的，只好和空又回到了那个房间。我想唐雪应该还不会恶劣到在房间里布置一些窃听的法术。不过，出于谨慎，刚一进门，我就让空检查了用魔法检查了一遍那个房间。确认了没问题后，我才放下心来。
在白天，那个房间里的东西显得更加突兀。我红着脸，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踢到一角，然后坐在床上，对空说：“空，情况有变。”
“你有什么看法？”空坐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说。
“事情比我们原本想象的更为复杂，”我摸了摸头，“虽然那个叫唐恩的话不能信，但是这幅画是真的，也就是说，那个所谓的［画家］，大概率也是真实存在的。我能够确定，那一晚我跟达雅决战的时候，附近除了我们三个外别无他人。那也就说，这个叫［画家］的，能够精准地画出他没见过的事情，而且，这个事情真实存在。我只听说过一种力量能做到这种效果。”
“……［失格］。”空叹了口气。
“是的。”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叫［画家］的，就是这次教国［失格］的源头？”
“不好说。”我摇了摇头，“教国其他方面也很可疑，我觉得最可疑的就是神明之死了。我可没听说过谁能杀死神明。”
我继续说，“不管怎么样，我觉得，我们都得赶快进入迦南。我们要赶快跟这抵抗［失格］的组织取得联系，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助。”
当然了，我也是有私心的。我这么急着走，一方面是形势紧迫，另一方面是我不想让唐雪跟空有见面机会。真是的，我会嫉妒的。
“好吧。”空站了起来，“我这就去跟雪儿聊聊，看看她有没有途径送我们去迦南。”
“麻烦她了。”我说，“我去把咱们带的货币换成教国的钱吧，不然万一那些外国货币被都查出来了，在这种敏感时期，会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现在外面很乱，要不然，你直接去跟雪儿换一下？她手里应该有足够的钱。”
“不。”我摇了摇头，在这件事儿上，我并不想去请求她。虽然从理性的角度来看，找雪儿来还钱是最妥当的行为，而且，最主要的是，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我得打着换钱的名义去做这件事。
“好吧，你有你的苦衷，我能理解。没关系。”空冲我笑了笑。
“真是的……”看着空那副样子，我也笑了起来，“你偶尔也反对我一下呀。”
空耸了耸肩，“我可没有那个胆量。”
真是的！
我轻轻打了空一下。
……
……
我要打着换钱的名义干的事儿，就是去跟踪唐恩。
是的，在刚才的交谈中，我在他身后贴了一个跟踪法术卷轴。
虽然跟踪他人很不道德，但是我觉得我有这么干的必要。因为我总觉得唐恩在撒谎，但是他说的东西中又有许多是合理的，这就更让我好奇了。
我跟着卷轴的标记，在街上左拐右拐着。我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我用帽子挡住了我的头发，尽量不让别人注意到我。但是我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街上没有什么人，就算时不时见到的路人，也是脸色苍白，看起来饿了许久的样子。现在正是教国的冬天，我看见有不少人还穿着夏季的衣服，连一身棉袄都没有。教国已经穷困到了如此地步了！这在之前是不敢想象的事情，教国是魔法师的大本营，是整个世界上魔法师最多的国度，教国将魔法大规模用于生产，完成了所谓的“魔法化生产”，教国因此国力大增，成为了世界上最强的国家。
走了不知多久，我来到了一处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房子，我走上楼，来到了一处公寓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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