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船上下来之后,海莫被配送了一只防毒面具,戴上以后鼻腔里全是怪味道。
那位自称是联邦士兵的男子把海莫带到了一间长屋的门口。屋内灯光明亮,两只性情凶猛,体格庞大,戴着两颗小铃铛的蓝毛狗用它们死死的盯着进来的人,张开两只血盆大口对着来者狂吠。
“起开!”男子大声呵斥道,两只狗呜呜叫着向旁边跑。
他领着海莫进门,穿过消毒间来到屋内。这里很暖和,一个熄灭的大火盆摆在显眼的位置,几大桶汽油很不安全的摆在屋子角落。
板材将剩下的空间划成一个个小隔间,已有不少人被关在里面。他们聊天,对骂,尽管大多数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说话对象。
“那个隔间是你的。”
海莫走入隔间内,从隔间中向外看能看到两个对着自己的隔间,左边隔间的人盘坐在一条厚毛毯上,右边的隔间塞满了人,一个趴着在满是涂鸦的方桌上的男子,以及六位沿着隔板而坐的女仆。
“我叫红泡泡。”那位盘坐在厚毛毯上的男子对海莫说,他长很壮实,满面红光。
“我是熊虫船船夫海莫。”
“是您把那位医生带来吧。”伏在方桌上的男子抬起来头说,“我是绿山果.雅克斯洛纳夫特拉维斯基。”
“是。”
“您简直就是把祖圣带到浩罕的那位。”说完这句话后,绿山果眨巴着他翠绿色的眸子,“我的意思是说,因为我们很需要那位医生,你也是我们所尊敬的人。”
这时,红泡泡站了起来,展开了他一直压着的厚毛毯。里面居然有个穿着女仆装的侏儒。
“你刚才一直压着他。”
“没事,他看起来很舒服。这毛毯里面就像宝宝的摇篮,而且他给我们带来了麻烦。”
海莫看到那侏儒痛苦的表情。
“他看上去要死了。”
“因为我和绿山果之前狠狠揍了他一顿。之后他发烧了,而现在这里的发烧药价格很贵,我们买不起。”
“这可犯法了。我想我要把你们告上法院。”
尽管这二位看上去都不怎么害怕因此受罚,而且自己说这话可能会被他们记仇,海莫还是用一种平和的语气把话说了出来。
“呃,我会给你一笔钱,如果我们能在隔离所外边相遇。”红泡泡说。
“我不需要钱。”
“那你要什么呢。你要不要来体验体验我们的那种食品。”
“什么食品。”海莫能猜出那是什么,但他还是明知故问。
红泡泡那张大脸居然羞涩的笑了起来。“呵呵,可不能在这地方说。嗯……唉,就是我们新奇的小点心。”
海莫眉头一皱。
“这是否……”
“你真不想试试吗。”
海莫无力的叹了口气 。
“怎么可能不呢。都到我嘴里来吧。”他索性做了个滑稽的动作,像用两只手把桌子上的剩饭以夸张的速度往嘴里扒。
三人都笑了起来,六位一直面无表情站着的女仆也有些绷不住。
“吓死我了。今天午餐时我就能给你品尝下子。”绿山果笑的最大声。
这时候,海莫又想起了那二十三只熊虫,尤其是受伤的那只。他连和它们告别都没来得及。
“唉,压力好大。”
“啊呃,啊啊啊啊……”那条毯子里的侏儒突然发出呻吟声。
“我趣。”红泡泡用拇指戳了一下侏儒柔软的脑袋。“好烫啊,哎不会你也想吃吧。贪吃鬼,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
“绿山果,还有新来的朋友,你们能不能帮我盯紧那些巡逻员,我现在很想拯救这位小朋友,可我又不想被那些人发现。等他们过来时记得提醒我。”
得到二人的答应后,绿山果开始准备治疗用的材料。
“我哪晓得你到底哪些地方被我打伤了呢,我连退烧药都没有啊……”他从身后面拿出一小瓶酒用来消毒。
海莫现在很清楚为什么他们要把侏儒裹在毛毯里。
……
在绿山果丢给红泡泡的一根针剂被用在侏儒身上后,他那皱巴巴的软脸终于不再因痛苦而扭曲,气色慢慢恢复正常。
“嗨,我就说没必要紧张嘛。”
红泡泡松了口气,开始逗弄那位侏儒。
接下来到中午的一段时间对海莫来说和在空中闷着开船一样漫长。
红泡泡一直在和那侏儒斗嘴,绿山果则用海莫不懂的方言和女仆们闲扯,时不时逗的她们花枝乱颤。
到中午时,一位看守拎着一大袋食物过来分发给被隔离者们。海莫饱餐一顿后,跟绿山果谈起他那新奇的小点心。
绿山果看出了海莫对那种食品难以克制的渴望后,用一大张写满了字的纸包裹住一个正六面体扔给了海莫。
“'水煮食用产生的气味肯定会被其他人闻到,你直接干吃。外面那层纸是试用说明。”
试用说明很长,海莫阅毕后提炼出三大重点:一次用量为一整块,以及在确保肉身安全后配合冥想使用。
和我以前吃过的那些看上去差不多,海莫想。他从红泡泡那要来块毛毯,盘腿坐在其上。他把六面体含入口腔,顿时整个头颅天塌地陷,口腔,鼻孔,还有从耳孔中喷出来的气体与白炽灯之光**,整个隔间一派云霞蒸蔚的景象。
“巴雷夫!安德罗法塞斯特!”一道陌生的声音在他脑中回响,无比诡谲。
“好心人。”医生直勾勾的看向绿山果的方向,他渐渐因将自己吞没的浓雾中。“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这是我们的里产品,等会见,老兄。记得紫驹花与冥想!一路顺风!”
“等等!”海莫爆起扑向绿山果说话声音的方向,结果狠摔在地面。海莫发现自己没有因摔倒感受到痛感。
最终他冷静了下来,开始冥想。一开始他为突变的形势而焦躁,然后,通过使用他到劳动队的第一天李老头教给他的技巧,他的呼吸变得细微,心境归于平静。
他开始拨弄着思绪,轻柔的吊起它。
在即将超越三种状态的一刹那,绿山果的嘴靠近他耳边,说:
“往下空无一物,务必在此停歇。”
海莫被突然而来的一句话吓得睁开了眼。之前迷幻的雾气都消散了,现在他能清晰的看到所看之物。
他看向黑色的大地,看向无色的天空。皇。环顾四周,他认识到他处在绝对平坦的黑色之上,神经网一样的发光有色线条混乱的穿插在其中,到达作为截面的地面就被截断。
“我在哪儿。”海莫以为这只是幻觉,他以前也碰到过这种幻觉,便企图制造出痛感。
“拂晓纪与统一群岛失之交臂的禽尼国称这里为法蒌胒,浩罕佬从诞生直到现在都叫它宿霧。而在那些追求同文共轨的联邦中央知识分子所密制的内部用辞典中,他拥有架空界简洁的名字。”
“抱歉给你带来了许多麻烦,但这是通往新快感的必经之路,许多人求之不得,你也会将不久之后原谅我。”
海莫看着对自己说话的绿山果,他现在的形状很像水滴鱼。他在从别人那借来的书上看到它时被吓出了童年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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