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一刻,天方才破晓,巫瑶揉了揉眼睛,从睡梦中缓缓醒了过来。”
小徒弟在台上不卑不亢慢慢悠悠的说着书,台下观众一言不发的听着,望着。
比起老师傅来,小徒弟还差一些,但不多。
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接替师父的担子了。
“啧啧啧,这台风,跟你挺相似啊。”
后台,被小徒弟说成蹲大牢的说书先生正坐在一方檀木方桌旁边,桌上摆着茶水,芬芳飘散,沁人心脾,腾腾热气在桌案上方飘动着。
而另一边,坐着的乃是一女子。
此女一头鹤发格外惹人注目,随意的披散在身后。
翘着二郎腿,手端着茶盏,不紧不慢的刮着茶叶沫儿。
“那确实,但是太像了也不好……”说书先生叹了口气,“将来怕是吃不上饭的……还有,你不喜欢我这茶水?”
“本小姐的要求可是高着呢。”此女笑了笑,也没有喝茶,只是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叹了口气,“可惜,现在根本尝不到曾经的味道了。”
“你的眼睛……”
“好不了了,就算是好了本小姐也懒得摘下来。”
“哼……对了,你突然来我这儿……就是为了损我的茶?”
“当然不是,本小姐在海里泡足足了几十年……出来看看你还活着没,毕竟……死的太多了呀……有个还活着的总归是好事,你说呢?”
“那确实。”
“还有……你这小徒弟,说的都是什么东西啊,根本就不是本小姐当初经历过的事情嘛。”
“嗨,艺术加工嘛……再说了,虽然有点出入,也不过就是……大同小异罢了。”
“那……本小姐问你,结局是什么样子的?”此女回头看着说书先生。
“嘿,到时候……您自个儿来瞧瞧?”说书先生轻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成,到时候本小姐来看~”
这女子走出了后台。
说书先生摇了摇头,看上了台前。
小徒弟还在说着,讲着。
此时此刻,正讲到那……酬鬼宗。
“酬鬼宗,其实应该叫酬鬼教比较合适,但是嘛……”尹霞给李初荷讲着有关酬鬼宗的事宜。
尹霞的手里正拿着一块半成品傩面,手中刻刀慢慢悠悠的刻画着细节。
身边还放着一些赤红靛青的染料块儿。
“丑鬼叫……”听完尹霞之言,李初荷的脑子又开始跑偏。
“就是因为会有这种你这种情况,所以才会叫酬鬼宗,不过也没甚大事,所谓门宗教派帮,也没有一个具体的规矩来定下……所以酬鬼宗干脆就叫酬鬼宗了。”尹霞抽出手弹了一下李初荷的脑袋。
“那……酬鬼宗的酬鬼是什么意思?”李初荷歪了歪脑袋,手里拿着啃了一半的鹿腿,“真的是……感谢鬼怪?”
“当然不是,感谢的其实是上天神灵,带上傩面祭祀,以此感谢神灵风调雨顺,祈求来年继续风调雨顺;
又用傩面扮成鬼怪的样子吓跑瘟疫,要是面色温和,也没办法吓跑瘟疫,这就是为什么要带上有些许吓人的鬼脸傩面,越吓人效果越好,同样的,我们心法也是,傩面越凶狠,心法威力便越大。”
“什么鬼道理?扮成了鬼之后,神还会风调雨顺吗?他们保护的不是鬼的风调雨顺?再说了,傩面凶狠,不会吓到神吗?”巫瑶冷哼一声,三言两语之间,就强行坐在了二人之间。
“扮成鬼来讨神开心,神自然是知道鬼脸是面具的……好了我编不下去了,这本来就是人们的心理安慰罢了……嘿,老实说,连我自己都是不信的,因为要是真的有鬼有神儿……我就不会长成这副德行了。”
尹霞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面具一放,伸手自火坑当中拿出了一块黑炭,在面具上涂抹上色。
“你连人都快完蛋了,身上刻傩面的家伙事倒是一点不少。”巫瑶看了看摆在尹霞身边的东西。
从笔刷到刻刀,染料小盘一应俱全。
“吃饭的家伙事儿,怎能丢?”
“可是你明明能靠自己的脸发功,为什么还非要戴傩面?”
“我怕半夜吓死人,傩面吓人,终究只是傩面,而我自己的脸……容易引起,那个叫什么……恐布谷鸟效应?新太祖说的那个。”尹霞想了想。
“这个词应该不是这么用的,好了,赶紧把小荷扔到天上去,认路吧。”巫瑶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灰。
“好~”李初荷也站了起来。
“为了防止把你扔上去你也不认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只要记住这里最显眼的东西就好,比如说——”“小荷……过目不忘!”
尹霞刚想要叮嘱些什么,就被李初荷打断。
“那就好,准备好了!有请——白将军上身!”尹霞深吸一口气,抓住李初荷的后襟,然后起劲迸发,地上土灰尘烟四散。
“唔——”
巫瑶揉了揉眼睛。
“走!”
