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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元851年的维吉亚城

纪元851年的维吉亚城

回去时,格里高利仍在为刚才在汉顿时,与奥德莉的争吵而感到愧疚。先一步跳上马车前室,让我们先去车厢休息,晚些时候他再来找我们换班,然后依靠这种轮班倒的方式,争取在第二天早上赶回维吉亚城。

第二天一早,一阵急促的玻璃敲击声将我从睡梦惊醒,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隐约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车门外,过了那么片刻才看清,格里高利正站在窗外,微笑看着我。

他朝车厢内挥一挥手,接着绕到另外一侧去开门。

我打了一个哈欠,懒散地顺着对方脚步声,慢慢转向马车车厢门。

坐在对面的霍塞正在用手背揉搓自己的眼睛,和我同样是从睡梦中惊醒,此刻正一脸迷糊。

唯有奥德莉,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衬衣坐在门边,脖子上挂着和她形影不离的红色兜帽 ,一对长满黑色短毛的狼耳,挺立在她的头顶上,等待着格里高利绕过去时帮忙开门

“哈”看见车门突然被打开的格里高利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宿没睡吗,头儿?”

“在你驾车的这一夜里,我已经休息得够多了”她抱着手,把腿往里收收,低头叹了一口气“辛苦了,格里高利,上来休息吧”

“等等…你昨晚一直没停车?”霍塞看着格里高利那厚重的眼袋,和那布满血丝的双眼。自己的脸上表露出一丝诧异和心疼。

“啊…是的,我想着我来一路把车开回去,就可以省下中途停车休息的时间了”

一旁的奥德莉已经开始梳理头发,用头发来压住自己的耳朵,戴上兜帽准备下车。格里高利却拦住她“不必了女士,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先生们好了”

格里高利将目光转向我,打算让我来接手他的工作。

可我现在身上盖着的这件外套实在是太暖和了,很快又再重新陷入睡梦之中,就连格里高利刚才说的话都没听清。

奥德莉转过头来,看见靠在角落,又再重新昏睡过去的我而忍俊不禁“哈…这种事还是别指望小格兰特了,我来处理就行”

“还是我来吧,头儿”霍塞先一步从座位上起身,跳下车去,拍拍格里高利的肩膀“我的朋友,快上车去歇会儿吧”

格里高利爬上车,看着角落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又再次睡着的我,不解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找到一个舒适的地儿,靠着柔软的靠背,他也很快就被倦意淹没,坠入梦境。

等我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变成了繁忙的维吉亚城街道,人们拉着各种装满货物的马车、推车行走在运河旁。而他们底下的那条运河,是被誉为维吉亚城母亲河的瑟马河。

瑟马河将维吉亚成分成了南北两半,以北是维吉亚城的行政中心和富人区,而以南则是维吉亚城的贫民区和厂房。而连接着这座城市的主要交通枢纽,则是在前方不远处,架设在瑟马河中央的维吉亚塔桥。

正是这座塔桥,将维吉亚城的南北连为一体。每一天,从简单的粮食布匹,到昂贵的象牙雪茄,都要经过这座塔桥,运到这座城市需要的角落。可以说,维吉亚塔桥是维吉亚城的颈动脉,维吉亚城的繁华离不开这座塔桥。

由于塔桥的存在,为那些白天奔波于银行、证券交易所、行政机构……这些地方的人们,在夜晚提供了俱乐部、酒馆、歌剧院等地儿享乐。提高了人们的生活水平,丰富了人们的物质文化。

这就是纪元851年的维吉亚城,是整个亚美利加大陆最为伟大的城市,就哪怕是远在东方的香格里拉也嫉妒得直咬牙,可望不可即的繁华!

当马车驶入铺有沥青的主干道后,道路左右两侧砌有的一排排砖墙,而在这些砖墙背后则是贫民区那些错综杂乱的楼房。

这一排排的砖墙,将不同贫民区隔离开来,进而方便统治者更好地去管理这座城市。而维吉亚城的南部,也正由这些主干道,和方方正正的用砖墙包围起来的贫民区构成。而在这些主干道的中间,则是负责管理城南的民事部门和猎魔人兄弟会的总部所在地。

突然间,我们的车厢发生剧烈但又短暂的一阵晃动。霍塞急忙停下马车,疲惫的格里高利被晃动从梦中惊醒过来,惶恐地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奥德莉握着门把手,观望着车窗外,待马车停下后连忙站起身来,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去查看情况。

“回到车厢里去,奥德莉!”

