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已让大陆破败不堪,愚昧的统治者,看看周围可怖的怪物吧,那皆是你们的人民,是你们丑陋欲望所催化的产物。唯有联合共筑和平才能停止悲剧的车轮碾碎我们所憧憬的人生!
——联和同盟
今天是联和同盟例行召开会议的日子,热闹的克沃尔宫内迎来一则重磅消息,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
「难道那个缥缈幻想乡的传说是真的?」
此次会议的主持人「维克多」刚听到消息时,因为受到不小的精神冲击而失手掉落了手中的资料。现在他正蹲在地上捡拾七零八或的纸张,上面全是关于「海上列车」的内容。
「这下你们该相信我说的了吧?」
诺伊得意地笑了。
他是东方大陆传说的拥趸,多年来一直研究创造永久和平的可能性。毕竟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如此美好的社会,那么自己的理想也不无可能。
他曾经多次向周围的人推荐《我的第二个故乡》这本书,但可惜里面的故事都如童话般美好,因此而被认为只能骗一骗小孩和天真的海贼。
「有没有可能是海贼做的伪装?」
克钦身为防卫部的将军,为了排除所有威胁安全的可能性,不得不在讨论得如火如荼时泼一盆冷水。
「晓前洋」:
「以克朗德的性格,他应该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情。至于其他没组织的小海贼嘛,是又怎样呢?我觉得没必要为此担心。」
「我妻信寻」:
「初云正好在东边训练新兵,让他在船登岸时检查一下怎么样,他的判断我们都信得过。」
诺伊:
「嗯,这么做比较稳妥。」
信寻:
「岚,他们人多吗?假如是真的,安排他们住在哪可是个大问题,现在新兰森格人满为患,不少人可都是睡在大街上的。」
辛岚:
「我看到的也就十五人左右。」
克钦:
「和咱住一起不就好了嘛,虽然环境差了点。」
「你没开玩笑吧?这里可是曾经的战场前线诶,最近那群神经病还在附近搞上军事演习了,既然这么空闲,怎么不去南方群岛帮忙清理虚兽啊。」
由于历史原因,樱黎对另外两国积怨已久,情绪逐渐激动。
信寻紧忙拉回走偏的话题:
「确实不能让他们住在这里,虽然不知道他们来此究竟为何,但还是善待为好。而且要低调行事,不能让卢塔尔和诺维曼两国知道。」
前洋:
「那就只剩一个地方符合条件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樱黎。
「别这样看着我,我不去!」
辛岚朝诺伊使了个眼色。
「樱,我知道你很累,但除了你,谁能劝得动你哥呀。换作其他人去肯定会打起来的吧。另外,能拜托你扮演一下女仆的角色吗,万一园林里的侍从走漏风声就不好了。」
诺伊走到樱黎的身后,帮她按揉僵硬的双肩,温柔的语气好比春风细雨渗入心中。
......
樱黎抱胸思考了好一会,会场静默,只有她反复点脚尖的声音。一声炮火轰鸣之后。
「我就勉为其难地领受了。」
辛岚:
「差不多就到港口了,得抓紧时间喽。」
维克多:
「我去通知初云,之后还要看看海上列车的运行情况才好放心,接下来的讨论我就不参与了。」
樱黎紧跟在维克多后面离开会议室,没过半分钟,她回头抓着门框露出半截身子,探头看向诺伊留下一句话:
「你还是到梦里去看我穿女仆装的样子吧!」
走廊里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是樱黎在闹脾气故意为之。
听脚步声渐行渐选后,众人才发出声音,其中不乏笑声。
辛岚:
「要是他的那个笨蛋哥哥也这么可爱就好了。」
「某种程度上讲,也是多亏了他我们才有机会坐在一起。」
信寻无意间开启了一个沉重的话题,为了要小心再次激化情绪,他决定一直保持沉默到这个话题结束。
前洋: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
克钦:
「当年所有人都知道召开德利斯共荣会议是为了什么,如果他不站出来的话,兰森格的人民就要做一辈子的奴隶。」
「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原谅他拿所有人的性命做赌注,况且当时真的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成功了。」
挚友逝去的身影已成为晓前洋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此刻关于往事的讨论,再次让他悲愤交加,灼痛难当。
辛岚:
「成功?在外人看来确实有和平解决的可能,但棋盘上真正的执棋人才不会......」
啪!
