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诺·冰原张开口试图说话,但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也对,在真空中是没有办法说话的。地上只能看到风化的细沙,抬头仰望深邃的夜空,只有几个发光的星体在表示着自己略微的存在感。
“你忘了吗?这里是边缘星。没有任何空气,你是没有办法发出声音的。”脑海中传来了声音,这是『自适应算力平衡装置』发出来的。之所以贤者及所属种族都能这么快的思考,一方面是因为自身本来就很强的思考速度和很优秀的思考方式,光精灵能同时思考很多个问题且互不干扰,更大的一部分原因是有『外部算力加强装置』;而『自适应算力平衡装置』是将需要处理的信息在自己和『外部算力加强装置』之间交互的装置,她还能决定每个需要处理的项目所分配的计算资源。
边缘星是本恒星系最外面的行星,周期定为1标准年或称1边缘星年,是起源星上的居民使用的年的概念的现实依托,后来为了更精确采用光速重新定义了年。这个恒星系中一共只有5颗行星,其中只有一颗有生命,它被称为起源星,是离恒星第二近的行星,边缘星的公转周期约为起源星的20倍。一开始也是采用起源星公转一圈作为1年,但后面由于发现了还有恒星系中还有一颗行星过于高兴,他们采用了新的标准。因为张海峰获得了艾琳诺相当多的记忆,依据『公平』原则所以艾琳诺也获得了他相当多的记忆。贤者用张海峰记忆中的标准很容易就能知道这里的一年约为地球的一年的23.412倍。
艾琳诺释放了魔法『光芒』,无边的黑暗被驱散了:“格,我的记忆正在恢复,因为是在这里,所以才能恢复记忆。”
“你想起来这里是真空?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你还需要想起来?还有不要叫我那个名字?”
艾琳诺说:“你不喜欢吗?那就重新取一个,你喜欢什么样的名字?另外我说的想起来不是指这个,我是想起了其他的事情。”
“重新取一个?不……不需要……不用!说到底还是你取名字太随意了,还有为什么要给我取名字?”
“很随意吗?我确信我是仔细思考过的。当时我看的书是《世界格局》,在这几个字中“格”这个名字正好。”艾琳诺把黑色不反光的直刀插在地上,『定位器』开始工作了。
“这还不随意吗?”
“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格”在雪原语中有规则的意思。打破规则的你,却有一个类似于叫“规则”的名字不是很有意思吗?另外我认识的知性生物中有能给树木、花草取名字的家伙,对于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你就更需要名字了。”艾琳诺在调整定位器。
『自适应算力平衡装置』都是按设定好的处理程序自动运行的装置,不能算是生命。艾琳诺以外的其他部分光精灵进行过很多电子化生命的研究,但均未取得很大突破,最终研究放弃了。而格是特别的,或许是因为我可运用的算力过于庞大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某一天格突然拥有了自主的思考能力,成为他们定义中的电子化生命,但这一切并没有其他知性生物知道。
“谢谢……”
“刚才在想其他的事没注意到,你刚在我脑海里说了什么?能再说一次吗?”
“哼!我说的谢谢。”
“你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这是8万多标准年以前的边缘星。”艾琳诺对她说道。(真空不能传声,对话均建立在脑海里)
“什么?你成功施展了回到过去的魔法?”
艾琳诺对她说:“没错,虽然是第一次但很幸运成功了。你似乎很惊讶,虽然你已经忘了,但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有办法回到过去。”
“你什么时候说的?”
艾琳诺设定好了『定位器』的运行,然后对她说:“是很久以前了。现在还有时间我可以跟你解释一下,虽然再过不久,这些记忆又都会封印掉了。这些记忆不应该被任何生物知晓。”
“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艾琳诺说:“用张海峰他那里的话来说应该叫恶趣味吧。另外我来说说回到“过去”会发生什么,理论就不说了,只说会发生的现象。回到“过去”会有一种特殊的现象,我回到“过去”了,但是我消失的这个时间点会立即出现一个“我”但位置会随机,如果有知性生物具有我的部分性质则祂会获得我几乎全部的性质直接成为“我”,我去的“过去”则会有和我等质量的物质消失掉。”
“所以你让别人获得你的性质是为了防止自动随机在其他地方出现“你”?你是要在不被任何知性生物发现的前提下回到“过去”吧。”
艾琳诺说:“没错。没有外部算力加强装置还具有如此高的性能,你占用了我相当多的运算能力……。我回到“过去”,主要就是为了放这个『定位器』,等一下我们就该走了。『定位器』是『本极超星系团联合』发过来的,目前我和我的种族所拥有的『定位器』一共只有三个,目前每一个都拥有着至少1/3的标准大小恒星的能量。我的『定位器』编号是04,但其实最开始的编号是3000004。其含义是至少有3000004个该装置,由于我是最开始发现的,趁他们不注意我把前面的300000全部抹去了。编号这么大是十分令人绝望的,这么大的编号说明『本极超星系团联合』并不清楚我们的位置,所以是往相当大范围里发射该装置,寄希望于我们找到。我把编号删到只有两位数传达了错误的信息:『本极超星系团联合』十分清楚我们的位置,随时都能来救援。让同胞等待着不存在的救援在虚假的希望中度过每一天。”
“你果然很恶趣味。”
艾琳诺躺在沙地上,看着深邃的夜空:“如果不这么做,在灭亡到来之前这个渺小的恒星系就陷入无休止的无意义战争之中了,你清楚吗?这颗星就叫边缘星,我们也身处『边缘之外』①。『本极超星系团联合』处于『里』②,拥有足够多的物质,是最后的乐园了。我们所在的恒星系发出的光芒,无论如何也到达不了『里』被他们所观测到。你在『边缘之外』以光速向『里』航行,不管持续多久都无法到达『里』。只能通过类似于『极超空间定点转移』的空间魔法到达,而这个魔法是相当相当相当相当相当消耗魔素的。并且最关键的是,我们身处混乱的时空结构中,你不知道『里』正确的方向在哪里。进行『极超空间定点转移』后可能仍然在『边缘之外』。”
格:“……”
艾琳诺说:“我都不知道你有没有在听,反正等下记忆又要被封印了,但我还是要接着说。『定位器』一开始蕴藏的能量比现在多得多,被我删掉的记录显示是一个标准星系③。这个装置会在设定时间达到后返回原发射位置,我们的『定位器』可能是经过了紊乱时空丢失了原返回坐标,过了相当长的时间后大部分能量都辐射浪费掉了。如果是还有一个标准星系的能量则可进行很多次的『极超空间定点转移』魔法,但现在剩的能量只能作为度过最后时间的补给。这渺小的能量进行回到过去的魔法还是绰绰有余的,而我回到过去是为了测定『退行速度』和物质分布密度的。他们常常以为回到过去的魔法能改变一切,但其实什么也改变不了。过去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你只能看着它发生,一步一步。”
格:“走吧,我们去下一个时间点。我不想再听你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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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边缘之外』:不断膨胀的外部空间区域,若身处『边缘之外』,无论如何以光速航行都无法到达『里』。任意『边缘之外』的两个独立引力结构的距离都以超光速不断变大。
②『里』:膨胀宇宙中最后的乐园,引力结构半径以地球单位制为57.6亿光年。在『里』之中无法以光学方法观测到『边缘之外』的任何物质。
③标准星系:1000万个标准恒星,是『本极超星系联合』的能量单位。每个标准恒星质量以地球单位制为3×10^30k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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