奥德莉顺着训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见一名戴着眼罩的男人,拿着一把转轮步枪,朝着她这儿走来。而在马车的背后,一条手臂从后轮背后伸出来……

实际上,维吉亚城表面看似繁华,内部却矛盾重重,尤其是那日益增大的贫富差距。瑟马河可不止是将这座城市分成了城北和城南两个部分,还将这座城市分成了天堂与地狱,这一点尤其是到了夜晚,城北的灯红酒绿与城南的寂静无声相比,更为明显。

正如一位苏丽赛克大陆的学者所说“维吉亚城的繁华,是建立在底层人民的尸体之上的繁华。你难道要让那些底层人民,去赞扬那座用他们同伴的血肉骨建成的宫殿吗?”

是的,纪元851年的维吉亚城,底层人民的生活水平是极其糟糕的,他们享受不到他们自己亲手建立的繁荣时代,无法得到最基本的生存保障。这其中最为糟糕的莫过于是圣乔治区。

圣乔治区是整个维吉亚人口最为密集,生活条件最为苛刻的生活区,这儿的总督却从来没打算做些什么,来改善圣乔治区的生活条件,这也导致圣乔治区的局势变得愈加严重。

住在这里的贫民们不得不和老鼠与蛆虫生活在一起,每天起早贪黑,赶去那些几乎不存在任何安全制度的工厂,站在那些齿轮前忙活一整天。

运气好的话,在干完这一天的工作后,也许可以用赚来的几块铜板去酒馆换一杯啤酒,向其他人讲述着自己今天在工厂的所见所闻。

但要是运气差的话…可能会在这一天中,因为自己的一个不小心,让手臂或者其他身上某个部位,被卷入那些危险的机械当中。

当场死亡些许还是件幸事,这样他们的家人还能得到一笔赔偿金。而那些活下来的可怜虫,则会因为自己残疾的身体,而丢掉自己的饭碗,最终饿死街头,在第二天清扫街道时被放进用于处理无人认领的焚尸炉中。

在失去家里的男人以后,家中的女人则又被迫承担抚养整个家庭的重担,**都算轻松的了,那些糟糕的还不得不卖掉家里最小的孩子,以换取能够继续支撑她们生活下去的钱财。

圣乔治区,乃至于是整个城南的贫民们,就生活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也许对于这些城南的居民们,他们有曾在童年时幻想过,幻想着有那样一天他们能够有机会走出那堵高大的砖墙,走向外面的世界,去迎接更为丰富多彩的生活。但这些梦想都在他们12岁第一次走进工厂时起,就被无情的齿轮碾成碎片。

但是,正如那句老话所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面对这地狱般的生活,退役老兵、工人、性工作者这些被迫出生在这样一个糟糕环境中的人们,连着一些机会主义者、强盗、窃贼,在维吉亚地底下那错综复杂的下水道中相聚,建立起了一支反抗力量,打出一个响亮的名字:“自由军”

自由军就像一个降临在维吉亚城上的幽灵,而为了消灭这个幽灵,奥丁王国的政治家们、维吉亚城的工厂主门、威尔士堡的干员们,联合起来,试图将其赶尽杀绝。但自由军利用城市底下那些排水管道,每次都从阴影里现身,又再成功地消失在了光明之下。

气急败坏的威尔士堡,为了对抗自由军,甚至成立了相关部门,但却从未取到过任何重大胜利。

然后他们开始在圣乔治区,在城南的其他角落,挨家挨户地搞所谓的‘忠诚搜查’,试图揪出那些藏匿于贫民之中的自由军成员,抓来一大批人,拉到威尔士堡去审讯,而这批人大多都未曾回来过。

威尔士堡制造的白色恐怖,引起了民众们的恐慌,也点燃了自由军的怒火。此后,自由军在城北的恐怖袭击,暗杀行动也变得愈加频繁。

现在,就连王室也开始对自由军的存在感到恐慌,他们派遣皇家卫队,利用猎魔人兄弟会,去训练威尔士堡的干员们,试图建立一支精锐部队与自由军决一死战。而当这支部队进入下水道时,很快就中了自由军的埋伏,死的死,逃的逃……行动最后只能以失败告终。

自由军与威尔士堡之间的战争,为居民们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和恐慌。被自由军伤及的无辜群众越来越多,威尔士堡可怕的白色恐怖,让群众们的抱怨声越来越大,曾经被誉为最伟大的城市的维吉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奥丁王国的议院里,所有人都在想着该如何把这些责任推倒自己的政敌头上,然后让自己从中全身而退时,斯诺登首相上台了。