诺伊拍掌终结了对话。
「不是说好不在开会时聊过去的事情嘛,让我们开心一点放眼未来吧,该讨论正事了。」
然而在当时氛围下关于东方大陆的如何毫无进展。
「我们彼此都背负了太多东西,再加上海上列车的事情,每个人都身心俱疲。你们记得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一阵。我先去试探试探那群远方来客。」
「哦,对了,我打算在今天办场晚宴,你们记得来参加!」
诺伊同样是出门后再次折返回来,与樱黎如出一辙。
月凛从会客室出来后终于如愿以偿,回到房间安心小憩片刻。晚宴将在三小时后举行,知轩告诉她可以不用准时参加,只需要在结束前露个脸就好。
八点整,晚宴开始前半小时。
一个灯光明亮的房间内。
「我和幽两个人可以轻松解决,你完全可以不回来的。」
和影说话的这位少年名字叫「晓映熏」,房间内的三人是长年形影不离的好友。
「我完全信任你们,但我反正也没事干,能帮一点忙是一点。」
「熏,如果影不回来的话,我们可就要错过一场晚宴了哦,你难道不期待见一见东方大陆的人长什么样吗?」
这位身材高挑却发出少女声音的人名为「见崎幽」。
他正换下沾染腥臭血迹的衣服,先是上衣,然后是长裤,最后一个鲜美肉体除了满身的伤疤只剩下内裤。
「影不是说了没什么特别的嘛。」
本来在看向别处的熏转头见到幽的模样大吃一惊,马上低头捂脸。
「啊,真是的。」
「你这样当着我们的面换衣服真的没关系吗?」
一旁的影倒是毫无波澜。
「你们经常一起洗澡,我以为已经习惯了,想着怎么节约时间怎么来,没想到熏你的反应这么大,哈哈。」
幽换上晚礼服,衣服款式尽可能地遮住了较为明显伤疤。
「你自己不清楚什么状况吗,笨蛋。」
熏红着脸为自己辩解。
幽在全身镜欣赏自己的容貌,捏住左右两边的衣摆转了一圈。
「怎么样,好看吗?」
「嗯,我以前怎么没见你穿过?」
「这件衣裙是樱黎小姐亲手为我做的哦!所以我只会在重要的场合穿。」
「诶,等等。」
三人准备出发经过化妆台时,幽一把拽住熏和影,他俯下身对着镜子轻抹两下口红。
因为没有时间洗澡,幽拿起香水覆盖各自身上程度不一的铁锈味。
熏不小心吸入过多,被呛得咳了两声。
幽又嗅了嗅身子,发出「完美!」的感叹。
这场由诺伊组织的晚宴分为里场和外场。
为了确保不走漏消息,里场是只有绝对值得信赖的人与东方来客们才知道的存在。
外场晚宴表面上是庆祝海上列车成功通行,但没有任何宣传,允许所有人自由参加,只要消息灵通,即使是流浪汉也能进入皇家园林享受一番。
「喂,影,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你能解释一下吗。」
影、幽、熏三人刚抵达皇家园林时就被辛岚抓去充当里场的服务员。
「如你所见,老师们都在这里,这是一场秘密晚宴,外人禁止入内,所以就找到咱们三个喽。」
「我一开始就没报期待。」
晚宴尚未开始。三人躲在角落小声交流,以免打扰到大人们。他们选择了一个视野广阔的位置,拿着托盘并排站着。
「可恶,亏我今晚穿得这么漂亮。」
「呦!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克钦在幽锤头丧气之时站到身旁,幽下意识做出反击。
「啊,对不起克钦老师。」
「不错的反应。」
克钦捏住托盘的边缘没让其砸在自己的脸上。
「你很懂嘛,是知道今晚有惊喜吗!」
「惊喜?是什么!」
幽寻回了最初的欢欣。
「如果是月凛的话,对我来说已经不算惊喜了。」
克钦:
「你对她印象如何?有心动吗?」
「我觉得没有哪个男孩子见到她不会心跳加速。」
「诶——有点意思。」
幽右手弯成直角,托盘竖直朝下,左肘搭在右手腕上,食指与中指点着左脸颊,头稍倾,露出冷笑。
熏:
「你们都聊什么了?」
「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睡觉,诺伊老师说是因为怕她无聊才找我过去的。等她醒来已经是黄昏,简单认识彼此后就去休息了,所以最终也没说上几句话。」
「没关系,之后有的是机会聊。我先走了,你们偷懒的时候别忘了稍微干点活。」
克钦摸了摸幽的头,走向另一撮人群。
熏环视了一周发现躲在另一处角落的两人:
樱黎摊在座椅上,诺伊为她端茶倒水,对其体贴入微,近乎成为她的专属仆从。
「话说黎姐为什么要打扮成女仆的样子啊?」
「在哪?」
熏为幽指出位置。
「哇,我还不知道黎姐有这爱好呢。」
熏:
「我小时候倒经常能看见她这身行头,战争临近后便再也没见过了。」
影:
「下午我见她就感觉很累的样子,现在真庆幸当时没拿她开玩笑。」
「陛,陛下,长公主,来了。」
气喘吁吁的侍从一路跑来。
曾经的兰森格皇子,如今的皇帝——路易斯·彼方正在园林的池塘钓鱼,自己仰在躺椅上,随手一身就能够到水果与酒肉,舒适的人力风吹过那副勉强称得上甚为俊秀的皮囊。
「什么!快带我去见她?」
彼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许久未见的妹妹主动回来与「猩血漫月」一般离奇,必有大事发生。他能想到多种可能,其中绝对不包括「哥,我想你了。」。
不管怎么样,能与疼爱的妹妹见一面,说几句话,足以令他兴奋。
「交给你了,一定要把它钓上来。不然今天的试吃官就是呢了。」
彼方将钓鱼竿甩给旁边拿着蒲扇的仆人,自己则一溜烟地不见踪影了,负责报信和带路的侍从反而被丢在后面。
仆人看着笔直的鱼钩呆在原地,更何况他在清澈见底的池塘里自始至终没见到过一条鱼!