却看尹霞四肢突然膨大,肌肉线条棱角分明,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开。
紧接着“嗖”的一生,李初荷飞上了天去。
“我说,你刚才是不是故意迷了我的眼睛的!?”巫瑶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气冲冲的来到尹霞身边。
“谁叫你站在——”“唔啊——————”
尹霞正想要与巫瑶拌嘴两句,争辩一番,却只听到巫瑶的惨叫惊呼。
随后,巫瑶就消失了踪影。
方才李初荷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冲天际,带起阵阵呼啸,随后,一条黑色的东西如影随形也跟着飞了上去。
此物不是她物,正是昨日巫瑶防止李初荷走丢时系上的绳索。
好巧不巧,绳索的另一端就系在……
巫瑶的胳膊上。
这也就代表着巫瑶也跟着李初荷飞上了蓝天!
“要脱臼了——”
巫瑶向上飞遁,只觉得胳膊被勒的生疼,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扯断。
不得已,只好抽出凶剑,一道寒光一闪,带起一声轻吟,绳索应声而断。
然而,正当巫瑶准备以一个合适的姿势落地的时候。
自己的脑袋撞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只,飞鸟门的飞鸟。
“我〇——”巫瑶只觉得头晕目眩,下一步该如何做完全想不起来。
随后,巫瑶直线下坠。
“我来接住你哦……哦……诶呀,好累呀……”
尹霞嘴上说着要接住巫瑶,可是足下却是寸毫未挪,眼瞅着巫瑶掉进了火坑里。
火坑里有火灰,倒不至于摔个好歹。
而水鸟,则是准确的打中了树上还在睡觉的王矛木。
“嘶……这只水鸟,腿上还绑着信封哩。”王矛木跳下树,捂着脑袋,捡起了飞鸟,惊呼了一声。
“嗯?哪里有人用水鸟送信的?”尹霞打眼看去,这只水鸟正在地上艰难的挪着脑袋。
“肯定是,柳雪莹的飞鸟……应该是死鬼传过来的,打开看看……”“呜喵——”“我〇!”
李初荷也掉了下来。
好巧不巧,尹霞注意力已经被飞鸟夺走,来不及顾及天上的李初荷。
李初荷就这么呆呆的砸在了巫瑶身上。
“巫姐姐……?”李初荷连忙站起来,拉起了火坑里的巫瑶。
“小问题,习惯了,这一路上不管哪次,只要被迫害肯定是我。”
巫瑶叹了口气,言语之中尽是辛酸苦辣,无奈悲戚。
从羽城墨家堡到如今的荒郊野岭,巫瑶早就看开了。
……
回头一定要让死鬼补偿!不然自己就噶了自己的良心!谁来都没用!
“说不定小姐那边……雪莹或者山夕……也在被迫害呢?”李初荷只得如此安慰着。
“呵,希望吧……赶紧把地图画下来。”巫瑶站起了身,看着身上的火灰,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
李初荷拿起了尹霞画傩面的颜料,在一块木片上刻画。
“啊嘁!”
远在另一边的墨非怡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鼻子。
“一定是大媳妇收到信啦!在念叨本小姐!”墨非怡肯定了这个喷嚏的来源。
“那就证明她们没有被锦衣卫抓住了呀,呼,可以安心了呢。”柳雪莹松了口气。
“也可能是已经被抓走了所以希望姐去救她吧?”
山夕牵来了一匹马。
看这匹马——
墨鬃顺纹媲甲胄,四蹄雪踏跺地摇。
目明齿整龙虎相,老君甩尘做尾飘。
真真是一匹宝马良驹。
“诶呦,山姨了不得,这匹马可是我们吴断寨最好的一匹马了。”
一边的吕脉桦见此,连忙凑上去捧了一句。
“山夕还会做这个?”墨非怡歪了歪脑袋。
“因为——这匹马闻上去最好吃……”山夕捂住了嘴巴,“那它肯定就是最棒的。”
“别害怕别害怕……”
柳雪莹蹲下,摸着马儿的脑袋悄悄安慰。
“这匹马有名字没?”墨非怡突然有了心思,托着下巴兴致勃勃的问道。
“有,它叫唔!”
吕明刚想言说,就被吕脉桦推开。
吕脉桦心中暗暗叹气,吕明真的是一点儿眼力见都么的。
既然干娘这般问了那肯定就是想起名字了,这时候这匹马就算是叫耶和华它也没用!老娘说啥就是啥!
“好极了!”墨非怡翻身上马,拉了一下缰绳,是越发欣喜,“以后本小姐就叫你,魏罗敷!走了罗敷!”
墨非怡打马扬鞭,开始绕着山寨狂奔。
“哈哈哈!好名字!好名字!诶……这名儿咋这么……耳熟?”吕脉桦摸了摸脖颈子。
与此同时,远在天边的京城之内,刚办完一场演唱会的魏阿姨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打了个喷嚏。
“指定是昨天晚上穿露脐装冻住了……”
魏阿姨擦了擦鼻涕,继续陷入睡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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