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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囚笼

第六章 囚笼

贤者不需要吃饭、睡觉、甚至呼吸,时间显得漫长而毫无意义。还是没有人来接我,到底过去了多久?哦,魔素计时器显示只过去了13个标准日,我还以为过去了一个月、甚至一整年、数百年。没有参照物压根感受不出时间流逝的速度,太阳始终高悬于头顶没有丝毫位置变化。

这是因为我“贤者”在这里所引发的特殊魔法现象,“太阳”永远都不会落下,不会出现天晴以外的天气现象。雪原共和国的“人”是这么形容这个现象的:“永恒的一日”。

贤者的记忆中注明了很多的待办事项,其中有一项是把我来的房间及所有物体列为了国家绝密,任何知性个体不能在未经过■■权限授权时接近。并且整体结构受空间魔法『遥不可及的彼岸』保护,其中所有物体受空间魔法『遣返』保护。这都是需要很长时间准备现象类空间魔法,贤者没有施展魔法就走了,这说明时间很紧迫。我在给房子及相关物体施加魔法后仔细思考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并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及相关信息;这是很奇怪的,因为现在我就是贤者,有着她的知识、记忆、能力、魔素,如果我要这么做,那肯定会知道要这么做的原因。对了她之前说过,我会获得她所有的魔素,但没说过记忆。是概念赋予魔法并不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吗?还是说第一次使用不熟练?或者有些记忆不能让我获得?那她隐瞒这些是要做什么?

我的思考速度超乎想象的快,这都是我看着在雪地里某种虫子一次弹跳过程的瞬间思考的事情。贤者艾琳诺真的是超乎想象的生物。(『遥不可及的彼岸』魔法效果是使作用对象就像无论如何都无发到达的彼岸一样的空间魔法,无论如何接近距离都像不变一样,评级是超限度。『遣返』使作用对象在坐标变动后返回原划定空间,评级也是超限度。超限度是用来描述空间魔法和时间魔法的,意思可包括超大范围、超远距离、超快速度、超乎常理的魔素消耗量……而这里的超远距离是若干个光年的意思。也就是说那怕房间里的东西到了数光年外也会自动回来。)

魔素的乱流还在肆虐着,眼前这个囚笼并没有困住我的能力,只要我想随时都能出去。她把全部的魔素交给我就不怕我随意出去搞破坏吗?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突然我说道:不对,我是不会这么做的!我是艾琳诺·冰原,不是毫无理智的野兽!这时候我理解了当初她释放的概念赋予魔法并不是简单的给予知识、记忆、能力和魔素,连思想理念也一并给予了,从魔法成功的那一刻起我就是她。

『镜』一面巨大的长方形镜子出现在眼前。

我念动魔法的名称成功发动了魔法。这里大部分人都习惯咏唱来发动魔法,不进行咏唱的魔法效果一般会弱很多很多倍。发动魔法的要素是姿势、咏唱、魔素、有时候还需要素材及媒介、合适的环境。根据她的记忆可知贤者一般只念魔法名称,甚至连魔法名称也不念,只要有相应的简单姿势就行了。还专门编了一本书:《速发化魔法姿势对应手册》。其记录的都是相当高级别的魔法。

我准备仔细观察一下自己,镜中的是一名看着像美少女的强大生物,有着青蓝色的长发和金色的瞳孔。嗯,原来不是金色的瞳孔,是蓝色的。金色是因为一个名叫『鉴明真实之眼』的魔法的效果。刚才有那么一瞬间,魔素高涨躁动了起来。

她这么讨厌蓝色吗?为什么?话说我现在还是个全色盲,依旧没有恢复任何之前丧失的身体机能。但是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补全,就是形式很奇怪。我能看见头发是青蓝色的是因为旁边有字写着:青蓝色,由波长xxx和波长xxx的反射光所表现出来。

透过眼睛的魔法可以看到身上还有密密麻麻的魔法及大段文字说明,魔法强度会表现在亮度上,我自己就像是个亮着的大灯泡,直视着灯泡让我觉得特别难受,我移开了眼睛。看着镜子,我试着触摸着镜中长发的位置,成功接触到了!闭上眼睛还是能成功触摸到!但我透过自己眼睛并没有看到长发,也无法触摸到,就像不存在一样。我拿起手机对着镜头来了张自拍,效果还行,照片中少女淡漠地看着镜头,眼神看起来有股无形的威严。开着相机,把手机像扫描仪一样扫下去,可以明显看到在手机里和手机外是完全不同的服装搭配。