陛下是个兴趣广泛地人,最近热衷于做菜,不过以他的性格自然不走寻常路。诸如将带皮的西瓜碾碎与肥肉一通乱炖等常人难以想象的做法屡见不鲜,被选中的倒霉蛋因吃坏肚子而难受好多天经常发生。但令人欣慰的是,陛下每次都会请医生为他们免费治疗,以至于这片园林内仅剩的几人依然真心服侍着他。
战争结束后,迫于联和同盟的压力,他自娱自乐只能在园林中,因此而收敛了许多。迄今做的荒唐事多如天上星,这些不过是其中最黯淡的一批。
「为什么每次这种倒霉事总能让我遇上,这次干脆买一条鱼回来吧,要买一条我喜欢吃的,它很有可能成为我今天的晚餐。」
仆人躺在椅子上遥望青空,细数记忆中的不公。
「上次为园中每颗石头刻上他的脸的人是我;上上次为每间空房挂上彩灯的人是我,明明都没几个人还说要大办宴会;还有上上上次......」
想着想着便睡着了,鱼竿从手中滑落,在地上滚了两三圈。
樱黎抵达园林的第一件事是派人去通知彼方,随后心血来潮,想到曾经的闺房看一看。
从外面看,这不像是多年无人入住的空房,房檐还挂着彩灯,像是庆祝完节日忘记摘下的样子。
推开房门,没有扑面而来的灰尘,来自窗旁、书桌、柜台上盛开的花朵喷散出沁人心脾的芳香。
樱黎惊讶地笑了。
房间内的布置与过去的记忆一模一样。手指划过茶几,一尘不染,上面摆放的茶壶仍保有微弱的温度。樱黎感到口渴,喝了一杯又一杯,捂住胸口调整呼吸,才得以掖住泣声。
樱黎在镜前检视自己的衣着,突感不适在此房间。于是打开衣柜,果然所有衣物都是近期洗过烘干然后叠放整齐放在里面的。看着眼前华丽的衣物,樱黎闪过「重新拾起自己丢掉的公主身份」的念头,但又马上摇头否决。
她将目光聚焦在一件黑白色的女仆服装上,这是昔日共同反抗封建王权的战友,将它拎起,过往回忆也随之展开。
父亲认为这是贱民的衣服,每当看到我穿它时都要被气得吐血,最后不得不转变观念,接受“人人平等,你只是幸运的掌权者”。
「虽然对诺伊说了那样的话,但还是久违地穿一次吧,算我便宜他了。」
樱黎褪去满是亲手缝补痕迹的衣服。因为早就已经过了长个子的年纪,衣服还是如此合身,近几年带来的变化除了身体更加纤细,还有爬上面部的疲惫感。
「樱黎!」
彼方多门而入。
「你进来就不能先敲门吗,还好我换完衣服了。」
「对你的朝思暮想令我无法放缓脚步,冷静行事,如若你能在这里多待几天陪陪我,我定能......」
「我们要征用园林几天,所以你要出去住几天了。」
时间有限,樱黎打断了他的花言巧语,单刀直入。
「你穿这件衣服还是这么好看啊!」
彼方试图转移话题。
「三!」
「我最近学会了做饭,你想吃什么,哥哥亲手给你做。」
他边说边走向樱黎。
「二!」
「陛下,谋害长公主乃是下下策啊,再多考虑考虑吧。」
身边的侍从跟过来贴耳劝谏。
「你闭嘴!」
「一!」
樱黎的倒数对其发出最后通牒。
「要我离开的理由是什么?」
「暂不能透露。」
「那我不能接受,我不走!必须要有一个理由。」
「那这个够不够?」
樱黎要彼方快速离开有两个选择:以妹妹的身份向他撒娇;向他展示锋利的白刃。
樱黎果断地选择了后者,撸起左边衣袖,掀开裙子,抽出绑在大腿上的匕首,然后将其对准......
「你走不走?」
樱黎将匕首架在自己白皙的手臂上。换做是同盟中的其他人,这把锋刃绝对会对准彼方的喉咙。
「我的好妹妹,你先把匕首放下,有话好商量,你千万别为了这种事伤害自己。」
彼方见状退回门前,紧接着双腿一软,没有侍从的搀扶差点坐下来。
「走不走?」
樱黎又压低几分匕首,使其与手臂紧贴。
「走走走,我这就走,但是我走了晚上住哪啊?」
彼方示意侍从去通知其他人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克尔沃宫喽,你曾经的宫殿。」
樱黎将匕首放回裙底。
「听说最近那里有些不太平,万一卢塔尔和诺维曼的那群畜生知道我在,借着演习的名义报私仇,一炮把我打死怎么办?」
「联和同盟的人都住在那儿,怎么可能!他们没有这个胆量。」
「联和同盟也包括你吧?」
「那当然......」
樱黎沉默了一会。
「作为补偿,在这期间我会好好陪陪你的。」
因为说出难为情的话而略显慌张,手指不自然地摆弄头发。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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