斯诺登是一匹从下议院爬上来的黑马,上台之后他就曾在自己的就职演说上发誓,他一定会在三个月内解决自由军的问题,还民众一个清净。这一誓言让他在当时那帮被自由军吓破胆的议员们中得到了支持,但大多数,还是持不信任的态度,认为斯诺登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事实证明,斯诺登的诺言可不是危言耸听。上台后,他安抚皇室,从威尔士堡那拿到了用于对抗自由军的那支精锐部队的指挥权,并下令要求威尔士堡停止一切所谓的‘忠诚审查’行为。他亲自指挥威尔士堡去围剿下水道里的自由军,单是在两个月后,自由军的袭击大幅减少。

斯诺登首相的铁腕,让他获得了民众们的拥护,议员们的敬意,王室的奖赏。而这,只是斯诺登首相计划的开始。

那些以为一切都将恢复正常,自己也可以试图通过向斯诺登示好,和他建立合作关系时,斯诺登却先一步用他的行动向他们展示他们的幻想是多么的不切实际。

他提高富人的税收,降低穷人的税收,利用那些从有钱人手里刮来的票子用来来建设服务于民众的基础设施,另一部分则是作为**,让军队能够确保全国范围内,那些行走于的郊区道路的人们,不会遭到魔物的袭击,让民众们不必再需要为半路上的魔物袭击而担惊受怕。

斯诺登得到了国王亲自授予的特权,有民众的拥护,军队的忠诚。富人们只能敢怒不敢言,默默忍受着斯诺登没收他们手里的资产。

斯诺登的改革范围,甚至包括了生活条件最为糟糕的圣乔治区。只是为了面对这样一群,已经对自己那苦难生活感到习以为常的可怜人,他必须得先做点什么来重新唤醒当地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为此他想出了一个绝妙...或者说糟糕的主意,在圣乔治区举办一次演讲,来重新唤醒当地的群众。

同样,这对于斯诺登的敌人们来说,这正是除掉斯诺登的最好机会……

在我们的马车因为撞人而停下的一小时前……

一架巨大的空艇漂浮在维吉亚城的上空,它那灰白色的流线型舰体让它与周围的云层融为一体。

这正是在斯诺登首相的改革下,威尔士堡换上的新装备,空艇“战枭一号”。在它的吊舱上,整个维吉亚城的情况都能尽收眼底。

在吊舱中的一间面朝圣乔治区的观察室里,三名威尔士堡的干员正执行着一次至关重要的协助任务。

他们当中,警衔最大的是一位名叫卡尔·施厄的治安官,一名对自己这份充当协助者的任务极为不满的威尔士堡老干员。他曾为了避免自己那充满正义感的儿子走上和自己相同的道路,亲自将儿子送进了猎魔人兄弟会进行相关培训。

卡尔放下手里的通讯器,揪掉自己头上的帽子扔在桌上,起身看着坐在望远镜前的另外两名头戴高头盔的干员“该死...演讲就要开始了,那坏东西跑哪儿去了?!”

坐在左边望远镜前的干员坐直身体,举起双手拉伸一下身体“不知道...不过我想我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了”

“该死,他最好给我识相点,要是在演讲开始之后还是没有联系上他,我一定会把那坏东西拒绝配合协助任务这件事写进报告里”他捏紧拳头狠狠捶一下自己身旁的桌子,咬牙切齿发誓着。

伸懒腰的干员早已对自己上司的充满戾气的牢骚感到习以为常,闭上眼摇摇头,又回到望远镜前去观察底下的情况。

他透过目镜看着一根插在圣乔治区一栋建筑的楼顶旗杆上,随风飘扬的印有两条交叉白色斜线的红色旗帜。

这是奥丁王国的国旗,两条白线切出来的四个红色三角形分别象征着“人民,议院,军人和王室”,而那两条白线则分别象征着“博爱与自由”。

可惜的是,在这样一个发展至上的时代,旗帜上那些建国时所提倡的美德,似乎早已被人们淡忘,取而代之的解读变为“官僚和资本两座铁链牢牢地栓住了底下的人民”

也多亏了斯诺登今天的演讲安排,人们才能有机会暂时摆脱官僚和资本两倒枷锁,在这一天里做自己想做的事。

在那面旗帜底下的街道上,挤满了从这个城市各个角落赶来的小商贩,兜售着一些在当地极为罕见的商品,对它们感到新奇的当地人,在这些小商贩面前停下,为他们所感兴趣的物件向商贩们发起了一场名为砍价的唇枪舌战。