这个魔法很有意思啊,透过相机和镜子看,我就是贤者,而且能接触到看到的事物。但透过自己眼睛看我还是我,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一样。也就是说外面的人会认定我就是贤者,不管看起来和能做到的事情都和贤者别无二致,而我自己看着自己就和以前一样,我这么思考着。继续观察下去我看到了她说过的魔法『任何知性个体均不能对贤者艾琳诺说谎』,后面还有魔法释放的时间地点等大段信息。对了,后面有一个“展开”?我点了一下镜子。展开后是注释,上面写的字密密麻麻有数万字之多,而且还有好几十页。太长了,我只挑了几个标题看,上面写着:

1.『广域』该魔法对知性生物①均生效。

2.『等价』贤者同样以无法对任何知性生物说谎。

3.『公平』在每一个时间周期内双方交流信息要具有同等的意义、影响、价值,若失平衡则较低方具有优先提问权②直至平衡。

4.『对等』未建立沟通情况下,一方获取另一方信息,则另一方将以合理方式获得该方同等意义、影响、价值的信息。

5.『沉默』提问可以不回答,但无法说谎,无法回答无关信息。

……

太长了,看起来好麻烦。简而言之,我问什么别人就得答什么,别人问什么我也一样答什么是吧?

在这里呆了好久,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漫长,这么呆下去会丧失语言交流能力吧?我想立即见到下一个活着其他能说话的个体。我突然想起了我的青梅竹马兼结婚对象林叶欣,她要在这里应该认不出我吧。还一直说不管怎么样、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救我,我一直站在这里好好的。嘿,我现在还学会魔法了,你就不会吧,什么妖魔鬼怪来都得被我打趴下……意识好像要消散了。

持续不断的撞击声,张海峰被从拆成废铁的汽车里拖了出来抬进救护车。张海峰!张海峰!听到没有?你等着啊!你要是死了我可饶不了你啊!好像听到她的声音,我在做梦吗?这梦好真实。

嘀嘀嘀……嘟嘟……到处都是吵闹的鸣笛声和警报声。一个个都这么吵,赶着去投胎吗?

艰难地睁开双眼,我看到了熟悉脸庞。

“别……别哭啊。我……一醒来就看……你就在哭。”说话很困难,断断续续的费了老大力气总算是说完了。

“你快要死了。”泪水像雨水一样滴下来。

“不……会,在做……梦,你……还哭。笑……给我……笑!”我扭头看着像石油一样的液体到处都是,脖子像是生锈了一般。

她很勉强地把嘴勾起一个弧度,但始终笑不出来。

“难……难看!”

……

我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延伸的思绪终于回来了。我迅速注意到魔法阵外多了个东西。那好像是一个“人”。

『别动!』一下子不明生物静止了,仿佛没有生命的石头。

『你是谁?』

『怎么不说话?』

我都没注意到我发动了魔法,而且强度相当高。期间我一直好奇为什么对面不说话。或者是我眼花了,压根没有东西在那里。

定睛一看,这个不明生物身上缠绕者一个魔法『限制位移』,空间类魔法,能够让物体相对某参考系静止,甚至能停止火山的爆发、陨石的坠落。这个就是我刚才释放的。

『解除』

他用一双紫色的在重重保护下的眼睛看着我说:“我是里比斯,北境狼族,年龄43岁。现任首席派过来调查贤者殿下周围魔素浓度和活性的。我是个合法公民,殿下不要怀疑我。终于能动了,我又能呼吸了,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贤者”觉得这个回答的顺序好像有点问题。

“你身上穿的什么?”

他说道: “贤者殿下,这是专门用封魔石制造的魔素隔绝和侵蚀阻断的衣物。如果没有这个连站在这里和您交谈都做不到。”

我注视着他问道:“我刚才发呆了多久?”

“殿下,我刚过来您就发现我了。并没有看见您发呆。”

“哦,什么时候会有其他人过来?”

里比斯很认真地说:“殿下,这我不知道。我只负责调查魔素浓度和活性。”

我人都要呆傻了,还不能出去啊?究竟这毫无意义的时间还要持续多久?

凌厉的寒风在呼啸着,没有人回答我的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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