然而,在这些身穿打着补丁的破旧青灰色衣服,头戴报童帽的过客之中,混着这样一位头戴三角帽,身穿一件绣有华丽花纹的深蓝色大衣和红丝绒背心的男人,他肩上的铠甲下,还系着一见红色披风,他修有一条完美的八字胡,一只黑色的眼罩盖在他那仍留有刀疤的左眼上。而这名打扮得光亮鲜丽的男人,与周围的人群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而他正是飞艇上卡尔口中的‘坏东西’

男人转身走进旁边一家旅馆里,惊醒了坐在柜台前打瞌睡的招待。后者见到这样一位穿着奢侈的稀客走进了他的店里,立刻谦恭地走出柜台走到对方面前去欢迎。

男人却抬起手来,示意对方自己不是过来住宿的,随即转身走进了一旁的楼梯间。

招待听着那嘎吱作响的木梯尖叫声逐渐向上远去,悄悄咒骂着这名他几秒前还在笑脸相迎的贵客,回到柜台前继续打瞌睡。

那名男人一直爬到顶楼,才停下脚步。一只手搭在楼梯的护手上,闭眼仔细倾听着这层楼的动静。他那超越常人的听力,能轻松捕捉到空气中的任何声音。

“演讲就快开始了,赶快就位吧”很快,他敏锐的耳朵就从楼外的喧嚣声之中,听见了来自楼层深处的一间房里,一名男人的说话声。他小心翼翼地靠向间房,不让脚底下的地板发出一点声响,惊动房间内的目标。

“可是干完这一票,我真的可以有机会从工厂离开,去过上更好的生活吗?”房门里传来了另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疑虑和担忧

“放心吧,那些大老板肯定都是一群言而有信的人,只要我们可以让首相闭嘴...”房间里年龄较大的那人开始试图用自己那些套话来安抚屋内那名年轻人。

而没等他说完,他们身后的木门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套话

“哒、哒、哒”

房间里面的两人迅速转身,瞪大眼睛看向那扇破旧的木门,接着他们两个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年纪较大的那个克制住自己的恐惧,颤抖地问到“谁在那里?!”

门外没有回应,年龄较大的那人示意自己的搭档往上去开门,自己则从衣服大衣口袋里摸出一把老旧的转轮手枪,躲在门后,准备给门外的不速之客一个惊喜

年轻的那人来到门前,和自己的搭档确认一番眼神后,轻轻拉开了房门...

一条强而有力的大腿,狠狠地将这扇腐朽的房门踹开,将房门内部那一侧的年轻人踹倒在地。埋伏在门边那人惊讶地看了一眼自己被踢翻在地的同伴,又再转头看向闯入屋内的三角帽男子,匆忙地拿手里的转轮手枪指向对方。

三角帽男人迅速侧身后退一步,躲开对方手里的枪口,又再迅速一把握住对方持枪的那条手臂

“什...?”那名拿枪的匪徒还来不及反抗,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的双脚抬离地面,过了一会儿他则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和手臂一阵剧痛,他被三角帽男人掀翻在地上,他手里的武器掉落一旁。

之前被撞倒在地上的年轻人,在这是才从地上爬起身来,神情恍惚地看着二人,随即他眼神里透漏出惶恐的神情

“快,快来帮帮忙啊!”被压在墙上的那名男人看着自己的同伴,就好像看见了希望一样,冲对方叫喊到

可事情并没有按他所想的那样去发展,他的搭档看了一眼旁边的八字胡男人,只见八字胡男人的脸上带着一副带着嘲讽之意的笑容,随即摇了摇头“我要是你,就会立刻转身逃离这儿……走吧,别让我再抓到你了”

等他说完,年轻人轻声嘀咕着感谢,随即立刻转身逃出了房间,留下他那被压在地上的搭档独自挣扎“嘿!你给我回来!该死...”

“看来你找来的帮手并不怎么可靠啊?”

“见鬼...我什么也不会说的”那人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即将被身后这名猎魔人逮捕的结局,但他依然展示着自己的倔强,进行着无力的抵抗。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需要问你的”说着,三角帽男人从身上拿出一根装有麻醉剂的针头,扎进了那名嫌犯的脖颈里。后者身体哆嗦几下,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男人将晕倒在地上的犯人铐住后,站起身来看向靠在床边的,一把前不久才在军队普及的后膛装填式步枪。

他走到窗前,对着楼底下站着的两名威尔士堡干员吹了声口哨,等待那两人上来将犯人押走后,又再借着窗外的楼梯爬上了楼顶。

“呼...”男人看着飘扬在不远处屋顶上的叉字旗,长长吐了一口气。

他取下之前一直挂在他肩上的电磁场通讯器,望向挂在不远处的半空中的飞艇“战枭一号,这里是猎魔人阿道克·维尔霍夫,我已回到任务,收到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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